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将本红妆:陛下约战吗

朕立后,也是你的算计之中,对不对?

  守城的禁卫军尚且有此议论,世家之间更是直接地表现出对萧允辰的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今上出征,正是朝堂争斗的大好机会。世家与寒门之间必有一战,早晚都是要撕破脸,但世家有世家的骄傲,维系目下的政局平稳,才是他们的首要顾念。朝代更迭,往往要面临大肆的杀戳,而随之而来的灭族之祸,谁也不愿意面对。毕竟在萧允辰登基之前,大宁朝曾经有过一段史上最为残酷的杀戳和厮杀,短时间内保住现世的安稳,积蓄实力,才是世家大族的当务之急。

  这也是萧允辰敢于御驾亲征,放空朝堂的原因之一。身为帝王,若是对朝堂、朝臣没有绝对的把控,又如何能称之为君临天下。

  永安四年暮冬

  上御驾亲征徐州,领黑骑卫二千人,五兵曹尚书苏楚衣为中军将军,中书舍人宋逸随驾,中书门下二省近臣于淮陵置临时幕府,处理朝中急务。

  萧萧寒风,擦着耳珠子利利滚过。冬日刚过,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层层积雪覆盖,万径千山不见人踪。

  苏楚衣出了城,一路往北,在城外的十里亭与她的前锋、斥候二营将士会合。这是她留在京郊的一部人马,传递消息。平日里前锋营五十余人分值三班,保护苏宅的安危,如常人般进出帝京,而未被发现。

  可远远地望见十里亭外立着两匹喷仰鼻息的骏马,都是来自北地的纯种良驹,一看便是不凡。而她的兵执缰立于亭外,身姿肃然,亭中俨然已有人在等她。

  苏楚衣并不认为养尊处优,名士作派的宋逸,忍受马上颠波,与她同赴淮扬。可她似乎也没有告诉过宋逸,她会在十里亭稍作休整再出发。

  近前才看到亭中之人,她美目微怔,面容须臾冷若冰霜,竖起道道冰墙,“陛下这是想出尔反尔?”

  萧允辰等了她许久,足够目睹她的亲卫军容肃穆地准时出现,不得不说她的兵被她调教得很好。统兵不易,尤其是世袭的兵家,旧主军威仍在,新主难以服众,以至军中混乱,各自为政,这是常有的事情。但苏楚衣却做得很好,没有让军中的矛盾激化,虽然她心中十分清楚苏睿的旧部有一部分是不愿意女子领军。而苏愉的到来,把这层纸捅破了。

  萧允辰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有把自己的心算进去,以至于让拓跋颢有机可趁,造成徐州兵乱,陈兵边境。

  “朕今日下了诏,苏将军还没来得及看吧?”萧允辰说:“朕亲率黑骑卫,御驾亲征,与苏将军一同北上平叛。”

  苏楚衣这才看到他银甲如练,宽肩窄腰,长剑在侧,双腿笔直而立,一身的征伐之气呼之欲出。她不曾忘记,萧允辰自交州封地发兵不足一年,便连下二十三城,剑指建康。即便是苏睿在世,也不敢说他能以一月连下两城。

  她咬牙,“陛下这是不相信臣?”

  萧允辰迈步,寒眸深不见底,“信?朕应该信你。你苏家军为我大宁立下汗马功劳,乃是我朝最精锐的边军。但朕也没有忘记,荆州刺史丰敬之统御的北府军,与苏家军不相伯仲。一旦你二人联军,朝中将再无敌手。”

  “陛下不是让敬之哥哥娶了你宋氏的小妾,还生下一子,臣还未及感激陛下考虑周到。此番,陛下又为臣定下宋逸的婚事,臣与敬之再无情义。难道陛下都忘了?”

