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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阳光安置好了静心师太手下的这些个江湖好汉,心说,这些人都是杀人放火惯了的,如今我将他们收了进清水县,实在是一步险棋,这些人之间又是认识的,若是有事时,只怕一呼百应,瞬间就要了我的小命啊,因此在安置的时候有意将这伙人分作两拨,第一波安置在北门外,另外一拨却是安置在南门外。
自来这清水县的地形,那是堵在一个山口之中,若是那北边来的,要往南去,必过清水县城北门前的这一条大路,那南门外却是老大一片平原,本来这一块的土地极是丰饶,大多给六大书吏占了的,这一回杨凡却招徕的流民,大多安置在此处。
这南门外的平原,三面环山,唯一出山谷的去路便是这清水县城,杨凡将这伙人分作两批,那便是怕万一有事,好歹这清水县城也算一座坚城,挡在中间,叫他们南北不能呼应。
暗地里又叫殷虎将这些人的名册偷偷拿来以备不测!
这些都安排妥当了,杨凡这才放心,过不几天,那沈榜成亲的日子到了,杨凡早便做好了准备,情知这沈榜家里没什么银钱,好在他这如今最不缺的便是金子,拿出几百两金子来,大肆置办礼物,极尽铺张之能事。
本来那知府虽然知道沈榜是个君子,却也嫌弃他家里太过贫穷,只是这小姐既然认准了沈榜,再说她那名声也不是很好,这知府夫妻也只得认了,心里却是担心这聘礼、婚礼若是太过寒碜,难免给人看了笑话。
不想到了成亲这一天,那沈家办的极是风光,这知府夫妻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再看沈榜,那是丈母娘看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
转过天来,这沈榜领了新婚的妻子搬进县丞宅邸,那杨凡送的礼物、知府夫妇送的嫁妆,再加上各路要趁机拍知府马屁者送来的礼物,简直堆的要溢了出来。
那小姐这一回觅得了如意郎君,又脱了那牢笼,心里大爽,性子也活泼了起来,加上杨凡本就与这沈榜交好,两家又近,那小姐时常来杨家玩耍,与杨凡那妻妾们相处也甚是融洽。
沈榜却又是一心扑在那治河的事情上,这一回情况与之前大有不同,那知府有意叫沈榜做点出彩的功业来,帮自己的女婿,自是不遗余力,白花花的银子拨下来,加上沈榜也当真是个实干的,眼看着那清水河的河堤渐渐成型,便在那河堤合拢后的第三天,天上降下来一场豪雨。
这一场豪雨将清水县的旱情彻底解决,更有一样,往年遇到这等豪雨,清水河下游早便是一片泽国了,如今这堤坝是沈榜用心筑的,那是固若金汤,任那河水如何冲刷,却没半点摇动。
这一下全县的百姓全都看着呢,眼见这河堤不溃,全都交口称赞这县衙里的几个老爷。
不但那沈榜高兴,便是杨凡、黄主簿、王典史几个,也跟着觉得脸上有光。
杨凡想起那清水河若是经过这一番的清淤,河道想必深阔了许多,只是那西门外虽然有个码头,却是年深日久,淤积的厉害,若是清水河涨水时候,倒还能停靠下小船,若是水浅时候,便是老大的一个淤泥滩。
想到这里,杨凡叫来沈榜,道:“咱们西门外的这个淤泥滩,以前倒是个好码头,听说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多要从此经过,热闹非凡的,如今却是淤积了,我有意让你主持,将这码头的淤泥清了,不知你觉得如何?”
那沈榜是个为民谋利的,听了杨凡这话,喜道:“难得大老爷念着百姓,既有这打算,下官如何不从?”
杨凡听得苦笑,心说,你这厮,便是夸人也这般的不中听,什么叫做“难得念着百姓?”忍不住苦笑两声。
回到内宅,见了周若晴,两个相对一笑,周若晴叫一声好老爷!
杨凡嘻嘻一笑道:“你今天为什么兴致这般好?”
