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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自首

唯情深与你不负 六月雪 6914 2021-04-07 0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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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过后,江市在大半日就做好了街道清扫,但是街区的路上到处可见坍塌的老树被连根拔起,路上停放着的车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几天后。

  医院。

  陆世元走进姚青岚病房里的时候,姚青岚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坐在病床边上,眼睛望向窗户外面,昨天还在窗前摇曳的枝头,今天已经消失不见。

  没等他走近,就听见她开了口:“这树支撑了好多天,还是塌了。”

  陆世元看了她一眼道:“台风那晚医院怎么样?”

  “没事。”姚青岚简短的两个字,就将那样的惊心动魄给尽数带过。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想过真的要隐瞒一辈子……”笑容里满是无奈和苦涩。

  陆世元知道她是在说什么,等着她说完。

  姚青岚垂头叹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切……”

  “我知道。”陆世元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叹息着:“这么多年……我也做错了。”

  姚青岚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异常,转头盯着他。

  眼神交错,陆世元笑了笑,听上去语气轻松:“我也有想赎罪的时候。”

  闻言,姚青岚脸上的表情一变,眼底的愧疚快要满溢出来,“你想好了?”

  她没有试图改变他已经做出的决定。

  陆世元一顿,而后点了点头:“想好了。”

  想好去自首,想好放弃一切。

  两人沉默间,有护士过来提醒姚青岚吃药。姚青岚将护士打发走,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起身对陆世元道:“我想再见西微一面。”

  ……

  乔西微从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回来,拎着购物袋刚踏出电梯门,眼角的余光就突然瞥见了门口那抹清瘦的身影。

  她全身一僵,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姚青岚似有所察地缓缓转身,眼神猛然扫到乔西微,也是浑身一震,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情互动,剩下的只有难捱的沉默,以及压抑的气氛。

  姚青岚的情绪慢慢激动起来,嘴唇哆嗦着,叫了乔西微一声:“……西微。”

  乔西微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回应她。

  姚青岚闭眼又睁开,痛苦的情绪也被她掩藏在了眼底。眼泪无声流出,她往前跨出一步,盯着乔西微的脸,低喃出声:“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乔西微默默攥紧了购物袋的带子,深深看了姚青岚一眼,才发现不过才小半个月不见而已,姚青岚却已经憔悴了这么多。她一时有些心惊,有什么情绪忍不住快要爆发出来,但很快被她压了回去。

  姚青岚倔强的等着她的答案。

  “不会。”

  乔西微开口道。

  声音一出,有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有人却已感受到了绝望。

  乔西微继续道:“和上次的答案一样。不管你做什么,我不会接受你。”说完,她掏出了钥匙,冷淡地从姚青岚的身旁走了过去。

  乔西微的话一遍遍的打在姚青岚的心上,她面色苍白地苦笑着。身体晃了晃,又被她给稳住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

  姚青岚没有回头,鼓起勇气又问了一句:“那厉玄呢?”她一字一字说出口,声音哑着,带点哀求地道:“他什么都没做错,他这么爱你……能不能……”

  她哽咽,住了口。

  同样的问题,她在上次也问过,这次却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只有一个也好。

  沉默。

  这次,乔西微没有直接回应,也没有拒绝。

  没有回答……有时候也是最好的答案。

  姚青岚突然笑了一下,带着泪光。默了一会儿,按下电梯键,抬腿走了进去。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阖上,她望着乔西微的背影,眼眶始终都泛着红。

  电梯关门声传进乔西微的耳朵。她开门进了屋,浑身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台风之后一切如常,她回来,十二跟着江厉玄。

  今早他发来消息,说十二想她了。在那之后,两人之间同时也有了再也斩不断的联系。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结束后,又响起一阵铃声。

  她看了一眼来显,眉头皱起,然后按下了接听。

  是江厉玄打来的,接通后他声音低沉,只有一句话:“陆世元去警局自首了。”

  乔西微的眼神里闪过几分震惊。

  她没有应他的这句话。呼吸缓了缓,半晌后,她说:“她刚才来找过我。”怕再生出什么意外,她没有任何隐瞒地提醒江厉玄道:“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江厉玄十分简短地“嗯”了一声。

  又是无话。似乎现在的两人除了十二,再也提不起兴致聊其他的话题。

  通话结束了。

  同一时间,乔家。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客厅。

  “陆世元自首了。”顾月真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着,脸上掠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乔炎生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顾月真,表情严肃。

  顾月真见他没接话,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颇为小心地试探道:“老公……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都是你造成的!”乔炎生豁然转头,怒目瞪着她,低喝道:“子妮胡闹,你也跟着胡闹!现在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你高兴了?”

