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我不后悔再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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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赔上了一副身体,还连名下的土地都送了出去!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估计会被你气得活过来吧?”卿少涵冷笑着嘲讽,殊不知最后这一句是最毒的刺针。
孝璇紧紧地攥着袋子,一双眼已两天未眠,此刻布满了血色红丝,尽管盈满了泪水,却依旧倔强地瞪圆。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网开一面,答应和你签字离婚。”卿少涵倾身,拿起摔在桌上的协议向他走来,那是卿家拟定的另一份离婚协议,不必翻看,孝璇已经知道必定是占尽利益。
“签字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卿少涵翻到最后一页,把笔递给她,却迟迟不见她动静。
他不禁凝眉,“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我告诉你,付孝璇,没有反悔的余地!你现在名声这么臭,以为我还会要你?别痴人做梦了!”
“拿着,这是笔!在这里签下字,你我就一拍两散!”他不耐烦地低吼,见孝璇依旧不为所动,瞬间怒火窜升,弯下腰去一把夺走她提在手里的包,摔在一旁,强硬地把笔塞进她手中,“赶紧签!”
骤然间,孝璇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了卿少涵的紧扣,她夺过离婚协议书,当着众人的面,拒绝地将其撕成两半——
“嘶啦”一声响,仿佛撕裂的不仅仅只是一份协议,更是她一刻完整的心!
“付孝璇,你这是什么意思?!”卿少涵勃然大吼,指着被扔在地上的协议怒问。
孝璇冷笑,一张憔悴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犹如白纸,“不是要签字离婚吗?可以!但是要签的不是这一份!”
她提起包,取出自己拟定好的那一份,径直甩在了卿少涵身上!
“我的签字在这里,要么拿去,要么就不离!”凄冷的女声尖锐地喊叫,许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她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红。
卿少涵愣是被吼得怔住,数秒后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孝璇,“你威胁我?我告诉你,付孝璇,这个婚现在非离不可!是你在外面偷吃,是你背叛了我,离婚协议该怎么写轮不到你来决定!”
一通勃然怒吼后,卿少涵俯身捡起摔在他身上的那份协议,大力地将其撕成粉碎,大手一扬,碎片犹如鹅毛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
一片一片的白色碎纸,其上黑色的字被撕成碎块,在孝璇眼前轻飘飘纷落。
卿少涵的吼声随着飘洒的碎纸响彻正厅,“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最好乖乖地来找我签字,否则我们法庭见!”
说罢,他迈步就要往外走。
“站住!”孝璇忽而大声呼喊,卿少涵停住脚步,侧身狐疑地看着她,见她冷艳的一张憔悴脸上,忽而浮现一抹诡异的笑,“说我背叛你,结论太早,卿少涵,你和梁佳媛偷-情的证据都在我手里!”
卿少涵脸色骤变,不敢相信地凝着孝璇,离去的步伐复又折返,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两人就这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眸中皆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恨不能将彼此烧成灰烬。
忽而,卿少涵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唆使道:“你尽管去告!我们不妨来比比看,看谁的本事更大!看在这古城之内,是你善青付家还是我瑞兴卿家厉害!”
他的眼中分明闪烁着威胁和警告,太过赤裸和张扬,刺得孝璇心下一颤。
像是从梦幻中惊醒一般,孝璇意识到在古城,善青和瑞兴不用比较,高下立判,怒火一下子就熄灭,凶怒的眼神也渐渐柔和。
卿少涵得意地冷嗤,“这下知道怕了?当你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来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这一天!凭瑞兴的实力,要打压一个善青不在话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又是一番盛气凌人的警告,卿少涵阔步离开,卿栋也起身随之而去,儿子已经这样嚣张,他根本没必要再出声。
孝璇还站在正厅的中央,冰冷的地板上落满了细碎的纸片,像是谁的心被撕成碎片,丢弃在地上,更昭示着一败涂地的惨境。
被卿氏父子逼到无力辩驳的韩雅欣这时向孝璇走来,一脸冷然地看着她,陡然间,她就抬起手,“啪”一记耳光甩在孝璇脸上!
