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好似疯了一般,“嘭”的一声大门清幽被一脚踹开雪无的屋子,双目血红,好似随时要失控一般。清幽心的掏空了,那种感觉空寂的让人害怕。
清幽轻颤的冥凰安置在床上,心好似在油锅中翻滚,那还中掌握不住的感觉让她惊惶。清幽惊慌失措的拉着雪无的手,苦苦哀求,“救他,一定要救他,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只要他活着,”清幽紧紧攥住雪无的衣服手心全是汗。
雪无神情凝重,“你先放手,我会尽力。”
清幽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看着那禁闭的大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爱他到底有多少,历经分离却畏惧生死,他若死了,留她一人还有什么意思,满院寒风袭卷,而她的声音却吹散在风中。
清幽缓缓闭目,唇片紧紧的抿在一起,压制不住的惊慌失措,“凰。”她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食水未进,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直到三日后雪无出来,当他看到眼前这个容颜枯槁的女子,竟有些不不敢相信她是清幽,凌乱的发丝吹散在风中,干裂的嘴唇因为许久为饮水而变得暴皮,眼神更是幽暗颓然。
那双眼好似枯竭的幽井,没有往日的光彩,当她迟钝的抬头看到雪无时,眼神猛然一亮,好似寂静的夜空唯一的星光,无比的璀璨,她迈着遥遥欲坠的步伐飞快的跑到雪无身边。因为步伐虚浮直接摔在地上,清幽毫不在意的爬了起来,拽住雪无的衣服,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眼神载满了盼望和哀求,唇角抖动,却始终不敢问出心底的答案。
雪无将清幽扶好,“放心他没事,虽然一剑穿心,却有你的灵药和灵力护住心脉,他本身的实力很强,我已经为他补好心。”
清幽这一笑红了眼眶,“那就好。”说着就往里冲,一把被雪无拉住。
“就你这副样子还想去照顾他。去给我好好休息,别一会冥凰醒了你又倒下了。”雪无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的神色。
清幽可怜巴巴的看着雪无,“我就看一眼,不多看的。我只要见到他没事我就安心了。”
雪无无奈的拿出一瓶灵液逼她喝下,看着清幽精神头好了一些才放手,清幽好似出笼的小鸟飞了出去,一进门她脚步不由放轻了,来到床边看着那熟睡的容颜,心里不由一安。
清幽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原本以为对你只是因为那种熟悉和那种灵魂莫名的触动而产生的喜欢,我一直以为没有心便不会有爱,可是我错了,凰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傻的够透了。”
其实她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爱上他了。
到现在才如梦初醒,清幽握住冥凰的手贴在自己脸庞上,“这一次我不在让步,任人伤害你,就算是太后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清幽痴痴的看着他,却因为体力透支,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她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脸。清幽猛然睁眼,就看到冥凰满足的抚着她的脸颊,眼里心底都是她满满的存在,心疼的说道:“幽儿你的脸色好差。”
清幽心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轻泣摇着头,心痛到无以复加。“冥凰。”一声低喃,却饱含这一世的执着……眷恋。
清幽扑到他的怀中,紧紧拥住他,“下次不要在这么傻了,你要死了我绝对不会独活。”
她一直以为在他的心中她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就连他舍弃江山的话她也从未当真,原来他们之间是同等的,只是形势从未给他们彼此时间。
原来这份爱早已在他们心中已是地老天荒……
冥凰深情的吻着她的发,嘴角勾起一抹赢得天下得意到了极点的笑意,“你还要离开我吗?”
