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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不敢承诺

冥夫当道 浅笑安然 5025 2021-04-07 03:54

  “选好了吗?”杨烁走到我身边。

  我收抑住情绪,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我来拿。”

  “你买的菜呢?”我看他两手空空,他一撇头:“已经放到车下了。”

  结账,出了商城,我回头望一眼,二楼的大玻璃窗前似有身影伫立在那里,就像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黑暗,每一处都弥漫着悲伤之色。

  我情不自禁地说:“是你吗?”

  “什么?”杨烁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你在说谁?”

  我回头轻笑:“没什么,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杨烁笑了笑,抱我上车,我沉默半路后对他说:“送我回老房子,我想在那住几天。”

  “回去?”杨烁微微皱起眉目,有些不解:“好久都没住了,房间里肯定都是灰尘,等我打扫了再回去住吧?!”

  “走的时候铺了隔尘布,你直接送我过去吧。”我摇了摇头,他握着方向盘地手紧了紧,“夕爱,那个地方只会加重你的病情,而且你腿脚也不方便,还是不要回了。”

  “总是院长留给我的,我回去看看,”我知道他在担心,也知道他是不情愿的,为了不让他多想,我撒谎说:“上次给楼下的阿姨说了,可以卖就把老房子卖了,以后我也没有牵挂。”

  “好吧,不过先回去收拾一些洗漱用品,再搬过去。”他沉默半刻才说,继而对我温柔一笑:“我陪你···还是···?”

  “不用了,你还要上班,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我坚持地说。

  他犹豫了一会,像是叹了口气,“好,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

  回到他家吃了晚餐,又收拾了些衣物,他送我回到老房子,杨烁只是把我打开了门,没有进去,大概在他心里认为这是我和别的男人相处过的地方,他心里会有些难受吧。

  我没有勉强他,对他说道:“这几天,你也很疲惫,早些回家吧,好好睡一觉。”

  “你小心一点,吃的包的药,我都给你放在包里了,别忘了。”他提醒道。

  我点头:“好,拜拜。”

  杨烁看了我一眼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我深吸了口气,关上门转身推着轮椅向卧室里走,撑起身体打开灯,房间里没有隔尘布,我诧异一眼,明明走的时候全铺过,手倚在柜子上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而消失许久的钢琴,屹立在窗前,琴盖是打开的。

  哽咽了下喉头,只感觉,我的心已经被往事吞噬,无力地移到床上坐下,睁着眼睛望着钢琴发呆。

  我只静静地坐着,什么都做不成,月亮的影子静悄悄地移动着位置,从西方一点点的漂移,我只是茫然地等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等待什么。

  窗口的两扇玻璃,被月色笼罩的像人影子,仿佛有人一直在那里。

  “聂迦霆,是不是你?你来看我呢?还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我望着玻璃上的影子喃喃自语。

  影子像是被风吹,又像是自己在颤动,却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别开脸不去看,仿佛才能振作精神有口鲜活气,如此夜深人静,我颤抖着手一笔笔描摹着他的名字。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和他仍有一线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颤的很厉害,我忙从包里拿出{以氟哌啶醇},这是治疗精神分裂的药,它可以抗幻觉,抗妄想,让我镇静。

  喝了药,渐渐地我的手不再发抖,正打算去卫生间洗漱,这时候却听见一声叹息。

  回头,夜墨炎站在钢琴前看我,我的心瞬间坠落,以为是聂迦霆···

  “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淡淡地问。

  夜墨炎抿了抿嘴,脸色变得十分郑重:“跟我走。”

  我慌忙转过轮椅,眼中是不解地闪烁,结结巴巴地问:“去,去哪?做,做什么?!”

  “去见他!”

  夜墨炎没给我机会去想,凌空抱起我就飞出窗外,他的情绪像是很不好,飞的特别快,寒霜打在我的脸,特别刺骨的痛。

  穿过熟悉地冥河,血池,我看到宫殿,仅仅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夜墨炎没带我进房间,而是落在了窗口处,他说,你自己看吧!我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尽力压抑着心中疯狂的渴望,与精神分裂症带给我的颤抖,缓缓地移到窗口。

  床上躺着一个人,旁边坐着眉娇正在给那个人施法,忽明忽暗中,我定睛看清床上的人,忍不住倒退一步,这是聂迦霆?