沉静的空气仿佛爆破,韩雅欣打得那样用力,孝璇白皙的脸当下就肿起来,生出几道红印,嘴角更是渗出一抹血红。
付漪悦惊愕住,旋即就是大快人心的舒畅在心中荡漾,这一巴掌打得她手心也发痒,恨不能立刻上前,再给孝璇一记。
“这一耳光是替你父亲打的!”韩雅欣冷着声线,咬牙训道,“过去任性耍小姐脾气纵容着你,才让你不知天高地厚,闯下这么大的祸端!幸好你奶奶不在,如果她老人家也在,今天不知要被你气成什么样!”
她一字一句都是教导,句句切中要害。
孝璇讷然地站着,任由她劈头教训,总之是她做错,是她丢了付家的脸,是她弄丢了父亲留给的土地,是她,都是她……
“你听着,付孝璇,三天之内,给我去找卿少东签字离婚!我不允许你拿付家和善青的命运开玩笑!”韩雅欣怒喊命令,亦是气到脸色难堪,额头青筋突出。
孝璇忽然转身,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仿佛对韩雅欣的教诲充耳不闻。
付漪悦气得在楼下喊叫,“妈,你看看她!她根本就没有把你放眼里!这下还了得?得奶奶回来才能制住她!”
台阶上的孝璇忽然就转过身来,前所未有冷然地冲楼下喊道,“不许去打扰奶奶!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己会解决!”
话落,她继续往楼上走。
付漪悦喊得更加愤然,“妈!她太过分了!卿少东说的没错,爸爸如果泉下有知,真要被她气到吐血!”
父亲——
孝璇脚步一滞,挺直的背开始战栗。
父亲,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
可是父亲,我不后悔,我只是好怕,怕今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将信任托付。
……
这边卿氏父子从付家归来,一前一后愠怒地踏入卿家别墅。
老太太瞧见两人回来,急忙起身追问:“怎么样?知道孝璇的下落了吗?她当真去了北城?她去北城做什么?”
付孝璇出轨的证据确凿,老太太还一口一个不相信,十足地偏袒着付孝璇,坚持认为她是被诬陷,必定有人在背后搞鬼,更甚说出当今科技发达,几张照片想要伪造有何不可?
卿少涵实在不明白老太太究竟是为什么对付孝璇如此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可当下在付家一通怒火飙升过后,他也懒得再去询问,直接道:“她当然是去了北城!”
“去北城做什么?北城可没有付家的什么亲戚。”老太太疑惑道。
卿少涵耐着性子答道:“是没什么亲戚,却有她的情郎!”
“什么情郎?”
“奶奶,事到如今您怎么还不清醒?付孝璇她确实做出了背叛你孙子的事情!她和北城千聚集团的少爷鬼混,我现在要离婚了,她却不肯了!”
“怎么会这样?”老太太身子猛地一震,依旧是不信,喃喃自语地念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孝璇那样好的孩子,绝不可能会这样……”
卿少涵皱着眉沉叹了一口气,懒得再同刘月华解释,一想到在付家别墅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就堵得慌。
没想到付孝璇当真是跑去北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肺都快要欺诈了!外面风言风语四处流窜,她不闻不问,关心的却是那个男人的身份!
可又想到她回来时一脸的惨败,心中的气好似纾解了不少,看着她像一只被死死打压毫无反抗之力的兔子,他就觉得舒畅。
屋子里气氛渐沉,卿夫人察言观色一番,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这婚就不离了?”
“当然要离!”卿栋沉声道,决心昭然,“名声在外,还不是什么好的,继续留在我卿家,颜面往哪儿搁?”
“可少涵不是说她不想离吗?”
