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把药交给之前要好的同事,让她帮忙化验下成份,结果保密。
ICU,今早医生已经来过来给我妈做过检查,说法跟二院的医生一致。
我让守了我妈一夜,眼里布满血丝的娟姨回去休息。娟姨从包中拿出一张机票、护照和一张卡递到我的面前。
“今天有个人过来探望欢子,临走的时让我把这几样东西转交给你。”
“他长什么样?”
眼前的这张黑卡是身份的象征,身家最少得百万以上才能办理。
我认识的人不多,我认识的人不多,大概猜出了是谁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了。
人情债难还,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我是万不能收的。
等娟姨走后,我拨通了霍衍征的手机。
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听,我只好先把东西收进包中,等有时间再给他还回去。
我妈是在第三天的下午醒来的,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后得出结论:她的智商已经退化到八岁的孩童,身体内部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无法用药物短期治愈,只能慢慢调养。
“你是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妈听到娟姨说我跟她的关系时,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俯,“我还是个宝宝,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女儿,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望着病床上活泼好动,缠着娟姨问东问西的女人,我一时间五味陈杂。
或许这样对她来说也挺好,至少不会继续沉浸在往日的痛苦之中。
娟姨见我出神,以为我是因为我妈此番模样而痛苦,她张口欲跟我妈解释事情的原委,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对着她摇了摇头。
“医生说还是有康复的可能,你不要太过担心。”娟姨把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到我妈的手中,“我自己单身一个人叶挺孤单的,老了总想着有个人陪,你好好过你的生活,你妈由我来照顾。”
“这怎么能行,照顾她是我的责任,不能由你帮我扛。”
之前我一而再,再而三下决心跟我妈断绝关系,如今她落到这步田地,我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的,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必须帮她安排好一切。
“你跟我说过,让我把你当成女儿。做母亲的,帮助女儿分担一些事情天经地义,你就别跟我计较这些了。”娟姨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柠,你是个踏实稳重的孩子,这些年是欢子拖累了了你。我希望你可以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娟姨和你妈在温城等你安顿好了,回来接我们过去。”
娟姨是看到了机票,劝说我。
如果没病,我或许会接受娟姨的建议,可现在……
我垂下眼睑,遮起里面的怆然和无奈,“再说吧。”
“欢子是谁?”
我妈咔嚓声咬了口苹果,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跟娟姨。
我妈是个爱美的人,这些年赚的钱大多数都用在了保养上面,年近五十,看模样也不过是三十上下,褪去浓妆,天生的娃娃脸大眼睛格外讨喜。
乍看她这样,我跟娟姨都分外不适应,娟姨无奈笑了笑,“欢子不就是你吗?”
“我才不叫欢子,我叫许颜,许你欢颜的许颜。”她用沾着果汁的手在洁白的被子上画了几下,“别看颜那么多笔画,我也会写哦,我是不是很棒。”
许颜……
闻言,我跟娟姨面面相觑。
从我妈偶尔蹦出的方言里,可以听出她不是温城本地人。只是我们国家地域广阔,各个地区的方言不尽相同,我去过的地方实在太少,压根就听不出她是哪里人。
“你姓许,父母叫什么,哪里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还挺傲娇,可能是天生就跟我不对盘,就算是智商退化,她也瞧不上我,与我说话口气冲冲的。
“那偷偷地告诉我可以吗?”
我妈歪着头看着笑的慈眉善目的娟姨,搁下吃了大半的苹果,抽过纸巾擦了擦手,“你先给本小姐买个榴莲回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你……你妈不会是被人借尸还魂了吧。”
我妈最受不了榴莲的味道,每次见了都会躲得远远的,她的话一出口,我跟娟姨的都觉得十分怪异。
娟姨跟看怪物样看着了我妈一会,扯着我出了病房,表情和语气里满是慌乱。
刚说完,她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连连啐了几口,,“呸呸呸,瞧我这张臭嘴,都说了些什么。我只是觉的你妈醒来后,行为举止都跟原本的差别太大,所以……”
“娟姨别胡思乱想,世界上哪有那么诡异的事情。八岁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无论是阅历和心路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或许起先她就是这样古灵精怪人,后来经受了太多,性格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娟姨说的太过玄乎,那种事情大概只存在于小说电视电影中。
“你说的也是,是我想多了。”
我妈醒来后,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确定身体没有大碍后出院。
娟姨执意把我妈带回了她租住的公寓,我本想着一起住过去,厉瑾言那丫的竟然威胁我说,我前脚过去,他后脚就会跟来,成了典型的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你不怕身世秘密会曝光?”
