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倒是在八卦新闻上和网络贴吧里,看到过某某明星啊,富商啊,在家里供养小鬼、还有古曼童什么的,通过非自然的力量,驱使小鬼让自己获得名利。那时候就觉得挺玄乎的,以为都是假的呢,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陈浩东,居然真的养了小鬼。
廖宗棋对我说:“那只小鬼很狡猾,也很厉害,他嗅到比他厉害的气息,就会躲起来,而且,供养这种小鬼,一般能力越强的小鬼,怨气就越大,所以想消灭他,也是一件很辣手的事,知己知彼才百战百胜,现在那只小鬼变成了恶灵,肯定是他在供养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问问他那只小鬼的来头吧?”
我让陈浩东在路边停车,问他家里的那只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他还有些一心不定的,看起来想除又不想除的,吞吞吐吐地说:“那只小鬼,其实就是我几年前夭折的那个儿子,那个时候,我生意还没有做得像现在这样大,就是带些人,在工地里包些小工程,有时候一年下来,工程款都要不出来,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后来,我就认识了一个会养鬼术的朋友,他跟我说,小鬼能帮人改运,还知道,如果供奉小鬼的人,和小鬼的血缘关系越亲近,小鬼的灵力就越大,我开始也害怕,怎么说都是在家里养了个鬼,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很心动,但也没有往家请小鬼。可是后来我儿子死了,我很伤心,我就想起了我那朋友的话,找到他让他帮我把我死去的儿子炼制小鬼,这样,我儿子就能总留在家里,还能帮着我改运。”
我听到陈浩东叙述到这里,嘴角撇了一下,心想,他竟挑好听的说,还说自己是舍不得儿子离开,那他让人把儿子炼制成小鬼,让儿子永生不得超生,就好了?明明就是利欲熏心,才把自己的儿子,炼成小鬼供养在家里的。
“那后来呢?”我问。
陈浩东回忆起他儿子,表情痛苦,看着我说:“后来,我那朋友就把我儿子,炼成了小鬼,又从他尸体上,取下一根肋骨,做成寄魂骨,让我用自己的血供奉他,每天都要往骨头上滴几滴血,还要像供奉古曼童一样,给他买玩具,买衣服。我瞒着我老婆,在家里供奉用自己儿子的魂魄,炼制的小鬼,开始的时候,也会害怕,后来,我的生意越做越好,公司发展异常的顺利,我知道是我儿子起了作用,就更加悉心地供奉他,慢慢地也就不害怕了。”
“用血供奉?”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昨晚被小鬼咬过的脖子。现在才明白,怪不得廖宗棋让我征求陈浩东的意见,问问他要不要我们帮他消灭小鬼,想一想,小鬼还能帮他赚钱,也难怪陈浩东会一心不定的,一副想要除掉,又舍不得的样子。
“这不挺好的吗?那他后来怎么变成恶灵了?”我奇怪地问。
陈浩东叹了口气,难过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廖宗棋在旁边接过话说:“你忘记了,他老婆连着流了两次产,小鬼的嫉妒心都强,又是用血供养的,肯定是那只小鬼,不想和人分享爸爸的爱,害死了陈浩东老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陈浩东未必也没想到这层,但是,那只小鬼,本身就是他的孩子,又能帮他发财,他就没有舍得送走他,或者找人消灭他,一直养虎为患。”
我听了廖宗棋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陈浩东抬起头来,目光满是后悔,说:“我现在已经意识到我自己错了,当初不应该为自己的一己私利,把儿子炼成小鬼,让我儿子不能转世投胎。”
“那你怎么不找你那个懂得养鬼术的朋友,把小鬼从你们家里送走?”我问。
陈浩东脸上的神色僵了一下,目光浮现一丝恐惧说:“我有找过,我那朋友来我家里,把我儿子的寄魂骨拿走了,说要回去,帮我把儿子超度了,可是,他把骨头拿回家的当天夜里,他就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
当我听到陈浩东说他那个朋友,被小鬼把血都吸干了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只小鬼,这么厉害。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就浮现出,昨晚小鬼趴在我背上咬我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陈浩东说到这里,身子都恐惧地颤抖起来,把手指痛苦地插到头发里,抱着脑袋说:“我朋友死后,我儿子的寄魂骨又莫名其妙地回到我的家里,而且,从那以后,很多次夜里,我都听见有孩子在我房间里哭,我没有办法,就只能用我的血,继续把他供养在家里。”
陈浩东忽然放下手,恳求地看着我说:“仙姑,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和前面来的那几波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一群草包,压根就没看出来,我在家里供养小鬼。他们看不出来,我就更不敢跟他们说了。他们看都看不出来,更别说抓鬼了,我怕到时候鬼抓不住,还让我儿子知道我想找人对付他,到时候鬼抓不到不说,再把我儿子给激怒了,恐怕我和我老婆,都要死于非命了。仙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救救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能把我家里供养的小鬼,给除掉,我可以再给你十万块钱!”
