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东的年龄比我大,还是手底下管着一干人的总经理,他这突然一给我跪下,我的心里,那还是相当震撼的,看来他也是走投无路了,被逼到没辙了。
“陈总,你这是干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我爸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他。
我和我爸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时,我看到廖宗棋穿着我前两天才烧给他的家居服,出现在一楼的背阴处,目光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打量陈浩东。
他身上那套宽松闲逸的家居服,还是我前几天照着网店上的图片画画剪剪,山寨了半天才做出来的,现在看到自己的男人,穿着自己亲手给他做的衣服,身姿俊朗,眉目风流,怎么看都怎么顺眼,不禁心里感慨,他要是活着就好了,我们就能顺顺当当地生娃,爸爸和爷爷也能接受他。
可是现在别说生娃了,他是廖家村的人,我们之间的血脉关系,到底能不能做夫妻还不一定呢。
“唐仙姑,求你上我家去看一眼,你要是能把我们家的邪祟摆平了,保我们一家平安,我愿意出二十万的报酬做答谢。”陈浩东直接就开了价码,不亏是开发商,出手就是阔绰。
刚才看着廖宗棋还有些走神的我,听到陈浩东嘴里的二十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钱还没拿到手,光听这数,就有些心动了。
二十万呐,我爸经营这小店一年也赚不够这数啊!
“答应他。”我还没开口,廖宗棋在那边先按捺不住了,我就奇了怪了,他一个鬼,咋还也见钱眼开呢?
廖宗棋都发话了,我自然没有理由跟钱过不去啦,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脸上还得绷着,故作为难地说:“好吧,反正我这两天没事,那就再去凌城转转,到陈总家里看看情况吧。”
陈浩东听我这样说,喜形于色,像怕我变卦一样,直接现场套出三万块钱定金,说事成之后,剩下的那十七万,直接打我卡里。然后让我收拾东西,最好今天就跟他去,说他老婆挺着肚子,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我一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三万块钱,没出息地眼睛都该直了,脑子里在想着,如果去趟凌城,把陈浩东家的事摆平了,回来还租啥房子啊,直接首付买套房子都行了。
陈浩东见我同意跟他去了,就和我爸寒暄了几句,然后去外面的车里等我。
“你行么?”爸爸看到陈浩东走出去,有些不放心地小声质疑了我一句,拿起桌上的三万块钱,看了看又放下了,担忧地说:“你要是不会就别逞能。”
我心情大好地冲爸爸说了句:“放心吧,你女婿行,别忘了,你女婿一般道士都收不了他,你老就等着在家数钱吧。”然后留下一脸愕然的爸爸,就脚步轻快地上楼收拾东西。
哼着小曲往包里收拾东西时,廖宗棋跟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我心咯噔跳了一下,就听他声音很愉悦地说:“媳份儿刚才在楼下话说的不错,有老公在,你这辈子肯定不用愁吃穿的。”
我不着痕迹地掰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说:“可是你是看风水的,陈浩东家里闹鬼,咱们能摆平吗?”我觉得要是能把江清明带上就更好了,廖宗棋擅长看风水,江清明会驱鬼画符,他俩在一起感觉是黄金组合,可偏偏他俩谁看谁都不顺眼。
“放心吧,风水先生看阴阳,不光会看阴宅阳宅,也懂得些驱鬼的道道,更何况,我现在本身就是凶魂,一般的小鬼见了我,根本就不用什么符啥的,瞪他一眼他就跑了。”廖宗棋停了一下,接着说:“你爸和你爷不接受我也就算了,我也总不能在这家里就跟空气一样吧,买个手机都得你掏钱,我也总得找点我存在的价值,不管怎样,多挣点钱总是好的,存起来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留钱给你,知道你衣食无忧,我也放心点。”
“哎呀,能不能别总说这样伤感的话,烦死你了。”我听廖宗棋说这个话题,心里就莫名的难受,如果他能永远陪在我身边,我宁愿要他,也不要钱。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拿的,除了带上化妆品,和随身换洗的两套衣服,还有给廖宗棋遮挡阳光用的黑伞外,另外带上了一个前些日子刚买的看风水会用得到的罗盘。
所有东西都一股脑的装进了双肩跨包里,然后打开黑伞,廖宗棋就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伞里了,我合上伞,拿着黑伞下楼了,在爸爸有些担忧的目光里,上了陈浩南的车,我们直奔凌城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听陈浩东说,其实之前已经找过几波道士啥的,去他家里给看过了,可是那几个道士,有的说家里啥也没有,说他媳妇是怀孕紧张产生了幻觉。有的倒是拿着桃木剑开坛做法了,法也做了,符也贴了,可就是啥事不顶,到了夜里,该闹鬼的时候,还闹鬼。换了几个房子住,也不行,换哪那个鬼都能跟过去。
我听他这样说,也吃了一惊,心想怪不得他开口就给我二十万,感情他家里的东西,还真的挺邪乎?也不知道是一般人弄不了,还是先前去他家的那几个道士,都是骗子呢?
