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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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抹了抹眼泪,假装坚强地问季崧:“到底怎么回事?”
他轻轻拍拍我的后背:“别怕,没事的。”
我知道他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过多地跟我解释,于是我扯了扯他的胳膊说:“去医院吧。”
他点点头。受伤的胳膊也已经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
到医院后,季崧被拉去外科缝针,我只好坐在病房等,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生怕他伤着筋骨。
半个多小时,对我来说简直像几年一样漫长。
季崧回到病房,医生说只是因为伤到了一根血管,所以流血特别多,到现在已经缝合好了。尽量不要用右手,吃着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血。
我看着季崧,眼里都是泪。他的右胳膊打上了夹板,应该是帮助血管和肌肉愈合的。
因为怕我担心,他故作轻松地问我:“咱妈让你给我送的饭呢?”
我这才发现那一堆便当盒早就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一想到自己送个饭都送不好,我自责得恨不得大哭一场。
好在老李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拎着那个装饭盒的袋子。
他笑眯眯地把袋子递给我,解释道:“你忘车上了,我拿着又去找微波炉加了加热……”
我擦擦眼泪,赶紧接过来。把筷子递给季崧,他却冲我扬了扬那只受伤的胳膊。
我瞬间对自己失望透顶,竟然没注意季崧受伤的是右臂……
我只好拿着筷子和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他一直紧紧地盯着我的脸,就好像我的脸才是饭菜一样。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想找个话题跟他说说。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季崧说是他出来送一个合作伙伴。突然就过来一个人要刺他,他下意识用胳膊挡了一下。那人好像也不是非要把他怎么样,就转头直接骑摩托车走了。
我猛地想起了打车时那个突然窜出来的摩托车,心中不免一紧!一定是他!
我也把这个细节告诉了季崧,但是因为那人一直戴着头盔,所以根本没办法看清面容。
我正想问季崧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时,季崧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只简短地嗯了几声,就挂断了。
我其实很想问他接的是谁的电话,但又不想让他觉得我管的太宽,便犹豫着,来回拨弄着便当盒里的米饭。
倒是季崧,再一次成功地看透了我的心思。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派人差了那辆摩托车,可惜是套牌车。现在已经被扔在郊区了。””
我赶紧问:“那个人呢?”
季崧也有些无奈:“早跑了。”
我心中暗暗猜测会是谁干的,总觉得应该是和谢家有关。想着想着,竟然说出了声音:“是谢家人干的吧?”我脑海中出现了方毅旬和谢云丽的样子,这种手段估计也就他俩想的出来。
季崧点头,“对,应该是谢家人,而且还是谢家的当家人。”
季崧的猜测与我完全不同,我下意识问道:“为什么不是方毅旬和谢云丽?毕竟你刚刚一手造成了他们的丑闻。”
“因为如果是他俩,下手就不会这么轻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谢老头这是在警告我,否则就要让我付出血的代价。”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那怎么办啊?他是不是还会对你……”
“不会。”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像是有怒火在燃烧:“他已经打草惊蛇了,我势必要加上防备。”
我顺着季崧的思路往下想:谢老头不会再动季崧,那么如果他再下手肯定会找更容易的人……
我吓得浑身冷汗直冒,猛地捂住嘴巴,“季雨,季雨快放学了!我……我忘记去接她了!”
季崧马上抱着我,安慰道:“别怕,我已经让老李派人去接她了。另外,咱妈那边我也派了人。”
我为他的处事周全感动不已,甚至连我想不到的地方都为我考虑到。
可他忽然轻轻推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问:“你知道吗,现在最危险的是你……”
是我?!
对,谢老头肯定知道我对于季崧来说的重要性,所以他要下手,也一定会找季崧的软肋,而季崧的软肋就是我。
我懊丧地低下头,嘟囔着说:“我又要给你拖后腿了。”
季崧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轻轻地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你要跟我形影不离,明白吗?”
