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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发现了不对劲,匆忙抓住了秦正的手,紧张道:“秦姑娘,秦姑娘?”
“秦正!你混蛋!我不过开了个小玩笑,你就叫两头笨熊一直欺负我!这仇我记下了——”
秦正被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怒喝声给惊得浑身一激灵,犹如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意识终于恢复清明。
“秦正你怎么不说话!我哪里做错了你到是说啊?还是觉得我好欺负才这般折磨我?”秦邪破口大骂之余透出浓浓的委屈。
秦邪原以为装死可以躲过两只笨熊的纠缠,哪知道它们一左一右寸步不离地守着,像守尸般害得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发现后接着挨打。大骂秦正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经过一段时间冷静反省,秦邪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可是究竟是哪里错了又没个头绪。好不容易察觉到秦正的意识有了一丝松懈,赶紧疯狂喊了起来,哪怕换来一通怒骂也是好的。
“我现在头很疼,没空搭理你。”秦正通过心念对秦邪说道。
“喂!你听我……”
秦正烦躁地切断了秦邪传递过来的心念,看着眼前随波摇曳的花瓣,有些愣神。“我刚才怎么了?好似一瞬间失去了自我一般,朦朦胧胧,像迷雾,像泡沫,醒来后只是一场空。”秦正默道,忽觉胸口一阵刺痛。揪心的痛,痛彻心扉,无端端唤醒了失去西子的万年时间里所有的苦楚。
“秦姑娘,你到底怎么了?”芸儿被秦正面色苍白的面容给吓到了,慌张地手足无措。
秦正慢慢抬起头,芸儿那张清秀灵动的面孔直入眼帘。这次看得十分清楚,不是西子,差一点就错认以为是西子,险些铸下大错……想到这里,秦正再次合上眼睑,冲着芸儿摇了摇头。
芸儿不信道:“你骗我,肯定是身体不舒服对不对?都是我不好!秦姑娘,我不该让你沐浴的!”
秦正摇头,并把芸儿往外猛地一推。
芸儿不顾脚下踉跄,上前关心说道:“既然不舒服就不要沐浴了,快,我扶你起来。”
秦正耐住心烦,只手一挥,冲着芸儿比划了起来:我没事,你出去。
“不行,我要是出去了谁来照顾你?”
秦正脸色渐冷,再次比划:出去!
“好吧,我出去。不过秦姑娘你要是需要我的话,一定要弄出声响,这样我才能知道你……你没事。”芸儿半低着头,轻咬下唇,眼见秦筝固执如一,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秦正点头,直到注视芸儿离开视线之外。他不知扮女装牺牲色相,勾引袁会谦这个老色鬼是对还是错,更不知完成派内任务所得的奖励,究竟值不值得这般付出。暗中蹙眉思忖,单单扮作女人的皮相,还不足以令袁会谦坚信不疑,时下欠缺的,是一颗女人心。
百般抵触不如不作,假作真时假亦真,不着痕迹才是上上策。
将思绪理顺后,秦正心情立即舒缓了许多。为了不引起芸儿的注意,起身、擦拭、穿衣,一举一动都很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相比刚才第一次尝试女装的纠结心情,现在再度穿上,秦正心里很是平静,看似繁复装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芸儿等得心焦,其中难免有后悔和自责,瞧见秦正走出屏风,这才松了口气。
“秦姑娘,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芸儿慢慢挪着步子,低头道歉道。
秦正浅笑,对她比划道:帮我梳妆。
芸儿会意后,转身利索地一一摊开了梳妆盒里的东西,画眉的黛,粉盒,胭脂、花钿等零零碎碎铺满了半张桌子。
秦正指着其中一个小瓷碗,里面的小坨糊状物怎么看怎么奇怪,不禁抬眼瞄向芸儿,露出了询问之色。
“哦,这是用来染指甲的,”芸儿献宝似得解释道。“我想了很久哦,才下定决心选了粉红色染指花的花瓣,颜色淡雅,我想一定很适合秦姑娘。”
秦正嘴角一抽,不客气地把小瓷碗丢去一边。染什么指甲?等任务完成恢复了身份,他还要不要见人?再说了,染指甲时更能看清指骨的形状,纵是手长且细,连傻子也能辨认出是男人的手,何况芸儿?