看来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不免有些心里没底地握紧了手里的黑伞。
到凌城陈浩东的家里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陈浩东的家,是一个独立别墅,路过院子里的游泳池时,想到他说他爹半个月前,就是在这个游泳池淹死的,看着游泳池平静幽蓝的水面,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总觉得就连游泳池在这夜色里,也阴气森森的,看着心里怪毛愣的,就好像陈浩东他爹的鬼魂,会湿淋淋的从游泳池里爬出来一样。
陈浩东的家装修的很豪华,自然不用多说,但是自从他家闹鬼,死了人,又请了几波道士后,原来在他家干活的保姆和保安,都吓得怕在他家搭上性命,连这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都辞职不干回老家了。
我们一到大厅,陈浩东的老婆,也挺着身孕,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起来都让鬼给吓得有些精神恍惚了,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形容憔悴,跟我说话时,显得很难集中注意力,眼睛总是贼勾的,到处瞄来瞄去。
想来也真是难为她了,还是孕妇,别说鬼害她了,就是不害她,天天生活在这种恐怖的坏境下,吓也得把她吓流产了。
“鬼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它一到夜里,就想那剪刀把我的肚子剪开。”陈浩东的老婆捂着肚子,有些神经兮兮地看着我说,目光里难以掩饰的恐惧,让她显得确实像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廖宗棋此时从伞里飘了出来,站在我身边,抬头往楼上看看,转头对我说:“让他俩留在这,咱俩上去看看,他们跟着,说话不方便。”
我也怕我和廖宗棋说话时,会吓到陈浩东两口子,尤其他老婆,现在看起来,状态又不太好。就让他们俩在楼下的客厅里先等着,我和廖宗棋就上了楼,因为知道他家里有鬼,我还是有些害怕地抓着廖宗棋的衣服边,廖宗棋见了,无奈地把我手握在他手里。
楼上的房间都挨个看了个遍,也没看到半个鬼影子,我心稍微的放松下来,不免有些怀疑地问廖宗棋:“也没看到拿剪刀的老太太啊,是不是真的是陈浩东的老婆怀孕精神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啊?”
廖宗棋目光像雷达一样,在房间里到处搜索,然后收回目光,同意我的看法,有些唉声叹气地说:“确实没有鬼,看来这次白来了,挺正常不过的房子,风水上也没看出有问题,一会下去,让陈浩东有时间,带着他老婆去医院里,看看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我听到廖宗棋也这样说,既惊讶又失落,感觉自己就像丢了二十万存款一样。但是总感觉,廖宗棋说话的口气,有些奇怪。
我和廖宗棋出了房间往楼下走,就在我还为大老远的空跑一趟而懊恼时,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我划开屏幕一看,居然是廖宗棋在微信上给我发的一条信息,因为手机无法拍摄他的形象,所以给他申请的帐号头像,也一直用的是我的。
我抬头看到走在前面的廖宗棋,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揣到兜里,有些不理解,我俩离这么近,有话咋不当面说,咋还给我发上微信了呢。
我心里一阵狐疑地点开廖宗棋给我发的信息一看:房间里有恶灵的气息,只不过我们来了,它就躲起来了,不要声张,就装做什么不知道,一会让陈浩东送你去宾馆,有话外面说。
看到廖宗棋的这条信息,我吓得手机差点没扔了,立刻就觉得刚才还正常不过的房间,一下子就阴森恐怖起来,总感觉背后有可怕的东西,在窥视着我俩。
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躲在暗处的,要比明面的吓人。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鬼啊?怎么感觉还要跟人拼智商啊!我严重怀疑,陈浩东家的鬼,是不是他家老太太,现在老太太做鬼以后,都这么狡猾吗?
