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翔悲痛不已,为父亲收尸,同时也决定了,不管是为了父亲,为了刘美辰,亦或是为了自己,他都要杀了杨念莞!
然而像是天都在帮他,杨念莞居然就住在他父亲病房的楼上,于是才有了那天他杀进来几乎将我直接弄死的闹剧。
再后来,他进了局子里,关了没多久就被一个陌生男子解救了,两下里一谈论,冯翔就知道这个人就是父亲让他等候的那个人!
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他们计划着活捉杨念莞,先问出张金峰想要知道的事情再杀了她。
然而现在很可笑的是,他们失败了。
听完,众人一片哗然,就连吕英娇也皱起眉头来,“如果真的是奇巫族的话,那倒也好解释,他们那个巫士占卜,说杨念莞会毁了奇巫族。那些人对巫士所言的信任程度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我甚至听说过,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孩被巫士指为祸水,当场就被杀死了,其父母都无半分异议,只是伤心而已。
但是……张金峰的目的是什么?他要的问题答案你知道吗?”
她把话题转给冯翔,而冯翔却想都没想的摇了摇头,“这个真不知道,他这个人特别谨慎,一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给我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没跟我说,你们再怎么严刑拷打我也是不知道的,那家伙逢难变节,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们觉得我凭什么还护着他?呵呵……麻烦你们抓住他以后,多给他两个嘴巴,就当替我扇的!”
他说话时候的语气十分诚恳,而且带着对张金峰的愤怒情绪,也是,张金峰给冯翔吃了那么可怕的药物,几乎彻底毁了他的下半生。
要知道,人类的精元可是不是简简单单的进补就能够补回来的,冯翔下半生很可能要变成一个多病多灾的林黛玉了,一场感冒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作死作的,如果他没有害人之心,又何至于找来这场灾祸?
接下来的审讯很是顺利,冯翔在也没闹什么幺蛾子,该说就说,不问也要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个干净。
计划是张金峰想出来的,他经常盯我的梢,所以对我的行踪很是了解,那些社会混子一部分是冯翔的人,二十几个精英喝过那种药丸稀释后的水,可以在两小时内力大无比,非死残无法制服。
张金峰在逃,警方和协会全力追捕,冯翔的罪过可是不小,故意杀人未遂,涉毒,勾结社会人员等等一系列罪过,估计要进去陪刘美辰了。
周念茜这样感叹了一句,师父听了一阵冷笑,特意还嘱咐了局长,“千万别让他跟刘美辰见面,就让他们在一座监狱里,却花叶永不相会吧。”
冯翔猛地一惊,激动的站起来,“你……你……”
说了半天,最后一下子歪倒在一边,捂着小腹痛苦的哼唧起来。
师父抓起旁边警员手里的记录本隔着铁窗砸在他身上,“算是便宜你了,进去好好呆着吧,你家里人要是敢保你出来,老子当天就弄死你!”
显然师父是压抑着要弄死他的愤怒,毕竟冯翔把我欺负成那个样子,也真的是够了。
李师叔一向不爱威胁人或者放狠话,但是木师兄受伤,他虽然不表现,内心却是很心疼的,于是也就跟着说道,“想让你死我们有的是办法,而且警察查不出来,无法立案,你就白死了。”
别看局长一身肥肉,可是人机灵着呢,听他们这么一说,立刻补充,“没有证据我们做不了主~”
吕英娇也说,“别人也罢,这位想要瞒住我们的眼睛干点什么轻而易举,小哥儿,好好服刑,好好改造,别再想那些歪的斜的了,反省一下你自己的愚蠢行为吧。”
这明显是顺着我师父说话,意思是,不是我们协会无能,是这位太厉害,而且是你先做错的,活该被收拾。
冯翔终于忍不住了,脆弱的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刘美辰的名字,念叨着自己的父亲……
那一瞬间,我居然很圣母的心里涌出来一丝丝悲凉,不管他再怎么可恶,他是真的很喜欢刘美辰,喜欢到了发疯盲目的地步,让人觉得有一丝可怕。
可是刘美辰呢?
我想起了那次我追着鬼到了红的门前,冯翔明明受伤了,刘美辰却嫌弃他脏,碰都不肯碰的样子,心里就又是一阵唏嘘。
刘美辰可能只是把他当做一条走狗工具吧?
