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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吴胜受了骗,带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在北门外大喊大叫,杨凡却是不管,自己跑回县衙逍遥去了,自有黄主簿出面,只道现在县里人心不稳,那青龙山的山贼很有可能使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来攻打县城,那可不妙,因此县尊大老爷临时决定,清水县的衙役土兵不能出城作战,只能守卫县城。
那吴胜带了人叫骂半晌,知道这一回是上了当,不管自己如何叫骂,这杨凡是铁定了不会出来的了,自能自认倒霉。
黄主簿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在那城楼上叫道:“以下官所见,将军不妨先回荣华州,调集精兵猛将,再来攻打青龙山不迟!”
吴胜心说,要是有胆量回荣华州去,也不与你们纠缠了,没奈何,又见自己手下这些个士兵也将养的差不多了,只好咬咬牙,捉摸着这眼下的形势,自己只好赌上一赌,再去青龙山大战一回,若是侥幸胜了,那再回来与杨凡算账。
且说杨凡回了县衙,先叫来老鸟,让他拿几十两银子去上了七手儿等人,不用说了,那北门外将杨凡与吴胜手下官军隔绝开的,便是这城里的偷儿了。
转过头来又叫马胜等人留意,那城门务必小心,不防贼,先防官军,万不可叫他们再混了进来。
这样过了三五天,杨凡派人留意打听,听说那吴胜引了官军,在青龙山下叫阵,不想任他喉咙喊破,青龙山上浑是没半个人影,欲待攻山,却又劈头盖脸的弓弩射下来,虽没什么大阵仗,倒是不少官军挨了箭。
杨凡心说,按这么个打法,你吴胜一辈子也打不下青龙山啊!
果然,转过天来,那吴胜又引了官军来到北门,哀求着要进城。
杨凡得了消息,来到城楼之上,只见那官军丢盔卸甲,好不凄惨。
那吴胜见了杨凡露面,早没了早先的气势,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要进城来。
杨凡心说,你这王八蛋现在装可怜,若说我放你进来,那才是要倒霉了,只是这一路极是官军,自己将他拒之门外似乎也不妥,正犹疑间,忽然见无数百姓拖家带口的直奔北门,见了杨凡,那是一起跪下磕头,哀求杨凡不要放官军进门。
杨凡心里这个美啊,这特么简直就是神助攻,也是你们这些官军太王八蛋,进了城比山贼还坏,哪个希望你们进来。
当下长叹一声,道:“吴将军,本官自然是要帮你们的,奈何民意难违啊!你看看,这么多的百姓跪求本官,本官既然是这清水县的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理?”伸手将自己头上官帽摘了下来,道:“今天我杨凡拼却头顶这官帽不要,也要为民做主,绝不容你们进来的!”
却叫人弄了些粗粮吊下城去,给官军们食用,那吴胜如今是进退不得,叫苦连天,却也无奈,只好在这北门下先扎营,自己百般哀求,杨凡这才许他自己坐吊篮进城。
杨凡在花厅里摆了一桌酒席,款待这吴胜,这一回吴胜早没了前些日子的嚣张气焰,见了杨凡极尽谦卑之能事,这话里话外便是要进城,却也知道自己上一番做的差了,那是赌咒发誓。
杨凡心说,你这厮发誓只当放屁!若是我信了,那五雷轰顶或是有的,只是觉轰不到旁人身上,必是我杨凡第一个挨劈!
那吴胜见左右无人,伸手拿了个包裹出来,递给杨凡,杨凡这一拎,心里忍不住笑,原来这包裹里不是别的,正是前些日子杨凡贿赂这吴胜的金子,杨凡这一掂量,便知道这包裹里的金子不但没少,反而多了,笑道:“不想倒有些利息!”
吴胜苦笑哀求道:“启禀杨大人,末将这一回出兵来,不想那青龙山的山贼倒是厉害的,那是一点便宜也没讨到,反而损兵折将,给他们活捉了不少人去,若是这般回到荣华州,只怕这头颈少少不得吃上一刀,末将这一条命如今劝在大人手上,还请大人高高抬贵手,救我一救!”
杨凡哈哈一笑,道:“将军有两行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那便是翻天的好处,回去想必也没什么的!”
吴胜心里痛骂杨凡,脸上却赔笑道:“大人莫要调笑末将了,如今小将这才知道,杨大人乃是一等一的好汉高手,小将这点微末道行在大人面前便如萤火指尖皓月,再不敢提!”
杨凡见那当真是服了,心说,你服了便好,下面便看我的了!
