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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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后,天气转凉,而今夜尤其地凉。我缩了缩发凉的手脚,等着他的回答。
季崧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空旷得令我恐慌。我怕极了我们会再回到那种相互猜忌的日子里,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瞒我,不要瞒我,哪怕你只是找个理由骗骗我也好,但是千万不要不回答……
我等的手脚冰冷,身体也跟着抖个不停。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的心情,从刚开始的担心慢慢就变成了死心,我知道,他不打算告诉我。
我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颓然转身,往卧室走去。
刚走到书房门口,季崧就跟上了我,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侧。我不高兴地躲了一下,反而被他更紧地锁在怀中。
他轻轻吻着我的颈侧,像是在请求我的原谅。
我猛地心就软了,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他不说肯定是怕你担心。再说了,虽然是两口子,还不许人家有点儿自己的秘密了……
我渐渐放松了自己的心绪,他的吻也从最初的试探变成了侵略。
他将我推到门框上,一点一点细致地吻着我。身后是微凉的门框,胸前是他如火的热忱,我沉迷其中,呼吸急促。
“别……别在这。”我用尽了剩余的理智。
“去哪?客厅还是卧室?”他伏在我耳畔低声询问,声音异常沙哑低沉。
客厅?怎么可能!
我急急地说:“卧室,卧室。”
他轻笑出声,扛起我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卧室。
一夜缱绻。我累极了,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窗外传来啪嗒啪嗒的滴雨声,这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
我猛地打了个喷嚏,惊醒了熟睡的季崧。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我,长臂一伸就将我卷进他的胸口,“再睡会儿。”
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又眯了一会儿,便起来给季雨做饭。
大人可以不吃早饭,但是孩子不行。尤其是季雨,本来就瘦弱,在吃饭上更是马虎不得。
正在煎蛋,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了季崧的声音:“我有事出去,你在家哪都别去!”
我转过头,赫然发现他已经收拾停当,正在换鞋出门了。
我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昨夜那种被他隐瞒的感觉再次出现。于是别别扭扭地权当没听见,又继续煎着鸡蛋。
自从上次他被割伤之后,我俩已经当了很久的连体人,这次他居然留我一个人在家,独自出了门……
我本以为我不回答,季崧会再喊我,可他竟然就那么走了。
我一个晃神,煎蛋的油便溅到了手背上,疼的我嗷的一声。
赶紧把手放冷水下冲,可还是很快就鼓起了个水泡,钻心得疼。
季雨吃完饭的时候,看到了我手上的水泡,满眼的心疼,给我呼呼地吹了半天。眼看快迟到了,才在我的催促下出门。
现在,为了办证安全,她上学是有专人接送的。我想跟着一起去送她,却被保镖拒绝。我也不好为难他们,便独自一人呆在家中。
我猛然想起昨天半夜季崧在书房看的东西,鬼使神差地,我就走到了书房门前。
密码是我的生日,我曾经打开过的。可当我再次输入0824的时候,却传来密码错误的嘀嘀嘀声音。
一阵冷汗从我的头顶蔓延至全身。
季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你怕我知道,竟然把书房密码都改了!
这个念头搅得我不得安生,看着书房的门异常碍眼。伸出脚就踹了过去,结果是把我疼的直接蹲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心里一惊,季宅从来没有来过客人,更没有人敲过门。如果是老李,他肯定会先给我打电话,根本不会先敲门。
那么,现在敲门的人是谁?
我又是一身冷汗,生怕外面又是谢老头派来的人。
匆匆跑到楼下,我小心翼翼地隔着猫眼往外看,外面站的居然是方毅旬。
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了,但又寻思着:方毅旬是怎么摸到这儿来的?