因为他的混子头地位,初高中里,这样的女孩子多的不能再多,为了所谓的那一点点势力就跟社会人在一起,甚至更过分的,会出卖自己的少女之身。
我听说过,本以为没见过,可是如今却发现它就在身边。
从审讯室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师父也打着哈欠,问我们要不要回包子铺,渡空师叔举着电话说,“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明聪这小子遇见了点麻烦,我得去给他擦屁股,这小子总是惹是生非的,唉……”
我们都只好跟明悟说再见,其实我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小和尚,因为他的心真的特别干净,天真,单纯,个子这么高,武功这么强,胆子却那么小。
可是即便胆子小极了,却还是肯为自己在乎的人两肋插刀,壮着胆子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样的孩子真的不多了。
想到这里我就越发的好奇,明悟是这样的,那明聪呢?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不过想来也是好样的,渡空师叔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太差。
告别过后,那师徒二人就在晨光之中飘然而去,看起来极其平凡,却又高深莫测。
局长给我们调了一辆车子,车在市中心正在往这边开,师父跑去食堂补餐,我跟周念茜回去收拾东西,木师兄跟李师叔在院子内低声讨论着什么。
出门的时候,我看见了刚才的那群武警中的一个,正凑在李师叔身边,低声说着些什么,貌似很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这个人就是能很敏感的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于是有意无意的凑近听了听。
那个小武警吞吞吐吐的说了几句什么,不知道该不该说,请您千万保密之类的话。
李师叔郑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小武警刚刚准备说话,突然,另一个武警就凑了上来,“你在这儿扯啥呢?赵哥找你呢!”
小武警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个年纪少长的武警,“王哥,我……”
王哥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挤眉弄眼的说,“赶紧去,赵哥急了你担得起?”
说罢,瞥了李师叔他们一眼,拉着小武警转身就跑了。
木师兄有些莫名其妙,“师父,他们……”
李师叔也是一脸疑惑,“看着模样是最近心有烦恼却又忌讳什么不敢说,一脸的痘,这是心火肺火胃火一样不缺啊,这两人必有玄机。”
木师兄紧张的说,“那我们要不要出手?”
李师叔摆摆手,“为师会暗中调查,你不必多管,若是他们自己的因果,咱们就不便插手了。”
木师兄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警局门口想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晌午,阳光正好,我们坐上了回包子铺的车子。
走之前,刘天宇瞪着我师父,一脸的好奇跟惧怕,反倒少了一些轻蔑的味道,师父伸手摸了摸这小子的脑袋,不管他愿不愿意,也不管他怎么躲避,终究还是把他梳的好好的发型给揉乱了。
我们几个都看他不爽,在车上就问师父,为什么对那小子居然还百般包容?
师父心机的一笑,“不要得罪他,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我一听就皱起眉头,师父居然还有这么世故的一面?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师父又是一笑,“记不记得张月怡事件,是由省级领导直接干预的?那个领导是我的故交,也就是他父亲。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朋友面子,二来是为你将来铺路,这小子的身份可以帮你们一些忙,别说什么赌气的话,他对你们的用处可是大得很。
你想想,在一片地方,咱们这样的人想要生活,有收入和来源,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警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别跟穿警服的撕破脸,这是规矩,也是必要的。”
周念茜气呼呼的噘着嘴,“谁稀罕啊?那种烂人会帮我们?针对我哥,欺负我嫂子,呸!”
我瞪了她一眼,人家呢,悠闲自在的靠在座位上,完全无视我的白眼。
唉……本以为她有所收敛,没想到居然愈演愈烈了。
结果让我更没想到的是,谁都没接这个茬儿,像是都顺其自然的默认了一般,李师叔笑了笑,“傻丫头,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赌气就能够解决的,你看着吧,将来你们相互利用和帮助的时候多得是,就像是我们跟局长,一开始也是辈造怀疑,到后来冰释,再到现在那么密切频繁的合作,这些关系,以后你们想要生存就一定要趁早建立,多个朋友多条路。”
周念茜想了想,也知道师父说的没错,不再反驳了。
木师兄沉默了片刻,“只要他不再对莞妹有非分只想,我就不再计较了。”
我有些感动的看看木师兄,他朝我笑了笑,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师父酸唧唧的咧了咧嘴,“两个小娃肉麻兮兮的,真是……啧啧……”
我跟木师兄都忍不住笑了,我这个师父,有时候真的是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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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傍晚,我疲惫无比的坐在开往X阳的车上,迎着晚霞,缓缓离开我的城市。
原因?
很简单,就是因为我那个神奇的奶奶!!
今天上午我们五个正在吃饭,李师叔做的四川酸菜鱼酸香麻辣,吃得我们几个满头冒汗,一大盆酸菜鱼就连调料都没剩下,最后一点汤底,被我师父用馒头蘸着吃光了。
汤圆被我们接回来了,伙食也随之变好,李师叔这个人真的是温柔体贴得让人惊愕,他居然亲自下厨,买了三文鱼,菠菜,胡萝卜,地瓜,切碎蒸熟,拌好以后给汤圆吃,这死丫头吃的脑满肠胃的,跳到我腿上还妄图跟我抢鱼肉,被我教训了一顿,生气回屋子里了。
正在口腹之欲被满足之后最幸福的时光中,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原来是因为我奶奶要来包子铺找我,谈论我跟木师兄的婚事……
我哩个大擦!?