“如果那么容易曝光,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就算是你说我是厉瑾言她们也不会信,因为在她们的眼中,世界上只有厉瑾恒一个人。友情提示下,厉瑾恒办过婚礼。我过去,就等于给你扣上了一个小三的帽子,到时候待你跟亲生女儿样的娟姨会怎样想你,就跟我无关了。”
厉瑾言说的是事实,我抓狂了一阵之后只好妥协。
我妈这边暂时不需要我费心,我想起一直放在我包里面的东西,给霍衍征打电话,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这些日子我给他打过两三次,结果都是这样。
刚开始我以为他出了意外,不免有几分担心他。
我给程远征打电话旁敲侧击了下,听他说霍衍征这些日子正常上下班,没什么异常。
那他应该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这说明他不愿意见我。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三样东西?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想过让程远征帮忙转交,又担心他胡乱臆想,弄出一些捕风捉影的旖旎之事,会影响到霍衍征的声誉,我只好在下班在公司门前等他。
霍衍征很敬业,自从做了鑫盛的总经理,没有情况,基本上都会工作到很晚才离开公司。
我在鑫盛门前一直等到九点半,他办公室的灯仍旧在亮着。
自从那天隐晦的表露让我做晚饭的意思后,厉瑾言这些天一下班就准时回去。
我今天出来之前把晚饭做好,放到了保温箱中。
为了防止他没留意到餐桌上的便条,我专门给他发了微信。
这家伙,竟然连个“好”,或者是“嗯”都没有给我回,弄得我跟自作多情似的。
无视我好几个小时的厉瑾言终于在我第N次看手机时间的时候想起我来。
【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出来见个朋友,预计还得两三个小时,我带了钥匙,不用等我。】
一条微信过后,手机再次沉寂下来,实在无聊的紧,我给娟姨打电话询问我妈的情况。
“她下午闹了一阵要回家,我问她,她的家在哪里,她又跟我打哈哈,耍小心眼。”说到这事,娟姨很是头疼,“以前我总是说她傻,死心眼,没想到返老还童之后,倒是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娟姨你多注意她点,我怕她会自己跑出去,回她所谓的家。”
“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把她看好,保证会万无一失。”
我这边刚收线,就看到那辆低调的雅阁驶出公司大门,我急忙跑过去拦在车前。
大灯晃眼,我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刚开始我见到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身形特别熟悉的人,等我不舒服的闭下眼睛再睁开时,驾驶座上已空空如也。
我心里一阵狐疑,总觉得最近遇到的事情太过蹊跷,我少做迟疑,疾步来到副驾驶座旁边,弯着身子向里看了看。
玻璃膜漆黑,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拉车门。
车门落锁,我试了两下没打开,对着下车的霍衍征说道:“你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下。”
我莫名有种感觉,我一定见过刚才那个无故消失的人,或许跟我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找我?”霍衍征没有照我的话做,招手叫过值班的门卫,把车钥匙丢给他,示意他把车开回车库,“去对面的咖啡厅吧。”
“不用了,我今天来是要把这几样东西还给你的。”
“去咖啡厅再说。”
霍衍征握住我伸向随身包的手,暖暖的温度渗进皮肤,强烈的温差令我不适的向后抽了下手。
霍衍征比厉瑾言绅士的多,他没有坚持,缓缓松手,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样子我不过去,东西他是不会收回去了。都等了好四五个消失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时间,我跟着他去了鑫盛对面的咖啡厅。
霍衍征还记得我的口味,帮我点了一杯蓝山。
我从包中掏出被我放到一个透明袋子中的三样东西推到他的面前,“我用不到这些,还请霍总收回去。”
“去国外吧,温城对于你来说就是个龙潭虎穴,你在这里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沉进泥沼不可自拔。”
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霍衍征就有意避开我的视线,进入咖啡厅后,他点完东西,就一直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交错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行人。
“你认识厉瑾言。”
“不认识。”
他没问我厉瑾言是谁,就直接否定了,这说明他是知道厉瑾言的存在的。
我没有戳穿他的谎言,拿着勺子轻搅着面前马克杯中热气袅袅的棕色咖啡,勺子与杯壁相撞,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语气笃定的说道:“你知道他们让我代、孕的原因。”
“我跟厉家不熟,很多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你都道听了些什么,可否透露一二?”
