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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这样伤他？”张小花质问匆匆离开秦望的苏九。

　　“总比让他心存奢望，却永远得不到好结果的处境强吧。”苏九看着时间，一边回答张小花。

　　“可是……”张小花还想为自己所爱的人争取爱的机会。

　　苏九停下脚步，正面面对张小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小花，难道你能眼看着你喜欢的人喜欢上一个骨子里不是你的人吗？”

　　张小花没有回答。

　　“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你可以做到这一步，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让我代替你去爱一个我不会爱上的人，很难，我做不到。对此，我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没错。”一阵沉默过后，张小花说。她回头看已经几乎只剩下个小小的影子的秦望，那个傻瓜正扶着旁边的电线杆，慢慢站起来。回过头，她看向苏九，“那你现在怎么办？现在在李优一的世界里，可真的没有你的存在了。”

　　“至少还有记忆。”苏九说。在此时此刻，能让她没有因为说这样的话而倍感难过的原因，只是因为还有一个暂时不能告诉张小花的真相已经被她确定：杜朗不是那种会做不必要事情的老鬼，既然他愿意花费大力气来抹去她以后在李优一世界里的痕迹，肯定是有目的的。那个目的应该是会拿来作为与她进行再次交易的筹码。也就是说，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现在没有计算到的，但是，却能够成为推动杜朗现在所做的事情走向杜朗希望结局的一个主推点。

　　所以，她与李优一之间能够走到哪一步，还是未知数。现在一切都处于那个老鬼的算计中。未来如何，她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她跟李优一，不会就此完蛋。毕竟，杜朗想要继续利用她，就不会让这件事就此完蛋。

　　她对杜朗对她的利用最真实的那个目的即将揭晓而拭目以待。

　　“每次看到你现在脸上露出的这个表情时，我就知道你已经站在了掌控事件主导权的位置上。这一次，我有说对吗？”张小花也从刚才可以叫做提前失恋的打击中稍微恢复过来，看到苏九此刻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问。

　　苏九通过路边商店擦得铮亮的窗玻璃看自己的表情，回答张小花：“没错。”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杜朗总说能看得透她的心事了。今天张小花这么无意的一说，苏九赫然意识到自己重生这么久以来有一个问题从来没有去认真思考过：这具身体从头到尾都是张小花的，不是她以前那一具，很多她以前费了不少功夫练就出来的，可以伪装自己情绪的表情，相当于面具的玩意儿，这具身体的脸并不能达到她以前的那个标准。

　　如果她还想要隐藏自己的心事，不被某些人发现，那就多练练吧。至少，别让人那么轻而易举的看穿了。要不然，想要做什么，会很艰难。

　　“在想什么？”张小花问。

　　“没什么。”苏九笑笑回答。

　　张小花皱了皱眉，“你知道你哪一点最不好了吗？”

　　“嗯？”苏九看张小花。

　　“什么事儿都藏起来，谁也不告诉。就像你谁也不信任一样，总觉得会有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背叛你。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样做。今天我能问吗？”

　　“……”苏九无话可回。

　　“其实我知道原因。我一直都知道。苏九，咱是朋友吗？”

　　“是。”苏九有预感自己会听到让自己颜面无光、羞愧不已的话。她做好了就算是觉得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也要坚持听完的准备。

　　“是哪种朋友？”

　　“全世界如果只剩下一个朋友值得去依靠去信任，那一定是你。”苏九说。

　　张小花定定的看着苏九，“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如果你觉得时机不够成熟，不要急着告诉我。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李优一说过的话吗？你说如果他想要找个人说心里话，可以随时找你。如果你还记得，那么我就用这句话告诉你，有一天如果你觉得想要找个可以信任的对象说说话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妨考虑一下我，我保证我会守口如瓶。以我做鬼的品格保证。”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富有同情心？”苏九问张小花。

　　张小花微笑，“人没有，鬼有不少说过这话。不过我都没当真。”

　　“看来我该是那个第一个说这话的活人。小花，你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孩子，坚定的去相信所有你愿意去相信的人和事。可惜我不是像你那样的人，我暂时还做不到那一步，走到今天，我最相信的是我自己。”苏九轻声说道。

　　“那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别扭的人？”张小花反问苏九。

　　“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吗？当你对我说你是一个只相信自己的人的时候，你的眼睛，你的表情却在跟我讲，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去无条件相信你吧。这不是很矛盾的事情吗？”张小花说。