  顾月真被他吼得一愣,而后垂下眸子,假意抹眼泪,声音带着哭腔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乔西微那个害人精有多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嘴里一直痛骂着乔西微。乔炎生听得烦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头疼地道:“让我想想。”必须要阻止,不能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

  乔炎生凝神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我出门一趟。”说完,不等顾月真接话,便朝着门口走去。

  到了晚上,十二实在是哭得狠了。江厉玄没有办法,只得将他抱去见乔西微。

  十二见到妈妈,又得到了她的安慰,立马停止了哭泣。一边抽噎着,一边伸出手臂要乔西微抱。

  卓清秋的那些话她一直没忘,也真正的动了心。她说的对,这个世界上能相爱的人何其少,有缘走到一起的人又更少。她和江厉玄……这一路走来,更为不易。

  江厉玄站在门边,远远的望着客厅里面的乔西微和十二。心里微动,想要上前,理智却生生阻止了他的这个念头。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乔西微终于将十二给逗笑了。

  门还开着,江厉玄仍旧没动。或者说是不敢动,怕他的动作会提醒乔西微,他这个碍眼的存在还在这里,让她出口赶他离开。

  蓦地,乔西微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江厉玄抬了抬眼神,定在了乔西微的脸上,四目相对。

  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如此平静的对视。比台风那晚还要让人心惊。

  “不关门吗?”乔西微道。

  江厉玄的眼里微光闪动。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激动,问向她:“什么意思?”他刚才听清楚了她的话,但有些犹疑。

  乔西微抱紧了怀中的十二,字字清晰地说:“十二需要你的照顾。”

  哦。江厉玄的立刻满足地笑了笑。能得到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关上门,乔西微和他走向客厅。将十二递给江厉玄抱着,乔西微回到自己的卧室,没有再对他说一句话。

  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装的全都是关于她车祸的资料和证据。

  录音笔、照片还有手机。她全部都保存着,没有一天忘记。

  怔怔地在床边坐了很久,突然,门被人敲响了。乔西微说了句“进来”,门才被推开。

  江厉玄的脸现了出来,精致且没有任何瑕疵。他本想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但却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张照片。

  是乔子妮的,他之前也见到过。

  乔西微一样样地将东西放了回去,合上箱子,抬眼看向江厉玄,问他:“你现在已经没有了乔子妮的牵制,是不是可以把证据给我了?”

  江厉玄沉默地看着她,几秒后,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道:“东西可以给你,但这件事你不要出面。”他一顿,后又说:“交给我处理。”

  他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信任他。

  如果事情闹大,肯定又要将她牵连进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乔西微顿时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现在也是关键时刻,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和乔子妮周旋。不过该要讨回的,总要收回来。

  “好。”她答应了他。

  江厉玄给她的是一个录音文件。她收到后点开了播放键,确定了里面的内容后,立即转发给了乔炎生。同时在后面附上了一句话:“爸,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乔炎生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他点开了微信,入眼的便是乔西微发的那几个字。

  证据?什么证据?

  乔炎生头疼地点开,只觉得他后面的日子都很难过得安宁了。

  熟悉的女声清晰地回荡在客厅内。

  “一年多了,想不到你还是没有放弃查这件事。”

  “乔西微应该还不知道你来找我的事吧?”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么。答案就是我的确插手了那件事。只是可惜了,结果却不是我想要的,反而我比乔西微的下场更惨……”

  乔炎生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一脸的震惊。

  说话的这个人是谁,他一听就听出来了。而乔西微所说的证据……指向的是什么,不用她再说,他也明白了。

  三年多前的那起车祸,乔西微被所有人污蔑成杀人犯的源头。原来……受害人才是凶手。 唯情深与你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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