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继续问什么事,对面已经挂了电话。我看了看阿罗,阿罗看了看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那就赶紧过去吧,好在离得也不远,而且普庆路……我依稀想到那里似乎有个什么有关部门的,是哪里我不说了,最近水表查得紧,长春人自己看看吧。
二话不说驱车赶过去,陈家小饭店在一个胡同里,比较偏僻,所以即使到了饭口,人也不多。
“你就是谢春冥?”我们还没进饭店,门口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瞪着眼睛问我。
好家伙,这位仁兄长的,一脸凶相,身高一米九十多,体重不好估计,可是绝不会低于两百斤,膀大腰圆满脸横丝肉,粗眉毛板儿寸头。
这要是胳膊上来纹两条秋刀鱼,简直就是青龙会二哥了,看年纪也就是三十来岁,我不知道他是平时说话就这样,还是不大开心。
“我……我就是,您是?”我说话有点战战兢兢了,我对这种长相的人天生怕,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上来就认出我。
“你好,咱们刚刚通过电话,我是市局刑警队樊玉刚。”说着,伸手过来握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人家态度挺客气的,我还是觉得他在瞪眼。
我和阿罗分别和他握手之后,进了小饭店。为了说话方便,我们找了个楼上的小包间,正值饭点,我们谁也没吃饭。
简单点了小菜之后,阿罗大大咧咧的说要来点酒,樊玉刚借由一会儿还要上班推辞了,原来他是刑警队的人,他并没穿制服,只是一身便装,可是看上去更像黑社会了。
“樊警官,您找我们来,是不是和昨晚的案子有关?”我开门见山的问。
樊玉刚点点头:“没错,我想既然是郑先生叫你们来的,想必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次的案子恐怕有点棘手,根本不是正常的凶杀案。”
说着,樊玉刚掏出手机,从里面翻出照片来给我看:“你们看看,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我只看了一眼,根本不用细看,这就是昨晚穿着余琳儿睡衣,死在房间里的那个女孩。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恰好昨晚在案发现场,看见了这个姑娘,但是我并不认识她,请问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哼!谁知道呢!”樊玉刚的表现让我大跌眼镜。
这也不像是警察说出的话啊,什么叫谁知道呢!
我愣着,樊玉刚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就在今早,我们把尸体运去尸检,也顺便确认她的身份,可是就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是被人偷走了,还是其他的……”我连忙问。
“不知道!监控设备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信息证明这个具尸体哪儿去了,说的悬一点就是凭空消失。”樊玉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不甘心。
我也懵了,看了看阿罗,阿罗似乎也是一脸蒙蔽。毕竟我们俩只是听樊玉刚说,并没有亲眼看见具体情况。
就连今早上,我连想仔细看看那个姑娘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警察赶出来了。
不过我粗略的瞄了那一眼,似乎并没看见什么地方有伤痕。
樊玉刚接着说:“本来我们办案不应该介入其他力量,不过既然郑先生让你们出面,这案子肯定不一般,说吧,我要怎么配合你?”
我怎么听着口风不对,本来是想让他给我们提供一点线索,让我快点找到姚家人,怎么成了我给他们破案了呢?
