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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静水禅音心难涤

太子妃,请自重 羽裳彤 5561 2021-04-07 04:25

  颜钰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看他的样子,阚依米感觉他应该是站了一晚,脸上有倦容,鞋上却有湿泥。

  她看着他,真不知道说什么,把拿着烧鹅的手向身后藏了藏,不理他,就要从他身边坦然而过。

  “太子妃,您回来了?”颜钰轻声道。

  “你专门在此等我?”阚依米不由驻足问道。

  颜钰点点头,说道:“末将得到消息,突厥暗中和北燕往来,怕是不久就会对大梁动手。”

  “你一大早盯着我,就是跟我说这事儿?”阚依米不明白突厥为什么会跟北燕暗中往来,可也知道颜钰定是盯了她一晚,说不定她和莫清之所做的事情都知道,她对于承徽的尸体放在城外担心起来。

  “末将不敢。”颜钰甚躬身道,“只是提醒太子妃一句,您是大梁的太子妃,将来是母仪天下之人,心心念的应是大梁的安危,大梁一旦有什么不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怕是那时候您也难回高昌。”

  “颜钰!”阚依米声音变的严厉起来,颜钰向来对她恭敬,从不说逾越之话,难道他真知道了昨晚的事儿?她想着不能轻易着了他的道,“你威胁我?”

  颜钰神色复杂地看着阚依米,沉声道,“不敢。”他嘴上说着不敢,可面上并没有惧色,近前一步说道,“那晚,太子妃去了殿下的寝殿,末将才把守卫撤了,殿下的书房内大梁军事布防图就在那晚丢失了。”

  竟然是这事儿,阚依米也想起前一晚萧子泓在自己寝殿的质问了,原来他也认为是自己偷了,突厥暗中和北燕往来,高昌会不会呢?颜钰这样质问自不用说定是了,她冷声道,“你们怀疑我偷了?”

  颜钰默然。

  事关重大,阚依米不得不为自己辩别了,说道:“那晚我是去了太子的寝殿,却在书房外碰到了一名黑衣人,被仔逃脱了,此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阚依米说到此,没再向下说,她目光冷如冬日的湖水,“去告诉萧子泓,我没拿就是没拿,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会偷偷摸摸,这点他自是心里明白。”

  颜钰还是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一身夜行衣的阚依米,她立刻感觉到自己话中的漏洞,气势上不输,没好气地也打量颜钰,目光在他的鞋上停留了片刻,冷哼一声转身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卓娜还在床上沉睡着,阚依米换下夜行衣,塞进了奁箱,然后先吃了一只烤鹅,这一晚折腾又累又饿。

  把卓娜抱到外间,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回身躺到了床上。

  很快卓娜就醒了,正听到阚依米在里间叫她,卓娜忙晕头晕脑地

  跑到寝殿里,连声说道,“奴婢该死,起晚了,公主赎罪。”

  “去给我准备浴桶,我要沐浴。”

  卓娜忙去准备了,安姑姑不稍片刻也进来了,见阚依米睡着了,露在外面的手上一道道红色划痕,心中纳闷。

  卓娜进来叫阚依米沐浴,见安姑姑盯着阚依米的手看,也被她手上的伤着实吓了一跳。

  阚依米被卓娜叫醒,见到两人异样的目光,缩了缩手,嗫嚅道,“大概是敏感了,我睡梦中抓伤了。”

  她知道安姑姑不好糊弄,不忘可怜相地求,“是我梦中抓伤了,也自责呢,姑姑莫要向皇后娘娘说起,怪丢脸的。”

  “手伤成这样,怕是这几日不能侍候太子,怎么会敏感了?难道是薛太医药的原故?我去太医那儿讨点伤药,以免落了疤。”安姑姑虽疑惑也不好再质问

  阚依米装聋,在卓娜的服侍下跳进浴桶洗去一身的疲倦,竟然在浴桶中又睡着了。

  安姑姑见了又开始说教,“薛太医的安神散剂量是不是下的多了,太子妃总这样沉睡怎么成呢?”说着把卓娜叫进来侍候阚依米更衣。

  “我身子还有点乏,也是怪了,这段时日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真该去庵里烧烧香,祛祛晦气。”阚依米有意无意地说道

  “太子妃说的是,奴婢也觉得,不如去请了皇后的懿旨,去静慈庵早晚参拜观世音,上香抄佛经,一来保得平安,二来早日诞下皇子。”

  “有劳姑姑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吧。”阚依米嘴上这样说着,却想着安姑姑后一句话就免了吧,一想到萧子泓,她心就发沉,他怀疑她偷了军事布防图,这两晚自己又都出去了,被他和颜钰逮个正着,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她相信阿爹定不会和北燕合作对付大梁的,那样对高昌有什么好处,还有突厥,外祖父没有理由这样做呀!