我顿时就惊愕了,关键当时我为了跟师父抢剩下的糖醋排骨,没手拿电话就开着免提,结果我妈一说这话,那两个老家伙跟周念茜都惊讶的跳了起来。
好容易暂时稳住他们激动无比的情绪,然后跟我妈商量了一下对策,让我们先去李师叔家躲躲,过些天就是年下了,奶奶必须要回家主持大局,我妈跟我爸要去看望我外婆,因此躲过这阵子就可以了。
挂掉电话,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释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然而他们依然不依不饶,我师父妄想着要敲竹杠,好好的问李师叔要一份大大大大的聘礼。
李师叔乐得合不拢嘴,不断的搓着手,问我们啥时候办婚事,他就算拼了老骨头也要凑够聘礼给徒弟娶媳妇,他好坐等抱大胖徒孙儿。
周念茜更是疯癫得不行,都开始商量要在哪里买房了。
我一脸的呆若木鸡,被他们逼得要口吐白沫了,木师兄解释了一遍,没人听,全家人都沉浸在一股虚假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就跟种了蛊一样……
所以知道我为啥疲惫无比了吧?
唉……一招行差踏错,我就这样成了“木夫人”了,真不知道姜泫清回来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我奶奶计划着明天就要来,我以“学校组织去游学”为名,借口要去省城听名师讲课为理由,把她堵在家里。
这是我师父的主意,正好李师叔也邀请我们去他们那里玩儿。
结果又被教训了一顿,什么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上什么大学啊,赶紧结婚生娃,奶奶我思来想去,小木最适合你,赶紧定下来,过年回村里来咱们先把酒席办了吧啦吧啦……
我听得一阵抽搐,恨不得直接撞墙自杀,我师父在一边噗嗤嗤的笑着,木师兄低头玩儿手机,李师叔跟周念茜就在一边鼓动着,甚至要扑上来抢我手机!!
我宁可把手机扔出去,也不能让他们得到!
李师叔应该还好,估计也就是开开玩笑,但是周念茜一定会直接答应,我相信她干得出来!
现在车子快要出市了,才三点多,天色就开始暗沉下来,我们坐着李师叔的新车,听着评书朝着X阳方向开。
有了车子一切都变得很方便起来,而且木师兄开车很稳,坐他的车不用担心会晕车,很舒服。
我披着厚毛毯靠着大抱枕在后面抱着汤圆,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一停,我莫名的醒了,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发现坐在前排的师父跟李师叔嘀咕着什么,周念茜跪在座位上往窗外看。
我揉了揉眼睛也往外看,发现天已经开始发黑了,周围已经是郊区了,黑乎乎的山丘和远处的一片片被收割一空的玉米地,看上去一片昏暗,没有生机。
而更让我惊愕的是,外面居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蔓延到了车子底座的部位,像是舞台上的烟雾一样。
我连忙去问周念茜,“啥情况?”
周念茜摇了摇头,“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而且师父他们觉得,这雾里……有东西。”
有东西?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再傻也明白他们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了,心说不哩个是吧?什么玩意敢招惹我们?知不知道这车里坐的是哪个?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咋回事儿啊?”
师父转过头来,“记不记得那个鬼表姐和她身后的迷雾?这雾气跟鬼表姐的雾气是一样的,鬼物太多,聚集而成。”
我咧咧嘴,“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多鬼的话,那这条路上的人岂不是都要遭殃了?师父,我们得做点什么才行啊!”
师父看着我,突然笑了,“是得做点什么,不过这条路上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危险,因为他们走的都是人道,我们走的是鬼道,我是故意让初小子开进这条岔路的,咱们现在已经偏离了正常的人界很远了,进入了鬼物营造出来的小型鬼域,怨气跟残魂构筑的世界。”
我听得全身发毛,顿时就睡意全无,“师父,您找刺激去坐过山车啊,干嘛吓唬我们啊!”
我倒不是怕,有师父师叔在,我怕个六啊?我就是不明白,师父是怎么想的,居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师父神秘一笑,“嘿嘿,傻丫头,你看看前面。”
他指着车窗外,越来越浓密的雾气,我眯起眼睛仔细看,深蓝发黑的天幕下,雾气笼罩上了一层纸灰色的惨白,前面的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是隐约的,能在那团雾气中看到一点点的亮光,淡黄色,十分的微弱。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那里,不,应该是有车!
