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了一下,那个少年就哀叫着醒来:“哎哟——好痛啊——谁打我屁股?”
一棍子又落下来,他痛叫着跳起来。
一棍子又来了,他惨叫连连,在房间里跑起来。
他的惊叫声惊动了那群玩乐过度累毙了的同伴,一个个惊叫着清醒过来,以为强盗入室。当发现只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时,少年们试图去阻止她,少女们只管往墙角里缩。
虎珀打得很痛快,上一个打一个,上两个人踢一双,棍子专往他们的屁股上打。这群少年的打架都是三流的业余水平,跟她从小练到大的专业水准没法比,而且又醉生梦死了两天,浑身没劲,被她揍得鬼哭狼嚎,捂着屁股四散逃命。
“救命啊——快报警——有强盗——救命——”
他们抱头鼠窜,搞不明白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简直就是从恶梦里跑出来的恶鬼,一身凶气和杀气。
不到五分钟时间,所有少年全都被打趴在地,动弹不得,女孩们挤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虎珀右手拿着棍子,轻轻拍着左手手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对这样的状况极为满意。
“你……你是谁?敢打……打我们,老大一定饶……不了你……”一个男孩吃力地撑起肩膀,结结巴巴地说。
虎珀嘿嘿一笑,在他面前蹲下,笑容有些狰狞:“我是你们老大的克星。”
她说着,伸手在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他一阵凄惨的痛叫。
这声音让她觉得痛快极了。
她站起来,手中的棍子朝天一指,大声吼道:“我数到三十,你们给我把房间收拾好!收拾不好的,每人打屁股五十下!预备——开始!一,二,三……”
房间里的人愣住了。
三秒之后,一个女孩忽然从角落里冲出来,一边尖叫着“快收拾——”,一边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瓶子、塑料袋往垃圾筐里丢。其他人反应过来,顾不得疼痛,飞速地爬起来,扶起桌子,摆好沙发,拿衣服擦拭桌面,穿衣服拣鞋子……
当她数到三十时,少男少女们都停止了呼吸,紧张地等待她的裁判。
虎珀扫了房间一眼,马马虎虎不算好,不过已经很晚了,她懒得和他们玩。举起右手,棍子一指门口,阴恻恻地笑:“算你们及格。我数到十,最后一个离开这个房间和房子的,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由我好好招待。预备——开始,一,二,三……”
她才开始念,他们就尖叫着往门口冲去,像洪水来临抢登诺亚方舟似的疯狂。转眼间,一干人走得干干净净,最后的两个人是一起扑出门的,还在门外的露台滚了两滚,就怕成为最后一个。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虎珀来到屋顶花园,把郎野拎回房间,丢到沙发上。随后,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从背包里拿出几份资料丢到他脸上:“现在是晚上一点,这些内容你好好看,看完后考试,什么时候考及格,什么时候睡觉。”
郎野趴在沙发上,恨恨地盯着她,屁股好痛啊,估计都肿了,搞不好还出血了,这几天别想下床走路了。跟这死女人打过几次交道以后,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正在气头上,还是暂时别惹她的好。来日方长,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她教的。
他拿过资料一看,都是英语、语文、历史、地理方面的常识,前几天讲过的,不难。哼哼两声,先看语文,什么著名作家的概况、代表作和古典诗词之类的,不难嘛,还真当他是白痴啊。
认真地看了十几分钟,他把资料往她身上一甩:“考试。”
用十分钟填完语文试卷,往她身上一丢:“我要开始复习历史,别吵我。”
又用十几分钟看完历史资料,然后考试……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考完了,一边灌着啤酒一边斜眼睨正在改卷的虎珀:“怎么样?及格了吧?”
