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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君墨气急而去,可是他何尝不是恼怒了自己!若是他能够护着他,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也不用为了那个家担起一切的话,他们的结局也会是不一样的!
当天顾锦七就一个人回了将军府,为了他的事情,顾锦七忙了一天一夜!
许放看着君墨神情淡漠,只得劝说道:“属下不知道您喜不喜欢这倾倾姑娘,只是当下能够找到亲近的女人非她莫属了,还请殿下不要责怪顾将军,他也是为了您好!”
君墨拿着茶盏,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水溅了一地,青瓷也碎了一地,许放知道他们关系匪浅,但是他看得出来,因为顾将军带来了倾倾姑娘殿下不是很高兴!
“就连你也决定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吗?”君墨的怒火难平,一直到翌日里,君墨都不曾从屋内走出来,许放心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肯定会宣召殿下进宫,可是现在的模样怎么行?
便斗胆派了人去了将军府,顾锦七也跟着来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衣,这一次,他的手中没有拿着那冰冷的利剑,只是拿了一把折扇,带着淡淡松露的香气,行步翩翩的走进了厢房。
“属下拜见将军!”许放见到他的时候微微行礼说道。
顾锦七微微抬手,说道:“你家殿下在里面吗?”
“是!”
顾锦七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一片狼藉,君墨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顾锦七的嘴角微微扬起,真是想太多了!
顾锦七并没有直接叫醒君墨,只是远远的走到了窗边,呢喃道:“感觉再也太平不了了。”
“你可以走的,但是你选择留下来了!”
君墨的声音飘落顾锦七的耳中:“你是我留下来的最重要的哪一个理由!君墨,或许你会觉得今日是我硬把柳倾倾塞给你的,他日你便会明白,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我们生死一起,早已分不开!”
君墨从软榻上起来,静默的坐在一旁,只听顾锦七说道:“柳倾倾那儿我已经让人交代好了,只怕,宫中很快就会来宣召的信了!”
君墨自嘲一笑:“只怕等着看我笑话的,已经早已等不及了!”
“既然他们爱看笑话,就一次性让他们看个够!”顾锦七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灿若繁星,带着让人惊叹的流光。
君墨蹙眉,这样的话恐怕他还有见一面倾倾的。
“放心,我交代了一些,轻轻也不是平常人,她懂得如何说话,甚至比我更会揣摩你的心思,你就放心就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再也不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政务殿
宸国历来早朝文武百官觐见的威严庄重之地,此刻只有端坐高位的君炎和殿中伫立的众位皇子。
君墨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柳倾倾就静静的在外等着宣见。
半个时辰后,听到殿外太监尖细的召见声,她这才打起精神,走了进去。
大殿的光华照在甫进门的女子身上,大殿呈现一瞬间的静肃,所有人的眼神都凝在柳倾倾的身上,有的吃惊不已,有的惊羡不已,都呆愣在当场。
柳倾倾很美,化了淡妆,红衣衣着搭配,就那么纯粹的展现在人前,长发披散,看来生活散漫,但却有一种勾魂摄魄的灵动之美。
君墨跪在大殿中央,没有抬头,直到柳倾倾在他身边跪下,这才微微侧首,视线定止在她的身上,黑眸渐渐深邃起来,炙热的胸腹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渗入到他的四肢百骸中。
在这寒冷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大殿之中,幸好还有外面的那个人。
不知哪个兄弟暗叹了一声,“这等倾城女子,老二也太有福气了吧!”声音太低,近乎呢喃……
“民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已经步入中年的君炎,面容古拙,身穿龙袍,端坐龙位之上,看着柳倾倾道:“你就是倾倾?”
柳倾倾低头脆声道:“回皇上,民女确实名唤倾倾。”
君炎道:“听老二说,你和他是红颜知己?”
柳倾倾不敢懈怠,想了想,这才回道:“回皇上,民女自小痴迷诗书,听闻二殿下才华横溢,便厚颜与之相交,但是一切发乎情,止乎礼!”
这是顾锦七和她先前面圣套好的说辞,如今唯有照搬出来。
“胡闹。”君炎低斥了一声:“好一句发乎情止乎礼!”
旁听的君洛听到此处身形一颤,蓦然跪在地上谢罪:“父皇,是儿臣莽撞了,看着二弟频繁出入青楼,甚为堪忧!”
