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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婚,也叫冥婚,是为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
隆江市莲华镇的王家算是当地的一家大户,家里的话事人王树明靠着早年下海经商积累了一大笔财富,随后回到家乡办了一个皮革厂,近几年的生意做得也是有模有样,王树明虽然商场得意,心里却一直有一个打不开的结。他中年得子,取了个名字王壮,意思就是希望儿子能够结结实实地长大,可是这天不遂人愿,王壮生下来的时候就体弱多病,十八岁那年就因为肺炎夭折,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王树明心里一直不好受,媳妇也时常埋怨他把精力都放在生意上,没有照顾好孩子,王树明对王壮也心有愧疚,早年经商的时候也听人提起过配阴婚的事情,于是我想着给儿子配一个阴婚,不让儿子在地下孤独。
王树明到处打听,却没想到镇上的一个叫洪嘉平的男人告诉我说,自己手里有货,能帮他促成这一桩阴婚,王树明和洪嘉平一拍即合,便张罗着选一个好日子给儿子风风光光地办这桩阴婚,只是洪嘉平却给王树明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给这配阴婚的新娘置一副好的小棺材,然后用纸花轿子给抬到儿子的墓地,并且到时候只能他一个人在现场。
王树明听着洪嘉平的话倒是犯了难,倒不是置小棺材的事情,而是洪嘉平提出这小棺材放在纸花轿里,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纸花轿子能撑得住小棺材的,洪嘉平自然是听出了王树明的难色,当即和他说道,自己原先就是半路出家的道士,会一些手段,能保着纸花轿子安全地抬到了他儿子的墓地。
挑选好了日子,王树明一家人翘首以盼洪嘉平的到来,那天也是下着小雨,洪嘉平开着他那辆二手面包车晃晃悠悠地到了王树明家的门口,招呼着王树明将车内的纸花轿子和四个纸人给抬下来。
等着王树明看到这四个栩栩如生的纸人时候,诧异地想要伸出手摸一下纸人:“乖乖,老洪,你这纸人弄的跟真的似的,哪里搞来的。”
“哦,我自家的手艺。”老洪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一根烟递给了王树明,王树明接过烟,惊叹地看着这四个纸人和纸花轿子。
“那棺材置好了吧。”洪嘉平问了句王树明,抿了口嘴里的烟。
王树明点点头,“放在厂里了,那东西放家里瘆得慌。”
洪嘉平说道:“那我们先去你厂里吧,把新娘先放到棺材里再等着好时辰,将新娘请入贵公子的墓里。”
王树明点头答应。
随后洪嘉平照着王树明带路开车到了王树明的皮革厂,王树明招呼工人将小棺材抱了出来,洪嘉平看了眼檀木的小棺材,笑着对王树明说道:“这棺材的确是好材料啊,可以。”
王树明也是陪着笑说:“那还得请洪师傅多多费心了。”
洪嘉平点点头:“那是自然。”
洪嘉平随后和王树明到了他儿子王壮的墓地,因为王树明的老家在农村,祖坟也都埋在农村的后山上,还没有来得及迁坟,王树明想着等给儿子办完了阴婚,然后再迁坟。等到洪嘉平算准的吉利时间,洪嘉平先是将新娘的骨灰放入了王树明置好的檀木棺材,随后起坛,看准了方位,脚踩着七星步,手里擎着桃木剑迎风故弄玄虚地摆了一阵,随后手里掐诀,叫了声:“六甲力士,听我号令,起!”
待在一旁的王树明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吓住了,只见那四个纸人抬着那纸花轿子径直朝着王壮的坟前靠近着,这四个纸人像是活人一般径直朝前走去,跟在轿子后面的洪嘉平手里拿着大把的纸钱迎风撒着,纸钱撒出来的同时风中隐隐传出来哭声。
王树明触景生情,不禁也流下泪来,等着纸人将纸花轿子抬到了王壮的坟前,洪嘉平才招呼王树明过来将纸花轿子里的新娘给请出来,王树明揭开纸花轿子的帘子,朝里头望的时候,倏然间竟看到一张诡异的女人脸,吓得我踉跄地退后两步。
“怎么了?”洪嘉平上前扶住王树明。
“这轿子里,轿子里有人。”王树明惊恐地看向面前的纸花轿子,脸色惨白地叫了声。
“怎么可能,老王,你肯定是眼花看错了。”洪嘉平上前将纸花轿子的帘子拉开,里面除了一个檀木小棺材外,哪里还有什么,洪嘉平笑了笑:“你肯定是忙工作忙糊涂了,这里哪有什么人。”
王树明眯了眯眼,叹了口气:“也许是我这阵子太忙了,哎,对不起我家儿子啊。”说完王树明又是止不住泪。
最后洪嘉平将檀木小棺材请入了王树明儿子的坟里,随后将坟填上了土,并将那四个纸人和纸钱都烧了之后才带着王树明离去。
只是王树明离去的时候,一眼瞥见车子的后视镜里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嘴角吃吃笑着望向他,他脸色煞白,差点将车开进沟里,不过等他定了定神再望过去的时候,后视镜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夜晚,阴风拂过老刘庄的后山坟地,隔着坟地不远处是一片杨树林。
惨白的月光从天空上照了下来,之前王树明儿子王壮的坟上冒起了一阵黑烟,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杨树林里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除了洪嘉平还有谁。
只见洪嘉平走到王壮的坟前,嘟囔了句:“事情已经办妥了,尸丹呢?”
王壮坟头冒出的黑烟逐渐地形成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是那个穿着黑裙的女人,她敛着笑容看向洪嘉平:“我陈老魔从来都是说话算话,怎么会少你的。”
黑裙女人将手一扬,只见两枚丹丸成一条弧线到了洪嘉平的手里。
洪嘉平将这两枚丹丸凑到鼻子间嗅了嗅,朗声笑了声:“果然是极品,多谢了。”说完洪嘉平诡异般的就消失在眼前。
黑裙女人倒是没有消失,站在王壮的坟前看了眼夜空上的月亮,嘀咕了句:“还没到时候,在等一会。”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黑裙女人的身影开始动了,只见她的手掌朝前一探,接着成爪状,从王壮的坟里拉出来四个模糊的影子,这四个模糊的影子自然就是我们四人,只是我们四人已经没了意识,此刻如同孤魂野鬼一般,睁着猩红的眼睛望向黑裙女人。
黑裙女人感受到了这股凶意,邪魅地笑了笑:“快点愤怒吧,越多恼恨越好,你们四个人应该高兴,有幸能成为我陈老魔的转世躯壳。”
就在黑裙女人的话音落下之后,围绕着王壮隆起的坟响起了一阵呜呜的鬼哭狼嚎之声,给漆黑的夜晚平添了一股冷寂。
而这时在黑裙女人的身上,同样发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随着我们四人模糊的身影越来越凝实,黑裙女人的肚子转眼间也隆了起来,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她细长的手指拂过小腹,恢复了娇俏的女人声音:“孩子啊,快出世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抬棺勿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