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背叛你的夫君时,你必须成为我的女人,否则我岂不是枉担一场你的夫君之名。”萧子泓不理她的提醒,恨声说道。
“萧子泓。”阚依米一听这话,眼瞪圆了,生气地压着嗓子说道, “你这样跟登徒浪子有何区别。” 她怕外面的人听到,只能压低声音。
“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大半夜跑出去,跟市井荡妇有何区别?”
阚依米脑袋轰的一声,半晌没说话,唯有惊诧地瞪着萧子泓,见她愣怔,萧子泓两只手半撑在她身体两侧,喘息着话中带吓地说道:“我到要看看你们高昌也好,突厥也罢,那份军事布防图能给你们换来何种利益?”
“我如何说你才相信,那东西不是我拿的,我已经写信给我阿爹了很快就有答复,你爱信不信。”阚依米胸口急剧起伏嚷道,“你监视我,诬陷我,不分青红皂白就乱下结论,不配做一个贤德的太子!”
“你堂堂的大梁太子妃跑出去招亲,半夜三更去盗墓挖尸,不配是淑德的太子妃!”萧子泓咬牙切齿地还击。
阚依米再次惊怔,急道:“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萧子泓这都知道,她不由担心起于惠的安危。
“你放开我,否则我让外面的朝臣和百姓都知道,太子在车中欲火给耐。”阚依米见萧子泓瞪眼一脸嘲讽地看着她,她又气又急,强打起气势,自己原以为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知早已经落入他的眼中,她有一种侮辱戏耍之感生出。
“我也喊,就说太子妃去盗墓挖尸。”萧子泓不惧恨声道,“让母后也知道,她最看重的太子妃是多么的贤良乖巧,哪位女子都不如她,她最堪当大梁太子妃之名。”
“你大可去说,我也让陛下知道, 我所做的一切太子殿下都知道。”她咬了咬牙继续无赖道,“是他授意让我这样做的。”
“你个盗墓挖尸贼!”萧子泓真是气急了,没得骂了,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对于阚依米的无赖,他唯有手上的力道加重咬牙瞪眼把阚依米紧紧箍在身下。
“你个登徒浪子!”阚依米不示弱地回击,身子拼命地扭动着,她感觉自己都要被萧子泓压扁了。
“你……”
“你……”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攻击时,马车嘎然而止,停了下来,两人俱一怔,外面传来李晏说话声音,“禀殿下和太子妃,皇后派人给送点心来了。”
萧子泓抽动抽动嘴角不得不从阚依米身上爬起来,阚依米也忙起来,慌忙整理衣衫,探身掀开车帘,接过皇后身边宫娥绯烟递上来的点心。
绯烟诧异地眨了眨眼,顺便快速地瞟了一眼车中,看着阚依米衣领不整,簪钗歪斜,目光再次闪过惊讶之色。
“替我谢谢皇后娘娘。”
……
皇家的车驾卯时出宫门,直至酉时方抵达金陵山的清苑行宫,清苑行宫依山傍水而建,已有近五十余年了,自山下远远向山上望去,楼阁层叠错落,飞檐复廊九曲缦回;山谷中有汤泉氤氲袅袅,峰上数道飞瀑如玉带倾下,山间枫林浓郁,层林尽染。
八月底九月初的季节,暑气尽消,天气清爽。
行宫围猎区早在一月之前就进行了肃场,附近的百姓不得再进得山中猎牧。
翌日是个阴天,众人狞猎的心情却并未受影响。
陛下不知是新近纳了一位名叫雪姬的才人,还是看到自家儿女个个意气风发,英姿非凡,心情大悦。
难得的也要围猎,并口谕,无论臣子还是皇家子女,谁猎的头筹,有赏!