方毅旬不停的在外面使劲的拍门,大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但是,就算他把门敲烂,我也是不可能给他开门的。
许是敲了半天,没等到人开门,方毅旬在外面骂了起来。
先是骂季崧,说季崧毁了她的前途。紧接着又开始骂我,说我耽误了他的青春。还说他当时跟我结婚的目的就是看我家条件不错,以为娶了我能在z市定下脚,谁知我娘家抠得一分钱都不给,白叫他跟我一起吃了几年苦……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娶我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在城市里立足。
以往我以为,就算他背叛了我,至少我俩年轻的时候还是有真爱的。可他现在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自己彻彻底底遇到了一个感情骗子。
好在他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无论他再说什么,也都不会引得我崩溃大哭、伤心欲绝了。
慢慢的,骂声渐止,我想着应该是方毅旬走了,就大着胆子从猫眼往外看。
这一看,吓得我头皮发麻。
刚才没注意,只看到方毅旬似乎是瘦了点。可这次再看,他何止是瘦了点儿,简直已经瘦脱了形。他头发脏乱,肤色蜡黄。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没有焦距。
我直觉他是染上了毒瘾。
果不其然,方毅旬突然像抽风似的在浑身上下的口袋里乱摸乱掏。直到摸出一个小纸包。他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摸出一个破针管,就着刚才下雨地上的积水,化了那粉粉,打进胳膊里。
他的脸上迅速出现了迷幻的表情,令我看的心惊胆战。
他竟然掉进了毒品的魔窟!!
过了许久,方毅旬似乎是满足了,便一摇一晃地离开了季宅。
我第一次看到真人吸毒,心里的震撼不言而喻。我靠着墙,缓缓坐下,想着方毅旬刚才涕泪交杂的模样和后来飘飘欲仙的表情,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可怕了,就那一点点东西,就能操控人类的意志力和精神力!
我知道,方毅旬他这辈子绝对完蛋了,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正想着,房门突然又被砸的咣咣响,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往外看。
竟然是方毅旬又回来了。他想起根本忘记刚才已经来过一次一样,先是把季崧和我骂了一遍,然后又开始骂谢云丽。
他骂得内容令我一阵恶寒。
他说谢云丽为了控制他,故意让他染上了毒瘾,和她一起吸毒。更可怕的是谢云丽还因为吸毒和滥交得了aids。
方毅旬的咒骂令我无比的恐惧。如果谢云丽有aids,她在我离婚前就已经和方毅旬厮混在一起了,那我……岂不是很有可能也被感染了。如果我真的被感染了,那季崧……
我不敢再想下去。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
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想象力无限发达。
我马上联想到了季崧曾经说过的,谢老头弃卒保帅。谢老头一定是知道谢云丽干的那些烂事,为了不让谢云丽被曝光,只能牺牲方毅旬。季崧完全了解谢云丽的事,他肯定知道谢云丽吸毒又染病的事。
以他那么聪明的脑子,一定想到了我和他都是高危险人群……那么,他昨天晚上藏起来,甚至换了密码不让我看的,一定是检查aids的报告单。
他一定是被我传染了!
这个念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把我激得头晕目眩。
虽然aids现在已经有了成功的控制病情发展的药物疗法,可是这个病在世人眼中仍旧和吸毒、滥交等污秽字眼密不可分。得了这个病,可怕的不是死,而是别人的眼光。
我一直抖的像筛糠一样,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地板上,那种恐惧无助地感觉紧紧包裹着我,令人难以呼吸。
由于紧张过度,我甚至连方毅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正哭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抹抹眼泪去拿。
竟然是我妈。我匆忙喝了口水润润哭哑了的嗓子,强装出一切如常的模样接通了电话。
我妈似乎心情不太好,大概问了问我的情况以后,叹了口气说道:“快该去看你爸了。”
我这才惊觉,我爸的祭日已经快到了。
挂断电话,我深深地自责,自己居然差点忘记了爸爸的祭日。
想起我爸,小时候的回忆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心里堵的厉害,必须找一个突破口。
于是,我决定去看我爸。
我彻底忘了季崧交代我不要乱跑的事情,直接开车去了公墓。
秋雨刚过,公墓的地上分外湿滑,而且冷清之气更甚,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蹲在我爸的墓碑前,我把这几个月来的事情细细地说给他听。说到动情之处便忍不住嚎啕一番。
直到天色渐晚,眼看又要下雨,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墓地。
回到车上,我才发现,手机落在了座位上。
滑开一看,竟然有几十通未接来电。
全是季崧。
我抖着手给他拨回去,接通音刚响了一声,季崧就已经接起。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灼:“你在哪?你在哪?”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季崧叮嘱过我,不要一个人离开季宅。
没等到我的回答,季崧抬高声音再次问道:“是你吗?你在哪?怎么不说话?”
我赶紧回道:“我……我想我爸了,来看看他。”
电话那端传来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紧接着就是季崧说:“跟公安局那边说,人找到了。我现在就过去接她……”
然后,季崧转而对我说:“不要挂电话,我现在去接你,好好呆在车里,锁上车门。”
我不敢违抗,小声答道:“嗯。” 爱情,从遇见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