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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归锋城里城主的面子最大,可以破例带上一个随从,于是当秦正亮出从城主那里顺过来的请柬,守门人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多问,毕竟拍卖行没有说过不能冒名顶替。不但恭恭敬敬放任秦正和凐进去,还细心叫了一个身段火辣又美貌娇艳的少女代为引路,敢情那人把他当成城主的贵客把凐当成了随从。
少女明面上看似被人叫唤过来,不如说她遣退了旁人自己主动送上门,秦正有注意到,守门人见她露面后变得十分恭敬和拘谨。
一路上少女笑意盈盈,暧昧不清地向两人分别套着话,美眸朝着凐全身上下一阵乱瞄。秦正以笑代答,不着痕迹避开屡屡攀附而来的玉臂。
食色,性也。对于姿色甚美的女人,秦正向来记得要比男人牢固些,如果他没有记错,少女来头貌似不小,大体印象是个实打实的小悍妇,别看现在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露出本性来很少有人能够吃得消。
在座有不少人认出少女是岘首拍卖行姚家的幺女,也就是最小的女儿,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
一对对饱含羡慕嫉妒恨的眼珠子里冒出绿油油的光芒,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齐齐射向少女身边的秦正,恨不得以身代之。谁要能把这朵无主名花采到手,意味着掌握了岘首拍卖行的半壁江山!界内有多少个像大秦这样国度又有多少座城池,几乎每座城池里都有岘首拍卖行的身影,数量之大、范围之广,光是想想都眼晕。这得多大一座金山,恐怕十世也花不完!
终于走到席位前,秦正怀着一肚子郁闷落了座,无故被各种锋利的眼神一通乱刺,少女绝对是在故意帮他拉仇恨!前无怨后无仇,想不通她如此这般有什么理由?瞧见眼下坐的是第一排席位,还是靠中间的位置,有些诧异,转瞬间想到这原来是城主叶承东的位置,心中随之释然。
少女临走前突然俏皮地冲秦正挤了挤眼睛,轻声道:“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大名鼎鼎的秦门秦长老?”
秦正无语,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还挤眉弄眼,有调戏的嫌疑!下一刻,少女把目光移向了凐,美目顾盼道:“这一位……莫非是秦门人人口中相传的暮月神殿使者?”从她眼神中可以看出,凐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凐瞥了她一眼,冷光乍现,吓的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收起玩笑的神色默默移步走开了,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又愤然回头,凝视凐的侧脸恨恨地顿了顿莲足,似乎在发泄刚才受到的委屈。然而,这一切被凐直接无视了,少女试图引其关注的举动完全没能入得他的眼睛。
“啧啧啧,够酷,够冷,够男人!”秦正用胳膊肘捅了捅凐,有揶揄也有称赞的意思。
凐双手抱胸往后一靠,什么话也没说,连眼刀子都免了。
“我发现,你似乎很不喜欢‘暮月神殿使者’这个名头?”
凐露出十分不情愿说话的表情,眉宇之间隐藏着涌动的怒气,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还不都是因为你……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墨瞳中迅速闪过一抹郁闷,他讨厌冗长的解释。
“好,不说,指不定有一天,某人会喜欢上用这个名头做一些利己的事情。”秦正说完勾唇一笑。天烽谷的山门进去不难,外人想要长久留在谷中可不容易,等他回到斗峰,一待就是几年,凐要想继续监视他,唯有继续假装暮月神殿使者,别无他途。
“不可能!”
秦正撇撇嘴。被凐监视的这些天里他根本没办法修炼,见不得光的底牌太多了,眼前正好有个大好机会,若是把握住,至少可以让凐不再步步紧跟着他,于是笑问道:“来点彩头如何?倘若被我言中,从今以后不准跟我挤一间屋。”
“我说了不可能!”凐几乎咬牙切齿,额角青筋直跳。假冒一次神殿使者已经够他恼火了,耻辱还未洗尽,他怎么可能再去假冒第二次!
秦正只当没看见凐被满腔怒气憋到通红的脸,转头瞄了一眼四周。发现来人虽多却没有想象中嘲杂,也没有人压着嗓子四处称兄道弟互相攀关系,非常安静,透着浓浓地诡异。这时已经很少有人注意他了,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像在等什么大人物到来一般。
“嘶——”
“来了,他来了!”