  “朕没忘,但你接南康姑妈出宫之后,都做过些什么,难当朕一无所知吗?”萧允辰怒气冲天,他一再隐忍,因为她身为苏家家军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可她步步都是算计,连承认心中有他都是推拖之辞。

  “你与闵、谢、王等世家联姻,苏氏族中适龄男女都在这半月间议亲下定,你更为苏悦定下闵亮的嫡孙女,才有了那日朝堂上,你等世家当堂构陷杜寒生。你明知朕有意削弱世族,重整大宁朝堂,可你却与世家大肆联姻,同气连枝,意图架空朕。”

  “陛下言重了,世家本就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苏家与闵家世代通婚,而闵家多有女子入宫为后,你萧家人身上有一半流着闵氏的血,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再者说了,依陛下之见,难道我苏氏要与那杜寒生结亲不成?陛下莫要忘了,世家有世家的骄傲,大宁的世家门第又岂是你说不要便要付之一炬。”苏楚衣也恼了,他的声声质询,已然把她推到与他对立面,“你怕我统兵在手,就再也不能撼动世家,是以你不惜御驾亲征,也绝不让我重掌兵权。世家只要没有兵权,你就能随意拿捏。这不正是你召我回京的目的,即便我说过我一生永不还朝,你也不信我分毫。”

  她与世家联姻,他可以不计较,可她为何偏偏要算计他。

  “朕立后,也是你的算计之中,对不对?”

  苏楚衣抬眸,长睫微颤,没有言语。

  “你那日深情的诉说,到底有哪一句是真的,朕可以当作你一字一言皆是真心,因为朕与你人同此心。”他始终要她明白,他心中有她,为了她可以摒弃固有的坚持,只要她开口。可她始终对他敬而远之,形同陌路。

  “多说无益,你已立后,我已婚配,且是你亲自赐婚。既然你要亲征,我愿为先锋,为你攻城掠池。”苏楚衣毅然转身,一声号令,她的亲卫紧随其后,快马加鞭,扬起一地积雪泥泞。

  萧允辰领着黑骑卫远远地跟着,在第二日的日出时分,抵达淮扬。

  淮陵离建康并不远,拍马一日可达,苏楚衣当日便是一夜急行军,带着五百甲士列于宫门前,向他挑战。

  淮陵治所在徐州刺史辖内,苏楚衣曾巡视过数回,对地形甚为熟悉,又有亲卫开道先行,她一路风尘仆仆,很快与董乔会合。

  她打开水囊润了润唇,“眼下营中伤兵几何?苏愉带走的人还剩多少,徐州营中可还有拓跋的兵马?”

  董乔一一回答:“伤兵过万。兵祸起时正值入夜,各营已经歇下,拓跋颢是偷袭,未及防范,死伤惨重。苏督军……苏愉带走近十万人马,分别为彭城、邳下、凤阳及淮南四地驻军。”

  “淮南驻军?”苏楚衣大惊,“淮南乃是父亲直系旧部驻所,徐漾与我父情同手足,父亲临死把淮南交托给他。他……”

  苏楚衣没有忘记,徐漾虽然与苏睿感情甚笃,但一直不愿接受她的统辖,她几次调兵,他都以病重为由,拒绝离开淮南,消极怠战。

  这四城皆叛,便是四城皆失。

  “淮南乃是建康之门户,既已失守,就该死夺。”萧允辰迈步进幕府,剑指淮南。

  董乔没有见过今上,见他一身甲衣,只当是宋逸,不屑地回道:“说得倒是轻巧,眼下士气低迷,无人愿战。”

  “这就是可止小儿啼哭的苏家军?一战之败,便一蹶不振?”萧允辰看着苏楚衣,“苏愉带走十万人马,不论死伤,兵马仅为三成,人数是辗压不了,你一个前锋营的主帅,还敢大言不惭。”

  “那是你没有见过同袍相残!都是经历过生死的袍泽兄弟,如今却是挥刀相向的敌人。你让兄弟们如何冲锋陷阵?”董乔懊恼万分,他拔不出刀,他不敢拼尽全力,因为每一刀下去,都是手刃自己的兄弟。

  “韩冶就是这么被你们害死的?”萧允辰咬牙切齿,韩冶是他精心培养的统帅,日后是要统帅三军的人。

  董乔面上一臊,“当时局势混乱,韩将军他……”

  “他是怎么死的?”