“原来秦姑娘不喜欢啊……”芸儿抿抿唇,好在她对秦筝的古怪脾气有了深刻的了解,失望了一瞬,再度恢复甜甜的笑容。“秦姑娘冰肌玉肤,恍若天成,用了脂粉反倒艳俗了。”说着推开了粉盒,又挑挑拣拣撤去了许多用不着的东西。
秦正眼观鼻鼻观心,挨凳而坐,听闻脸上不用涂抹脂粉心中掠过一丝侥幸。
接下来的时间里芸儿十指翻飞,从画眉到涂唇脂,最后贴上花钿,中间不见停顿一气呵成。芸儿停手后,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疏漏这才拿出一面镜子递给秦正。
芸儿嫣然笑道:“秦姑娘看看妆容满不满意?”
秦正没有接手,眼尾直接瞥向镜子,当看到镜面里的‘女人’时,心中一窒!这,这是他?!
“是不是很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相信你只要一出去,全城的男人们都会为之倾倒呢。”芸儿眯眼笑道。“我呀,此时此刻真想变成男人,秦姑娘这样的美人看到吃不到,实在太可惜了。”乘着秦正发愣的工夫,轻轻捏起他的下巴,佯装要吻。
芸儿的调笑令秦正始料未及,不禁眼睛大睁,挣脱后眸中闪过一道困窘之色。
“好啦好啦,逗你的。”芸儿罢手笑道。“我现在开始帮你梳发髻,千万不要乱动哦,扯到头发会很痛。”
秦正眨了眨眼睛,无奈中只好任由摆弄,目光不由地再次落到了镜面上,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越发地妩媚,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总觉得很眼熟,好似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会是他吗?秦正不敢确定。记得上一世在第三重天,也就是白虎天,几近晋升至高阶的关口,突然天生异象,一个美到极致的人徐徐从天而降。后来听其他的主神说,是至高神的投影,虽是远远地惊鸿一瞥,却像烙印般留在了脑海之中驱逐不尽。
众神的第一个念头,无不以为至高神是女儿之身,事实上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看到众神面朝投影俯身膜拜,不论男女均生爱慕,秦正曾闻言嗤笑道:神性堕落,男生女貌明明是耻辱,不以为耻反倒以为荣,怪哉!
人间的男女情爱,到了神界后界限反倒模糊不清了,能说不怪么?秦正为之不齿,却引来诸多好心喝斥,说他想不通,悟不透,距离至高看似临门一步,其实差之万里。秦正更奇怪了,领悟宇宙规则和男生女貌,两者之间难道还有联系不成?!
秦正暗忖,好像秦邪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说他曾经修到主神阶再无寸进,是因为想不通,悟不透;得以重生后还是想不通,悟不透。
这里的‘想通’和‘悟透’到底指的是什么?!秦正百思不得其解。而秦邪,貌似自从那次说过之后,再也没说过同样的话,仿佛是无意中吐露一般。
“秦邪之所以有着跟至高神相似的脸孔,肯定是我记忆犹深的缘故,而他能说出那段没头没尾的话,定是从我记忆中窥视而来!”秦正默道。这般一想,好像能解释得通了……
“秦姑娘?”芸儿附耳唤道。见秦正回过神,不禁撅起了嘴巴。“叫了你许多声,怎么不理我?”
秦正露出一脸茫然,刚才在想心事,芸儿的举动他半点没有注意到。
芸儿叹了口气,在他肩头拍了拍,指着镜子说道:“都梳好很久了,看你一直在发愣。”
秦正闻言扯了扯嘴角,装作若无所事般点点头,其中不免有感激之意。经芸儿帮忙梳妆打扮,连他自己都难以辨认,倘若撞见熟人,也不惧会被认出真身了。
芸儿默不作声收拾好东西,俯身在秦正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吐出丁香舌作出鬼脸。“好啦,秦姑娘现在惊若天人,你的未婚夫见了,说不定会为你魂牵梦绕——永世不离哦!”
秦正听了这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一通尴尬是免不了了。
“我先走了,欢迎秦姑娘来找我,我很愿意为你梳妆呢!”芸儿脸皮微红,提起梳妆盒快步溜出了房间。
细细回想芸儿刚才说的话,秦正不由地伸手抚上脸颊,蹙眉疑道:“她应该没有察觉出什么吧……”
谁知,房门‘吱呀’一声再度被人推开,秦正偏头一看,是去又复返的芸儿。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物什,神秘兮兮地凑到秦正的眼前,偷偷露给他看。
两个馒头?秦正挑眉,不解地看着芸儿,不明白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刚刚下楼从厨房拿的,喏,给你。”
秦正莫名其妙地接过馒头,手感还有点温热,不由地满头雾水。忽听芸儿偷笑着附耳轻声道:“秦姑娘胸脯太平了,塞两个馒头更显曲线呢。”说完还不忘眨眨眼睛,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
这也太……秦正明白过来后脸庞顿时一黑。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