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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是烟火。”
孩童激动的声音,淹没在人海里,我怔了一下,看天上那烟火绚烂地很,犹如一只凤凰一般,在九霄翱翔。
诺白来的时候,一路流火,我看到那个白衫公子,跟在她的身后,那绝美的容颜,微微含了一丝笑意,原来面具之下就是这样一张脸。
妖孽般倾国倾城,我遥遥地看着,听到雪诺一声惊呼:“小妹,你这太过了,怎么好带他出来。”
诺白说湮骁有意面见父王,他有办法治好络姬的病,诺白说父王一定不会责怪的,我遥遥地瞧着,那雪诺的眼眸中升起了一丝情愫。
翩翩佳公子,倒是入了谁的眼,诺白笑着拉湮骁一起,沿着那耀眼的台阶,一步步往上,诺白轻声提醒:“一会儿不管父王说了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湮骁颔首,笑得温润,眉眼之间就像是带了花儿一样。
“长渊的人生来高傲,有些话说得重了些,但绝对不会对你动手的。”诺白再三嘱咐,那台阶实在长得很,两旁都有宫女掌灯候着。
湮骁笑了:“怎么婆婆妈妈的,我都清楚。”
“这次麻烦你替我母妃看病,冒这样的险。”诺白沉声,湮骁说为了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瞧着诺白的眼神微微闪躲,她没有接话。
倒是湮骁笑了,那眼中满是宠溺,他是中原神医,她是长渊公主,本不该相遇的两个人就此结缘,这才是劫难的开始吧,我心底暗暗想着。
也难怪今生,他要缠着我,若非前世的记忆,他又怎么会找上我。
我心尖微微颤抖,见着帝王那孤傲的模样,眼眸之中全然都是不屑,他冷声道:“擅闯长渊是死罪,你可知道?”
湮骁点头,应了下来,帝王笑了:“既然知道是死罪,为什么还要随她来,诺白任性,你也不想要命了?”
“我既然踏上这片土地,那就有十足的把握。”少年的傲意全然写在眉宇之间,他说他可以救络姬,他说这天下怕是只有他能救络姬。
这话就像是一张隐形的免死金牌,果然帝王朗声笑道,应允下来,说是湮骁只要能救了络姬,不管什么条件,他都会应允。
“也不想你们中原人看轻了我长渊,不管是什么,孤也许诺于你。”帝王轻声道,一呼百应,引得众人欢呼。
湮骁再也不需要偷摸地在长渊行走了,他勾唇,举手投足皆是自信,诺白站在一旁,暗自松了口气,湮骁抓过她的手:“怎么都是冷汗,当真害怕成这样?”
“嘘。”诺白急忙松开手,“鬼门关走了一趟,你当真以为是好玩。”
两人落座,接风洗尘便是歌舞升平,诺白斜睨着席间的流光溢彩,忽而笑道:“这样的繁华,终究不知能延续到何时?”
湮骁的眼神微微一滞,却也只是笑诺白太过胡思乱想,他说长渊王朝根基在这儿,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倾覆呢。
湮骁眼底微微腾起的野心,稍瞬即逝,诺白轻笑:“就算是这样,也跟我没关系,我只求这母妃就平安便好,幸亏这一次遇上你。”
诺白微微咳了一下,湮骁笑了,笑诺白傻。
席间特别和乐,就连雪诺也难得没找诺白的茬,只是眉眼弯弯看着湮骁,帝王有意给雪诺找个如意郎君,可是这女子一心只在这个外姓人的身上。
原本矜持的大公主也顾不上其他,流转在诺白的席间。
我遥遥地看着,这一番热闹的景象,心里也清楚维持不了太久。
眼前忽而晃了一下,我便又出现在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高高在上的台阶之后,便是一张淡粉色的床幔,持续的咳嗽声从里面传来。
“母妃,你没事吧?”诺白急忙过去,我瞧着络姬的那张脸,与她倒是像极了,络姬摆手说那都是老毛病了,诺白拖了湮骁过来替络姬诊断。
她在旁边焦灼地很,来回踱步,一直等到湮骁睁开眸子,说是有法子替络姬治病,那一瞬间,姑娘脸上绽放的笑容,晃了我的眼睛。
“当真有办法么?”诺白激动得很,身上还带了一丝酒气,宴席才散,她便跟着跑过来,得了帝王令,才敢带湮骁来替络姬看病。
湮骁点头:“我几时骗过你。”
络姬靠在床头,笑得苍白,伸手拉着诺白的手:“这位是?”
