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涂,陆泽洋郁子静相视一笑,接下来陆泽洋脸颊就紧绷着下来,用少有的严肃对郁子静道:“你妹妹交给你,其他的我来处理。”
郁子静点头,是啊,两强相遇,不能妄图一味地幻想着用守来代替攻,该出手时就出手。
王府正厅,昨晚所有的原班人马全部汇聚,所有下人,均在院子里待命。
既然王爷把处置之权交给陆泽洋夫妇了,世子也就不发一言,只静静地与王爷安坐一侧,只见于紫渭紧握着喜春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栗。
陆泽浩置若枉然:既然有勇气做,为何没勇气担当?
“堂堂王府,外人侵袭,竟然一无所知!如若抵抗不力,还另当别论,竟然能让人如入无人之境,该是怎样的玩忽职守?如此护院,不要也罢!枉费我王府多年的栽培,各领五十大板,一个不留,全部解散。”陆泽洋脸色阴沉,这番话一出,没有任何哗然,整个大厅及院落皆鸦雀无声。
不是不够狠绝,而是罚如其分,一个个也心服口服,也没一个厚颜出来求饶。
该郁子静出场了,只见她站起来,眼神飘渺,穿过院落,望向远方,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只听声嘶力竭“啊”的一声传来。
郁子静转过头去,只见于紫渭神情涣散,喃喃自语:“子时,我去下药,然后你就去杀了她,把她绑上石块扔到河里,就一切太平了,就没人跟我争…”
喜春站起来死死地捂住于紫渭的嘴:“小姐,别说了,药不是你下的,是我下的。”
“喜春,别怕,他们都不管事,以后王府就我独大了…”于紫渭旁若无人哈哈哈地笑着。
陆泽浩一记切在她的后颈上,于紫渭昏了过去,“先把她关到后院处。”陆泽浩道。
喜春连忙站起来,看着家丁把于紫渭拖走,连忙扑过去:“不关小姐的事,是我的主意。”
“拿下,杖毙。”陆泽浩陆泽洋同时发话。
所有的就在一瞬间,众人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郁子静终究没亲手决定过一场杀戮,本已下定决心,不再一味防守,下定决心来一次真正的进攻,没想到对手竟然不战而溃了。
大概上帝也谅解她的矛盾吧,对手毕竟不是别人,即使胜利了也没有那种快意恩仇的爽气,干脆上帝就帮她了结了。
只是如此,不免叫人太唏嘘,还有什么人能信?血脉相连都不可以!
陆泽洋伸过手来,抓住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手中是一片的凉意,满手心都是汗,这个女人,对自己时,怎么就绝得下情来,对别人,还没出手,就紧张成这样?真没出息!
晚上,世子浑身滚烫,发起了高烧,大夫开了药,说还是旧伤所致,有可能还会昏迷。
陆泽洋郁子静正打算睡觉,陆泽浩的随身小厮小早急匆匆跑来,说世子请四子夫人过去,有要事相商。
一路,两人都不说话,直觉里就预感将会有要事发生。
世子尽管高烧未退,满脸绯红,但意识清醒,拉着陆泽洋的手说:“近来身体每觉异常,唯恐一睡不醒,今特把小儿托付与你,其母如今已成如此痴癫状况,已无法再托。今生上未能孝报父母,下未能育儿成人,实在愧疚,只望四子和子静代尽其职,不胜感谢!来生如有缘再共聚。”
陆泽洋被他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不就普通的发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大哥的昏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太医说可能脑子里有淤血未被全部吸收,流到脑部会暂时影响部分功能,一直在开活血化瘀的药,慢慢总会好的,何至于像留遗言一样。
这次也许大嫂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让他觉得无颜以对众王府上下,才气血攻心,使得病情加重,无他,慢慢调理好了。
又交待一番,说最不放心的是小儿,母亲痴狂,父亲病重,无法再留给他什么,唯有世子之位,往陆泽洋竭尽全力帮他保住,也不枉父子一场。
陆泽洋点头一一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只觉得大哥有点小题大做,当然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不为别的,就冲他是于紫泾的姨侄,定也会保全他的世子之位,何况这世子之位本也就属于他的。
最后陆泽浩看着陆泽洋说:“可不可以让我跟子静单独说几句话?”
