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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何苦爬墙?

世子重口难调 苏鸭子 6090 2021-04-07 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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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夙确实没有死心,从那日被拒后,他们倒是隔三差五的到山庄门口附近徘徊,谢瑢也不知道他身为一个国主到底是哪里来的时间,被他这么一闹,她去塞外的计划倒是搁浅了一些时日。

  今日阳光甚好,山庄的积雪也开始融化,有水流顺着青瓦往下滴落,滴滴答答的伴随着暖炉熏香,僻静的院子里裹一床暖被靠在椅子上,再听点小曲儿,倒是惬意的很。

  谢瑢眯着好看的水眸,正微微扭动着小脑袋跟着正前方摆姿势吊唱腔的芒种转悠,一曲还未终了,突然从院子的东南角飞过来一块碎冰,直接砸在了谢瑢的脚边上,吓得她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谢瑢惊魂甫定,便见芒种冷眉甩出一把暗器,紧接着从东南角窜出一个人来,水蓝色的长衫,衣襟边上滚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配合着他阴狠的眸子,倒是越发的冰寒了。

  “好好的门不走,学人当什么梁上君子?!”芒种见来人,还算是个美男,语气便温和了点,张口说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听风楼的楼主茶桑榆,只见他打量了一下芒种,微微蹙眉,环视了屋子一圈,倒是将蜷缩在被褥里的谢瑢给忽略掉了,不过这也正合谢瑢的心意。

  “如果四季楼的楼主愿意敞开大门欢迎,我又何苦爬墙?”茶桑榆轻哼开口,看着芒种一身深红色长袍,墨发妖娆,手边上还挂着一段黑色的绸缎,又见他眉目间虽是妖异,却也清冷,不易接近,这面孔实在是陌生,也不敢多说。

  芒种余光瞥见谢瑢越来越往被褥里缩的脑袋,眸光一闪,他二话不说朝着茶桑榆甩开一串暗器,叫嚣道:“强行进入人家宅子,你还有理了不成?今日就让小爷好好的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甩开暗器后便朝着屋顶上飞去,茶桑榆不疑有他,也跟着飞了上去,二人在屋顶上打斗一番,然后朝着西边的院落窜了过去,除了从屋顶上坠落下来的几块青瓦,还有院中那缩在被褥中的谢瑢之外,整个院子恢复了僻静。

  好半响,谢瑢才从被褥里探出头来,眼看着这四边没有人,她赶紧丢掉被褥,撒开腿朝着自己的院子飞过去,奔走的途中遇到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家丁,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往后院跑。

  谢瑢也不是怕被茶桑榆知道自己还活着,惊蛰在外面露了面,说四季楼的楼主另有其人,就住在这个山庄内,于是乎这几个月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闯进来,想要看看四季楼的楼主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虽然山庄的护卫很严谨,可是也有不少人闯了进来,甚至还有人闯到了她的跟前,比如今日的茶桑榆。

  之前她见过一个哥们儿,长得五大三粗的,轮着两把铁锤就进来了,大摇大摆的揪住了在水池边上喂鱼的她,大吼一声:“四季楼楼主在哪儿?!”

  她当时想都没有想就指着旁边的方向,大汉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子,你有前途。”

  说完这句话,她就看见大汉朝着她说的那个方向而去,至今,她都没有能够再见他第二面。

  唉……

  真的是人红是非多。

  谢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坐在了自己屋内的椅子上,还没有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呢,蓦地从旁边窜出来一道红色的身影。

  “你是被鬼追了?跑得这么急?”连翘笑着跷腿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谢瑢白眼一翻,将空茶杯放在被子上,示意她给倒水,连翘轻哼一声,给她倒好茶,氤氲的茶香内,谢瑢舒缓了一口气。

  “我刚刚看见茶桑榆那个瘟神了。”

  “茶桑榆?”连翘想了想:“听风楼?”

  “嗯,就是他。”谢瑢放下茶杯,一脸平静的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他现在是朝廷的走狗。”

  …………

  自从上次被茶桑榆闯进来后,惊蛰回来又加重了巡逻的量,当然还特意去找茶桑榆打了一架,吃亏没有吃亏,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一日,山庄里很热闹,因为谢瑢要出去远行,所以正在设宴款待这些时日招揽的一些商人世家公子等等,她明晃晃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坐在宴席之上,如果从头到尾都在看这本书的客官就会知道,这张脸的主人,是一个叫谢勋的少年的。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谢勋呢?

  这件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反正谢瑢正在宴席之上装嫩,身边坐着一圈其他的世家子弟,她也不说话,别人和她说话,她就乖巧的笑,一时之间大家也就以为她是那家带过来的小公子了。

  谢瑢乐得清闲,双手捧着酒盏,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滴溜溜的转。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好奇的张望过去,只见一人白衣白袍,墨发三千,悉数披散于脑后,身长八尺,这么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一双木屐,在众人的目光中,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走进门来。

  “那人……那人是——!”

  “真的是唉!天啊!他竟然来了!”

  “莫不是我眼花了?有生之年竟然能够看见王朗?”