  他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有打理,双颊凹陷的厉害,一脸憔悴,我几乎认不出他来···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过很久我才问道。

  夜墨炎显得很无奈,声音似有沙哑:“从那日与你看烟花后,他的魂气越来越糟糕,后来去罗的宫殿找你又受了伤,本是没多大问题,谁知道姬钰兰自灭了。”

  “自灭?”我眼泪再次涌上来:“什么意思?!”

  夜墨炎错开视线,沉重地说:“毒引是与姬钰兰你们三人相牵的,只要姬钰兰的魂魄消灭,你就会死,之后大人为了让你活,将毒转移到自己身上,那么毒引就与你脱离,自动牵至到大人和姬钰兰之间,那么,姬钰兰自灭,就代表大人也会魂飞魄散···”

  我象被人迎面打了一拳,鼻梁酸痛,辛酸地闭上眼睛,手颤抖地几乎抽搐,夜墨炎沉闷的声色在耳边围绕:“没多长时间了···”

  我回过头贪婪地望着床上的聂迦霆,拼命想寻找旧日的痕迹,可他的眼睛如此空茫,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已消失,再没有以往的灵动。

  眼前渐渐水雾弥漫,他的脸也消失在其中变得模糊不清。

  “怎样才能···让他活···”我怔怔地看着他,尽力压制着哭声:“还是要定魂珠吗?”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如果还不能拿到定魂珠···”夜墨炎的声音开始哽咽,默了许久,他才缓压住那口悲恸地气息,“眉姐···其实在大人山洞修养时就回来了···之后的事···其实···”

  夜墨炎有些说不下去,在我的注视下闭起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我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袖子,震惊无比:“其实···你们一起演戏给我看的吗?!”

  “在山洞时···大人就已经对眉姐说清楚了···眉姐心地善良···不愿意伤害你···更不愿意伤害大人···”他微垂下睫毛,眼神极其苦涩:“她···自动放弃与大人之间的感情···这一生一世她都是一个奉献者···永远在为别人····”

  我的手颤抖地不能自己,想起眉娇在牢里救我的那一幕,我心里又痛又酸,所有伤心地滋味涌入心头:“所以那场火是你们放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戏···都是为了骗我走···”

  “是的,我潜入罗的宫殿找到你的位置,大人那时已经不太好了,罗又十分警惕,我几次失手,还是没找到定魂珠,大人觉得无望了,于是设计让你离开···情愿你恨他一辈子···总是不想你眼睁睁看他离开···”

  夜墨炎说完,浑身也开始抖索地蹲在地上,拼命摇摆脑袋:“可是我,没有坚持住,夕爱···你让我看到当年的棠棠···我知道那种切心之痛,大人让我一直守着你,在你自杀的那一刻,我就在你身旁···”

  我埋下头,心中充满悲伤和无助,已说不出一句话。

  “我用你的手机给杨烁发了短信,让他来救你···”夜墨炎的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来:“之后,你疯狂地砸东西,精神很不正常,杨烁才将你送进精神病院,我看着你样子,真的没办法控制。”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出来,像是压抑到了极限:“大人心狠地把你送走,最最痛苦的就是他自己···我真的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当年在忘川河,我喂了棠棠忘情水,真的,那种痛难以言语,想疯了却不敢相见,只能期盼着快点灰飞烟灭,快点变成恶兽,那么我就不会在痛苦了。”

  我费劲地靠在墙边,只听夜墨炎继续说道:“大人想见你,每天神智不清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名字,很多次他都把眉娇当作是你···”说着,他无奈的恸哭,声色极为哽咽:“大人对我有恩,同是生死之交,我相随三千多年,我不忍心。”

  他站起来,像是痛苦地呼吸困难,他看着我轻声地说:“昨晚,大人的神智有清醒一刻,他躺在床上对我说:如果可以重来,如果我自私一点,如果我放肆一点,会不会改变一切,可惜了,我还没对她说那三个字···我没有勇气···我不敢承诺···我不敢让她知道···”

  我爱你,我知道,但那三个字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话如同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我手撑着墙面,浑身簌簌地抖,酸涩从心里慢慢膨胀,最后堵在嗓子眼那里,左右不过半年多,我与他仿佛分了千年。

  “我听了之后就疯了,真的疯了,所以···我来找你,想带你来看看,不希望你一直怨恨大人,我希望你明白···” 冥夫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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