我慎重地点点头。
以前不愿意和他天天朝夕相处,其实只是我的自尊心作祟,不想什么都依赖他。现在非常时期,自然不能再给他添麻烦。而且,我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我是很渴望能每天都和他在一起的,尤其是今天季雨上学以后,那种浓重的孤独感袭来……
晚上季崧没有住在医院,他说闻不惯消毒水的味儿,我也只能顺着他。
季雨许是因为被季崧受伤吓到了,晚上迟迟不愿意睡觉,好不容易说好要睡了,还非要跟我们睡一起。我抬眼询问季崧的意思,他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哄睡季雨之后,季崧就有些没了正性。其实我俩的夫妻生活频率一直不低,所以我压根没想过他在失血如此多的今天居然还有要求。
不过他非说是我帮他擦洗时候,故意撩拨他。我对他这种厚脸皮的说辞无言以对,直接无视。好在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软磨硬泡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彻底成了季崧的跟屁虫,哪里有他哪里就有我,除了上厕所。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几天,我的紧张情绪便渐渐有所缓解。
这天,季崧的人刚确定了那件事是谢老头的指使,松达公司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至少在报纸上看到的他要更威严一些。
可现在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花白了头发的小老头。他个头不高,穿着铁锈色的夹克,许是因为太瘦,脸上的皱纹异常深刻。
季崧看着他,面无表情,声音却像浸了寒冰:“谢总,好久不见了,您今天亲自登门,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谢老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番,在季崧再次开口前,将视线重新放回季崧身上。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清润有力,和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季总,听说你受伤了,谢某来看看。”
“小伤,劳烦谢总挂念。”季崧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心里一阵阵地寒意涌上来。这两个人城府都是极深的,明明互相都知道对方的盘算,却竟然装出一副和谐友善的模样。而且,谢老头明显道行更高,他的脸上竟然显出了关切的神色。如果我不知道他就是派人伤了季崧的幕后黑手,说不定我会以为他是个关心季崧身体的老伯伯。
谢老头突然又望向我,脸上的关切瞬间转换为歉意,“这位就是季太太吧。我听说了一些事情,在这里我也代我那不肖的幺女向你道个歉。”
他的话令我一愣,半天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
按理说,长辈亲自道歉,我怎么都应该给个反应,就算不说是原谅,也应该表个态。可是一想到我爸和宋叔叔的死,想到方毅旬和谢云丽干的那些事,还有季崧的伤,我就根本没办法和颜悦色地去跟谢老头对话。
季崧显然了解我的纠结,他把话头截过去,轻描淡写地说:“谢总说的哪里话,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
谢老头随即露出会意的微笑。
随后,季崧和谢老头又东拉西扯了半天,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之后,谢老头总算要走了。
只不过在临走和季崧握手的时候,谢老头的戒指翘了个勾,把季崧的手心划了一下。谢老头又是连连道歉,表情不好意思。
送走谢老头,我连忙把季崧的手反过来,仔细看他的掌心有没有受伤。看着他的掌心被刮掉了一层皮,我心疼坏了,赶紧拿碘伏帮他消毒。
可季崧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我把冰凉的碘伏抹到伤口上,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我轻声问他。
“没什么。”
他的回答令我的心凉了一凉。因为自从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过之后,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没有什么秘密。对于我的问题,他往往都会认真诚实地回答。
可这次,我隐隐觉得事情不一般。
回家之后我的右眼一直在跳,预感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辗转许久不能入睡,要是往常,季崧一定会说要做做运动帮助我入睡,可今晚他只是伸手轻轻地拍着我。好不容易睡着,就一直迷迷糊糊地做梦。
半夜又起夜去洗手间,赫然发现床上空空落落的,季崧那半边的枕头已经凉了。
他居然不在房间。
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凝结,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提心吊胆地走出卧室。
书房的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从门的间隙中透出来,在走廊上映成特殊的图案。
我轻轻推门,几乎是同时,我听到季崧迅速开合抽屉、放置东西的声音。
他现在书柜前,望向我的眼神有些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还透出浓浓的关心:“你怎么醒了?也不穿鞋,凉不凉?”
我定定地看着他,p“你在书房做什么?”
不知怎么了,我的声音在颤抖,心里万分紧张。
立秋后,天气转凉,而今夜尤其地凉。我缩了缩发凉的手脚,等着他的回答…… 爱情,从遇见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