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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顾锦七已经闲赋在家两个多月了,偶尔和君墨商谈计谋,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七月二十二乃君墨生辰之日,虽不受宠,但是毕竟是皇子。许放原本恐筵宴排设不开,还不待和君墨商议。君墨便被告知太子和四皇子君垣都向君炎奏请在宫中齐开筵宴,单请官客。
君墨虽进了宫,但是为二皇子所送寿礼者更是络绎不绝。
礼部奉旨御赐之物虽说不多,但是拾掇起来却也颇费功夫。
顾锦七也在这人之列,不过是被君墨接到了府中,他一直以伤口未好,尽可能的不去朝堂之上。
顾锦七带来了几坛桃花酿等着君墨归来,可是俨然到了深夜都还没有见到归来的人。
虽说生辰宴要过深夜才能散场,但是顾锦七却总觉的不对。
出发前,他还对君墨说:“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向来和你不太往来,如今却主动请缨,你在宴席上可要小心为上。”
君墨还笑话他,忽然间感觉他就像是他府上的女主人了,顾锦七一阵懊恼,说了君墨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锦七睡不着,就到府院中转悠,府中俱悬灯结彩,笙耧鼓乐之音传至小院。
君墨虽不在府中度过生辰宴,但是规矩却是一样也不能少。
耳边喧哗声音渐渐变得微弱,顾锦七正欲回房,就见许放从外院匆匆走了进来。
顾锦七心一突,站在那里一时也没有动。
“将军,杨公公刚才派人捎信回来了,说是几位爷喝高了,死活不肯让殿下回来,今夜怕是要留宿在宫中了。”许放看着面前的男子,和君墨的关系都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只是最近两人不知为何,走得格外的近,君墨虽然人前温文尔雅,可是那春风和煦的笑意下面,可是别人不能触碰的界限,就如顾锦七就是。
数月的日子中,顾锦七就像是在这盛京被影藏了一般,一天除了在将军府中修养,就是在二皇子的府上坐坐,公主殿下和顾锦七的关系也是相敬如宾,她虽未公主殿下,却很少管制顾锦七的行踪,也让陈启有些担忧。
“留宿?”顾锦七下意识眼眸妖娆璀璨,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如新月,雪肤如玉,他深知君墨和太子他们的关系向来不好,这样的情景,又怎么会好起来?
许放望着顾锦七,只见他眉目幽深,冷冽的眸光乍现。
顾锦七面色平静道:“许放,我要进宫一趟,”
“我这就去准备。”许放会意,转身走出院落,备马车去了。
朔月皱眉问道:“公子,您要去吗?”
顾锦七唇畔泛起一丝笑,幽幽一叹:“朔月,我必须去,不要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不能不管他,单凭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他如今有危险,我又岂能置之不理?”
朔月迟疑了片刻,说道:“公子,你素来聪慧过人,那名单中可是请了你的,你推病不去,如今又贸然闯宫,岂不是落人口舌,自动送上门去了!”
顾锦七微怔,随即淡声道:“我倒是有些糊涂了,看来人还是不能休息太久,这轮椅也不能坐太久!”说着顾锦七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轻轻的整理了胸前的衣襟,目光中透出了阴冷。
“公子,你等等。”朔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走到了房中,再出来的时候,屋内已有火光乍起。
顾锦七瞬间便明白了朔月的意思,他是想师出有名,前去找殿下回来,还不能让人觉得很突兀,从而心生疑窦。
朔月看着火光,低声道:“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四皇子虽然心机颇深,但终是不懂得隐忍,相较之,太子的实力却是令人不敢小觑。此番劫难,殿下只怕早已知道是陷阱,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只能装糊涂。如今府中失火,但愿能令殿下逢凶化吉,成功脱身。”
顾锦七看着朔月,昔日那个小小少年郎,如今也变了许多了。
朔月在宫外守候,顾锦七到了延禧宫前,只见宫门大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宫女太监有序穿梭如斯。
顾锦七一咬牙,走进了大殿之中,只是想不到第一次穿着女装,竟是这样的场景,是这样的方式!
她身着象牙丝蝶纹云大袖衣,下身是月白色凤纹云棉百褶裙,脸上布满了烟灰,除了一双清冷的双眸,姿容并不能让人分辨分毫。
顾锦七一眼就认出了殿中的太子君洛。他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紫色长袍,上等丝绸,青玉扳指,光泽细腻,白绸秀靴,气质凛然,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此人倒是一派风姿神韵,奈何生平偏爱风月之事,难成大器。
君洛下坐是君墨,清雅卓绝,脸庞俊美异常。此刻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
君墨坐下是四皇子君垣,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面若中秋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对面分列众皇子共计三人,均是一派揣测窥探之姿。
“奴婢叩见各位爷。”她打量的同时,已经双膝跪地,一派恭顺之姿。
君洛端着酒,看着殿中脸色乌黑的顾锦七,皱眉道:“这是谁家的小丫头,怎么灰头土脸的就过来了?”