  “是苏愉。”

  “苏愉现下何处?”

  “他眼下据守徐州。”

  萧允辰的长剑插入沙盘,“今夜攻徐州,朕亲帅黑骑卫直扑徐州。”

  董乔这才知道他的身份,曲膝要跪,被韦拓拦下,“军中无常礼。”

  “我不同意攻徐州。”苏楚衣另有打算,“淮南乃是建康门户,一日不下,臣心中难安。”

  “苏将军,你也是不忍手刃庶兄吗?”萧允辰声如寒潭,“是怕你苏家的香火难续吗?”

  苏楚衣说:“淮南被占,建康城危矣。陛下难道为了一己私仇,而置帝京于不顾吗?”

  “徐州乃是大军驻地,粮草充沛,物资齐全。现下北方各地雪灾,粮食发放赈灾,已无粮可调,往南方调粮时日太长。唯有先攻下徐州,才能与拓跋开春一战。”

  “为何要开春?”苏楚衣若有所思,“难道拓跋颢回了平城?”

  萧允辰笑而不答,寒眸微凛,拔出他的长剑,指尖粗茧划过她的脸颊,划出道道残忍的红痕。

  “你攻淮南,朕攻徐州,三日为限。谁先攻下城池,以后将令便由谁出。”

  狠决果断,不容置喙。

  苏楚衣看着萧允辰扬长而去,在韦拓的安排下占据她在淮陵的官署,黑骑卫整肃以待,分班巡查,她上门请见,被韦拓拒之门外,言之乃是上之御命,不肯通融。

  苏楚衣索性在门外站着,寒冬腊月,即便雪后初霁,晴空万里,依旧是北风呼号。江北的风刚劲刺骨,扑着脸如同冰凌砸来,避无可避。

  在建康数月锦衣玉食,苏楚衣突然单衣披甲,甲衣坚硬冰冷,有些耐不住寒,身子瑟瑟发抖,可仍是咬牙立着。

  韦拓冷眼旁观,心底却是深深一声叹息。昨夜今上酒醉却未眠,旁人喝了酒酩酊大睡,可他却是比平日还要清醒,寅时未到便带着他出了帝京,在十里亭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苏楚衣策马而来。一见面,二人又是剑拔弩张,今上的怒意难消,郁结于心。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至淮陵,今上定下兵贵神速之策,仅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已有两夜没有阖眼的年青帝王,饶是他铁打的身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今上自从那日左肩受了苏楚衣一刀,至今没有痊愈。他的身子与常人无异,但一旦受伤染病,总要拖上一段时日,而他又不信任太医院的医官,伤药都是由黑骑卫的军医所配,自然效果也要慢上许多。

  韦拓不是担心今上不能征战,而是他透支体力,很有可能再次受伤。

  萧允辰哪里能睡得下,不过是找个借口不见她,可她偏又寻上门来。僵持到最后,妥协的人还是他。

  他推开门,拿了大氅披在她的身上,“你还要朕如何你直说便是,何苦来这苦肉计,叫朕不舍不忍。”

  “陛下虽说是御驾亲征,但臣绝不会让陛下亲自挂帅,臣有护驾之责,绝不能分兵两路,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苏楚衣担不起这个责任,萧允辰若是有闪失,朝臣悠悠众口,足以将她淹没。

  “朕死了,不就遂了你的愿。”萧允辰负手前行,“跟朕进来。”