“她不想离就不离?”卿栋冷哼一声,“有的是办法让她离!老江——”
卿栋扬声呼唤,家里的管家闻言赶到,恭敬地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卿栋道:“你今晚就去联系媒体,给他们最新消息,就说付孝璇偷吃被抓,不仅不想净身出户,还要贪图我卿家的资产!”
江管家正要应声,老太太立刻拍案而起,“不可以!”
“妈,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护着她?”卿栋亦是气得眉头紧皱,舒展不开,“好歹少涵才是你的亲孙,付孝璇是外人!”
卿少涵这时也接了话,“是啊,奶奶,你就算再喜欢她,可她背叛我是真,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的内心全是算计,丑陋不堪!”
“胡说!”老太太厉声喝道,手指轻颤地指着卿少涵,“简直是一派胡言!孝璇是什么样的,我老太太看着她长大,会不知道?”
“人总是会变的,奶奶!”卿少涵又气又急,几乎要无语,“有些事情不让您知道,是怕您知道了伤心,可现在看来,必须得告诉您了,您已经被付孝璇的伪善蒙蔽了双眼!”
卿少涵急呼出一口气,细数起孝璇过往的种种劣行,仅仅是怒火已不够,更多的则是寒心,“她很早就跟我提离婚,我以为她是介意我和梁小姐的一段过去,实际上根本不是!”
“她是想和我断干净,才好攀上北城千聚集团的高枝!还在我面前演,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样!更甚至,为了和千聚的那个少爷在一起,把她父亲留给她的土地都卖了出去!”
“现在人家拿到了土地,一脚把她踹开了,她又反过来不想跟我离婚!您说说,这样的女人不是虚情假意,不是一肚子坏水是什么?”
卿少涵将过往一一道出,气恼交加,心里更是伤痛,亏得他最初还心心念念,多少要把卿太太的位子留给她,对梁佳媛颐指气使,到头来却被辜负耍弄。
卿家别墅里一片安静,在卿少涵数完孝璇桩桩罪行之后,安静之中又多了几分沉重。
谁都没有说话,老太太更是在这番控诉之中垂下了眼,那些藏在她肚子里的话,终究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正在这时,卿少涵的助理来报,“卿总,董事长,刚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荣景的白小姐明日中午就到古城来了。”
卿少涵一听,立刻出声安排,“把我明天中午的时段空出来,我要亲自为白小姐接风洗尘。”
助理得令退下,就去安排。
卿夫人则是不懂,疑惑地问道:“这荣景集团不是已经选择和善青合作吗?这下又来古城是做什么?”
“正是因为合作了,才要来出席山水项目北地块的动土仪式。”卿栋言简意赅地说明。
山水项目占地近千亩,不仅面积大,整个地块的构建也值得称赞,依山傍水的天然优势,更有天然湖横亘在两座山地之间,将山地分为南北两块。
先前得到瑞兴注资,启动了南地块的建造,主要打造的娱乐项目,如今又得到荣景注资,北地块也将启动,开始建造住宿餐饮等一体的休闲建筑。
想起这个,卿栋总觉得可惜,若不是卿家半年前也拿下另一地块要投入,也不至于只能注资到南地块,还留着北地块给荣景乘虚而入,更何况南小北大,荣景占据了重头。
然而卿夫人依然是不懂,又问:“白小姐来出席北地块的动土仪式,少涵要去接风洗尘做什么?”
卿少涵解释道:“瑞兴在铭城还有一块土地,我近日得知荣景想要进入铭城市场,所以想要和白小姐谈一谈交易。”
“什么交易?”卿夫人又问。
卿少涵道:“用铭城的土地和白小姐换古城的。”
用铭城的来换古城?卿夫人一点就通,却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古城的土地是付孝璇名下那一块?是她自己卖出去的!你要换回来做什么?更何况,我也有听说,那块土地目前转到了别人的名下!”