顾锦七站在大殿之外,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唇角微沉,看样子是君洛向君炎告的状,只怕是中了四皇子君垣的挑唆,这才做了替死鬼。这君洛倒是一个冒失鬼,这般落井下石,当真是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君墨出入青楼,他若没去,又怎会那般清楚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果然,君炎已经有些不悦了。
君洛头垂的更低了:“儿臣也是无意中听百姓议论,这才放在了心上,希望父皇能够好好规劝一番,免得三弟误入歧途。”
四皇子君垣走出来,俊目闪亮,“父皇,男子成亲方能定性,二哥也是时候该成亲了,沈尚书的千金……”
君垣的话被君墨打断:“父皇,儿臣这辈子只愿娶倾倾为妻。”壁光冷冷的笼在君墨的脸上,他言罢看了一眼柳倾倾,深睫浅笑,尽是温柔。
君墨的目光看得柳倾倾心中绵绵软了下去,不管他是做戏还是真心而言,此刻的柳倾倾都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幽幽低了头。
君炎皱眉道:“皇子娶妻岂是胡闹,你若喜欢这丫头,纳为妾即可,做妻子却是不行。”
君墨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看着君炎,满脸紧张:“父皇,儿臣前些时候混迹青楼,着实是想断了和倾倾的这份孽缘,奈何越是逃避,却越是对她难以割舍,若是父皇让儿臣迎娶他人,儿臣愿意孑然一身,此生不娶。”
“放肆。”君炎板着脸:“老二,你在威胁朕?”
君墨脸色涨红:“儿臣不敢。”
柳倾倾及时的隐隐啜泣,哽咽启口,“皇上,民女和二殿下情感甚笃,我们从认识至今都维系着共同的爱好,志趣相投,始终如一。二殿下每次购得古物回府,民女必与之共赏,往往更以诗词相庆。民女今生已离不开二殿下,若是今生难得同寝,也只求死后合葬,届时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
政务殿上那对世间罕见的男女跪在一起,满室的光亮瞬间便暗淡下来,映着朝霞般的琉璃,耀眼夺目。
只是那孤单形影的白衣男子还站在殿外,仿佛全身都变得肃杀起来,顾锦七静静的听着君墨和顾锦七念着她给编排的那些誓言,那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甚是浓情蜜意,她的心忽然间就如被撕裂了一般!
众皇子无不震颤在当地。虽然已经知道此女的风华,也知道君墨的飘逸脱俗,但从未想到两人就那么随意的站在一起,就那么相配!
“你倒是一个痴情的烈女子,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朕若不顺着你的意,岂不愧为仁君吗?”君炎俨然是动了怒气,朝侍从吩咐道:“来人,赐毒酒一杯。”
君墨大惊,柳倾倾却一脸漠然的叩首谢恩:“民女谢皇上隆恩。”
“倾倾。”君墨抓着她的手,盯着她只是看,柳倾倾却仍然是一副淡定清冷的样子,眼睛幽暗深重,辨不明那里面盛着什么。
她没有看他,酒很快就来了,她接过,平静的看着君墨,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殿下,此生认识你,倾倾已无憾。”
言罢,不去看君墨惊惧的神情,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不许喝。”君墨出手打翻了柳倾倾手中的酒杯,酒杯滚落在地,酒洒了一地。
没有毒?!
君墨眼眸微闪,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哀声道:“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是儿臣执意要娶倾倾,您要罚就罚儿臣,只希望您能够放了倾倾。”
君炎道:“老二,历来皇子成亲迎娶的妻子都是朝堂贵胄,其中意义,不用朕说,你应该很明白,如今你自愿迎娶这丫头,可想过后果了?”
君墨仓惶开口:“父皇,儿臣才疏学浅,一心只想和倾倾平庸度日,九五之位却是万万不敢奢想,还望父皇明鉴。”
君炎怒声道:“朽木不可雕也!既然如此,朕成全你。”
“谢父皇。”君墨俯首在地。
顾锦七也连忙叩首:“谢皇上。”
一时间大殿中恭喜祝贺之声纷纷响起。
“恭喜三哥、三嫂!”
“恭喜三弟、三弟妹!”
听到这一声恭喜的时候,顾锦七才惊觉自己的手心都已经湿透了,君墨起身望向殿外,只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走远..... 将本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