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困扰，你就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我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主要不怂就行。只要不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证明自己勇敢了，就能更用勇敢下去。
金大壮抬起眼皮，对着旁边的人说：“把这边包下来，我不希望别人听见我说话。”
他的手下立刻去张罗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喧闹的大厅变得特别的安静，灿烂的灯光全部关闭，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在我们这里。
一个黑衣人端着两杯茶过来。
“是茉莉花吗？”
“是，老板！”
“好，放下吧，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就出去。”
屋里只剩下我和金大壮，我有点紧张。
“喝茶吧，茉莉花猴王牌子的，以前没钱的时候，这就是我最好的饮品，现在有钱了，我还喝这个，我这个人念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我娶了一个媳妇，但我没有想到，那个媳妇之前和我儿子鬼混在一起。我现在甚至觉得，我那个愚蠢的儿子对我这点家产，有些着急了，故意安排一个女人在我身边。”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种结果换做谁，都会很困扰吧。我现在开始明白有钱人的心思，怪不得他们喜欢信仰一些东西，他们钱多了，烦恼也多了。
这种事儿，在普通家庭里面根本不会发生吧。
我还是有点嫩，不太会管理自己的表情，这么一说，我就目瞪口呆的。
“看你的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
金大壮是个爽快的人，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本来他气势汹汹的我还挺怕的。听他这么直言直语的和我说，我反而更欣赏他这个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我猜高欣也不知道，因为困字的想法，是我突然想到的，高欣就算聪明，她也没有办法用别人的想法做计划吧！”
金大壮淡淡的一笑，和我说：“这个时候，你还替那个丫头说话，你不了解那个丫头，那丫头有些鬼聪明。我特别喜欢她，所以我和高志文有口头约定，如果两个孩子可以在一起，我们就结为亲家。可是，那个丫头，和流氓混在一起。当然，我儿子也不咋样，每天要是不把一个女人搂在被窝里，这日字就没法过。他俩的德行都不咋地，我还是和高志文商量，干脆让他俩结婚，这就是一场商业婚姻，他俩的结合，对我们两家的生意都有莫大的帮助。”
“我认识的高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这么说，金大壮就不高兴，他瞪着我说：“现在是你替那个丫头解释的时候吗？她是我儿子的女朋友，你帮他说话算什么意思？”
“那是你和高志文的约定，和她无关，她也不是你儿子的女朋友。高欣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是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她能感受到自由，不再是一个笼中鸟。”
我不知道为啥，今天自己的气量这么足。声音不算大，但气场挺大的。我不想让金大壮那么说高欣，我不愿意，打心里的不愿意。我以为金大壮会生气，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摆着，我顶撞他，他肯定面子过不去。
“我喜欢你的性格，但好像忘了，就算你们事前知道这个丑闻，我没有打算去找高欣那个丫头算账，那丫头虽然很胡闹，但心里有界线。我只是想，你知道了这种我家里的丑事，我要怎么处置你。”
“我根本不知道！”
“不管你在写字之前，知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对不对。”
“是你自己说的。”
“结果还不是一样。”
“你这是不讲道理！”
金大壮听了笑的更开心，他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我讲理的话，那个女人就不会被处理了。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的。”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对我来说，还挺震撼的。处理了，这个词，太让人毛骨悚然了。他和那个女人刚刚在订婚宴上宴请好友，这才两天的功夫，不但没有和那个女人结婚，把那个女人处理了。
这个时候，门口有响动，有几个警察进来了。金大壮的笑了，他看着那几个警察，等那几个警察靠近，表情才变得阴暗。
“包场吃个火锅犯法吗？”金大壮冷漠的问警察。
“不犯法，这个女人的死和你有关吗？”
警察说着，扔了一个照片在桌子上，我认得那张照片，是那天宴会上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是金大壮订婚的媳妇。
“我媳妇死了，你们不去找凶手，找我干什么？”