卿栋吐出一口烟雾,继续把眼下的计划说明,“白龄喻是把土地转给了别人,但不是全转,还有三百亩在她名下。”
“可我们在铭城的土地可是近四百亩!”
“妈,铭城的土地四百亩,却比不上古城的三百亩,你又不是不知道。”卿少涵接话一句反问,卿夫人顿时就没了声。
卿栋抽完手中的烟,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道:“本来是想拿下千亩,现在看是无望了,能有三百亩也不错。那块土地天然的地势优势,多用一些去换也是值得的。”
“妈,您觉得呢?”讲述完毕,卿栋不忘询问刘月华的意见。
然而老太太沉默许久,听着他们的计划,也已不甚在意,“公司的事情,你们一家三口决定就好,我老了,不求公司要多么繁荣,只想在我闭眼以前,能看到卿家后继有人。”
这话显然是在针对卿少涵,更是暗含的责怪,若不是他在外面乱来,顺利结婚,早就后继有人。
卿少涵不悦皱眉,却又不能怎么样,对卿栋说道:“爸,那我就去安排了,善青和荣景两边,就都按照计划来。”
卿栋点头,没有异议。
所谓的计划,就是要对外放出消息。
明天,又是腥风血雨——
……
夜深人静时分,忽而暴雷轰鸣,一记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就有轰隆隆的雷鸣惊扰了夜的平静。
这是古城夏日的雨季就要到来,雨季一过,夏天的脚步就要离去。
这一声轰雷却也像是付家近日来所面临的困难,将整个家族搅得不得安宁。
付孝扬近两天整夜整夜不能休息,因为和瑞兴僵化的关系迟迟没有缓解,还愈演愈烈,公司里的董事个个咄咄逼人,竟然还插手到付家家事。
一个个扬言,要付孝璇站出来给个说法,可哪里是要给说法?分明是要让她露面,然后逼迫她去认错,缓解两家公司的僵局。
更有甚者,要老太太出面解释,可老太太身体不适,如果不是早一步去了山中庙宇修养,不知要被打扰成什么惨状。
付孝扬休息不好,付漪悦也不能安睡。
一记响雷过后,她就裹了外套下楼,瞧见付孝扬坐在吧台前闷闷喝酒,心头一阵苦涩,上前将他酒杯夺走。
“大晚上的喝酒,你还要不要身体了?!”付漪悦教训道,心中愤懑不满,“真是气人,她付孝璇闯的祸,却连累着我们,简直没天理。”
付孝扬叹了口气,问道:“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说起这个,付漪悦就更加恼,提议道:“孝扬,你去跟妈说说,让她亲自去把奶奶请回来,我说的她不听,妈最宠你,你去!”
“我又不是没提过,她也不听啊!”
“她也不听?那真是奇怪了,付孝璇害得我们不得安宁,她怎么还不去把奶奶找回来?”付漪悦气得牙痒痒,“就该让奶奶回来,把付孝璇赶出家门,以后再也不是付家的人!”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跟妈说!”撂下这句话,付漪悦气嘟嘟地跑上楼。
然而没一会儿,她就满脸惊讶还透着窃喜地折了回来,压低声音在付孝扬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付孝扬脸色骤变,立刻从吧椅上跳下,径直上楼去。
……
古城机场。
白龄喻从贵宾通道往外走,身边有助理帮忙推着行李,她则是一副墨镜架在丽容之上,古城下了雨,气温比先前降低不少,一袭白色风衣更衬得她红唇明艳。
她一边走,一边不知在和谁专注地打电话。
“这算是我们的第二次合作吗?”女声轻扬,白龄喻笑着问那边。
一个清冽的男声干脆地回道:“是第二次合作。”
“我以为上次合作结束,就是永远地结束,没想到还能有第二次。”
“荣景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答应,这就好比是一场比赛,和优秀的人搭档,取得胜利就有保障。荣景出于成长期,肯定愿意向经验丰富的能者求教。只是,你不怕我坐地起价?何况,这个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
那端一声轻笑,是那样不以为意,却扰了白龄喻的心神,令她不自禁地放慢脚步,这一刻,只想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和他的这一通电话上。
听得他说道:“坐地起价未免太难听,不过你确实可以抓住机遇,想要求得合作的人,本来就该放低姿态,拿出十足的诚意。”
“我可否将这番话当做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的要求很简单,要卿氏瑞兴退出善青的山水项目。”那边直接忽视白龄喻的问话,反过来像一个王者在发号施令,“至于交换条件,是荣景集团总经理的高位!”