陆泽洋眼神复杂地望着郁子静,半响,默默退出,轻轻的把郁子静往前一推,“去吧!有什么话这次一下子说个过。”
郁子静正打算骂他想多了,他已经退了出去。
“子静,这次我可能就真要回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与其在这里对着她人同床异梦,不如回到那个空间,静静地等着你的归来。你给我一句话,假如有新的医疗技术,要不要给强制唤你醒来,还是就让你在这里陪他到白首,然后自然醒来?我不勉强你,我知道你放不开他,我不是吃醋。”陆泽浩似乎已经开始神智不清。
郁子静哭了:“我只是舍不得孩子。”
“别说了,我不怪你,我不怪你…”陆泽浩一直喃喃地反复,就这样睡了过去。
郁子静哭着打开了门,陆泽洋见状连忙走了进去,搂着流泪不止的郁子静:“怎么竟然是真的?大哥竟然真的有先见之明!”
“不哭,没事,他不只是睡着了吗?又不是第一次,那次救驾后他曾经昏迷三个月,最后不还是醒来了吗?这次大概大嫂做的事,让他太失望了,才如此急火攻心,不怕,慢慢就会醒来的。”陆泽洋拍拍怀里的郁子静,看她如此伤心,倒像大哥从此与世长辞了一样。
“走吧,让大哥好好休息,然后他才能很快地恢复醒来。”
郁子静被陆泽洋搂着向前,脚机械地挪着,只有她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陆泽洋看着郁子静脸色灰白,依然泪流如注,叹道:“没想到到现在他在你心里依然如此重要,我这个做弟弟的都没有你对他情深。”
郁子静没力气反驳,他不知道,事实上她是看到陆泽浩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睡过去,然后与这个世界告别,她很后怕,她怕哪一天那个现代的社会也会对她使用高科技手段,生生把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牵挂割断。
这里还有她爱的人,她想要跟他一起白头到老的人。
躺在床上,陆泽洋没有像以往那样扑过来,只是安静地躺着,也不知他在思考着什么。
郁子静扑过去,主动钻进他怀里,她不能让他误解,既然牺牲掉与父母早日团聚的机会,那么就要好好珍惜,可不能把如此代价换来的时间浪费在猜疑上面。
看他依然没有反应,大概还是在醋着吧,这人也真是的,对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已经昏迷的哥哥依然还会嫉妒。
郁子静干脆翻身,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帅哥,笑一个,我穿过千年可不是为了来看你脸色的。”
“又说胡话了!”陆泽洋冷脸,“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我怕你个毛啊!我进化了千年的脸皮还不敌你么?”郁子静今天放开了,管他什么古代不古代,我留在这里是为与你共幸福的,可不是为了做受气包的。
“好!这是你自找的。”陆泽洋说着翻身,两人掉了过个。
郁子静眼睛不闭反睁,毫不畏惧地对着他。
“天哪!果然皮厚!”陆泽洋低头吻上她的双眼。
“陆泽洋,假如哪一天我也像大哥那样一睡不醒,你会怎样?”
“不许胡说!”陆泽洋突然发怒了,声音前所未有的恐怖。
郁子静以前从来没有怕过他,即使在两个人当时相看两厌时都没有过,但刚才陆泽洋这一声吼叫,郁子静止不住战栗了一下。
郁子静缓过神来,忍不住委屈道:“开个玩笑,还这么凶!”
“你知道吗?那几日你昏睡不醒的时候,我有多害怕,耳边突然没有了你的唠叨,安静得叫人浑身不自在;每一件大事小事,没有你在旁边出馊主意,我就觉得无以定夺,我已经习惯倾听你的意见,没有你,我真的会坐立不安。”
“那每次还把我批得一无是处!”郁子静瞪着眼。
“哈。”陆泽洋低头邪笑,“这是一个程序,跳过了这个程序,我就不能继续。”
这句话是郁子静以前取笑他的话,如今他也会拿来活学活用了。
“别怕,我已经康复了,再也不会像大哥那样睡过去。只是你不要让我不开心,否则我一气之下说不定也要像大哥那样气病的。”郁子静本来想把前世今生的那些事细讲给他听的,后来考虑这样也许会让他担忧过度,还是不要了吧!
“不怕,那几日我早就想好了,你要再不醒来的话,我就像现在这样让你怀孕,我就不相信等宝宝出来的时候还疼不醒你。”陆泽洋邪笑着开始了行动。
“啊,不行,不能再给你生孩子了,接下来的岁月,我要好好陪你!”有三个孩子已经够了啊,再加上那两个女人生的孩子,已经五个了,现在陆泽洋已经是王府里最多子多福的那位了。
“生孩子,一样陪我!”陆泽洋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远没有孩子重,干脆再给她添一把,这样她的心才锁得更牢。
傻瓜,还有比你更傻得么? 侯门丑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