道听途说的事情很多都是从帮佣口中传出来的,真实度有时候能达到七八分。
我面上平静,心里却卷起一阵惊涛骇浪。
“唐柠,听我一句劝,他不适合你。拿着这些东西离开温城吧。”
“抱歉,霍总,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慢用。”
我现在的情况在哪里都没差,霍衍征的口风紧,他不想说的,我是无论如何打探不出来的,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叫来服务员结账准备离开。
“你非他不可?”
经过霍衍征身旁的时候,霍衍征伸手拉住我,语气里裹挟着淡淡却无法忽视的痛苦。
“霍总给我一个离开他的理由。”
这几天我跟厉瑾言相处的很融洽,房门打不开,我睡沙发他也随我去,只是每天早上我都会奇迹般在他的床上醒来。
接连几次,我也适应了。
他发现我没有动那张卡,就取了些现金放进我的包中。
第一次看到包中多出一沓钱后,我还以为拿错了别人的包,当我看到钱包中各种的卡和身份证时,我惊了一跳。
确定是我的包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娟姨。
我询问她,她否认。我以为她是为了不给我的增加心理负担才会这么说的。
后来我跟厉瑾言随口提了一嘴,他拉开主卧床头柜的抽屉告诉我,钱包里面的钱用完了,可以从抽屉里拿。
当我看到抽屉中一沓沓摆放整齐的毛爷爷时,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到最后成了满满的感动。
不过却在看到我手上那两排清晰刚结痂不久的齿痕时,刚升起的感动随即烟消云散。
但不可否认,自从那天起,我对他没了之前的抵触和排斥,目光有时也会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打转。
霍衍征喝了口面前滚烫的咖啡,沉默不语。
话,你要么挑明,要么别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我扯掉他的手,“以后不要再见了。”
“好。”
霍衍征答应的很是干脆利落,这样的态度让我略微有些惊讶,我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一声,唐柠啊,唐柠,你别那么不要脸成吗?
嘴上说着要跟人家划清界限,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你反倒是觉得人家手起刀落的太干脆果决了。
“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霍总是不是经常对别人许下这样的承诺?”
我清楚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麻烦,霍衍征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么不遗余力的想把我这个麻烦扛上身,这太不正常。
霍衍征用力吞咽口烫人的咖啡,“你走吧。”
他模样隐忍痛苦,让人觉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双唇嗫嚅几下,缓缓低头匆匆出了咖啡厅。
有了毛爷爷傍身,我最近狠奢侈,舍弃了乘坐多年的公交车,每次出门回家都会选乘出租车。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君山公寓停下,我付钱下车,包的拉链还没有拉上,厉瑾言从绿化带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背光而站,轮廓鲜明的俊颜上覆着一层浓的化不开的夜色。
“还知道回来?”
“比预计还要早了些。”
他语气很平,我没有听出他有任何不悦,看在他专门下楼等我的份上,我朝着他讨好的笑了笑。
“你还想留下跟他过夜?”