白龄喻心中猛然一震,眼前有画面出现,她仿佛看见了那一把努力许久所为的交椅。
“好。”没有任何迟疑的,她答应这一笔交易,接着就听到那边说,“今明两天之内,卿氏少东必然会找上你,但你记住,长线才能钓大鱼,越是不在乎的态度,越能让对方紧追不舍。”
“我知道了。”白龄喻应道,却已不自觉地想起另外的事情,所谓越不在乎的态度越让对方紧追不舍,是否也是他的一贯态度?
可要瑞兴撤出山水项目,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龄喻结束了电话,刚走出机场,就瞧见前方有人举着标牌,竟然是在等她。
她狐疑地缓下步伐,对方立刻就发现了她,兴致勃勃地跑到她面前,自我介绍道:“白小姐,您好,我是瑞兴总经理卿总的助理,您叫我小陈就好。”
原来是卿少涵派来接她的人,白龄喻墨镜背后一双精明丽眸已浮现震惊,她知道他一贯聪明,却没想到这次算得这样准。
今明两天,不等到明天,卿少涵就已经主动出击。
……
一夜暴雨过后,上午难得停歇了片刻,临近午餐时间,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付家别墅一片冷清,家佣将午餐做好,请来了留在家里的付漪悦,去请孝璇,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回应。
“怎么?她还是不肯出来吗?”付漪悦坐在餐桌旁,独自一人享受着丰盛的美食。
家佣点了点头,心知局面诡异,不出声才是最好。
付漪悦冷哼,“躲在里面算什么?以为躲着那些传得到处都是的流言蜚语就会烟消云散了?有本事就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你们也不用再去喊她,吃不吃是她的事情,饿死了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付漪悦又是交代家佣,只是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拉扯嚷嚷着闯进来——
“孝璇!孝璇!”
是靳瑶。
她一身律师职业的打扮,女士西服一套在身,显得极其干练,还透着一股子女孩子鲜少有的英气。
此刻正不顾家佣的阻拦,强势地往别墅里走。
付漪悦一眼就认出了她,丢下碗筷,上前将她拦住,“你来做什么?作为律师,就是知法犯法,硬闯民宅的?”
突然冒出来的高傲张扬女人令靳瑶眼神一定,再细瞧原来是付家二小姐,不禁扬唇冷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贯最会狐假虎威的付二小姐!”
“你说谁狐假虎威?”付漪悦当下就恼了,对付孝璇她从来都是不服,对于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我告诉你靳瑶,这里是我家,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我来找你大姐,关你屁事?你才是给我闪开!”大喊一声,靳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阻拦她的家佣,更是撞上付漪悦的肩膀,将她怼到一边。
“孝璇!孝璇,我是靳瑶,我来找你了——”靳瑶一路喊,一路就往楼上去,直奔着孝璇的房间。
楼下付漪悦被气得瞠目结舌,与其说是气,不如说是惊愕,她没想到靳瑶居然敢对她这样无礼!
“你给我站住!”付漪悦叫喊着,紧追上楼。
然而靳瑶早已到达孝璇房门前,她一个劲儿地敲打着房门,呼喊着她开门,却得不到回应,“愣着干嘛呀?备用钥匙呢?赶紧拿来开门!”