原来那清水河下游的大片土地,本来因这河水泛滥一钱不值,便是不要钱给人耕种,那也是没人要的,如今没了水患,那地又是多年河堤淤泥淤积的,非我非常,地价顿时暴涨了起来,可到了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那大多数的土地已经给周教谕买去了。
杨凡夫妻粗略算了下,这一下足足弄了一千多亩的土地。
杨凡常常出了一口气,心说,这一回我算是发达了,就算不做这个县令,却也不会饿死了,只是想起以前自己颇有退意,那下场却是差点没玩完,心说,看来这权力的游戏是绝没全身而退这一说,若是我这县令做不成,说不定明天便成了带宰的羔羊了。
那周若晴也是个心善的,与杨凡两个一商量,便将那一千多亩地全都低价租了出去,那每年的租子比之于其他地主来说,足足便宜了七成,便是如此,这一年的进项已是不少了。
杨凡眼见这眼前的事情都料理的差不多了,眼下便是京城里的那个岳泰不叫人省心,看来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才行,何况他是个呆不住的,这清水县内外他早就转悠遍了,心里倒真想去京城那花花之地玩耍玩耍。
当下将沈榜、黄主簿、王典史等人全都叫来,道:“诸位,我杨凡出身于衙役,你们是都知道的,按照咱们朝廷的规矩,小吏也好,衙役也罢,不但自己是不能做官的,便是三代以内,那也不能做官!可如今朝廷法外施恩,特许我可以做官,叫本官实在是铭感五内啊!”
那几个都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杨凡又道:“自来咱们朝廷是有法度的,这新任的官儿接了任命,要去皇宫外行三拜九叩之礼,可惜年深日久,却荒废了!今日本官有意循这旧例,去京城叩谢皇恩!前些日子我已禀告过知府大人,他也应了的,如今咱们清水县百废俱兴,黎庶安乐,我便去也放心!只是咱们清水县地处北疆,离京城又远,这一回去,只怕没几个月是回不来的!”
那几个听了心里都暗笑,心说。要说是沈县丞有着心思,咱们倒还信的,大老爷你何时心里有过朝廷了?只不过是县城里呆的久了,要寻个由头出去耍耍罢了,只是杨凡既是县尊,知府却也是同意了的,旁人便不好说什么。
杨凡又道:“有道是家不可一日无主,我这出去,时候非短,这县城里的事,便由沈县丞代理县令之职,黄主簿从旁协助,我此去也不带旁人,便带胡道长与老蔡两个便了!”
那沈榜既是副职,又是知府的女婿,他做代理,旁人谁敢不服?那沈榜忙道:“大老爷可不要为难下官,下官治河倒可以,治人之事,那可差得远了!”
杨凡微微一笑,屏退众人,只留下沈榜,这才来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道:“兄弟,不是哥哥说你,做人也要有些志向,便似我这般,只求一世快活,那也算了,便一辈子做个县令也没什么!可我觉得你是个人物,当真有爱民之心的,如今你背靠知府这棵大树,好好干,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到时候天下苍生,能得你的恩惠,也算是我的意见功德!”
那沈榜皱眉道:“在大人面前,下官不是客气,任那河水滔天,我也有法子治它,可这人心难测,实在非我所长啊!”
杨凡哈哈一笑,道:“那清水河肆虐已久,还不是败在你的手下,这人心虽不如水,却也没什么难测,你只记得两句话,第一,这人要吃饭,要贪钱,你做官的,要含污纳垢,人说水至清则无鱼,便是这个道理,凡事大节把得牢,小事糊涂些也没什么!这二嘛,做人要与世推移,不可凝滞于物,不是说大而化之之谓圣嘛!不必那么死脑筋,如今有黄主簿为你做参谋,知府大人为你做伞,你还有什么好怕?放开手脚干便是了,你将这清水县治得好,以后才治得好荣华洲,这以后的话,那我便不必说了吧!”
那沈榜听得呆呆发愣,杨凡道:“这县衙里的事情便托付你了,可不要偷懒哦!”
这里告别了沈榜,看看天色将晚,换了一身便衣,出了北门,直奔水方庵。
来到那水方庵前,见那庙宇簇新,比之前雄伟了不少,上前敲门,那里面的人也是认得杨凡的,忙引了杨凡进院,那边自去向静心师太通报。
过不片刻,那知客的比丘回来,引着杨凡来到方丈,那静心师太早等着了。
杨凡见这师太一副龙钟模样,便是个普通的老尼,任谁也想不到那青龙山上的好汉如此服她。
那师太见了杨凡,笑道:“一别有日,如今班头便县尊,大老爷高升啊!”