他知道我去见的是霍衍征,他派人跟踪我,我不悦凝眉。
厉瑾言这人占有欲极强,他这般生气,与感情无关,他发起疯,有些神经质我,很难缠。
被他咬怕了,我潜意识把手藏到身后,解释道:“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再继续纠缠也会没意思。”
“他是觉得没意思,可抵不住某些人在门口苦苦等待好几个小时。”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今天去见他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他的前途比我这个从一出生就被定了命运的人要光明的多,你跟他在一起会更有安全感。”
“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他的前途再怎样光明跟我都没有一毛线的关系。”
“那就证明给我看!”厉瑾言弯身扛起我,抬手在我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下,“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同……同、居关系。”
说炮、友不合适,自那天早上过后,厉瑾言发挥了超强的自制力,压根就没有碰过我。
头下脚上,肚子抵在他的肩膀上,异常难受,我捶打他的后背,示意他放我下来。
厉瑾言冷哼声,应该是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为了取悦他,我搜肠刮肚想了一圈,“主仆,附属品。”
厉瑾言再次重重哼了声,这人可真难伺候,我都这样低声下气可,他竟然还不为所动,我干脆闭嘴装哑巴。
他一路把我扛到了主卧室,一脚提开门,把我丢在弹性良好的大床上,我身子弹了两下,头重重的撞在了床头上。
我吃痛,抓着包的手松开,包没拉拉链,掉在地上之后,东西散落一地。
厉瑾言淡淡扫了眼之后,目光突然在一处聚焦,我包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他的东西,我没有留意,厉瑾言弯身捻起。
他扯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等他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他讨这几样东西?”
“不……不是。”
我捂着撞疼的脑袋,看清厉瑾言手中的东西,我脑袋一瞬间清醒,不敢置信的的揉着脑袋坐起身。
靠,真的灵异了的,我明明把东西还给霍衍征了,怎还会出现在我的包中?!
“英国伦敦,明早六点的机票,你是回来跟我做最后的告别的吗?”
厉瑾言声音阴测测的,他把东西丢在我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你怎敢,这几天你对我的千依百顺,都是装出来的?”
“厉瑾言你冷静些,这些东西是他之前给我的,我今天见他就是为了把东西还回去。”
“那为什么这东西还在你这,你改变主意,想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
我很冤,比窦娥还要冤上三分!
“满口谎话。”
厉瑾言今晚上跟遭受了严重的刺激般,单腿跪在床上,哧啦一声撕碎了我身上的衣服,“善待一个人,总会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好好地记着,这辈子,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准痴心妄想从我身边逃离。”
“不,不要……”
他动作粗鲁,那种已经被我渐渐遗忘在角落中的疼痛从心底冲了出来,席卷全身,我骇的指尖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双手抵着他已经褪去衣衫,带着野性美感的腹肌,不断地摇着头。
“这是你自找的!”
厉瑾言咬牙切齿的握住我的脚踝,将我扯倒在床,分、开我的腿,毫无前、戏的闯进我的身体,我疼得尖叫声,手指死死的扣住身下的床单。
就在这时,我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接连不断的响起。
带着淡淡伤感的音乐,破坏了厉瑾言的兴、致。他不悦弯身捡起,看清屏幕上存储的备注,他的面色更加阴沉可怖。
他长指轻动,滑下接听,顺便点了免提,霍衍征的声音在偌大的主卧中响起。
“唐柠,那张机票是明天早上六点的,如果你……”
嘭……
不等霍衍征说完,厉瑾言把手机掷在地上,发出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听的我头皮一阵发紧。
这通电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厉瑾言捏住我的下巴,眼里的寒光冷的好似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阎罗,“你准备跟他一起离开。”
“没有,不是的,我……”
“唐柠你真特么的好样的!”
厉瑾言语落,从我身上起来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拖进了浴室。
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我挣扎着不愿意与他进去,他紧绷俊颜,再次扛起我,将我丢进浴缸。下一秒,他也长腿一迈,跨进浴缸。 烈情如火,灼痛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