“不许拿!”付漪悦紧随而至,一声命令吓得家佣都不敢动。
靳瑶愤愤地呼出一口气,对上付漪悦骄横的脸,质问道:“就这样不管下去,如果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儿,算你的吗?你敢承担吗?”
“她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承担?”付漪悦亦是怒目瞪着靳瑶,没有一点怕意。
“现在付家什么人都没有,就你一个二小姐在,谁不知道你付二小姐妒忌孝璇,你想把孝璇怎么样,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不让家佣开门,难道不是怕开门发现什么你不好脱身?”
靳瑶指着紧闭的房门,连连发问,付漪悦被说得根本无从插话,一再张口想要辩驳却没有机会。
终于,她似是气到极点,对一旁家佣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家佣立刻找来备用钥匙,将房门打开。
靳瑶第一个就冲了进去,见到眼前一幕,她猛然驻足,先前和付漪悦对吵争执的愤怒神色一时间就变成了震惊的悲痛。
“孝璇……”靳瑶不自觉喃喃出声,音落的瞬间,她再控制不住,疾步上前,一把将孝璇抱住。
孝璇趴在写字桌上小憩,突然被人抱住,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哭声,她茫然地抬起头,就见是靳瑶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
“靳瑶,你来的正好!正好!”孝璇喜出望外,拉开靳瑶环住她肩膀的手,指着笔记本上的文字就问,“你快帮我看看,我怎么都不记得了?你快看,之前的离婚协议是不是这样拟写的?”
“电子版本我放在优盘里,但是不知道弄去哪儿了,跟你传的邮件我当时就删了。”她滑动鼠标,把协议翻到第一页,焦急地说明着,“我想了一晚上,按照记忆里的重新敲出来,可是我不确定,你再帮我看看!”
靳瑶却是不动,一双含泪的眼早已通红,泪眼中她凝望着孝璇的侧脸,瞧见她前所未有的焦急,往日里微笑的脸此刻铺满了疲惫。
“孝璇……”靳瑶哭出声,低埋下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快别说这样的傻话,你帮我看,或者你登录你邮箱,我们互发的邮件你还没删吧?”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孝璇一把紧握着靳瑶的手,已布满疲倦红丝的双眼闪起了希望的光。
然而靳瑶被她这一碰,才感知到她的手寒冷如冰,“孝璇,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靳瑶反手握住,夏日白天,即便下了雨也不至于冰冷如此,她立刻抬手去摸孝璇的额头,果然那里滚烫如烙铁!
“你生病了!”靳瑶立刻搀住她的胳膊,强势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不行!我要把离婚协议弄好,三天之内,我还要去找卿少涵签字离婚!”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签什么字离什么婚?”靳瑶气呼呼地朝她吼,抓着她的手去碰她的脸,“你自己感受一下,你的手冰成了这样,你额头却烫得像火在烧一样!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们去医院!”
说罢,她强势地揽起孝璇肩膀,就要带她出房间。
却被付漪悦张开双臂拦住,“不许去!三天之内她必须签字离婚,否则卿家就要对我付家出手!今天的报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吗?付家就因为她被骂得抬不起头来了!”
孝璇却也在这时推开了靳瑶,重新坐回电脑面前,清冷地说道:“靳瑶,这是我自己闯下的祸,也只有我自己能够弥补,你不用管我。”
“我——”靳瑶气得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气到极致又不能拿孝璇怎么样,急促呼吸着,她一把推开付漪悦,去到外面拨打电话,“你帮我问问他,他的血到底有没有温度?孝璇这样信任他,他怎么能这样?”
远在北城的摘星亭,包厢里坐了两个男人,手机摆在桌上开着外放,悲愤交加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
宋轶清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的沈占,他坐在蒲团上,一根烟夹在指尖,白雾从他薄唇中吐出,清冽的男声回道:“这个世上,本来就没什么可信任。她可以选择相信,但不该妄求回报。” 许我今世暖你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