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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到了颖阳县之后,众人接着。曹操上前问道:“文若此行如何?可曾说得张曼成同意保持中立?”
荀彧便将在长社军中之事相对,诸人听罢,皇甫嵩对着荀彧一揖道:“颖川黄巾平定,荀先生当记第一功。也”
闻得荀彧已经说服了张曼成,于是皇甫嵩道:“既如此,吾等且开军帐,商议如何去破龚都和刘辟。”
众人应命,于是一同投大帐而来。此次商议事情倒不是在朱丹的太守府,反而是皇甫嵩和朱携将议场挪到军营中来,就在军中商议。
此时距离许老员外发病已经三天了,许老员外在刘先生的调治下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不过刘先生说只是病体初愈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于是此次商讨军务许康也在席上。
待众人安坐,皇甫嵩于主位上说道:“诸君对颖川黄巾的基本情况想必都已经了解过了,除了张曼成之外,龚都在舞阳,有军兵四万人。刘辟在昆阳,有军兵三万人。今者,诸君以为应当先取哪一路?”
本来以官位来说,皇甫嵩和朱携都是中郎将的职位,不过皇甫嵩年长,所以基本上有事之时都是由其开口。
皇甫嵩话音刚落,刘备道:“备以为应当先取龚都,其一曰,舞阳离颖阳县较近,大军出动时数日便到。其二曰,龚都虽较之刘辟军兵颇多,不过破了龚都之后我军必然士气大胜,而刘辟见龚都兵马多于自己一样战败,因此必然兵无战心,届时或可一战而定。其三曰,龚都和刘辟虽然同为黄巾,不过刘辟时常约束手下军士不得过于欺凌弱小,而龚都则百无禁忌与民积怨甚矣。”
皇甫嵩点头道:“玄德之意与吾不谋而合,不知诸君可有异意?”
众人皆到并无异议,于是商议而定先取龚都。
此时,座上忽有一人道:“既然将军决议先破龚都,末将请为先锋。”众视之,乃西凉董卓也。
皇甫嵩正犹豫不定,许康看在眼里,便开口道:“仲颖不必急功,今者我军虽有三四万人,不过却只有仲颖麾下五千骑兵,此诚精锐之兵也不易轻动。愚意不若以皇甫将军自领三万中军,令孟德帅本部三千兵为左翼,而魏和将军帅颖阳兵与玄德五百义勇为右翼。待战时,仲颖以五千骑兵冲敌后方或侧方,则敌兵中军必乱,待得敌方中军一乱,诸将士可努力向前,诚如是,则龚都可破矣。”
“妙极,许校尉此计甚优。”许康话音刚落,朱携难得开口道。朱携打了一辈子的仗,自然知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却颇为实用。不过虽然大局可以,于细微处到底少了些谋算,毕竟这许康也只是打了一仗而已。因此,朱携继续道:“吾料龚都败后必突围向长社去投张曼成,可令皇甫老将军帅两万正兵为中军,携自带一万兵于路埋伏龚都。”
“皇甫将军帅两万正兵为中军能否敌的住黄巾逆贼?毕竟以兵力而论龚都有近四万军,若倾巢而出诚不易抵挡也。”听到这里,曹操对着朱携问道。
曹操话音刚落,朱携和皇甫嵩忽然相对大笑起来。
看到朱携和皇甫嵩笑了起来,曹操背后夏侯惇眼睛一瞪似要上前说话,不过被曹仁拉着不得上前。
曹操小眼睛一眨道:“不知两位将军所笑为何?操虽自知见识浅薄,不过以两万敌四万真可行否?”
皇甫嵩摆手道:“孟德勿恼,吾与公伟非笑汝也,吾笑的是黄巾逆贼而已。”
“操有所不知,还望将军细细道来。”
“黄巾虽众,不过大多携裹流民以壮其声势,其中有兵有甲者甚少。吾军虽只有三万,不过皆是百战之兵,其中能以一当十者不在少数。不瞒诸君,吾与公伟曾在衮州平乱,记得有一战老夫带三千正兵正面打垮黄巾贼两万多人,此非自吹也,只是黄巾贼号令不严,大多只能顺风而勇,一旦受阻则思溃逃也。因此,本将军决议赞同朱将军的意思,止帅两万正兵为中军,余下一万则去埋伏。”
诸人计定,第二日正式出兵。皇甫嵩自统中军,曹操和魏和为左右翼,许康此时正在魏和手下,而刘备也被分到魏和麾下,至于董卓,虽然骑兵速度快,不过为了突袭并不能提前暴露,因此反而落在最后面。
至第三日,大军正行进中,眼看快要到了舞阳城下,忽有探马来报:“前方三十里发现黄巾,约有三千人,似乎是知道我军来伐,因此派出先锋迎敌。”
皇甫嵩道:“不必停军,直接行过去,吾遣正兵一千在此,诸将谁敢领之上前斩了这黄巾先锋?”
