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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喜,莫非是救兵?也许是刚才的混乱,掩盖了救援队下来的声音。此时电梯已坏,我真的无法想象他们能从哪里进入这里。光靠王华也许不行,我的生母才是进入这里的关键人物。
而这里盘踞着七个吸血的怪物,还有七八个战斗机器一般的代人,几乎刀枪不入,力大无比。还有那个克隆了李端白身体的shepherd,他说过,上面的六十个训练有素的人在他们的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时候,那个散架的信号发射接收器似乎已经被整装起来,里面咯咯的响了一阵杂音之后,便又念了起来:“linking...please wait for a moment...0%,0%,fatal error! Fatal error!”
我冷笑一声,慢慢下腰,将那把枪小心的勾到脚底下来。此时,会议室的门又吃了狠狠一击,已经被生生的撞开了豁口,那些本来绊在墙内的钢铁插件都被折弯了,但这里的建筑材料和工艺都很好,即使被损坏成这样,也没有往下掉渣子。但能损坏成这样,估计撞门得是六十个人抱起来的大水泥柱吧!不过我已经不去想那么大的水泥柱是怎么进来这里来的了,短乌兹已经抢在了左手上,就等援军破门而入,再大干一场,大家一起去上西天!
然而,当会议室的门被真正撞得凹陷过来,两扇门中间出现一个大窟窿时,我并没有看见预期的水泥柱子和抬柱子的特种兵们,自始至终,我也不曾听见六十个人抬柱子撞门时的劳动号子。只见一个人影从窟窿里跃出来,手里挥着一把手臂长的军刀,快如闪电,身形就像一只最矫健的豹子,一下就撞飞了挡在他面前的几个代人。
我看见,这人的手脸似乎都被一层层的绷带缠绕着,那些绷带染了尘灰,已经变得极其肮脏。而那副身板我却再熟悉不过,——李端白!
我顿时浑身发抖,眼睛被滚烫的泪水模糊成一片,有加之戴着隐形眼睛,难受至极,但喜悦已经冲昏了头脑,不由大叫道:“老李!”
奇怪的是,那个被绷带缠住头脸的人似乎已经聋了一般,竟对我的话毫无反应。但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李端白。而佟静他们也看出了这点,本来士气低迷的我们一下子振作起来,江疯子和李和尚嗷嗷的大吼几声,居然挣脱了代人的束缚,文太心一伙人也借机反抗,混战便又开始了。
而白胖子的吸血鬼骑士,居然都老老实实的聚在白胖子周围。后者似乎很是迷惑,对于突发事件无法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我在一转眼,发现叶佐人却不见了,估计已经钻到了桌底或者某个角落,藏了起来。
李端白后边其实还跟了两个人,面都挺熟,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文太心的俩伙计,只见这两人也是衣衫破烂,脸上手上都缠了些绷带,绷带上渗着黄色的液体。我顿时明白了,那次在巴颜喀拉,他们很可能和李端白一起,在毒气灌入之时被李端白挟裹着去了神域,保住了性命。但他们都不同程度的被毒气灼伤,其中一个人露出的下巴上满是脓疮和血痂,另外一人裸露的手背上则没了皮肤,就那样红彤彤的暴露着,居然不怕感染。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表现勇猛,一口气就干倒了几个代人,直接就解了文太心和梁庆鱼的围。
我拿着新装了子弹的手枪,干脆以桌子为掩体,左手持枪对着代人和黑衣人点射,那两个伙计身上有枪,干脆一前一后的趴在我边上协助我,我怕他们浪费子弹不得要领,便大叫道:“打头!爆头才能杀死他们!”
其中一个伙计倒是枪法不错,几枪就打死了一个,而另外一个就不那么透气了,这厮还他妈拿的是M16冲锋枪,胡乱的扫射,打得几个黑衣人退步连连,简直成了筛子,也不知白胖子是否安好。
黑衣人几次都想跳过来袭击我们,但三只枪的火力还不错,我知道照顾天花板,有两个黑衣人直接从天花板上被我射了下来,砸在了会议桌上,就这样,半个多小时后,本来已经垂死的我们却居然起死回生。代人全部被消灭,白胖子的脖子受伤,黑衣人只剩下两个,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一边护卫着白胖子,似乎对那厮流出的血无动于衷。
等硝烟散尽,我发现李端白和李甲已经过了几招。不分胜负,那李甲喘息较粗,似乎略弱一些。李端白侧身背对着我,我发觉他身上不知套着谁的一身黑灰色滑雪服,而他的脸上,手上绑着的绷带上,似乎并没有血渗出来,只有边缘上渗出一些半透明的油状东西,已经看不出本色。但据我估计他的表皮应该被大面积灼伤了,可惜了一个风姿都然俊俏如美女的李道长,虽然保住了命,却变得不人不鬼了!