“天啊!居然这么年轻……”
一阵抽气声此起彼伏,里面夹杂了不少声音压到极低的惊叹,这些权贵无疑都带着震惊、狂喜、迫切以及狂热的心情。
秦正侧过身子,视线投向后方。之前众人进来时的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闭了,会场的大门正在徐徐打开,室外的阳光异常明亮刺眼,使得迎面走来的人形成一个黑黑的剪影,面容模糊不清。紧接着,又出现了两个剪影,一人走在前,两人走在后,步伐不紧不慢地徐徐而来。
只身走在前面的少年一袭白底缎子长衫,腰系玉带,交领前襟、袖口等处绣有金丝云纹,外披白纱褙子,脑后发丝在吹进来的暖风中微微扬起,俊逸非常,温文尔雅。
秦正心头一紧,压制了久久的滔天恨意悄然泄出了一丝,是侯安!纵是化成灰都能认得,他果然来了!
侯安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对投来的钦慕目光视若无睹,从容淡定,步入中间走道直达前端,在秦正旁边的席位上坐下了。跟着他一同前来的两个人,整个面目都藏于宽大的白色斗篷之下,不知是男是女,也不知是老是少,紧挨侯安而坐。
秦正暗中打量了片刻,瞬时收回目光,眼底蒙上一层阴翳。今日的侯安与当初在天烽谷现身的侯安,气质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倘若不是那张熟识的脸,大意下还真不一定能够一眼认出。至于那两个身穿白色斗篷的人,帽檐、袖口等处均绣有金丝云纹,秦正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旭日神殿使者。
“怪了,侯安没能从我身上夺走大气运,那么他怎么会有两位旭日神殿使者相随?他是从什么地方补足了气运?”秦正默道,下意识迎上凐探视而来的目光。随之移开了视线转念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侯安上一世在百年浩劫伊始继位旭日圣王,那么他这一世莫非也……
拍卖会开始了,走上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先是做了一番客套,尔后叫人捧出第一件拍品。
二品宝器,秦正兴趣缺缺,不甚关注。侯安对此也没有任何兴趣,台下抢拍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侯安百无聊赖中四下观望了几眼,忽地发现,他身边坐着的少年赫然就是当日失之交臂的秦正!这一下,着实吃惊不小。
“咦,你不是——?”侯安真的很惊讶,一脸喜色不作伪。
秦正的神色早已恢复如初,距离近在咫尺,被侯安发现是迟早的事,故作不知般循声扭头一望。
“你是?”秦正展颜笑道,表情既和善又困惑。
侯安错愕了片刻,秦正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时隔一年多,秦正应该不会忘记他才对,亏他日夜惦记念念不忘,据太老爷用妙算之法推算出来的大致方位,加上他平时大肆收集来的情报,两相比较、筛选过后再加以印证,秦正很有可能就是他苦苦寻找的身居大气运之人。
放眼整个天烽谷,弟子中能人辈出,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要说逝去的一年中最亮眼的一个,莫过于秦正。
秦正见侯安呆愣在不说话,有心恶心他。“这位兄弟看着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句万金油搭讪的句式,通常还是纨绔子弟用来搭讪女人的句式,侯安心里涌起一股子郁闷。表面上不露分毫,笑着应道:“我们曾在天烽谷有过一面之缘,如我所记不差,你是秦正?”
秦正装作有些惊喜,继续恶心他。“我是秦正,那……兄弟你是?”
侯安即使不相信秦正会一点都记不得,可眼下被逼得只能顺势而答。“我姓侯,单名一个安字。”
“候兄是吧?”秦正作出明悟状,指着侯安说道:“哦,我想起来一点了,我们好像是曾在天烽谷见过面。”
完全是一句废话……侯安心里嘀咕。秦正装得太像那么一回事了,跟真的一样,容不得他不信。
秦正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踌躇了一下才道:“对了,候兄能不能再提示一下,我们是在哪里见面的?”遵循事不过三的原则,恶心他三次差不多了,次数一多反倒容易露出马脚。
侯安哑然,干笑了数声,很是哭笑不得。这种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难道要说在入门试炼时大意下突破修为,然后被刷下来了?侯安此时毕竟才十七八岁,年轻气盛,面子胜过一切,丢人的事压根没脸说出口。有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他长了一张让人见了就忘的脸吗?
这时,第一件拍品,二品宝器成功拍出。价格不高不低,拍到的人很高兴,没有拍到的人没见有多郁闷,众人不禁目光烁烁紧盯着第二件拍品。此时此刻,侯安轻蹙眉头,细细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拍卖上……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