师父似乎猜透了我的想法,“刚才我们都看到了这条鬼道,有意避开,但是有一辆车子却直接冲了进去,为防万一,我们得来看看,这鬼物营造出来的鬼域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自然形成的,鬼物聚集的多了,在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就会形成小鬼域,这种小鬼域会让人暂时迷失方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绕来绕去却始终找不到出路,被困在里面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小鬼域自动消失。
第二种就是有人布置,为了引君入瓮,或者突然大量聚集冤魂厉鬼,极强的怨气就会在短时间内形成鬼域,这种鬼域就会带有极强的杀伤力,你想想,这里面都是恶鬼,那种不知深浅,没有人性,只知道杀戮和发泄怨气的鬼物,不顾一切的进行着屠杀,那是多么的可怕?
我们要是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少不得要去管一管,如果是正常的小鬼域也罢了,带着他们走出来也就算了。如果是人为,或者大量厉鬼聚集,那就麻烦了,不但要救人,更要弄清楚是人在捣鬼还是鬼在捣鬼。”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绕了半天才算明白了师父的意思,“那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们开进来了,别人都没事儿?”
李师叔接话茬了,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厉鬼的能量大多都是负面消极的,你想想厉鬼形成的原因吧,自杀,冤死,痛苦,绝望,挣扎,悲伤,不甘……这么多负面情绪自然会物以类聚,我跟你师父的推断,是那车上的人必然也带有极大的负面情绪,或悲伤,或怨恨,或恐惧,或痛苦,这样的情绪会散发出不一样的脑电波,跟这里的负面情绪相吻合,就会被吸引然后进入这里。”
脑电波……
我想起了猫和老鼠里,猫给老鼠吞了磁铁,然后用另一块磁铁吸引老鼠过来时,发出的那种白花花的闪电图案。
其实我是不了解的,但是师父师叔无数次提起了脑电波这个词,所以我不得不多留意。
周念茜也听得入神,“那我们该怎么办?下车吗?”
师父点头,“我跟莞丫头下车去救人,你们呆在这里。”
木师兄一直没说话,听见师父这么说,立刻就坐直了身子,“师伯,要不我跟您去吧,莞妹她刚睡醒,要是着了凉估计会感冒。”
师父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心疼你的莞妹妹是不是?怕她遇见危险?哼,你也太小看你师伯我了,有我在,她能有啥事儿?我这是教徒弟呢,你别给我捣乱,与其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不如商量商量啥时候结婚?”
师父调侃的笑着,我被他气得牙根子痒痒,抓过他的手就要咬,师父连忙把爪子一缩,假装惊恐无比的说,“呀呀呀~看来我徒弟已经被戾气影响到了,要吃人咯~~”
我无语的跟着我这个破师父下了车,外面的阴沉浓雾让我心里一惊,好严重的雾气!
师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别怕,师父教你一些书面上见不到的玩意,咱们这一行有时候是没什么章法可言的,实用为准。”
我点着头,抱着师父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我知道,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对吧?”
师父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这里的雾气不是很友善,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走,如果真的走丢了就开个天眼,这些雾气拦不住你的。”
听师父这么说,我突然就松了口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一听到天眼可以隔绝这些雾气,那我还怕个屁?
顿时挺直了腰板,搂着师父的胳膊,像是逛街一样跟着他往前走,结果像是为了打击我的小得意,雾气中突然就扑过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朝着我就冲过来,嘴巴里大喊着,“不要吃我!!!!”
“啊!!”我吓得连忙转过头去,一下子扎进了师父的怀里,师父抬起右手随便一比划,瞬间就消弭了那可怕的声音。
师父不愧是练家子,他掐手诀的速度我是见识过的,就像是苍蝇朝我们飞过来,我们随意的挥手撵开它们一样,他掐诀的速度和熟练度,就是这么的自然而随意。
关键是他右臂的动作很大,但是我在他左边根本感觉不到他身体的晃动,这是需要多大的臂力和多强的控制力啊?反正现在的我是做不到的。
正溜号的时候,师父拍了拍我的脑袋,“好了好了,别怕,现在这些鬼根本近不了你的身,没事的。”
相比于李师叔和陈师叔对徒弟习惯性的训斥和小嘲讽,师父在关键的时刻更愿意去安慰我和哄我,用他的话说就是,一个猴一个栓法,适当的训斥和嘲讽会激起男孩子的硬气,却会让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觉得自己没用,感到自卑和害怕,女孩子就是要哄着宠着。
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外界对我的尖锐和恶毒已经够多了,如果师父和家人再不温柔以待,很可能会将我的性格引向一个极端的方向。
我张大眼睛看了看,发现周围的确没什么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师父,这……这太吓人了吧?”
师父微微眯起眼睛,扫了扫周围浓重的雾气,“吓人倒是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啊?
我抬起头看着师父,可是他似乎并不打算跟我解释,只是继续带着我往前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那辆车子旁边,前端的两扇大门是打开的,车灯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人坐在车弦子上抽烟,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眼熟。 灵异少女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