想到这里,我就心疼的简直要发了疯,恨不得自己去替他遭罪。而此时,李甲和李端白已经缠斗在了一起,不知为何,李端白似乎不想要他的命,但即便如此,三招过后,李甲就被咔咔的卸了四肢的关节,那张李端白一样的细皮白肉的漂亮面孔也扭曲成了一团麻花,脸上冷汗迸出,哼哼叫疼。
这时候,我的生母爬起来,原来她一直都趴在地上抱着脑袋。然后她居然微微的对李端白致意了一下,便动手在终端上操作了几把,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外边的走廊灯瞬间亮了,电力供应瞬间恢复。光线射过来。电梯也发出试运行的声音。
刚才的投影仪被摆正,我看见地表上面的一队人正向这里走过来。王华此时微微的咳了两声,我的生母立刻给他让开位置,只见他打开通话装置,道:“所有人在原地待命,保证仪器正常运行,539号抬东西下来。请抓紧一点。”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过来了。那是一个五人小分队,他们抬着一个棺材模样的大箱子,肃穆无声的放在了李甲身前。此时我也摇摇晃晃的蹭了过去。只见那李甲瘫着四肢,躺于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牙白的箱子,喉咙里咯咯作响,脸上的神情及绝望,又得意,但没人问他什么。
那下来的五个人,皆戴着手套,将还在抽搐的李甲抬进去,李甲的身躯象征性的扭动了几下,但徒劳无功。当他被装进箱子时,突然邪邪的奸笑了,那声音就像进了猎人陷阱的狐狸,恶声道:“佛陀化身七十二,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
这时候,距我三米远的李端白突然道:“‘佛陀化身七十二’,今去其半矣!”
他的声音虽然透着点疲惫嘶哑,我却从中听出了欢喜。要说来李端白这人,我还真没见他真心高兴过,这次算是头一遭。
然后五人小组就地将箱子封装,一点气孔也没有留。最后,他们用一种材料将所有的缝隙都封死了。领头的人这才对王华敬了一个礼,用洪亮的声音道:“完毕,请指示!”
王华点点头,又回到控制台前,却对外边道:“请医务人员下来,这里有很多伤员等待急救。”
两个并肩作战的伙计此时居然一左一右夹住了我,想扶我出去。而我此时一直盯着李端白的后背,期间不知嘶声叫了多少次老李,可他就是不答应,好像是故意一般。我发了狠,用左手撑住桌子,想摇晃着过去,却不提防两眼发黑,终于软倒。
等我睁开眼睛时,发现周围都是白的。鼻子里有股来苏的气味,此时此刻还挺好闻。我的右手打上了石膏,已经不再疼痛,只觉得阵阵发胀。眼皮上也遮着块纱布,看什么都不清爽。用左手一摸,才发现脑袋包的像个粽子。挣动了一下,便有人过来扶我,关切的说了声:“要不要喝点水?”我睁眼一看,居然是我的生母。
只见她鬓发散乱,那双美丽的眼睛下挂着两个眼袋,面庞浮肿,似乎没有休息过。我心里一酸,知道昨天是错怪了她。于是道:“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她用手摩挲着我的脸,也不嫌胡茬扎手,道:“我没事。等事情了了,妈还要去治病呢。这几天就让妈好好看着你。”
我点点头,尽量乖一些。却忽生又想起李端白来,便忍不住道:“妈,您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连您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说话,拍拍我,坐回去,用调羹挖了一大勺蛋白粉,并一勺奶粉加温水调匀,居然要来喂我。我又感动,又想笑,便道:“妈,您回去歇着吧,我又不是小孩儿。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摇摇头,道:“我的名字有很多,你想听哪一个?” 行厄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