  苏楚衣咬了咬,这次没有拒绝。

  萧允辰叫人倒了热茶给她暖手,“行军艰难,不比帝京。以往你一个独撑大局,以女儿身如何治下,朕不管。但朕在这,你便不能再任性而为。朕不夺你帅权,允你出征,是因为苏家军只听你一人将令,你是朕唯一和最后的选择。”

  “原来陛下此番前来,是亲自来收服我苏家军的?”苏楚衣恍然大悟,“一个韩冶不足以服众,陛下以天子之身而来,以君威震慑三军,此法甚妙。”

  萧允辰胸口发闷,不意与她争执,“你去给朕点兵,朕即刻发兵徐州,奇袭苏愉。”

  “无兵。”苏楚衣冷道。

  “无兵?你这是要抗旨?”

  “陛下御驾出征便是帅,我是为将,将帅之间有争议,也是正常的议事。难道陛下要以君威压人吗?”

  萧允辰勾唇浅笑,眸中透出一抹危险的光芒,倏地倾身上前,长臂捞过她的细腰,“朕若是执意如此,你还出得了建康吗?”

  苏楚衣伸手推他,他精瘦健硕的身体却如铜墙铁壁,他曾待她的种种屈辱袭上心头,她怒极,挥拳相向,一记记重拳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吃痛,露出痛苦的神色,须臾间冷汗直冒,悍然的手臂松了下来,倚着墙,怔怔地看着她,“不用你担心朕的安危,朕有夜风。给朕滚出去!”

  苏楚衣吓得不轻,急切地上前,被他挥臂躲开,唤了一声韦拓。

  韦拓如鬼魅般出现,恭敬地请苏楚衣离开。

  苏楚衣走后,韦拓取来药箱,劝道:“陛下不如休息几日,苏将军身经百战,拿下徐州各营,不是难事。”

  “然后看着她和拓跋颢联军?还是看着她继续北伐,永不还朝?”有时候,他不愿意承认,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可您的伤未痊愈,若是上阵杀敌,末将恐怕……”

  “一个苏愉朕还治不了?”萧允辰半生隐忍,自负强硬,以强者之姿拿下大宁的皇位,从不认为会有他战胜不了的人。

  韦拓没有再劝,换了药便离开。

  苏楚衣明明闻到伤药的味道,这种味道她并不陌生,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味道。她能肯定,宁宣帝身上有伤,可他身在宫中,谁又能近得了他的身。而她若是没有认错的话,他身上的伤药味已经有一段时日,当日在西暖阁中她便闻到了。

  她叫来乞奴,拿了上好的伤药让他送过去。

  乞奴是苏家的家生子,今年十一,专门送到军营供苏楚衣使唤。军营都是男子,若是送婢女多有不便,而这些家生子一旦过了十四,也就不能继续在苏楚衣跟前,有的送回苏家,有的愿意留下来赚军功的,就收在各营。

  乞奴是今年夏天才送来的,懂事机灵,深得苏楚衣的看重。这次徐州兵变,便是他最先发现,及时通知董乔,但叛军速度太快,顷刻间火烧连营。

  乞奴去而复返,“官署那边没人了。”

  苏楚衣不信,亲自拿了伤药出去,遇到快马而来的董乔,“苏帅,不好了,陛下点了二万兵马,已经走了。”

  “他怎么可以!”苏楚衣上马要追。

  “苏帅,陛下说让您记得三日之约。”董乔并不情愿听萧允辰的御令,但谁让他是大宁的天子,天子亲征,他若是不从,连累苏家军,以至雪上加霜,即便是苏睿再世,也无力回天。

  苏楚衣即刻道:“你点兵二万,带上三日的干粮,随本帅攻淮南。封庭、方晋留守中军,随时准备增援徐州。”

  董乔领命。

  略作休整,苏楚衣带着二万将士漏夜出城,在夜色的掩护下,直扑淮南。

  在她和萧允辰到淮陵的消息没有传开之前,迅速拿到淮南和徐州,这确实是一条奇袭的妙计。而她之所以反对,是因为萧允辰乃是大宁天子,无论他先前的战绩如此彪悍,他已不能有失。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才是苏家军的主帅,她不愿意被夺了将令,听任萧允辰的摆布。

