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亲友已经把昏厥的老板娘掐醒,老板娘又是昏天抢地的一通嚎哭,一会哭闺女喊儿子的,一会又骂媳妇。
旁边站着一个拄拐的大叔,也垂头丧气的掉眼泪,应该是马尾辫儿的爸爸。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我知道廖宗棋怕太阳,我身子也虚得很,这一宿没得休息,脑袋涨得嗡嗡的。
我见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就和廖宗棋回了房间,赵繁还没醒呢,我看见他脑袋上都起了包,真担心廖宗棋把他打坏了。
“除了马尾辫儿坟地没埋对,他家倒霉,还有什么原因?”我好奇地追问。
廖宗棋让我把窗帘拉开,看下能看到什么?
我费解地走到窗边,心想这人有话就说呗,非得故弄玄虚。
我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旅店的后面,有四间贴瓷砖的大房子,应该是他们家自己住的。旅店和住宅之间,是一个宽敞的院落,也就是我们刚才去的后院,现在老板娘已经被人架回屋子里去了,院子里还有几个人在议论。
我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不妥,挺平常的一个农家院啊。
“你往大门那看,看到那棵柳树没?”廖宗棋站在我身后指点着说。
经他一提醒,我才把注意力放到院墙外的柳树上。那棵柳树长得枝繁叶茂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门口种柳树也会倒霉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听廖宗棋在身后说:“他家倒霉,是因为家里住了一个鬼。儿子婚姻不顺,就跟这棵树有关系了。”
我一听来了兴趣,不知道这里又有啥讲头,回身满眼期待地看着廖宗棋。
廖宗棋清了清嗓子说:“这棵树看着挺好,枝繁叶茂,夏天还可以乘凉。但是它长得不是地方。而且还是孤树。门旁有孤树,主不正桃花,……”
我一看他眼睛冒光,又要拽专业术语,怕他一说起来,又从头给我讲风水知识,就连忙打住他的话,说:“你就别说的那么深奥了,简单明了点。”
廖宗棋想了一下,说:“通俗一点说,就是那棵树形成了孤阴煞,这家儿子三十来岁,条件又不错,到现在没有娶上媳妇,是受了煞气的影响。凡是犯了孤阴煞的家里,子女肯定感情不顺。更何况他家还有一个鬼,影响他们一家的运势。背上加背,所以婚姻想顺都难。”
“真的假的?一棵树就这么邪乎?”我有些难以置信。
廖宗棋面色肯定地说:“信我的,错不了。我把破解的方法告诉你,你待会把这些话跟老板娘说,顺便让她找人,把她闺女的坟挪一下。他家的事,就都能解决了,以后肯定越来越顺。”
廖宗棋说得信誓旦旦,我将信将疑。但是给马尾辫挪下坟的事,还真得跟她家里人说一下。
没一会院子里又是一阵吵闹,他家的儿子被人拽了回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因为还要赶着回市里,这事廖宗棋又不能出面,只好我硬着头皮去找老板娘了。我红通着脸,跟编瞎话一样,把廖宗棋教我说的话和老板娘说了,还编排着说,晚上做梦有一个小女孩来找我,让我告诉她家人给她挪坟,老板娘刚开始还不信,用那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审视着我。
直到我说出马尾辫儿长啥样,头上哪里有窟窿,老板娘这才震惊的彻底信了,然后就又是一顿哀嚎,说那个窟窿是她爸,喝酒骑摩托车,孩子从后面掉下来摔的。
然后疯了一样地抓着马尾辫儿爸爸的衣服,让他还闺女。她爸一提闺女,也哭得稀里哗啦,蹲在地上,一个劲儿捶自己脑袋。
我见了连忙劝他们说:“也都别哭了,还是先张罗着把门边的那个孤阴煞破了吧,说不定,用不了两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你说那树有煞气,我这就找人把它砍了。”马尾辫儿她爸抹了把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拄着拐就要往外走。
我连忙叫住他说:“那棵树上了年头,不能砍。”
这下轮到她爸迷茫了,不解地问:“不能砍,那怎么办?”
“只要对症下药,也不用大费周章。你只要找一块红布系在树上就可以了。红色代表火,火克木,这样火就可以慢慢泄掉煞气。树的事儿,好解决。最重要的,还得找个明白人,把你女儿的坟迁了。千万别再找上次那老头了。”
“我们哪认识什么风水先生啊,上次那老头,也是跟别人打听的,谁知道会是个骗子。”老板娘这会情绪平复了些。把金项链子往我手上一塞,像看到救星一样地抓住我的手说:“姑娘,我看你行!说得头头是道,都挺对的。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们选个地方,把坟迁了吧?” 我的阴夫是怪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