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说实话
慕容贤俊震怒之余派了人追拿丞相一派的所有人。
“皇上先息怒。”许斯年劝道。
“息怒?朕息怒不了!”这是他登基一来第一次生气。
底下的三个人屏着呼吸,慕容贤俊也感觉出此时的尴尬。他干咳一声,对白清芬道:“这次辛苦你了,晚上朕摆个小宴犒劳你。”
言下之意就是就他跟她两个人吃个饭。许斯年道:“夫子有些累了,我带她下去休息。”
“别了,朕早给她归置一处府邸,在宫外,朕令人带她去。”
白清芬愣住,她现在是有自己的府邸了吗?稍稍震惊,既然他给她了,那也不做样子的拒绝,她道:“那倒多谢您了。”
“无妨。”他又对许斯年道:“朕已经派人给你造了府邸,估摸着一个月差不多。”
“是。”
他们退了下去。白清芬跟着慕容贤俊的人出宫到自己的住处,许斯年和贺既明也各自办各自的事情去了。
出了宫门坐马车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一个院落面前,上面挂着“白府”的牌匾,进去后院子不大,却也小巧精致。
找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她现在累的很,坐在那里歇息一会儿。从外面出来几个丫鬟,不是别人,正是流光和花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花火露出一点点笑容,道:“是皇上派我们来的,他打听到之前在许府是奴婢和流光伺候的您,就把我们给买了出来继续到这里伺候您。”
慕容贤俊知道的倒是不少,也是贴心。她点头表示明白,她道:“那行,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我也累了,陪你一块休息吧。”许斯年走过来。
白清芬面容垮着,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坐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道:“不搞清楚你的住处,我以后怎么找你”
“我情愿你不知道。”抽开手,她径直走到床上,现在都中午了,她想午睡一会儿。“你怎么还不走?”
“不想走。”
“你是糯米做的吗?粘人得很。”
“你说是就是。”
“………”
她不理睬他,关了床帐睡觉。说是睡觉却是真的睡不着,一是有人在这里,二是她心里有事。
闭着眼睛,心里却不住的想,现在都到这种地步了,所有事情都是模棱两可的,令她实在琢磨不住头脑,翻了个身,她不知道师父何时会出现,跟她说明这一切。
忽然床就挤了起来,她不适的往里靠一靠,感觉自己被搂住,介于上次被钱有金吓着,她这次使劲儿拿了胳膊肘顶了后面的人,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起身就拿枕头呼住他的头。
许斯年被捂得透不过气来,用了力气把枕头给拨开。
“你是想要捂死我好守寡是吗?”
看清楚人,她微愣,直接用脚把他踢下去,道:“什么什么守寡,捂死你才好!之前你一直当我是个男的,现在你知道我是女的了还敢这样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平时都白教你了!”
许斯年轻笑,过来搂住她,道:“咱们肌肤之亲都有了,还分什么授受不亲?”
“……你能不能出去!”
亲了她一口,许斯年道:“不能。”
自从他知道她是个女的,白清芬又不懂的拒绝,都已经被这人占了好几次便宜了。她心有不平,拉过他的衣襟道:“你再亲一下试试!”
“你说的啊!”许斯年笑道,竟真的不顾她的威胁,又吻了上去。
心中的报复心四起,白清芬先攻为主,反正就这么胡搅蛮缠,怎么也要把他降住,以后才能让他收敛一些。
看许斯年正深情着,白清芬趁他不注意下了狠劲儿啮咬他,有皮肉被裂开的声音,旋即一股血腥味充满口腔。
他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出血,却没有松开她,反之更似之前。
这超出白清芬意料之外啊,她以为他会吃痛的过去呢,怎么会这样?他的血传过来,腥甜味瞬时占据。
缓缓离开她,嘴角还有血迹,他擦了一下,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
“你…”白清芬词穷,想了半天,说:“你适可而止。”
这是实话,她的确有些欢喜他,但是足以轻松忘掉的那种,自己比他大了许多,况且他也有夫人,现在他们这样做的确是不好的。
“适可而止?”许斯年嗤笑,道:“不可能了。”
“我是说真的,我这个月底不管事情有没有办成,我都会走,从此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她还是有些绝情的。许斯年沉默了一会儿,见白清芬在发呆,企图碰一下她,谁知她却警惕的往后靠了靠,道:“你走吧,以后没事别来找我。”
“好。”许斯年道,她现在肯定内心复杂,情绪也是不稳定的,所以为了不让她更绝情,他只能后退一步。
白清芬也睡不着了,待许斯年走后,她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进宫。
出了门,门外有人备了马车等着她,她顺便瞧了一眼小厮,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少年,牛……
牛台山看她在瞧自己,道:“公子不必惊讶,是栉风王爷让我过来伺候您的。”
栉风王爷?白清芬未曾听说过,她道:“他是谁?”