她眼眸之中全是疼爱之意,诺白说这是中原请来的神医,能治好她的病,却换来络姬一声笑,她说她的病,已然病入膏肓,不可能了。
湮骁摇头,不能这般妄自下决断,他说有办法便有办法,诺白笑了,那一刻果然轻松了不少。
然而只有我站在这大殿上,才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细微的神情,湮骁眼底的算计,和络姬心底的盘算,他们谋得却不是同一件事情,可是殊途同归,就这样暗自下定决心。
诺白离开大殿的时候,络姬借口说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湮骁,留了湮骁下来。
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络姬便不与他装什么,轻声道:“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湮公子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自信,我很欣慰,只是我清楚地很。就算能治好我的病,所要付出的代价……”
“您说的没错。”湮骁轻声道,“这也是为什么放眼长渊,没人敢接下来的缘由,不是没有那本事,而是不敢冒险。”
络姬淡淡地笑了,又问湮公子为什么敢这样做。
“我孑然一身,没有牵挂,就算因为这件事情而丧生又如何,我曾遇到一个张皇无措的姑娘,为了找寻神医急迫的模样,我也曾经许诺给她,一定帮她治好她母亲的病。”湮骁轻声道。
络姬笑了,她说诺白就是个傻孩子,她与长渊其他的人不一样,身上没有功利心,不孤傲,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她不该出生在长渊。
“她不适合活在长渊,这也是我费尽心力将她送去中原的原因,可我没有想到诺白答应我离开,却也是为了我。”络姬叹息一声,说她终究拖累了她。
“我这一生,也只求她安稳了。”络姬一声叹息,“我留你下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不能只好我,也要告诉她可以,我身体不行的时候,请将我送去雪山,就告诉诺白,须地十年、二十年,或更长久的时间来调养我的身子。”
那一夜,络姬与湮骁达成协议,不管湮骁能不能救她,都告诉诺白一定能行。
络姬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公子可有婚配,湮骁愣住,忽而摇头,络姬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差人送湮骁离开。
我站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得清晰。
湮骁从大殿离开之后,帝王紧接着便来了这最宠爱的女人的屋中,我飘着身子跟着湮骁一起,游走在长渊皇宫之中,这偌大的城,都快要迷失了。
雪诺是在护城河东头遇到湮骁的,她在那儿等了许久,她轻声道:“湮公子。”
“长公主。”湮骁淡淡地应了一句,他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要去找诺白了。
雪诺急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住湮骁,她慌了:“你如果想要留在长渊,靠着这神医的名头是不够的,就算这会儿你为络姬治病,父王不追究,国人也不追究,但是过了这个当口,也无济于事。”
“长公主想要说什么?”湮骁凝声,看向雪诺。
雪诺咬牙,像是犹豫了许久一样,我站在一旁,听她一字一句说给湮骁听,若是想要长留长渊,须地将这外姓摘去,她说只有与长渊的人成亲,入长渊谱,才能免去这些纷扰。
“而常人没有与外姓之人通婚的权力,只有公主。”
雪诺顿住,看向湮骁,湮骁没有丝毫反应,雪诺焦灼的很,她就差说出自己内心的打算,湮骁谢过雪诺,却没有更多的话。
“我朝唯一一个外姓人,便是沈家,他祖上之人便是娶了长渊公主才得以保存,你……”
“长公主的意思我明白,湮某只是一介游医,却也没有在哪里安家的意思。”
雪诺苍白了脸,想说什么,咬着下唇:“你……湮公子,如果有什么雪诺可以帮着你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女子临走的时候,那失魂落魄的背影,高傲的长渊人,她以为自己说的够直白了,可惜对方还是拒绝了,那羞辱之意未免太过强烈。
湮骁微微勾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也只是稍瞬即逝。
我站在原地,看诺白满皇城找湮骁,那焦灼的样子,我原以为前世我遇上的人是萧如唤,却不想居然是这个男人,她带回长渊的竟然是这个男人。
“入夜之后的皇城,戒备森严,不要乱走,被当成入侵者就完了。”诺白轻声道,她微微皱眉,看向湮骁。
湮骁说他有分寸,说是中原已经够繁华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座神秘的宫殿,比之繁华多倍,诺白却只是笑笑,说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冥夫在上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