清幽轻捶了一下的他的胸膛,带着十足小女儿的娇柔,嗔道:“你明知顾问。”冥凰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分明是在等她的答案,清幽羞红了脸,耳朵都开始发烫,双臂环绕着冥凰的脖颈,脸抵在他的胸膛,“你若不弃不离,我必生死相依。”
这个男人以命换情她输了,即便同他一起埋葬在这黄土之下,她也心满意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没想到他们之间竟能真的做到如此。
“幽儿。”冥凰不满的哼哼道:“能不能来点实际的奖励。”
清幽扑哧一笑这男人还真是……。算了谁自己爱上他里,清幽飞快轻吻了一下他脸颊,目光直直望进他眼眸的最深处,触及那快独属于她的温柔,她的指尖滑过他的脸,双手缓缓捧起他的脸庞,缓缓吻住那苍白的唇。冥凰箍住清幽的后脑,深深的地吻住了她的唇。柔,小心翼翼的吻着,极尽温柔的呵护。
对他们来说此时便已是地老天荒。
这时雪无推门而进冥凰被清幽推开,顿时某人不爽了,额头爆满青筋,蓄势待发最后惊爆出一声狂吼,“滚。”险些没把屋顶掀翻了。内劲化为的狂风雪无差点没有被震翻在地,雪无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谪仙的模样。淡淡道:“我说冥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欲求不满伤身,最近还是禁欲的好,我可不想给你收尸,看着清幽难过。”明明是羞死人不偿命的荤段子,可是到了雪无的嘴里再加上那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就成了至理名言。
接着就听到‘咚’一声巨响,便是冥凰歇斯底里的怒吼,“雪无本王灭了你。”
就听的屋里,传来清幽恼羞成怒的低吼,“闭嘴,冥凰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清幽起身,“雪无凰就交给你了,我去给你炖点补品。”说罢清幽就离开了。
她还没有走远就听到里面的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最后还是以雪无那那副淡定的死人脸获胜,不过冥凰就倒霉了,药是一日比一日苦,不过这是后话了。
清幽借着机会去处理一下别的事,因为正巧这个时候宫里面来人了,有人来送血蛊的药,清幽冷笑,那日船上的刺客是太后的人,太后打的真是好算盘,借这件事来涨自己的威风,不就是要提醒她无论有多厉害小命还是在太后的手里。
清幽送走太后的人,心里攥着锦囊,眼神冷到了极点,“慧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慧摇了摇头,“小姐最近无事,您安心休息。”
清幽直接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下“放肆,谁教你的欺主?”这声音虽小,确如重锤砸下。
慧直接跪在地上,“小姐您的身子已经不容在这般折腾了。”
“没有血蛊的解药我一样是死,太后的人来提前送药无非是警告我,是死是活都掌控在她的手里,我现在已经没有自我了,慧,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将所有如数传你,为了就是要你做我的位子,保下清华楼,保下你家主子我一生的心血,保下你们的周全。”还有保护冥凰,她心底唯一的牵挂。
“主子!”慧抱住清幽的腿,脸颊埋在其中,透过裙子传来的温湿的感觉,清幽便知她哭了。
如陌轻抚着忆的发丝,“说罢!到底什么事?”
“主子,海梦国、鹏翔国、火域国的人来访,听说了您的事应是要您参加宴席,就是今晚。可是今晚有雨,您受不了寒气。”慧几欲哽咽出声,主子在照顾四王爷时候不眠不休,已经吐了两次血了,虽然主子瞒着不说,可是她的面容即便是有上好胭脂都掩盖不住那份惨白。
那海梦国更是来者不善,分明是因为主子绑了他们的人,来这讨账的。
清幽身子一晃,慧连忙扶住,清幽说道:“去拿衣服吧!我要让他们知道清华楼绝不是普通的小馆,牵一发动全身,就会撕扯的惨不忍睹。”清幽怎会不明树大招风的道理,开来清华楼的军火生意做的太过了,那些大行杀伤力的武器一出,清华楼就变成了众人眼中的肥肉,谁都想咬两口。
清幽给冥凰端去汤,借口要休息便离开了,她坐在镜前一笔一笔描画,惨白的唇也被她抹上了好看的颜色。
随着日暮西下,忙的人不只是她还有金銮殿。
殿中只余左右几张案几陈列,上面摆着一些简单却精致的菜式和美酒。
到这个时候还能留在大殿中的,只有少数几人。坐在最上位,以主人待客之姿,凤羽帝举杯向堂下众人敬酒的。