　　“所以我说这还是你的脸啊，如果是我那张脸，我能让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最深的地方，你不会看到最真实的东西。”苏九以读不出感情的语调诉说着事实，她竭力将自己的震惊藏起来——真有这么明显吗？自己的心事就这样明白无误的摆在脸上，让张小花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张小花顿了顿，正色道：“如果我给你一个理由，你能选择给我一个机会，从今以后，无论如何，都无条件的信任我吗？”

　　苏九想说不管有没有理由我都是相信你的……可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张小花已经率先说出了让她惊讶的话来。

　　“如果我背叛你的信任，如果我做出违背朋友道义的事情，我就立刻永远的消失在你的眼前，魂飞魄散。”张小花一字一句的许下诺言。

　　“这样的话，你会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吗？”

　　苏九怔怔的看着张小花，张大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样近乎以性命做赌注的诺言。

　　“给我答案吧。”张小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直直的看着苏九，催促道。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跟你的关系好像不至于能够走到这样的地步吧？”苏九想要时间来给自己去思考原因，只能另外找到话题来拖延。

　　张小花没有中招，“我就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跟你可以不是恋爱关系、亲人关系的人，却能够交付所有的一切给你，让你去信任，去依靠，去期待。告诉我答案吧，你接受像我这样过分偏执的去单纯信任一样东西的朋友吗？”

　　“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可怕誒。”苏九喃喃的说道。

　　“什么？”张小花没有理解苏九所说话的意思。

　　苏九揉着太阳穴，那个动作让她会觉得轻松一些，特别是在面对现在这种沉重话题的时刻。

　　“我不值得你信任。”她说出了实话。

　　“是我选择你，不关你的事。”张小花说。

　　苏九没法继续去想了，这样子的张小花已经坚持到了让她不可以轻易推辞的地步。

　　她抬起头，看着飘在她前方不远处的张小花的眼睛，叹气，慢慢说道：“如果你坚持的话，觉得我是那个能够给你机会验证你的友谊理论的人的话，我想我找不到理由来推辞你的好意。”

　　“也就是说……”张小花想要确认苏九的真实意思。

　　“……也就是说，我有事，会跟你说，如果不能告诉你的，我也不会欺骗说你没事这样的话。”苏九接下去。

　　“说话算话。”张小花加了一句。

　　“说话算话。”苏九点着头回答。

　　“那我们现在——”苏九说着，看表，表上的时间是六点过一刻，离她去约见骆薇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多一刻钟的时间。

　　“——去友谊北大街路口找家店等骆薇好了。”

　　“秦望跟过来了。”张小花给苏九提醒。

　　苏九回过头看身后，秦望离她的距离不超过十米。很明显，秦望是保持着这个距离没有继续向前进的原因，只能是她苏九刚才和张小花说话，而呆立在一个地方没有动弹。

　　那个小子到底想干嘛？

　　苏九掏出电话拨通了秦望的手机。

　　秦望摸出手机看来电显示后立刻手忙脚乱起来，他接手机的动作很有种在做坏事的时候被逮到的意思。

　　“跟着我干什么？”苏九看着十米距离外的秦望问道。

　　“……我不想放弃。”秦望回答。

　　苏九挂断电话，看张小花，苦笑，“我真的做了一件特别对不起你的事。”

　　“我已经想明白了，与其让他继续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单恋，还不如趁早断了念头。免得耽误他遇到更好的对象的机会。”张小花说。

　　“你自己想的还是杜朗那个家伙跟你说的？”苏九问。

　　“杜朗。”张小花说着，向虚空中伸手一拉，杜朗腆着脸似的讪讪笑着，出现在苏九面前。

　　“帮我解决秦望，他不能老跟着我。”一脸“早就知道是你”的表情的苏九对杜朗提要求。

　　“如果我过分干预人间的事儿，我就该被神灭了。这事儿你得自己解决。”杜朗回答。

　　“那我有两个条件。答应了我就做，不答应我现在也能立马撂挑子不干了。”苏九说。

　　杜朗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我知道。我答应你。”

　　苏九点点头，再次拨通了秦望的电话。

　　张小花问杜朗，“你怎么知道苏九想要你答应她什么条件？”

　　“我的能力之一是看人的心事，未曾用语言说出来的事只需我通过这项能力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相对的，这也是苏九想要我答应的条件之一：别再对她使用这项能力。”杜朗说。

　　“那苏九岂不是已经知道你做这些事的目的？”张小花惊讶的小声问道。

　　“她隐约知道一些，但是不确定。不过没什么，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张小花问。

　　杜朗笑笑，“不可说，这是我跟她做的交易。好了，你知道怎么联系我，我先走了，跟我有关系的活人我没办法近距离接触，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杜朗无声息的消失了。这边苏九和秦望的“谈判”也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

　　“……什么事情等回家再说，今天别跟着我，好吗？”