  她想还是写封信,问一问阿爹,把事情搞清楚,也免得萧子泓认为是自己做的,拿高昌出气。

  写好信,想了想让卓娜把李晏叫来,“去呈给太子殿下,让他托人给我送走。”她本想叫颜钰,早上刚刚发生的争执,她还在气头呢。虽说更气恼萧子泓,可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有些事情必须仰仗他。

  李晏接过信,行了礼退了出去,安姑姑向皇后请懿旨也回来了,皇后娘娘很是赞同,并让她在庵中抄经祈福三日再回宫。

  阚依米还是去见了萧子泓,跟他说了去庵中祈福的事儿,萧子泓面沉如水,睇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让李晏随你们去。”

  阚依米听萧子泓这样说,就已经明白,他虽没拒绝她的要求,却是不相信她,要监视自己,便说道:“谢殿下为我着想,庵中虽都是姑子,可时下不安全,不如多派些人,我要是有个什么不测,岂不是给大梁带来了麻烦吗?”

  “说的极是。”萧子泓答道,目光却停在手中的卷疏上。

  萧子泓虽说是派人护着阚依米,也顾忌了静慈庵中全是女子,不是方便,只派了李晏带着两名护卫,外加安姑姑和卓娜,随阚依米去了静慈庵。

  静慈庵在距盛都二十里左右的南山上,以往先皇驾崩后,无子肆的妃嫔便会被迁出宫到此修行。

  阚依米几人在食中饭时到了庵中,师太已经领着众尼在门口等着了,几人在庵中食了中饭,师太把阚依米等人领到了靠近后山的一处幽静的小院中,院子周围林中有鸟鸣传来,还能听到不远处的山溪流过的声音。

  师太送来了经书,阚依米稍作歇息,便跪在蒲团上颂经祈福,只是颂着颂着,她两眼直打架,安姑姑看在眼中,纳闷在心中,琢磨着这太子妃,今日怎么这般的嗜睡。

  便让她先歇息,这般精神萎靡实属对佛祖不敬,不如养足精神,明日再颂,正合阚依米心思。

  只是一到了夜晚,阚依米一改白天的萎靡,精神的就像打了鸡血,她侧耳听了外面,安姑姑和卓娜在外面的厢房,李晏带着两名侍卫轮流守护在院门口。

  她悄悄打开了后窗户翩然跃出,三转两转就转到了庵中拴马的马厩里,她来时就看好位置了,记牢了地方,是牵了马警惕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她飞身上马,刚跑出百米,迎面就来了一匹马,近了来人低声问道:“可是太子妃。”

  “莫清之,是我。”阚依米和他打了对头,勒住马问道,“李沫救出来了没有。”

  “正如你猜测的他自尽了。”

  “啊?”阚依米惊愕地斥道,“你这辈子注定良心难安了。”

  “太子妃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莫清之说着边拨转马头和阚依米并辔而行,“他没死成,还活着。”

  阚依米长舒口气,“你能不这样吓人吗?怎么回事儿?”

  莫清之讪讪地笑了笑说道,“这事儿还真亏了颜钰。”

  “颜钰?”阚依米在马上一怔。

  莫清之点点头,“早上押李沫去大理寺时,他没看到于惠,看押他的守护嘴快告诉他于惠自尽了,他趁看护不注意时,撞向墙,可巧颜钰碰上了,他急时出手阻拦,总算是捡回条性命,只是现在还晕迷着。”

  “他现在何处?”

  “和于惠的尸体在一起。”

  阚依米连点点头,边打马前行,边问道:“监狱守卫森严,你是如何救出他的。”

  “我原本找了一个死刑犯的尸体想把李沫换出来,颜钰找到我说李沫自尽,让把人带走埋了,我趁机就把他弄到了那个院子。”

  阚依米说道:“怕是颜钰知道了你要救李沫,故意让你把李沫的尸体带走的。”

  莫清之说道:“我也奇怪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沫没死呢?也真怪了,像他这么刻板认真,喜欢和我对着干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阚依米默然了片刻才说道:“怕是昨晚他跟踪了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我回去时碰到了他。”

  “啊,那……他怎么没告发呢?这不像他的作派。”

  “不管了,只要救出李沫不行了。”

  两人快马加鞭,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那个小院。

  莫清之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块木板,把李沫放在外间,阚依米先到里间看了看于惠,见她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又摸了摸身子,心中暗自惊喜。

  莫清之在旁看着,有点不解到,“按说这人死了两天,怎么这尸体还没僵硬,真是让人好奇,难道真的是情义憾天,冥冥之中她在等李沫?”

  “极有可能。”阚依米说完,到外间查看李沫的情况,他还在昏迷中,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绵布,可还是有血迹渗出,可见伤的很重,是一心求死,她为于惠和李沫的情感心生感动之余,又有着丝丝的伤感。

  “是不是得找个大夫啊?”阚依米问道。

  “我在这村中找了郎中给他看过了,郎中说他今晚要是不能醒过来,怕是危险呢,也煎了药橇开他的嘴喂了些,就怕他一心求死,不愿醒来,可就难办了。”

  “李沫,你一定要醒了,于惠可等着你呢。”阚依米蹲下身子,轻轻拍拍李沫的脸喃喃道。

  莫清之见她蹲着,忙进屋去给她取凳子。

  他刚进屋,阚依米就听到一声惊悚的尖叫声传来,莫清之如一只受惊的野兽猛地就窜了出来,“太子妃,诈……诈……诈尸了!” 太子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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