  ……

  众宾客一阵嘈杂,各个激动不已,而话题的主人公却在惊蛰的指引下朝着山庄深处走去。

  王家的嫡长子,王朗。

  谢瑢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端着酒盏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都传言王朗淡泊名利的很,从本家出来,竟然自己一个人寻了一片竹林,在其中居住,整日丝竹笙箫,书卷熏香,名人雅士,日子过的相当的惬意。

  她要想将王朗拉入自己的阵营里面,当然不可能只是才用寻常的计谋,虽然上次她想要接触王朗,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阴一把,以至于最后沦落到身心具失,还要被迫远嫁的下场。

  想到这里,谢瑢的眸光暗了暗,唇角的笑意也有些讥讽起来。

  都怪她一时鬼迷心窍,轻信了人心这种滑稽的东西。

  人和人之间,哪有什么真心可言?无非就是利用和被利用再或者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

  谢瑢仰头喝光酒盏中的酒水,那水流顺着食道向下滑动到胃里,一路上火辣辣的,倒是身子骨温暖了些。

  惊蛰带着王朗一路穿过长廊向里,走到周边上都不再有家丁丫环后,脚步才慢了下来,王朗脸上挂着浅笑,气定神闲的看着惊蛰。

  “四季楼总不会出尔反尔吧?”

  惊蛰勾唇一笑,美目间有丝丝的潇洒之意,他伸出手臂做出请的姿势,王朗看了他一眼,推开了门。

  只见这屋内亮堂堂的一片,温暖如春,满屋子竟然都种着花朵,一进门便是扑鼻的花香。

  “这些个品种都是我们楼主托人从各地带回来的,路途遥远,娇贵不说,品种是真的十分的稀有,听闻王家公子喜欢这兰花,今日便派人邀了公子前来观赏。”

  “观赏?”王朗收回要去触碰的手,尾音带着丝丝的不悦。

  惊蛰莞尔:“王公子若是喜欢,我们楼主说了,公子可以随意挑选带走。”

  王朗从小就特别喜爱兰花,早在王家的时候,这兰花就种满了院子,但是到了冬日,兰花就不太容易养活,耗时耗力,谢瑢这一屋子的花朵,一天天的都是在用碳烧热了,在屋子下面暖着才养活这些个娇弱花骨朵儿,再加上其他一些问题,山庄里也请了好些个花匠,光是在兰花养殖上面的费用就已经花了好些,疼得谢瑢嚎了一天。

  王朗面色平静,他站直身子,木屐在地板上敲击了一下,惊蛰眼皮子一动,面上的笑意不变,看着王朗。

  “我一直是不喜欢有人算计于我的。”王朗淡淡的开口,唇角却有了笑意,尤其是在看着满屋子被精心招待的兰花上,他道:“但是你们楼主这手段,我倒还是受用,不过是个名头,既然你们楼主想要,我给了便是。”

  兰花他带不走,只要走出这屋子,花都会被冻伤,爱花之人最怕看见花朵枯败,王朗更甚之,所以他也不拆穿谢瑢的小心思了,她想要他王朗频繁进出山庄,他常来便是,只要花在,其他的名利阴谋,与他何干?不过各取所求而已。

  惊蛰勾唇一笑:“如此,谢谢王公子了。”他朝外面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又道:“那在下就不打扰王公子了。”

  看着王朗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看着那些兰花,惊蛰静静的关上了门。

  这世间有人爱财如命,比如谢瑢,也有人惜花成痴,比如王朗。如此,才是有趣啊。

  谢瑢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二话不说开始让小寒准备出塞的马车,准备在宴会结束之前和那些来客一起离开山庄,从而避开陈夙还有其他有心之人的眼线。

  但是想不到的是,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山庄里竟然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首当其冲的竟然就是当日宫廷之内算计她的陈胭脂!

  只见陈胭脂一袭鹅黄色的长裙,外面披着一件披风,精致的小脸上冻得通红,脚边上还有雪水和泥土,看来上山的路并不顺畅。

  她站在门口要往里面走,被门童拦住,要求出示请柬,陈胭脂面色一白,没有说话,她身边的嬷嬷上前就给了门童一巴掌,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了没有?!这可是陈国的公主!”

  门童被打了一巴掌,捂着脸站在一边有些茫然,倒是陈胭脂立刻气焰嚣张的抬起步脚朝门内走过来,门童连忙又挡在她的面前:“请公主出示请柬。”

  “你知道我是谁吗?”陈胭脂淡漠的看着那门童。

  门童也是个执拗的主顾:“知道。”

  “那你还敢拦我。”

  “主子交代过了,没有请柬不能进门。”门童指了指门口旁边的一群人,他们穿着富贵,手边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东西:“他们都是没有请柬的人,公主若是没有请柬,那就只能和他们一样站在外面了。”

  “大胆!”陈胭脂怒吼一声。“你想死不成?!”

  “哟!到底是谁在我们门口,耀武扬威装大啊?”连翘一身红衣,挂着讥讽的笑意,徐徐的站在了大门口,面色和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一般,冷得不行,谢瑢眼尖看见了这人群里面竟然还站着当日和郭子皓当街搂抱的姑娘! 世子重口难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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