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想报仇,但苦于没有门路的,是她给了他希望,让他看到了可能性。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呐喊,她此时都还记得,记得他说起从冷羿手中夺项目这件事时,他脸上的神采。
景封冷酷无情的戳穿真相,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步一步将他逼到这样的地步,她明知道这里有毒,却因为想要靠近他,想去看看他过得如何而将他害成了这幅样子。
如果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不同,如果她刚开始就没有试图用方七七的特殊性来引起张浩林和冷羿的注意,他们也不会将目光转移到方昌杰的身上。
她虽然霸占着景程澄的身体,记忆和性格却都是方七七的。
深吸口气,她眼角泪水滑落,景封看了心下一软,他走过去,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整个人靠向自己。
“小景,不论你要做什么,放手吧。”他声音很轻,仿佛这不过是小孩子放过心爱的玩具一样的简单,哭过一顿,总会有更好玩儿的玩具出现。
但对她来说,放手?
她如何放手,她放手了重新活过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她不会放手的。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鬼魅邪恶,她侧过脸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感觉到景封身子的颤抖,她笑了,眸中划过一抹得意,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她慢慢退出一点。
身子坐在桌子上,她笑得娇媚,手慢慢的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脖颈。
“小景!”
景封僵硬着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她却仿佛没有听到,手下一个用力,他低着脑袋,眼前便出现她半解了衣衫的胸口。
眸光一瞬幽深,他别过脸,伸手将她的衣服穿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知道他在提醒她,她却并不在乎,拿着他的手,将它放在锁骨的地方,笑看着他的脸,“小爸爸,你说,我这样貌算不算得上是绝顶。”
“啊……”
忽而,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她的身子扑在桌子上,大口喘着气,抬眸时,景封已经消失在了书房。
她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咖啡,眸光微闪。
出来书房时,正好见到阿布,她笑着将他喊住。
“小姐,你脸色怎么那么红?”
“是吗?可能是刚刚喝了酒,阿布叔叔,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景先生的衣服已经洗好了,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眸光微闪,景程澄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衣服,“我去吧。”
来到景封的卧室时,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她脚下一软,将房门反锁了,把衣服放在床上,去了浴室。
大概两分钟后,她觉得身上越发的火热。眸中染上了一层水雾,贝齿咬着唇瓣强迫自己镇定。
哗啦一声,门开时,她眼前就只剩下他露在空气中的精壮胸膛了,嘴角的笑容放大,下意识的扑上去。景封更快速躲开,她一个不查,差点倒在地上。
还好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
她笑揽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臂弯里,声音软软糯糯,“你舍不得我摔倒。”
“该死,你吃了什么?”
景封面色一黑,脑海中回想起她刚刚给他递过去的咖啡,眼中情绪越发的汹涌,景程澄伸手抚上他的锁骨,若有若无的亲昵让他才压下去的火又重新起来了。
他紧锁了眉头,低头看着笑得犹如毒药的女人,“小景,你到底要我怎样?”
她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身子往下拉,贴上薄唇,含糊不清道,“好凉。”
景封将她抱起来,她的手却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放在床上后,她更是大胆热情。拿过床边的手机,景封正要拨通电话时,却被景程澄一手抢过去。
她将手机扔到另一边,盈盈笑声从唇瓣溢出来,“没用的,就算是翟医生来了也没用。或者,你可以让他代替你。”
“景程澄!”
他从喉咙深处低吼了一声,景程澄浑身一颤。但很快的便隐去担忧,她看着他,目光流转,这样好看的人,喜欢的竟然是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
她都替他觉得可惜了。
摇了摇头,她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上,大胆的坐在他腿上,唇凑上来,在他耳边轻声道,“帮张浩林。”
她才说出这四个字,景封的脸已经变了又变,他惊愕侧首,眸中划过无尽的愤怒。
“啊……痛……”
他一个翻身,景程澄整个人倒在床上,手磕在床沿上,她瞪大了水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以你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我不答应你,你不也要倒贴?”
他说的讽刺,高高在上的景封被她逼到这个程度上,出现这样的嘴脸,景程澄很想笑,心底一阵骄傲又是一阵心酸,她当真也笑出声音来。
“不准笑!”
景封怒喝了一声,他低头在她唇上惩戒性的咬了一口,她立即止住笑,像是被电到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
他好似无奈,眸光微转,“小景,你怎可这么任性。”
话落,他的吻也下来了,他吻得很轻柔,她还有几分理智在,但又被他吻得七晕八素,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后背不是床,而是云层。
慵懒的眯起眼睛,她承受着他的吻。
景封算不上有技巧的人,但他周身的温润和不紧不慢的动作,让她沦陷其中,原本的躁动也渐渐地平息下来了。
不知何时,也不知道谁动的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退了个干净,他好像还有那么一丝犹豫,最终也埋在她的锁骨间了。
她吃的分量少,药性也不烈,很快便清醒过来了。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吃药的好像是他,她无力的承受,一直到感觉身子已经散架了。
事后,两人都在沉默。
她心底不是滋味,一半是为自己的手段所不齿,一半是因为他的沉默。此时的他哪怕是说一句话也是好的,哪怕是问她疼不疼也是好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神色清冷的坐起身子,在她面前穿上衣服,然后站在床头,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张浩林的事情,我会帮忙。”
话落,他离开了。她却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林子哥哥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太过用力的帮忙,只要到时候不为难便好,分明只需要阿布去一趟警局的事情,却偏偏弄得现在这个样子。
吃力的坐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她苦涩的笑了笑,想要抬手穿衣服,又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他不会进来了。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想去浴室洗个澡,却整个人像是皮球一样的滚落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她以为不会出现的人将房门打开了,愣了愣,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端着一杯水出现,“把药喝了。”
瞳孔一缩,才要燃起的那么一丝希望,在这时都掐灭在了火苗期。
嘴角勾起一丝冷漠而又嘲讽的笑,她潇洒的伸手接过,然后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到地上,声音淡淡,“下回记得戴套。”
身子晃了晃,景封神色莫变,他连连点头,似乎是气急,却又见不得她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狼狈的样子,因此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分明还难受得要命的景程澄困意袭来,闭上眼睛,很快的便进入了睡梦中。
景封瞥了一眼周边的狼藉,又看了看她身上的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天,每每在面对她时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和愧疚感。
陈诺别有深意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他也只能在她熟睡时多看两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他起身,将上回用过的药拿出来,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药。
景家书房,莫辞站在他办公桌前,等候他的吩咐。
只是,景封本人好似在发呆。
“景先生。”
他狐疑的喊了一句,他只是怔了怔,瞥了他一眼后,声音淡淡的吩咐道,“张浩林的案子现在如何了?”
“不是说不要管这件事吗?我也没特意的盯着,只是听闻现在已经认定就是他了,只是他还没有认罪而已。”
挑了一下眉头,景封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是吗?时刻注意着黑帮内部的情况,我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故意的。其次,警局那边,尽量按照张浩林想要的局势发展。”
“先生既然怀疑是张浩林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何不静观其变。”
怔了一下,景封一瞬恍然,瞥了一眼莫辞,声音淡淡道,“你何时也喜欢问这么多了?”
“我……抱歉,我这就去办。”
“等等!”
“把保安都撤了吧。只派人暗中保护她。”
“是!”
他离开后,景封就一直坐在书房,直到天亮,他才离开。
见着床上没有做恶梦还在熟睡的景程澄,他也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便也躺在床上,将她揽在怀中。
只是他还没睡下多久,景程澄已经醒过来了。
她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再不是上回的惊愕了,眸中一片平静,只是冷静的看着。 重生做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