往下看,坐在左首第一位的男子,举止温文谦和,正是海梦国国此次出席使者,天下闻风丧胆的宰相,传说他是海梦帝的私生子,一口气杀了五个皇子。
如数下去,右首第一位的就是鹏翔国赫赫有名的神将——侑月。第二位便是火域国二皇子烈心。
这大厅中,总共坐了不到二十人。
另外还有冰寒国过护国将军遗风,以及一些使臣。当然也有太子、二王爷、三王爷、六王爷四人作陪。
凤羽帝形态悠闲地坐在上位,淡淡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在行状慵懒无谓的依国使臣——步刹身上,微微一笑,随即瞥开,举杯道:“感谢各位能从千里之外赶来参加朕的寿礼。”
众人齐称不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却又一人未饮便是笑得妖娆的莫离,他将酒杯在殷红的唇边微微擦过,轻柔却又矛盾地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大厅中响起:“久闻墨痕公子大名,好一个清华楼,男子卖身真是奇了,可惜我国使者不慎得罪了他,被扣了。”
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心中一凛。
凤羽帝脸色不佳,太子脸色更是阴厉,三王爷轻笑的向步刹进酒,眼中杀机尽显,在坐的人看的可是清楚。
不由暗道,这墨痕到底是什么人,只见……
一个男子一身红衣,纯白的曼珠沙华在她的衣襟上绽放,他妖娆一笑,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只是一个动作就足以勾人心魂。嘴角笑意好似地狱的幽冥之花,妖冶到极致美艳,仿佛吸尽了猩红的鲜血用生命的代价去绽放,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却异常阴寒,妩媚的眼神透着淡淡的死亡气息。
这种气势所有人都变了脸,目光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各位久等了。”
步刹眯起眼,勾唇一笑,冷极,“墨痕?”
清幽手指一动,袖口掉出一把血红的玉心扇,她潇洒的甩扇一挥,眼神冷傲无比。“正是,若是为了洛夭宰相大人还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带够钱的好。”
“放肆。”凤羽帝脸色一便,大怒。
清幽甩扇,一副绝美的雪中红梅的画映入众人眼帘,清幽将扇子向上一抛,扇子上下来回打了几个正反转,稳稳落在清幽的另一只手中。
凤羽帝瞬间失态的跌坐在龙椅上,眼眸骤然紧缩,心里已了然,她的一个动作让他清新的看到扇子反面的字。
‘大梦谁先醒,唯我独自知,江涛两岸潮,军火漫无边。’落款—血煞。
惊得众人猛然站起,失了态,谁人不知,三国一起相攻海梦国,可是那先进没人见过的战船,还有那大炮,以一敌百战船,以敌千的步兵,百万大军被十万人马如数尽灭,导致火域国、冰寒国、鹏翔国元气大伤。罪魁祸首便是这武器的制造者血煞,没想到他却隐匿在凤羽国。
清幽不屑哼,找了位子做了下来。开什么玩笑以她现在还需要受屈吗!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火域国的皇子坐不住了,想想那三十万的精兵,直接开口,“你当真是血煞?”
清幽直接掏出手枪,一枪嘣了他面前的酒杯,快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这叫枪,精准射击的距离可达到数十米,不受天气的影响,一击毙命绝对不会给敌人活的机会,我说你们还是客气点吧!你们小命还在我的手里。”
清幽拿出手雷直接丢进外面的荷花池,顿时惊天的爆炸声,牵起的数米的水花,几十米大的荷花池被炸得个稀巴烂,残缺不全的荷叶荷花还有莲藕,被人溅到了殿上。
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凝重……惶恐……
有这样的武器焉有不胜之理。
步刹笑的站起身,向清幽敬酒,“墨公子本相可是带足了银子,就是不知墨公子肯不肯赏脸。”
众人一见步刹这举动,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挖人,便纷纷效仿,一时间墨痕成了赤手可热的人物,气的凤羽帝险些吐血,既然有这身份何必装小鱼小虾,是不是坑人么!
清幽笑的更甚,对上六王爷担忧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我会的可不止这些,难道你们不想看看别的吗?看谁出价高了?”