曹操麾下夏侯惇叫道:“末将愿往。”皇甫嵩许之,教领一千兵先行。
夏侯惇去后,中军依然缓缓而前,行过将近二十里的路程,眼看就要到了黄巾先锋军处,又有探马来报:“夏侯将军已经斩了黄巾先锋管亥,正率军士追杀败兵去了。”
皇甫嵩大笑道:“好,不愧是我大汉官军。传令三军加快进程,今日要到舞阳城下,同时也可接应一下夏侯将军。”
于是诸将催兵急行,将到黄昏时,终于到了舞阳县。皇甫嵩传令离城五里下寨,待明日一早约战黄巾。
且说舞阳县中,龚都见折了管亥,急聚众人商议对策。
诸黄巾或有要战者,或有要坚守者。龚都道:“舞阳只是小县,墙不高城不厚,不是久守之地。今者官兵虽然势勇,不过到底是远道而来,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缟素也,吾意明日一早与官军决一死战,毕竟我们比他们多了两万人,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于是龚都传令三军,明日一早决一死战。又令心腹众人携酒杀猪以为赏,命诸军饱食,且待明日决战。
至第二日,龚都方整合众军准备出城迎战,忽有斥候来报曰:“城外官军已经摆好阵势,请头领大人迎战
。”
龚都回顾众人曰:“今者舞阳县小不可久守,官军远道而来,若不能趁势一举破之,我等死日至矣,还望勇力向前,不可心存侥幸也。”
众黄巾概然应诺,于是龚都令人大开城门,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且说官军阵中,此时皇甫嵩正与众将聚在辕门旗下,看到黄巾军阵型散乱的杀了出来,皇甫嵩以马鞭指之曰:“似此土鸡瓦狗之辈,虽有百万吾何惧哉?而况区区三四万也。”
眼看黄巾军已经全部出城,皇甫嵩下令道:“诸将且依计而行,不可有误。”说毕,自催中军勇猛向前。
左侧曹操看到皇甫嵩中军动了,一样开始催动军兵前行,只是从远处看就可以看出来,曹操军兵虽然也动了,不过位置上比皇甫嵩的中军稍微落后了一点,也就是说,要等皇甫嵩中军跟敌军交战之后左翼才能跟上来。
许康在右侧看到皇甫嵩中军动了,于是对魏和说道:“将军,可以动兵了。”魏和点头应是,于是催动军兵同中军和左翼一同杀向黄巾。
黄巾阵中,最前方的军士已经跟官军中军交战起来,龚都虽然起于草莽,不过最基本的兵法还是知道的。这一战乃是生死存亡之战,只要自己手下突破皇甫嵩中军才有打赢的可能,如果自己突破不了皇甫嵩中军,那就只有战败的份了。于是最前方的军士都是有兵有甲,而且大多数都是他的心腹。
皇甫嵩虽然笑叹众黄巾土鸡瓦狗,不过临阵之时并不放松,看到黄巾军前锋攻势凶猛,一边令后阵弓箭手以长弓支援,另一边以刀盾手为前排,长矛手次之。
就这样,黄巾前方虽然攻势凶猛,不过尚未赶到官军阵前就被长弓手射到了不少,好不容易赶到阵前,又被刀盾手阻住不得前进,偶尔有一两个自持勇力的黄巾杀过刀盾手,依然被迎面而来的长毛刺穿。
如此一来,黄巾前锋不免受阻。而官军则不同,皇甫嵩一面紧守中军,不让黄巾先锋越雷池半步。另外两面,因为龚都将精锐军士都调到前锋去了,所以两翼不免薄弱,被曹操与魏和步步相逼。所以,战场上出现奇怪的一幕,黄巾军分为三道,只是中间一道努力向前,而两翼则在缓缓后退。
此时,皇甫嵩心中道,时机至矣。于是唤过身边传令军士道:“给董卓发信号,让他从右翼突进。”
那军士点头应诺,然后解下背上的包袱,打开一看,是三发炮竹,军士拿出身上火折子点火发放,三声炮响忽然从黄巾军右翼天空中炸响,不一时,只听得马蹄雷动,一股黑色洪流出现在黄巾军右翼,直接杀将过去。
本来按照战术来说,让董卓从黄巾军后面冲进去是最好的结果,说不定可以直接围而歼之,不用担心黄巾军突围的问题。不过事实却是黄巾军背后是舞阳县城,自然不可能从城中杀出来,于是皇甫嵩只好让董卓从侧面冲阵。
龚都本来正在催着中军努力向前,看到两翼后退龚都心中比谁都着急,不过急也没办法。其实龚都知道自己中军之所以损失这么大还没有溃败,是因为自己将心腹士兵大都放在此处,如果不能快速突破皇甫嵩中军,等到两翼真正溃败起来,那么自己这四万大军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正准备继续催人前进,忽然看到右翼有一股骑兵冲了过来,龚都大吃一惊差点跌下马来。忽然有游骑前来报曰:“头领大人,我军右侧忽然出现大股骑兵,现在正冲杀过来,右侧估计是抵敌不住了,还望头领大人早做决断。”
龚都正犹豫间,只见那股骑兵似是无人可当,目测不一时就要杀透自己右翼冲到中军来,于是只好恨声道:“传我军令,准备突围,令我军向左翼集结,向长社方向突围。”
其实董卓之所以这么简单冲散黄巾军主要在于两点,其一是骑兵的冲击力对于步军来说确实很难抵挡,其二就是黄巾两翼被曹操和魏和冲杀一阵,早就兵无战心了,只是看到中军还在所以勉力抵挡而已。现在被董卓忽然间杀出,又不见中军救援,自然溃败下来。
且说龚都见事不可为,只好率军突围。官军两翼虽然勇猛不过毕竟人数太少,一番截杀下来,龚都带着一万多残兵径奔长社而去。
这一战,龚都已经被官军杀破胆了,于是突围之后一路只管向长社方向急赶。不一时,前方出现一条大河,龚都催马向前,忽然发现河上浮桥已经被人拆去。正犹疑间,忽然一声大喊,两侧河谷处杀出一波伏兵,向着自己冲杀过来。
此时众黄巾已经是逃了一路,人困马乏之际哪里能抵敌?大部分黄巾看到伏兵只能跪地请降,只有少数熟悉水性之人渡河而逃。
龚都思及自己不会游泳,于是只好跟着众黄巾一样跪地请降。 江山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