不过转念想想,如果郑弘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是姚家人做的,那这个事情就肯定和姚家人有关,包括这个穿着睡衣的姑娘。
她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诈死现在都还不好说。
如果有警察给我们做后盾,这个太合适了。如果能由我们牵线找出姚家人倒卖尸体的证据,尼玛的也算给我出了口恶气。
这时候菜上来了了,要是平时,阿罗肯定第一个动手,而且风卷残云只顾吃。可是今天他并没有,看得出来余琳儿出事对他打击也很大,毕竟是亲兄妹。
“这样,我们需要去案发的房间里仔细看看,我想问题就出在酒店的第六层,我们还需要仔细的看一看监控。”我直言不讳的说。
“嗯,这没问题,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樊玉刚说。
这顿饭吃的相当快,基本最后一个菜上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吃完了。
我到吧台付钱,樊玉刚客气跟我争,可是他的长相太凶了,就连客气都想打架似的,而且一把把我挤到一边付了钱。
他是代表官面上办事,所以并没有做我们的车,而是自己开一辆车,叫我们跟在他车后,这一路有点堵车。
本来并不远的,这一堵车就让人心焦了。
好不容易半个小时终于堵到了酒店,我并没来得及和楚哥,以及我爸妈他们打招呼,而是直接来到六楼出事的房间。
因为昨晚的事情这间房已经被封了,只有跟着樊玉刚才能进入。看来这里没收拾过,满屋子的纸灰,地上还画着死者位置的图形。
樊玉刚递给我和阿罗每人一双手套,带上之后才可以翻看屋子里的东西。
我看了看,地上除了纸灰还有没燃烧完全的黄纸,不过只有一个角落根本无法判断是什么符咒。
樊玉刚说,昨晚这个房间入住的人叫邓强,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不过这家伙口风很紧,一直坚称自己根本不认识女死者。
他只承认这个女人是他夜里无聊应召来的陪侍,之后他后半夜有事就先走了。
不过他因为和女死者共处一室长达两个多小时,所以唯独他有重大嫌疑,不过尸体的不翼而飞,让这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我又在房间里转了转,垃圾桶里空空如也,房间里的纸巾和TT也都没拆封过,可见两个人在房间里并没有发生那个事情。
这男的该不会就是姚家的人吧,一男一女唱双簧?
一开始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女死者穿着余琳儿的睡衣,现在想想,会不会是某种法术,偷梁换柱。
这时候我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假设这个女孩子就是余琳儿,只不过是姚家人利用某种手段使的障眼法。
加之,一旦有警察介入,一切就不对外公开了。这就可以躲过我们的视角,而且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没死。
至于他们使用什么方法把那个女孩弄走了,还人不知鬼不觉的,这个就要找别的线索了。
我问:“樊警官,我们可不可以见见这个邓强?”
樊玉刚想了想说:“他现在是重大嫌疑对象,要见他可能要走程序,不过我来想想办法!”
说着,我们就打算离开,现在时间就是生命,真的一秒都不敢耽误。我跟着樊玉刚出了房间,阿罗在最后面,可是马上就要跟着出来的时候。
也不知道他突然间看到了什么,又折回去在台灯附近,床底下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放在口袋里。
我刚想问捡到了什么,可是阿罗对我挤了挤眼睛,我顿时明白了,不能让樊玉刚看见,于是就没有追问。
来到酒店前台的时候,我提出要拷贝昨晚所有摄像头的监控视频。可是樊玉刚说不用,警局里已经备案了,那里就有全部的。
上了车还是樊玉刚的车子在前面,我们跟在后头。回去的路上并不堵,一路畅通,可是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这方向是绿灯。
所以樊玉刚的车子没减速,我也就跟在后面,可是猛然从左边窜出一辆车,车速不慢,“砰”的一声撞在了樊玉刚警车的车头上。
由于两辆车车速都挺快的,所以差点就翻车了,樊玉刚是个急脾气,下车就骂街,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有动手罢了。
我和阿罗连忙下车解劝,本来就是赶时间,其实我也很想发脾气。闯红灯还开这么快,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是,不论樊玉刚怎么拍着车门子骂,这家伙就是不下车,估计是看见一脸横丝肉的大汉发飙,下车准挨揍。
所以不敢动,我和阿罗拉着樊玉刚,我们自己三个人耍的个热闹,车里的人无动于衷。
正当这事情不了了之,樊玉刚准备记下车牌号,时候处理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我们三个人刚刚转回身,这两肇事车突然发动。
接着就是发动机的轰鸣声,樊玉刚反映机敏,把我和阿罗一只手拎一个,连忙闪开。
车子重重的再次撞在警车上,这次撞的严重了,已经无法启动了。
惊魂未定,我还没反应过来,樊玉刚已经窜到肇事车驾驶座一侧,飞起一脚踢碎了侧面的玻璃,车门都没开,樊玉刚就一把拽住驾驶员的脖子,从车窗把人拉了出来。
他掏出手铐刚要把这家伙铐起来,可是这家伙丝毫没反抗,不但没反抗,甚至有些神志不清,连正常站立都做不到了。
我连忙上前查探,只见这家伙脸色发白,嘴唇黑紫,眼睛发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人顿时瞪着眼睛,张开嘴露出满嘴的獠牙,一口向樊玉刚的手腕咬去…… 滇南阴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