　　“不好。我怕你会出事。”

　　“我还不至于为了一段爱情可能就此失去就自我了结。”跟李优一是不是坏结局还不一定呢。

　　“谁知道你会不会那样做。我不相信。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家。”秦望非常坚持。

　　苏九瞥了一眼张小花，那意思是你喜欢的对象有够纯情的。

　　“别来烦我了好吗？”苏九决定使用语言攻击。

　　秦望不为所动。

　　“我只是想要确定你的安全。”

　　张小花打圆场，“让他跟着也没关系吧。”

　　苏九哑然，深呼吸后对秦望说：“别做傻事。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觉得感动或是怎样，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你也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秦望不放弃。

　　隔着来往的人群看着与自己对视的秦望，秦望那样坚定的眼神让苏九有些慨然。这个家伙，真是无可救药了。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坚持的必要。明知道没希望，还要坚持干什么？

　　“就让他跟着吧。”张小花不想看到秦望此刻那样的表情，会心痛。

　　苏九将话筒移开嘴边，看着张小花说：“如果等一下出现特别危险的情况，可能会有无法预知的困难，甚至需要生命作为代价才能换取命运的改变，这样的话，你还想坚持让秦望跟着吗？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想看到秦望来代替我，而遭遇危险吗？”

　　“怎么会出事？”张小花没有想到那么远。她不能理解苏九的担心。

　　苏九不知道该告诉张小花什么叫做命运，命运的意思是总会出事。不管你如何规避。但是，虽然人生被规定了行走的路线，却不一定有规定得不能更改的结局。有些事会出，有些人会死。如果真想要改变一个必死的结局，那么，按照她所知道的玄学的规则，就是代替死亡。换句话说，骆薇的结局如果是不死，那么必须有一个人要替她被撞死，放眼这个世界，除了她苏九以外，还能是谁该来做这事。

　　而这，是她不想告诉张小花的事实。

　　“张小花，给我一个机会吧。”秦望通过话筒对苏九说话。

　　张小花的眼神和秦望死不放弃的决心，让苏九明白只有一个选择。

　　我给不了你任何机会——

　　“你过来。”苏九沉声回答。

　　秦望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等秦望到了跟前了，苏九抬起手一个耳光抽过去，巴掌重重的打在秦望的右脸颊上。五根手指印立刻浮现出来。

　　秦望愣住。

　　“你很贱你知道吗？再跟着我，打你没商量。”苏九冷冰冰的说。

　　目送苏九终于消失不见，呆立在原地的秦望终于回过神来。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可是身体中有一部分比脸上的伤还要痛得多。

　　他的心。

　　张小花没说话，只是瞪着苏九。

　　苏九也没说话。她没有什么能够对张小花进行解释的，总不能直接的告诉她，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秦望突然跑出来为她送死。再说了，也许结局不一定是自己死呢。

　　或许还有其他结局。

　　苏九奢望。

　　一人一鬼上了公交车，没多久就到了北大街路口，有一家音像店就在下车不远的地方。

　　苏九站在音像店里看着老旧参半的各种碟片出神，张小花还是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很好，苏九自己也没有什么话能够在知道自己大概的必死结局前能够跟张小花说的，她没办法对一个刚刚还在告诉她，会永远信任她的伙伴说自己这一趟是准备替别人去死，希望你节哀之类的……那太不靠谱了。

　　再说她也不喜欢悲催凄凉的告别场面。活着的人会很伤心的。她想。

　　音像店的门被再次推开。

　　“老板，这是您要的餐点。”

　　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了苏九的魂魄。她不由自主循声去看那个说话的人。

　　李优一。

　　这样的相会让苏九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安排，让她在觉得自己可能是在走向死亡的时候，看到现在最想看到的对象。

　　是命运对她的眷顾吗？

　　不错，她必须感谢命运——如此仁慈。

　　“谢谢您，慢用。”收好钱的李优一转身要走，却因为觉得似乎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看着自己而下意识看了一圈音像店里的所有客人，在视线转到苏九所在位置的时候，停下来。

　　奇怪，明明没有人在那个位置站着，可是被注视的感觉却是从那里传过来的，明显到李优一几乎以为自己是累昏了头，有了不好的幻觉。

　　“真傻。”他低声嘀咕着。不再去看苏九的方向，推开门准备离开。这时，电话响了。

　　“小弟，有东西给你看。”李博安在电话那头说。

　　“我在打工，没重要的事能不能别烦我。”李优一说。

　　“三段视频而已。五分钟不到。我保证你看完之后就不会觉得人间无聊了。”李博安笃定的说。

　　“传过来。”李优一亟需什么东西来填补他脑子里被“张小花”给弄出来的空白，他不想去想“张小花”，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件其他的事情来让他没有闲暇去想。

