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雾徐徐的在他的面前环绕,像是要把他包围在里面。
我不否认他长的很好看,就连点烟的动作都帅的惨绝人寰。
可是就算他长的很好看,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这样没素质的不答应别人的话。
“你。”我顺了气,走到他的身边,打算要催一下这个没礼貌的人。
可我还没开口说话,他的身子直接就转向我,然后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那只烟被他叼在嘴边,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一脸的痞气,可这痞气也让人忍不住的咽了几口口水。
“你你你要干嘛?”我一边往后退,一边咽着口水问着。
之前的他不作为,我觉得我是个有骨气的,可他现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就像是一道道打开的闸门,那在闸门后的洪水好像很快就要决堤了,也把我的勇气一点点的给磨灭了。
我的背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
可他好像是不打算停止,仍旧朝着我的身前走来。
他停下脚步后在我的面前吹了一口烟,烟的味道并不好闻,以前我不喜欢闻,现在我也不喜欢,可这个味道我好像是能接受一些的。我皱着眉头努力扼制着心里的不安和怪异,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话问的很没有底气,不像是质问,倒像是在……
“不做什么。”他的鞋子就停在我的鞋子前面。
这样的画面,我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点,他倒像是和我玩一样,我一退他就进。
最后我也不退了,就任由他顶着我的鞋尖,酒精的滋味好像是少了一点,我靠在身后的墙壁,那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很多,我抬头望着他,背对着光的他看起来有些不清楚,不知怎么的,心里顿时无比平静。
“明天我陪你去。”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嗯?”我一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等着我想起来的时候,连忙拒绝:“不用,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是,他是帮了我很多了,虽然我住院是他害的,可他也帮我教训过向洋了。
如果再接受他的好意,我什么时候能还的完呢?
“好。”他应了一声竟然没有再讲别的,而是直直的就朝一处走去。
像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渐渐埋在黑夜中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完全的沉在了黑暗当中才回过神来着急的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然后打了一辆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起了床,随即打了一个电话给向洋:“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也不再多想,随便的穿了一身衣服就去了民政局,这离婚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早点解决对谁都好。
我在民政局的门口等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向洋没有来。
我打电话过去,显示关机,连续十几个电话过去,无一是例外的。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离我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小时……
我拿着手机,有点着急的在民政局门口走来走去,脑子里一直反复的想着,今天不是说好的要来离婚的吗?为什么向洋不来?难道向洋路上被车撞死了?还是向洋掉水里淹死了?
为了笃定我的想法,我又连着给向洋打了好几个电话,可结果都是关机。
等待已经将我的耐性全部磨光,我刚想冲到他家里去看他是怎么死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未知:
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信息上只有短短的九个字,却让我没了支撑的力气。
向洋不离婚,他想拖着我,他找了一个相好的,住着我的房子,却要拖着我……
我发疯似的拿着手机就往向洋的家里跑去。
民政局离向洋的家很远,远到像是没有尽头。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体力,跑了很久很久,跑的双腿都发软了,可我不想停下,我想跑到他的面前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找了别的女人却还要拖着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断了?
房子我可以给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现在我不过只是想好好地和他断干净而已,他为什么不成全我?难不成这样拖着我的能让他的生活更加美好?
该死的是在跑步的时候我竟然还能想起以前和他的过去,好的坏的,从刚开始到现在的,那一幕幕就像是播放电影一样的在我的脑子里不断出现,扰人视线,又伤人心绪。
一个不注意我就被着那伤了的心绪滑了一跤。
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疼啊。
柔软的肉与坚硬地板的碰撞,就算是鸡蛋碰石头。
而我现在这副模样,又何尝不是鸡蛋碰石头?
我趴在地上,脑子里的想法多的数不清楚,甚至于忘记了爬起来。
有人在我的面前蹲下,一阵阴影从他的身上打下,还有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此时正一点点的萦绕在我的鼻尖。
“不错。”身前的人赞叹的挤出两个字。
听着这个熟悉的生意,我从阴影中抬头看向他,眼里的情绪很不好,“谢谢。”这两个字同样也是从我的牙齿里挤出来的。
自从我遇到这个人开始,我的人生就开始不幸运了,我不想碰到他,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
我的膝盖蹭破了一点皮,隐隐发疼。
“我可以帮你。”他靠在身后的小车上,面容干净,五官帅气,慵慵懒懒的气质很符合他。
可我不知道他说的帮我指的是什么,况且我也不需要。
但我还是问了出来:“你帮我什么?”
他的眼睛清清冷冷,话语里却满是引诱:“我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纸离婚。
可他凭什么帮我?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路人、而已。
“不用。”我果断的拒绝。
这个人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要和他有什么牵扯,如今他主动提出要帮我,我更不可能会答应的,或许说是我答应了也没用,那离婚的东西如果不是两厢情愿,怎么办的成?
只是我现在去找向洋好像也是没什么作用,那个男人既然决定不跟我离婚,就算我去找他,他也不会离婚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就打算不再搭理那个男人。
这个在我身边出现的次数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的男人,显然不是个善茬,或许他是有什么目的。又或许他和向洋有仇。可向洋都把我卖给他了,又能是什么仇?
我站在原地,突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是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准备接下来的工作,还是先去把和向洋的离婚证拿了。
不过好像有比那离婚证更重要的事。
我打了一辆车,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另一座城市。
“你说什么?你要和向洋离婚?”我妈在听到我的话后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抓着我的手问急速问道:“为什么向洋要和你离婚?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她的话问的很是着急,模样也满是担忧。
可我的心里却不觉得有温暖,因为她竟然第一反应问的是,是不是我错了,而不是关心我。
我问:“妈,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我一直以为我的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也一直以为着她们会觉得向洋的行为很可恶和可憎,可是现在我听着我最亲的人的话,竟然觉得心里冷冷的,没有一丝从前的温暖。
“不是我觉得你是哪种人,你不是都说好要和他结婚了吗?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要离婚了?我看那向洋那孩子挺好的。”我妈顿了顿又说:“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妈的表情很坏,坏的我不敢相信。
纵使我不敢相信,这话也确实是出自我妈的嘴。
我瘫了似的笑了一声:“妈,是他出轨了,他找了别的女人,不是我。”
“怎么可能?”我妈的嗓音提的很高,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看我的眼神倒像是我骗了她一样:“小北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婚你是一定要结的。”
“为什么?!”我几乎想都没想就问出了话。
我一直以为我妈会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我也一直以为我妈会这世上是最支持我的那个人。
“你要结婚这事我都和亲戚们说了,你现在说不结了,还要闹离婚,你这要让我和你爸的脸往那儿搁?”
这一番话下来,我本能的张着嘴,本来有很多要话要说的,在这个时候我竟然不想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我不该回来。
从前的那一番母慈子孝、和睦幸福仿佛已离我远去。
我的心在此刻像是被冰雪罩住了一般,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上一句:“我要是一定要和他离婚呢?”
“那你也就别回来了!”我妈的话说的很果断,连个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我笑着的从位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抬头往这熟悉的四周看了一眼,以前我那么贪恋的温暖地方在这个时候却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气,徐徐的只有无尽的冷意。 情有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