杨凡嘻嘻一笑,道:“师太玩笑了,还要多谢你的帮忙!”
老师太笑道:“若是心中有乾坤,在朝在野又有什么分别?若是心中有苍生,拿刀拿佛珠又有什么分别?”
杨凡心中一悚,心说:“这老师太当真不凡啊!这两句话可是大有深意!”
那师太又道:“老尼之所以宁可烧了这水方庵也要助你,便是知杨大人是个善人,可这世间小善人多,大善人少,难得的是杨县尊乃是个大善人!”
杨凡忙摆手道:“师太谬赞了,我不过是个俗人,贪财好色倒是真的,什么善人那是说不上了!”
那师太摇头道:“杨大人贪财好色倒也不假,只是这清水县的百姓得你的好处甚多,况且杨大人这心思缜密,便是老尼我,也是佩服的很!”
杨凡便是一愣。
那老尼又道:“便说我手下的这些人马,你安排的便很是不错,便是我,也放心了!”
杨凡心知她说的是自己将那批人分作两拨的事情,尴尬笑道:“到底瞒不过师太!”
那老尼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杨凡赶紧起身告辞,出了方丈,忽然想起那一尼一鬼来,忙去寻那妙谛。
妙谛早听得杨凡来了,一早便候着了,两个人这一番相见算是生离死别后的重逢,这一夜别有一番滋味。
第二天一早离开水方庵时,那知客的尼姑交给杨凡一封书信,杨凡拆开来看,原来是静心师太的亲笔,意思是说,多谢杨凡这一番筹措,使她手下的弟兄得以回归正途,又说请杨凡放心,但有老尼姑在一天,这些好汉便不会出来生事。
杨凡读了这信,心里又松了一口气,若说这清水县里如今还有哪一股势力能让杨凡担心的,便是这一伙杀人放火惯了的山贼们。既然有了静心师太这一番话,想必问题不大。
回到县衙里,想想还是不太放心,便将马胜等人叫来,道:“咱们清水县现在没了恶霸,可也要当心,那些流民们自来是野惯了的,我去京城的这些日子里,你要加紧留意,不要让他们惹出事来!”
马胜笑道:“这个大人不须嘱咐,本来小人也极是担心的,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多余,尤其是后来分到北门外与南门外的两拨人,极是老实,不但不惹事,将自己这一伙人管束的颇严,连旁的流民惹了祸事,也帮着咱们管束缉拿!”
杨凡心中一动,心说,这组织性纪律性还很强啊,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只是这事也不好多说,只嘱咐马胜多加留意便了。
他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心说,这可不能再等了,非上上智,无了了心啊!再等下去,说不定又出什么事了,那可走不开了,那谈若虚的丈人岳泰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在京城里四处活动,别搞出什么事情来!
他这行李物品都是周若晴在操持,胡嗔道人与老鸟都是光棍,说走就走的,倒是杨凡这里妻妾众多,哪个也要给杨凡来一个送行炮,这一夜那是炮声隆隆,直轰得杨凡腿软脚软。
只有冯素心见了杨凡,也不说话,只是掉泪,杨凡心知她记挂着栓子,心里也是不忍,到了后来,杨凡道:“我这一路上也要个人照料,你若不怕辛苦,便一起来便了!”
冯素心听了杨凡这句话,更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到了第二天早上,衙门里便忙碌了开来,要送行的挤满了衙门,那几个妻妾也都准备了路上要用的物件。一番忙乱之后,杨凡自己骑了那匹照雪乌骓马,老鸟与胡老道两个也是骑马的,又套了一辆大车,上面坐了冯素心外,便是装着路上的行李吃食。
沈榜夫妇早在北门候着了,见了杨凡,便在长亭里设下酒席,与杨凡践行,那县里的书吏衙役也都得了杨凡的好处,个个上来敬酒,过了不久,那县里的百姓得知这位大老爷要上京,呼啦啦的也都来了。
要知道,杨凡不但在蝗灾时候活人无数,后来更是治理了清水河,又给百姓们分了田地,谁不念他的好?听说他要去京城,那四乡八镇的人全都来了,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杨凡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赶紧喝了几杯,便要动身,忽然远处车马粼粼,最前面一匹快马跑了过来,见了杨凡,翻身下马,叩头道:“小人见过杨大人!”