笑道:“其实在本官看来,要平这青龙山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只不过将军这法子用的差了!”
吴胜心说,去你大爷的吧!要说这偷奸耍滑,欺上瞒下,老子这功夫比你是差得远,若说行军打仗,老子虽是个草包,好歹是行伍出身,不比你强十万八千里吗?只是如今人在矮檐之下,只好低头,好在他是个脸皮厚似城墙的,这阿谀奉承的话语便如泉涌般冒了出来。
杨凡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心说,再让你这孙子说下去,我便功过三皇五帝了!便是吴孙子再世,那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当下摆手阻止吴胜道:“将军这兵法造诣若及得上这口才一半,咱们朝廷便早已灭了蛮邦了!”
吴胜赔笑道:“末将愿听大人教诲!”
杨凡笑道:“古人说,上兵伐交,次兵伐谋,再次攻城!在本官看来,你这攻城却是再差没有的法子了!”
吴胜叹息道:“这道理小将也是懂得的,奈何朝廷发下将令来,要我剿灭这青龙山的山贼,这军令如山,如之奈何啊!”
杨凡冷笑道:“不知如何算是剿灭?”
吴胜道:“那自是攻上山去,将他们一鼓全歼!”
杨凡又问道:“其次呢?”
吴胜道:“若是将这一伙贼人打散,拔了他们的山寨,勉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杨凡嘻嘻一笑,道:“要我将他们杀光,那法子是没有的,何况将军你如今人困马乏,士气不振,别说打仗了,想想的话,那些士兵也吓个半死了!可是不若想将他们打散,本官倒有些法子!”
吴胜精神一振,心说,眼下这形势,咱们自己不被山贼歼灭,那也是不容易了,若是能够将山贼击溃,烧了他们的营寨,便说余党躲入深山,难以捕拿,倒也是个功劳,足以抵消自己的罪过了!
忙道:“大人所言甚妙,只不过这青龙山贼人的山寨甚是艰苦,这几日来我连日攻打,别说攻城拔寨,便是大门也没摸到,便给一阵弓箭射了回来了!若是要攻山,不知大人愿意出多少兵马给我!”
杨凡哈哈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这么多!”
吴胜大喜道:“若有一千人,咱们豁出去死个五百,总攻得下了的!”
杨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指。
“一百?”吴胜皱眉道:“若是加上我手下的这些,只好搏上一搏,想法子偷袭了!”
却不料杨凡又摆了摆手指。
“十个?”吴胜跳了起来,叫道:“杨大人,小人是诚心拜服,请您救命,如何消遣我?”
杨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指,又道:“连十个也没有,便是我一个了!”
“你?”吴胜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凡,心说,要说这杨县令是消遣我吧?可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若不是吧?就这么个人,虽然他是个衙役出身,想必身上有些功夫,却也不可能多他一个,便能攻上那青龙山,拔了他的营寨。
杨凡见吴胜不信,笑道:“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要打胜仗,可也不必喊打喊杀!”
吴胜忙道:“愿闻大人妙计!”
杨凡笑道:“我且来问你,若是你这一回损兵折将的回去了,朝廷接下来会如何?”
吴胜皱眉道:“官军打了败仗,他们又是杀了命官的山贼,自然是更加添派人手,继续征剿了!”
杨凡笑道:“可不是吗?所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啊!这青龙山,任他营寨如何坚固,粮草又多,指挥得当,若是朝廷发下大军来,必然不是对手,何况这青龙山地势险要,朝廷若是要对蛮邦用兵,岂容这背后有一支军在?只不过朝廷一直无暇北顾,才拖延至今!”
吴胜苦着脸道:“大人跟我说什么以后?若是我打败了回去,那以后的事情,可与我没半点瓜葛了!”
杨凡微笑道:“谁说没有瓜葛?那山上的,虽然打仗厉害,却也是个见识短浅之辈,若是他见到这厉害处,为何要死守这山寨呢?”
吴胜摸了摸脑袋,道:“大人的意思是?”
杨凡道:“其实简单的很,咱们便派几个机灵的,伪作你派去荣华州报信的,还有那荣华州送信给你的,那信里明明白白写着,便说朝廷听说你们打了败仗,叫你们补课退军,务必要牵制住这青龙山,却随后发一万大军来征剿!那青龙山上的既是如此狡诈,必然会派人在那路口埋伏,若是将这信截去,你说他怕不怕?”
吴胜点头道:“怕是肯定怕的,只是却未必便会逃走!”
杨凡一指自己的鼻尖,道:“山人自有妙计!” 极品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