牛台山愣了一下,道:“您竟然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
“栉风王爷就是之前的二皇子。”
二皇子?那不就是许斯年?敢情他现在是个王爷了啊,怪不得听慕容贤俊说要给许斯年建府邸。
知道了原委,她才上了马车。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就到宫里了,刚刚好已经晚上了,慕容贤俊说了给她设宴,她就跟着人去了皇上的宫殿。
里面早就摆好了家伙什,看来倒是她来晚了。
就他们两个人,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刚喝了几杯小酒,就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想起。
白清芬微怔,然后快速的看来人是谁。迎着满殿的烛光,从外面出现一个修长身影,玄袍飞起,手中执了扇子,快步走来,面容逐渐呈现在面前。
墨眸似深邃的渊,薄唇似桃花的艳。
“师…师父!”
“呦,我的乖徒儿,今天怎么叫的这么亲切?”勾唇一笑,祁叶坐在她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夺过他手中的酒仰头而尽,喝完还让他看了看杯底。道:“你看我厉害吗?”
“哈哈哈,几年不管你,你怎么越发不长进了?”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碍着皇上在这里,白清芬不好再发作,就给师父用了眼色,祁叶领意,拱手道:“许久不见您,再见已是九五之尊,草民参见殿下。”
“唉…说这些做什么,能请到你也是朕的荣幸。”慕容贤俊道。
“不敢当。”
慕容贤俊请的师父?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年师父到哪里去了,他怎么能请得到?
慕容贤俊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道:“这还要归功于朕的皇叔呢!前几日皇叔出去游玩,在一处吃饭的时候偶然碰见你师父在吃酒,皇叔认了出来,便与他交攀许久,后来你师父就在青云王府住了几日,又恰逢朕去找皇叔有些事情,便碰到了你师父。”
知道了缘由,白清芬道:“那还真多亏了青云王,不然我这师父不知又要玩多长时间呢。”
怨怼的看祁叶一眼,她道:“徒儿罚师父喝了这一整壶的酒!”
“这算什么?喝就喝。”说着他就拿起了酒壶不顾皇上在这里,直接灌了下去。
三人又交谈的许久,已经不早了,她就和师父先走了。
到了白府,因为白清芬喝了一些酒便有点微醺。她道:“师父,徒儿先去睡了,咱们明日再见,好好叙叙旧!”
看着白清芬的样子,与多年前多了几分开朗,他笑道:“好啊。”
白清芬打了一个嗝,一个趔趄要倒下,祁叶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她的头发被风吹起,他只是无意的瞥了一眼,却看见了那个红印子。
这是…吻痕?她的身份应该没人知道吧,可这东西又从何处而来?越想越不对劲,他咬醒了白清芬,指着她的脖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她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脖子上的印记?”
印记?她想起来了,道:“是我喜欢的人给我的,他说我只能是他的人!”
酒后吐真言,她喜欢的人,是谁?眼眸呈墨,他语气略带着强硬,问道:“他是谁?知道你是女人吗?”
“嗯?”白清芬意识慢慢恢复,想起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她心里暗道糟糕,脸上还是微醺的模样,笑嘻嘻的道:“他是谁?不告诉你!”
抖着胆子她拍了一下师父的肩膀,道:“得了,徒儿困了,你忍心让徒儿明天见你的样子是憔悴的吗?”
天色确实不早了,她现在这幅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道:“罢了,回去睡吧。”
“好嘞,师父你早些睡!”
她连忙回到自己的屋里,拍拍自己的胸口,差点露馅啊。
第二天一早,她早起为师父准备了饭菜,叫了师父起来,道:“快来吃饭。”
她今天穿的高领长衫,刻意遮住了那个东西。祁叶是什么人,吃完饭就把她叫到堂屋里,道:“说吧,都必须说实话。” 卿本佳人:夫子要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