无论是臣子还是皇家子女,听了口谕皆兴奋地擦拳摩掌,要大显身手一番。
虽在来时的路上阚依米和萧子泓再次发生不快,两人都阴着脸各自不理,可在陛下和皇后面前,强装作戏也得作下去。
阚依米晚间琢磨了半天,萧子泓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了,为什么隐而不发呢?他在等什么?他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他只盯着大梁的军事布防图说事?可偏偏这事不是自己做的,以他的聪明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没拿吗?要不就是他没有确切的有力证据,要不就是另有意图。
想的头都痛了,也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索性倒头睡觉,养足精神在狩猎中大显身手。
她才不受萧子泓的影响更不受天气的影响,是早早就兴致勃勃穿戴好,带着卓娜和绛珠就准备进山了,紫藤不善骑马便和安姑姑留下来。
她一身水红色骑服出现在众人面前,配着赛雪肌肤甚是夺人眼眸,她头上只简单地把发挽在头顶用一根玉簪簪住,旁侧插了一支银色的雀羽,就如落在凡间的精灵仙子。
萧子澈看着那个银色的雀羽似乎看到了三年前初到大梁的那位小女孩,他呼吸一滞,那隐在心底的情愫如春水泛滥涌上心头,忙掉了头稳定自己的心绪。
萧子泓目光无波无澜地瞥了她一眼,对打马过来的卫洵儿道:“洵儿,此衫甚是配你。”
“谢殿下!”卫洵儿甚是得意的瞟了一眼一旁的阚依米。
卓娜在旁轻扯一下阚依米低声道:“太子妃这明明就是你的骑服样式,私下还说不瞧不上您的样式,还不是缝制了。”卓娜说着轻轻呸了一声。
“我即把样式给了她,当然就是让她缝制了,莫要多言。”阚依米小声道,看着卫洵儿的衣服,不得不说她聪明,她做的是一身湖蓝色的,只是在衣服边缘加了白色狐毛,再加上她人本就生的清秀,看上去甚是脱尘。
“呀,我怎么瞧着卫良娣的衣服和太子妃的一样呢。”莫清之不知就理地在旁跟萧子澈说道,阚依米听得仔细,不由转对看向他,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莫清之说完见萧子泓瞟了他一眼,忙又嘴欠地说道:“两人穿着真是一样的好看,太子妃真是风姿卓然,实乃我大梁的幸事。”
阚依米听着这话,又扶扶额,萧子泓索性丢给他一个白眼。
萧子澈在轻扯一下唇角道:“清之,你呀跟小时候一样。”
“吴王,是不是我跟小时候一样的豪爽可爱!”他的话引的一帮皇子贵胄一片笑声,莫清之不以为然地继续道:“骑射方面我比不过吴王你,不如我们合作,一起猎得头筹获得陛下的奖赏。”
“你找颜钰吧。”萧子澈扔下这句话,拨马向前走。
没等他说话,颜钰就板着面孔说道,“我不跟你合作。”
“嗤。”莫清之轻斥,“我正要说不跟你合作呢,你还挑上了。”
“你们俩人跟小时候一样,到一起就爱打嘴架。”萧子澈侧头说完,笑着打马率先向山中跑去。
莫清之依然笑嘻嘻的样子,向颜钰一旁的一人打招呼,“齐王殿下,好久不见啊,要不……我们合作?”
阚依米这时才注意到,齐王萧子沨也回来了,她偷眼看向萧子泓,见他没事人般和卫洵儿并辔向山中打马行去。
齐王本就话少,嘴角轻扯了一下嘴角,睇了他一眼没说话,也催马向山中跑去。
颜钰跟在萧子泓和卫洵儿身后,一起奔向前。阚依米不急不徐地走着。
见谁都不跟莫清之合作,一旁的人都向不同的方向奔去,她这时才双脚一磕马蹬上前,就像不经意间从莫清身旁行过,趁机说道:“莫大人,狩猎只有自己猎得猎物才称得上是痛快,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和人合作就失了这个乐趣。”
“太子妃说的是,要不……我跟着您,给你捡猎物?”
“这就不必了。”阚依米说着刚要扬鞭打马,马鞭竟然掉在地上,莫清之忙勒住马,翻身下马给她捡起来递过去。
“谢莫大人。”阚依米接过他递上来的马鞭时,快速将一物塞入他手,嘴未张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声音,“请莫大人验之。”
莫清之轻轻嗯一声,上了马高声说道:“那微臣就祝太子妃猎得头筹。”说完扬鞭打马向山中跑去。
玉良娣一直走在众人后面,嘴角含笑,目光清冷地看着这一切。
阚依米专捡人少的方向走,秋高气爽的秋日,林中色彩缤纷,秋景怡人,她带着卓娜和绛珠进入到树林深处。
草丛中一窸窸哗哗响动,猛然窜出一只狍子,一见三人是不分方向地就拼命逃窜。
阚依米一见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向前追去,边拿出弓箭,弦张满,箭上弦,描着狍子射了出去。
远远就见那狍子向前猛冲出去,栽倒在草丛中,“太子妃射中了,射中了。”卓娜和绛珠兴奋地嚷道。
三人忙向狍子栽倒的方向跑去,眼看就到近前了,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人一马也飞奔到前,弯腰把狍子拎起。
“喂,那是我射死的。”阚依米禁不住高声叫道。
那人回头,一张俊雅的面容,让闻依米一怔,萧子澈。
萧子澈勒住马,“五嫂?”再看看地上的狍子,对她灿然一笑,似春阳照亮了阴暗天空下的景物,“你射的?”他惊喜地问道,这才仔细看狍子,果然狍子的颈部和头部各有一箭。
他依然笑的灿烂,“五嫂好箭法。”说着向阚依米的马前一扔,“你的箭在咽喉处,你的了。”
阚依米看着狍子头上的箭,也不客气,首猎就猎的狍子,她心情甚好,脆声答道:“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让卓娜把猎物收好。 太子妃,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