君墨似是没有认出顾锦七来,梨花眼有些迷离,暗暗透出深幽的光芒,有些妖冶,他尴尬的咳道:“大哥,这是我府中的丫头元香,今日这番模样倒叫大家笑话了。”君墨说着,皱眉朝顾锦七斥道:“还不滚出去,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顾锦七颤抖着声音道:“殿下,今日您生辰,大家一时高兴贪杯,霜云酒醉收拾东厢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烛火,此刻东厢房火势凶猛,许总管急坏了,吩咐奴婢前来寻您回去。”
君墨火了,蓦然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怒道:“这么小的事情都需要我回去坐镇,我平时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顾锦七的声音更抖了,这次连身体都有些簌簌发抖起来:“殿下,您不在,大家都没了主心骨,况且今夜风很大,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许总管是真的没法子了。”
“滚出去。”这一次,君墨却是把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向了顾锦七。
“殿下……”杯子打在顾锦七的头上,有鲜血从发间流出,滴落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殿中一时间沉寂异常,一个个分明是在看好戏。
君墨似是怒气未消,拿起一旁的酒壶就要再次砸向顾锦七,却被身旁的君墨抓住。
“二哥,只是一个小丫头,何必为了她扫了兄弟们的兴致呢?”君垣朗目疏眉,神骨秀气飘萧,龙章凤姿,此刻眸子刚中带柔深不见底。
“四弟说的是。”君墨气息未平,羞恼的坐了下来,重重的放下酒壶,不解气的瞪着顾锦七道:“还想跪在这里丢人现眼吗?给我滚出去。”
“诺。”顾锦七咬着牙,忍着啜泣的呜咽声,委屈的退了出去。
顾锦七临出门前,还听到君洛戏谑道:“二弟,你府中现在虽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毕竟也是一处栖身之所,难道你就不怕这场大火下去,将来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君洛话落,满座宾客沉静了一瞬间,猛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她只来得及看到君墨的脸,轰地一声红透到耳根。
顾锦七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殿下现在演戏是越来越到家了。
她在外面找了一处比较显眼的地方跪下,摸了摸额头,黏黏的鲜血透出腥气,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殿下下手也太重了……
尽管如此,但是她适才见殿下脸色如常,应该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路上紧绷的心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顾锦七一跪就跪了半个时辰,所以当几位皇子醉意熏染出来看到顾锦七的时候,君洛低笑道:“这不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吗?还在这里跪着呢?”
“真是煞风景的东西。”顾锦七低着头,只听到君墨气急败坏的骂完她,这才沮丧道:“看来我要扫大家的兴了,府中虽没有值钱的物什,但就像大哥说的,那里毕竟是我的栖身之所,众位兄弟也不想看到我明天露宿街头吧?”
君垣忍不住笑道:“当真是扫兴,原本想留你今夜留宫,众兄弟好好大醉一场,现下看来怕是要另寻日子了。”
君墨歉声道:“是君墨的不是,改天定当设宴好好款待大家,就算赔不是了。”
君垣平静无波道:“即然如此,二哥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东厢房的火势蔓延到西厢房,那就不妙了。”
此话可谓是关切之语,但是听在耳中却总有一抹讥嘲含在里面,让人颇为心里不舒服。
西厢房是君墨住的地方,所以君垣这句话可谓是话里藏刀了。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不送。”众人也没了兴致,话语显得意兴阑珊。
“还不起来。”顾锦七跪在地上,头顶响起冷冽的低斥声。
“诺。”她连忙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双腿,快步跟在了君墨的身后。
一路上君墨走的飞快,所幸都是练武的人,顾锦七也健步如飞,因为宫中到处是别人的眼线,她也不敢多说话。
朔月在外面守候,杨明义在一旁见顾锦七和君墨出来松了一口气,马车交给了朔月,而他前去牵马回去。
君墨和顾锦七前后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黑暗中,路面不平,马车颤了一下,顾锦七没有坐好,险些磕到车壁,被君墨及时抓住。
君墨的手心滚烫异常,顾锦七心里一突,反手探上君墨的脉搏,顿时脸色阴沉:“殿下,你被人下药了?” 将本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