“朕出五万两。”凤羽帝开价,只是他忘了去打听一下墨痕的身价。
惹得那些人噤声,凤羽帝还以为他出价太高了,一脸肉痛。
清幽不屑一哼,挑眉笑的甚是冷冽,“我出五十万两黄金,要你身下坐的那把龙椅如何?”这话如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凤羽帝的脸上。
“你……”凤羽帝气的说不出话,有火不敢发,要是得罪墨痕卖不到兵器,等他的就是灭国之祸。
“凤羽帝你好歹打听一下我的身价,见我一面都是这个数。”清幽比划了一个十,气的凤羽帝黑了脸。
三王爷很懂审视夺度站起打圆场说道:“墨痕公子误会了,我父皇的意思五十万,方才少说了十。”
“墨痕公子,还是不要见怪。”三王爷给她一记少闹事的眼神。
太子也不仅开口,“听说墨痕公子的扇舞独步天下甚美,不至今个可否开眼?”这话倒是把凤羽国失的面子如数都兜了回来。
片面的提醒了墨痕这是里皇宫,凤羽的地界,而她不过是个男妓,休要放肆。
可惜呀!面对的人是清幽从来就不吃这一套,清幽将腿搭在桌几上,靠着椅子摇着折扇,虽然动作唐突,却依旧优雅。“太子过谦了,如果一万两能让太子跳脱衣舞,我绝对双手奉上。”
好嘛!这价还不是一般的低,这记耳光比方才更加响亮。
步刹轻笑道:“我说墨痕公子就别卖关子了,本相出七十万两。”
清幽勾唇一笑,换了个姿势,在实在不是她想这么做,而是心口的伤不允许她在硬撑,“好呀!我就讲个故事。”她狡黠一笑,眸中光芒闪耀,“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史上有千千万万个朝代,我讲的这个朝代,就权且称它为东汉吧。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争霸天下……”
在场的众人谁也没想到,这一讲竟整整讲了一个两个半时辰,直到深更半夜。
故事从桃园三结义到三请诸葛再到曹操献刀、从孙策立业到曹操煮酒论英雄、从官渡之战到连环计火烧赤壁……一环扣一环……可谓是惊险万分。
开始的时候,听的人心境多有不同,有人厌烦,有人鄙夷,有人疑惑,也有人慎重。可是渐渐的,所有人的心里都只剩下一种情绪,那就是——震惊!
即便是一直慵懒含笑的步刹也慢慢露出凝重的神色,倾身端坐聆听。
墨痕的表情语调,却从始至终未有改变,清清淡淡,不抑不扬,与这大厅中紧张压抑,一触即发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无人知道墨痕脱口而出的曹操、孙权、刘备是何人,更无人知晓那些足以震惊世人的战役——官渡、赤壁发生在何方。
那些战役虽然精彩让在座所有的人尽皆变色。真正让各国枭雄动容。
这里在坐的每一个,无论外表多庸碌无能,都毕竟是有心人,是一国杰出的政治家。所以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们都开始深深牢记少女所说的每一种战略,每一个人物,甚至每一句话。
因为他们忽然隐隐意识到,一个关系着自身,甚至关系着整个大陆未来的——关键。
“赤壁之战后,曹操留下人马守卫江陵、襄阳等地,联军乘胜追击,重点进攻南郡首府江陵,继续展开荆州之争,结果曹操、刘备、孙权三分荆州……”说到这里,墨痕轻柔宁静的嗓音忽然嘎然而止。见众人正翘首期盼地望着她,目光炯炯,不由嫣然一笑,道:“至此,天下终成三国鼎立之势。”
凤羽帝眉头微微拧起,他低头望了望脸色阴郁黑沉的火域国皇子,还有一脸复杂深思神色的步刹,再抬眼望向一一扫过众人,最后以冰冷无温度的目光对上墨痕。
她明明在对着他笑,却笑得决绝清寒,直让他的心都一点点变凉。只见她略有些发白的朱唇一启,清润却因长时间说话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殿堂后方响起:“还有未完待续,想听的去清华楼,我接着给你们说。”
此话一出,饶是殿上最镇定的人也忍不住有暴跳杀人的冲动。 脱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