　　李博安将苏九之前在圣堂高中自顾自和张小花说话的视频传了过来，下面配上了语言学博士林相所做的口型翻译。

　　李优一点开视频，看了一遍之后，整个人立刻呆若木鸡。

　　他清清楚楚看见“张小花”摊开双手，对她自己说：这不是我的手，这是张小花的。

　　通过对这句话的分析，他那在清醒时刻随时随地都高速运转的大脑告诉他，视频里面的张小花，在和空气里面的某个虚无的对象谈话。而那个看不见身影的家伙，也叫张小花。

　　张小花精神分裂吗？

　　这是李优一第一个设想。

　　李博安的第二个视频跟着发过来，李优一迫不及待点开来看，该视频是关于“张小花”在陈大帝的语文课上用甲骨文震惊全班的场景。跟着是第三个视频，是李家人都有的常年跟随在旁的影子保镖暗中拍下的，里面是一个李优一不认识的女人，蘸着茶水，在桌上流畅的写下甲骨文字的画面。

　　那样的动作，表情，眼神，和李博安传来的第二个视频中，“张小花”在黑板上写下那些甲骨文字时候的表现一模一样。

　　李博安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哥……张小花不是精神分裂，对吧？”呆愣的李优一条件反射的问李博安。

　　李博安沉默。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李优一喃喃的问。

　　“苏九。”李博安答。

　　这个名字成功的让李优一的大脑将日前“张小花”在桃花源小区的房子里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联系起来。那一晚上，他接到张小花发给他的请求加好友的信息，他拒绝了张小花，然后给出了拒绝的原因：

　　认识你的理由。

　　张小花的回答是：

　　重生。

　　当时以为张小花是在开玩笑，连带后来，在面对面的时候，他抱着将玩笑继续到底的念头，问张小花是不是真的重生了，张小花认真的告诉他，她的确重生了，重生的人叫做苏九这样的情景出现，他也以为只是玩笑的深入与延续而已。

　　——苏东坡的苏，数字的九……当时得到这样一个重生之人本名的答案，让他错误的去以为张小花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女孩。没想到，错得其实是他自己。

　　有够离谱的。

　　“小弟，小弟！”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的李博安冲李优一喊。

　　“……二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对象跟你以为的人是两个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现在脑子乱的很，他已经能够确定现在的张小花骨子里其实是苏九，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没法确定自己究竟喜欢的人是张小花还是苏九。

　　想了想，李博安回答：“迄今为止，我只喜欢过女人的皮相，至于内里，我从来不在意。所以你的问题，我没法给你答案。”

　　李优一明白，李博安的言下之意是让他自己去找属于他自己的答案。这件事，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

　　“小弟，有事就回家。”李博安轻声说。

　　“我知道了。”李优一说着，切断电话。

　　张小花飘回来，告诉苏九她所看见的视频内容和所听见的全部对话。

　　“这就是杜朗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吧……”苏九说着，望着还僵立在音像店门口的李优一，动作完全是潜意识的，抬脚，移步，慢慢走到了李优一的身边。

　　李优一那经长期训练过的神经让他即使在征然状态中，也能觉察到有什么人到了他的身后。

　　他侧身，让出被他挡着的店门口让那人过。没有人过。李优一抬头看他以为有人的地方，那是一团空气。

　　近乎恍惚的沉默，李优一像被某个不可能却实实在在发生的念头击中神经。

　　他看着那团他觉的有人在看他的空气，轻声问：“张小花？”

　　无人回答。

　　张小花说的话李优一听不到，苏九现在说的话李优一也听不到了。

　　苏九自己种下的因。现在是收获苦果的时候。

　　泪流满面的苏九看着再也看不到她的李优一，抬起手，想要触碰李优一的身体，在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曾经出现过的无形屏障再次出现在她和李优一之间，她的手没办法碰到李优一了。

　　很好，这样的离别挺不错。万一自己真死了，也比让李优一看着自己的尸体难过要好一万倍。

　　“苏九。”

　　已经走出音像店，拐向街角的苏九愕然间停住脚步。

　　“是你对吧？”虽然是疑问句，可李优一的语气却有了肯定的成分。

　　苏九的胸口一阵疼痛。即使看不见，也能认出来。李优一对她，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根本看不见苏九的李优一完全是靠着赶紧走到了苏九的身后。

　　他轻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魂？为什么不现身？”

　　……傻瓜。苏九无声的说着那个词，苦涩的笑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优一的身边。 少女重生驭鬼：神格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