警察看着金大壮，金大壮瞪着警察，两边谁都不想示弱。警察突然问我：“你叫张永富吧？”
“嗯！”
“我怀疑你和这件案子有关，跟我们去趟警察局。”
我点点头，觉得去警察局比和金大壮呆在一起强。到了警察局，警察问我一些事情，从婚宴上那天开始问起，一直问到我和金大壮的谈话，我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包括金大壮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女人有一腿的事，而且还有金大壮把那个女人处理了的言词。
期间，我给二丫打了一个电话，她已经回家了，和我说是她报警的。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我知道报警的时间，她是回家以后，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才打电话报警的。而金大壮似乎对这一点了如指掌。
警察要把我送回家，我摇摇头，自己回去了。回去之后，陈先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心里真乱，本来这边我都理不清了，金大壮这边的事儿，又强势插入。
在我没有弄清陈先生的身份之前，我真的不想和陈先生说太多。我告诉陈先生没事，就是和朋友在外面多喝了两杯，回来晚了。
陈先生冲我笑笑，我从他的笑容里就觉得，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但他也不说。他给我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神秘。陈先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死了那么多人，他还活着，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我越发的觉得，这个陈先生很可能就是那个幕后的人，我发现面对他的时候，比面对强势的金大壮更让人恐惧十倍。
我刚进屋，高欣的短信就来了。
“你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家了吧！”她说。
“嗯！”我说。
“金叔叔吓唬你了，别看那个胖子弄了一帮黑衣人，就觉得他真的是什么大哥，他就是一个开金店的老板。”她说。
“他儿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事先不知道，但我听我爸说了，金兴那个家伙和那个女人鬼混，被他老爸捉奸在床，之后那个女人就死了，所以闹得人人皆知。我爸还让我以后不许在去他们家。明天我们去一趟金大壮的家里。”她说。
“你爸说。”我说。
“我啥时候听过我爸的，他不让我去我就不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明天早上你来接我，我有钢琴课，不想去，直接逃课，去揭穿金大壮愚蠢的计谋。”她说。
“愚蠢的计谋是什么？”
“糟了，我妈来了，删短信，明天说。”她说。
然后就没有了动静，我拿着手机看着这对话发呆，金大壮的计谋，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
……
因为和高欣的约定，转天我正常去上班，刚到司机班，就看见二丫来了。
“永富，昨天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
“我知道该早点报警，可是我真的特别害怕，我出去之后，一直有人跟着我，我……”
高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过来，拉着我就走。
“喂，我这边说话呢。”
“回来再和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吧！”
我看了一眼站在那没有动的二丫，她的眼神里满是幽怨。我想，我应该听二丫解释的。但高欣这边真的有点蛮不讲理的，她告诉我金大壮的地址，然后还催促我，快点，快点。
金大壮家是一个别墅，他正坐在外面的太师椅上喝茶，他在家喝的也是茉莉花茶。而且他看上去一夜没睡，特别的疲惫。
看到我和高欣来，他有点不太高兴。连问好都没有说，高欣就抢着说：“金叔叔，你昨天吓唬我朋友，还玩一些幼稚的把戏，咱这笔账怎么算？”
听高欣这么说，金大壮的脸上不是特别的自然。可是高欣没有打算给金大壮机会，一下子就把事实说出来了。
金大壮昨天派人跟着二丫，故意让二丫害怕，不敢报警。然后他又在火锅店和我说，那个女人是因为给他带了绿帽子，被他处理了。而之后警察接到二丫的报警，自然会觉得和女人的死有关，与案子相关的刑侦人员立刻出动，从我嘴里获得了金大壮把那个女人处理了的重要线索。
听到高欣这么说，我很惊讶，高欣昨天根本没有在，可是说的就好像她亲自经历过一样。
“臭丫头。”
金大壮听到高欣这么说，突然失控的喊了起来。
“金叔叔，你不用吓唬我，你那些黑衣人都是花钱雇来的，他们要是感动我一根汗毛，我告的他们连裤衩都穿不起。”
远处有几个黑衣人，听高欣这么说，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高欣。
“小祖宗，我知道你冰雪聪明，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
“我一定要说，你这愚蠢的护犊子计划，让你的对手得逞了。” 红棺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