  徐州,她也是要拿下的,但她并不认为苏愉值得让她星夜兼程。她从骨子里看不起苏愉,并非因为她是他是庶兄,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本事领兵作战。若是换作苏慎,她还会认真考虑。

  占据四城的最为善战当属徐漾。徐漾随苏睿征战已有数十年,起初他仅仅是如乞奴那般的家生子,被苏睿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在成年后毅然入军,屡立战功。苏睿待他亲如兄弟,处处提携,成了统帅一方兵马的郡尉,已是苏家军中的一个传奇。

  若要说攻淮南的胜算,苏楚衣并不像萧允辰的信心满满。徐漾做为一个部下,苏楚衣是放心的,派他出战,每每大获全胜。但做为对手,做为敌人,苏楚衣对他了若指掌,但是在三日内拿下淮南,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淮南是重镇,乃是帝京建康的一道天然屏障,多年来在苏家军的护卫之下,繁华富庶自不必说,整个城防体系在数年内几度加固,易守而难攻。

  苏楚衣在离淮南城外五里外停兵休整,天阴沉沉地压着,一场冬雨正在蓄势。

  “苏帅,怎么打?”董乔抬头望天,“这雨若是下了,一时半会停不了。要等雨停了再攻城,还是?”

  苏楚衣下马,拿了羊皮水囊灌了一口水,眸光沉沉,“徐漾最擅长在恶劣的天气下作战,你知道是这为何吗?”

  董乔入军时,徐漾已经成名。

  “他出身卑微,想要立下战功,只能比旁人更努力,别人不想打的仗,他打。尤其是恶劣的天气与环境,更能突显他顽强的作战能力。苏家军虽说是精锐之师,但有很多的将领是世家送过来的蹭军功的,在家中娇养成性,吃不得苦。所以,才有了徐漾的成名。”

  “苏帅是说这一仗不好打?”

  “若是天晴倒是好说,可……”她抬眸,冰冷的雨打在她的脸上,“他有天时、地利、人和,而本帅只能强攻。”

  她须臾凝眸,杀意立现。她也知道徐漾不好对付,但淮南必须拿下。

  冬雨并不磅礴,绵绵软软,丝丝入骨,最是难熬。

  苏楚衣立在城墙下,一人一马,显得萧瑟而孤单,她不必自报家门,守城将士没有一个不认得她,甚至在她御马而来时,已经有人通报徐漾。

  徐漾闻之披甲,年近不惑的他,神采奕奕,长刀出鞘,直冲城墙。

  “徐世叔,本帅才离开数月,你就成了叛军,你这么做对得起死去的明公吗?”苏楚衣身体前倾,显得漫不经心,“本帅知道,你向来不服本帅。你认为本帅不过是蒙了父荫,才能统帅三十万的精锐。本帅立下的赫赫战功,你从来不屑一顾,即便是本帅浑身是伤,浴血奋战,你仍认为是苏家军在护着本帅。所以,苏愉的到来让你看到了一丝希望,你认为他才是苏家军真正的统帅,或者应该说你认为苏愉才是谯国苏氏的家主。你叛了,本帅不怪你,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但是,你叛了,那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身后的数万将士,乃是本帅的苏家军,而非你徐漾的私兵!”

  她的语气渐冷,“论单打独斗,本帅不是你的对手。本帅也不与你好勇斗狠,毕竟伤的都是我苏家军的精锐。你能眼睁睁地带着他们去死,本帅却不舍得本帅的兵被如此糟贱。你说吧,要如何才能让出淮南城?你弃械投降,本帅可以念在你战功卓著的份上,允你解甲归田,荣归故里。若是你执意顽抗,本帅也不会念旧情。” 将本红妆:陛下约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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