虎珀扫他一眼:“及格了,你可以睡了,明天早上八点起床。”
考虑到他有伤在身,她还是破例让他多睡两个小时。虽然凌虐他让她很痛快,但她并没有失去理智,身体不好学习效率会很低。
其实,她本想让他搞通宵的,但没想到前几天教他的内容他居然都记住了,他当然不会自己复习,只是记忆力不是普通的好。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每次考试都是刚刚超过及格线几分,不过,这倒证明了一件事,这小子犯贱,不打不成器,打得越狠越进步——很好。
“你说什么?八点钟起床?你要谋杀啊?你到底有没有常识,谋杀是犯法的。”郎野几乎要跳起来,才动了一下,全身就疼得厉害,特别是屁股,火烧一样。
“自己干的事自己负责。这三天落后的功课要在这周全部补上,所以这周,你每天的学习时间增加三个小时,不许出门,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一切娱乐取消。”
“你说什么?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郎野咆哮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想扑上去,虎珀抬高长腿,往他屁股上直直地落下。他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你还是省下力气复习功课吧,考试不及格一次,我打你的屁股十棍子。”
郎野眼角抽搐,闭上眼睛。
一阵以后,他睁开眼睛,扯过抱枕,把脸埋进去:“我要睡了,请关灯,不要影响我休息。”
虎珀关灯。在幽暗中,她拿起一张毯子,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他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他若是真的病倒了,功课就要延后了。
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她仰头躺下。
这几天她可真是忙坏了。
想也知道,那废柴一个人赶不走她,他们联合起来,好不容易才把她赶出门,当然不会让她轻易踏进郎家一步,她不会傻得自动上门讨没趣。为了让这小子自投罗网,她专门去他的学校了解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正在疯狂追求校花安妮,而要找到安妮,是件很容易的事。
她打个呵欠,慢慢闭上眼睛。今晚够累的,比参加武道比赛还麻烦,要制服一匹骄傲的野狼,真不是容易的事。
早上,郎野睡得正酣,闹铃又震天动地地响起来。
他只不过晚了几分钟起床,就被那女人打了一下屁股,于是,他的睡眠不足的症状就全消了。他拖着疼痛的身体勉强洗了个澡,让小安给他身体上的伤痕特别是屁股上的擦了点药后,匆匆吃了顿早餐,然后趴在沙发上听课。
一整天,他很安静很老实,听课听得很认真,也不像前几天那样乱问问题为难虎珀。虎珀很悠闲,以郎野这样的破身体,这几天玩不出什么花样。
她拿着郎野的手机,帮他推掉了无数美女的约会,还凶退了一票狐朋狗友,郎野对此没有提出任何抗议或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埋头看书。
关于前几天被算计的问题,虎珀只不过在和大家吃饭时,特别热情地、笑容满面地给何姑敬了几杯酒,何姑就脸色发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战战兢兢地喝了两杯后,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肥叔于心不忍,拿过何姑的酒杯对她说:“虎小姐,你何嫂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是我管教不严,请多多包涵,这杯酒我就替她喝了。虎小姐肚量大,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虎珀被郎野下安眠药算计的事情,他们都心里有数,瞒不了虎珀。
虎珀淡淡地笑:“肥叔言重了。在座各位来郎家的时间都比我早,懂得比我多,影响比我大,我这样的新人怎么说也要让大家三分,哪里敢跟大家计较。之所以要敬前辈几杯酒,是想请各位以后手下留情。”
一席话说得各人额冒冷汗,这个虎珀,并不仅是拳头厉害。
肥叔一口把酒干光,拍着胸口道:“虎小姐请放心。我保证,以后这桌边的人,没人敢为难你,为难你就是为难肥叔我。”
“那就多谢肥叔和各位了。”
看他们的脸色,谅他们也不敢再设计她。上次给郎野提供安眠药坑她的事,她就权当没发生过。毕竟,只有和谐的氛围,才能有助于完成艰难的工作。
郎野这几天很老实,一来有伤在身,无法作怪;二来这几天被盯得很紧。他也想过了,这样硬碰硬对他没好处,得另想他法,先老实几天迷惑对方再说。
一天晚上,郎野正在研究中国地图。
夜风很凉,门窗大开,楼下忽然传来喧闹声,虎珀眉头一皱,刚想把门掩上,一个人就从楼下跑上来,用身体卡在门口,不让她把门关上。
“怎么,想强行入室?找死是吗?”
“大……大哥……出事了……”那小子没理虎珀,盯着郎野气喘吁吁地道。
虎珀刚想劈出刀手教训这个不速之客,郎野已经冲过来,问他:“出什么事了?说清楚。”
虎珀冷冷道:“出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郎野转头盯她,表情很威严:“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没人有权利夺走。你的工作并不包括干涉我的自由,如果你想把你的工作做好,就不要剥夺我的自由。”
虎珀冷哼,不出声。
来人急急地道:“大哥你十几天没出现,小龙帮的人看大哥你不在就来欺负我们。阿风阿威他们飚车输了,他们要他们跪下认输,阿风阿威不肯,就打起来了,我们打不过啊。大哥,你要救救我们啊,要不然咱们野狼帮就要全灭了——”
郎野勃然大怒:“我几天不在家,竟然踩到我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走——”
他回屋拿起衣服套上,刚踏出房门一步,虎珀就揪住他耳朵:“作业没做过完,你想去哪里?”
“去救我的兄弟,这是我的底线。别拦着我,过后我会补课,决不拖延。”
“哼哼,你以为你哪来的时间补课?”
郎野怒:“我不出门,除了吃饭睡觉,天天晚上补课到十二点行了没?”
“补多少天?”
“一个星期!”
“三个星期!”
“两个星期!”
“成交。记住你说的话。讲话不算数,我会让你变小狈。”再次用绳子牵起来,这话虎珀没说出来,但郎野明白她的意思。 狼少爷的虎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