呵呵,用他儿子永世不得超生为代价赚得钱,现在又拿来帮他消灭儿子,说真的,我有点鄙视他,打心里不想挣这个钱了,早寻思啥了,现在钱赚到了,自己又不想付出代价,哪有那么好的事。
廖宗棋见我绷着脸不说话,伸过胳膊,把我搂在怀里,用手拍了拍我肩膀,“怎么了媳份儿,他又加了十万块,答应他吧,放心,你老公能搞定。”
“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我看着廖宗棋,毫不避讳地说。
陈浩东的脸白了一下,然后打了自己一嘴巴,哭着脸说:“我知道我干的不是人事,害人害己,但是我已经流了两个孩子了,已经尝到报应了,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儿子还杀了我朋友,说不定,就连我父亲,也是他害死的!他已经有害人的心了,现在要不除掉他,这以后还说不定,要害多少人呢,仙姑就发发慈悲,救救我们一家吧?!”
陈浩东俨然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如果不是车里狭窄,这会指定又要给我跪下了。
想一想,他固然可恨,但是那个小鬼,确实也害人了,而且昨天还咬了我一口,这以后要是伤及无辜,也不好。既然廖宗棋说能对付他,我就对陈浩东说:“那好,我就看在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面子上,就帮你这一次。”
陈浩东听见我吐口答应帮他,又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这个时候,手机微信响了一下,我划开一看,昨天晚上给赵繁发的微信,赵繁现在才回复,告诉我拆迁李国强房子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确实叫宏亿,还问我打听这个干嘛?我回了几个字: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陈浩东开车把我们送到宾馆里,然后带着他老婆离开,他老婆离开的时候,很宝贝地捂着凸起的腹部,就像生怕孩子会有什么闪失一样,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是陈浩东把他们夭折的儿子,炼成不能投胎的小鬼,才害得她后来,又接连失去两个孩子,还能不能跟陈浩东过下去。
陈浩东扶着他老婆离开后,廖宗棋掀开昨天晚上,他帮我贴在后脖子上的纱布,察看了一下我的伤口,关心地问我还疼不疼,我告诉他比昨天好多了,就是脖子还有木。
廖宗棋听了阴着脸说:“那只小鬼儿害谁我都管不着,但是他敢咬我媳份儿,那它就是活到头了。”
我僵硬着脖子,摸下了脖子后的伤口,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也是倒霉催的,胸腔里的疼痛,还没好利索呢,这脖子又让鬼给咬了。
我忽然想起赵繁给我发的微信,把手机拿给廖宗棋看,“大叔,害陈总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和拆迁李国强的是一家的。”
廖宗棋接过手机看了看,眉头又蹙到一起,“怪不得他们会给咱们警告,原来咱们已经两次碍着他们的眼了。这样一看,纸鬼说的那个罗门,就跟罗婆婆有关了。”
“那咱们这次帮陈浩东把坟里的东西给挖了出来,如果又是罗门的人干的,那咱们不又得罪他们了吗?”我看着廖宗棋问。
“怎么,你怕了?”廖宗棋伸手把我额前闪下来的一柳头发,捋到耳后问。
“怕到不至于,干伤天害理事儿的是他们。只是我有些奇怪,咱们妨碍了他们,为什么他们不冲着咱俩直接下手呢?而是让陆宇杀了李国强警告一下。”我有些疑惑地说,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我的阴夫是怪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