杨凡看时,原来是府衙里的张三。
杨凡一愣,道:“你怎么来了?”
张三道:“这一回是知府大人亲来!”
杨凡一惊,道:“是什么大事,要知府老爷亲来?为什么也没个消息?”
说话的工夫,知府的轿子已经到了,那知府下了轿子,与杨凡相见,道:“你县里的那个神童,如今已经回来了,朝廷下了褒奖的谕旨来,着咱们立碑为纪!”
说话间,后面一乘小轿里跳出了栓子,如乳燕归林般飞奔过来,投进了冯素心的怀抱。
那冯素心见了儿子,喜极而泣。
杨凡一撇嘴,心说,这下我的旅游计划算是泡了汤了,却只好引着知府进了县衙。
知府屏退了旁人,低声道:“本官近来得了消息,说那岳泰在朝廷里,虽然上蹦下跳的,却是徒劳!”
杨凡一愣!
知府又道:“那上次来的吴胜,据说请教青龙山的时候得了一封信,他唯恐我抢了功劳,不从我这条线上报,却直接报给了兵部,说是已将青龙山的贼人们剿灭干净,又得了一封那六大书吏谋反的证据,里面与这谈若虚颇有些瓜葛!那兵部得了这个功劳,自然不肯放手,一口咬定是谈若虚勾结本地书吏与蛮邦勾结,意图不轨,只是如今青龙山的山贼俱已死的死,逃的逃,这事情便不真切,那岳泰见势头不好,便也不闹了!”
杨凡点头道:“如此一来,咱们便是再无后顾之忧了!本来我打算去京城一趟,借那尚书为母请旌一事做些文章的!”
那知府道:“到了此时,你还不肯说吗?”
杨凡嘻嘻一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那尚书这事办的差了些!他乃是个难荫出身,他父亲战死时,他尚在娘胎之中,可他那请旌的文书里,他的出生日子,却在三年之后!”
知府“哎呀”一声,道:“这还没什么大事?本来这朝廷是表彰他那母亲是个贞洁烈妇,在丈夫死后一力抚养幼子,又家教甚严的,如今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了她偷了汉子了?”
杨凡嘻嘻一笑,道:“可不是吗?若是那牌坊立了起来,这尚书可不要抬头做人了!”
知府道:“本来这做官的,有时虚报年岁的事情倒也平常,不想在此处出了岔子!这一回杨大人独具慧眼,看出了其中的毛病,在尚书那里,也是大功一件啊!”
杨凡摆手道:“下官有什么功劳,自然是大人您的!”
两人相对一笑。
杨凡的妻妾们听说杨凡不走了,心里也都极是高兴的,杨凡想起自己答应了冯素心,这栓子一回来,便与她成亲,又想起那水方庵中,妙谛小尼姑正眼巴巴的盼着自己,便觍颜去见知府,将这事说了。
那知府心情正好,笑道:“这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本官特许那小尼姑还俗与你成亲!所谓捡日不如撞日,明日本官便与你做个证婚人吧!”
杨凡大喜,忙交待手下书吏们去操办,将那小尼姑还了俗,只是这光着头拜堂实在难看,去寻了个戏班,找了假发给那小尼姑暂时用用。
到了第二日上,这清水县衙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便如过大年相仿。
杨凡这是一炮双响,一箭双雕,心里也是美得冒泡,那周若晴以前便与那小尼姑相处不错,冯素心又是个屡次救了杨凡的,上上下下也没半点怨言闲话,那是皆大欢喜。
杨凡披挂整齐,与那两个美娇娘一起拜堂,这心里别提多美了,那知府当中一站,叫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杨凡与冯素心、妙谛三个纷纷行礼。
那知府又叫道:“夫妻对拜!”
老妈子搀了冯素心与妙谛,和杨凡对面站了,杨凡见这两个美貌的佳人身材婀娜,忍不住露出笑容。
知府叫道:“夫妻对拜!”
三人一起下拜,却不防那妙谛头上一滑,大红的盖布与假发头套一起滑落,露出明亮亮一个光头来。
唢呐停了,锣鼓停了,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大家瞧着杨凡这一脸的尴尬,忽然一起大笑起来。
(全书完) 极品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