我心里毛愣的,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跑到楼下,但是为了不打草惊鬼,我还得强装镇定,像逛风景一样的,闲着步子,跟在廖宗棋身后往楼下走。
陪着他老婆坐在楼下的陈浩东看见我们从楼上下来,神情紧张地迎了上来,开口就问:“怎么样仙姑,看出我家里有什么问题了吗?”
我挠了挠头,看见她老婆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捧着凸起的肚子,站在陈浩东身后,两眼直钩地盯着我,好像也在等我说结果,我有点担心,她听到我说她有精神病,会不会上来挠我。
干咳了一下,目光别有用意地看着陈浩东,心虚地看了一眼他老婆,说:“确实是你老婆怀孕精神太紧张了,她可能把梦里梦到的东西,当成现实里发生的事了。我们刚才都看过了,你们家没鬼,房子很干净,风水也很好。今天太晚了,我也回不去了,凌城我头次来,还得麻烦陈总把我送宾馆一趟。”
我本来想冲他眨眨眼给他使个眼色来着,可一怕被鬼察觉,二怕他误会我在勾引他,就没有冲他使眼色,而在话里留了破绽,故意把第一次来凌城几个字说的很清晰。
陈浩东愣了一下,不过好在做生意的人,脑瓜都反应快,他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竟然还配合着我说:“好,唐仙姑既然都说我家里没有鬼了,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带我老婆去医院看看。仙姑还没吃饭,既然大老远的为我的事来凌城,总得让我尽下地主之谊,我们先去饭店吃饭,然后在送仙姑去宾馆休息。”
“我没病!”陈浩东媳妇不瞒地喊了一句,指着我骂陈浩东:“什么仙姑,你又请回来一个骗子!”
陈浩东听他老婆当我面把话说的这样直接,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往沙发上哄他老婆坐下,说他去去就回。他老婆也是被吓得快出毛病了,眼神流露着恐惧和无助告诉陈浩东快点回来,然后整个人就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怪可怜的。
陈浩东和我走出别墅,把车开出很远以后,廖宗棋告诉我,让他靠边停车。
“陈总,靠边停车吧,我们说一下你家里的事。”
陈浩东听到我这话,把车停稳在路边,掉过头来神色紧张地问:“我们家里的鬼很难对付吗?”
“我还没看到你们家里到底是什么鬼。但是你家里有鬼是肯定的。”我看着陈浩东说。
陈浩东惊愕地愣了一下,然后问我,“那该怎么办?”
是啊,这句话也是我想问廖宗棋的,刚才在陈总家里说话不方便,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我说。
廖宗棋看我看他,知道廖宗棋牌复读机的时间又到了,就对我:“陈浩东家的鬼,我们进到他家以后,就已经躲了起来,而且还把自己身上的鬼气隐藏起来。因为是本身就是鬼,所以对鬼的磁场感觉就比活人要灵敏,这也是为什么前面几波道士,说他家没鬼的原因,说他家没鬼的道士,都不是骗子,只是道行还不够深,反倒那些开坛设法的,才是骗人糊弄钱的。”
我把廖宗棋的话复述了一遍给陈浩东听,陈浩东听了惊诧不已,又有些情急地求我:“仙姑你可得给我想想办法啊?”
“你有办法对付他家的鬼吗?”我转头对着后车座,坐在我旁边的廖宗棋说。
陈浩东虽然早就知道我能通阴阳,但是我这突然的,在他眼里对着空座位说话,对他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我也顾不上这些了,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一下。
廖宗棋神色为难地打量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底有没有办法,你到是说话啊?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我不知道廖宗棋这是几个意思,看着他问。
“有!”廖宗棋肯定地说,然后目光里又有些顾虑,缓慢开口:“我觉得他家的鬼,只要是有灵力的人去他家才会躲起来,如果是普通人去他家,应该就会现身了。”
“那我刚才去他家,怎么也没看到鬼呢?难道我也有灵力了?”想到这里,我一真欣喜,难道我会画两张五雷符以后,真得积累灵气了?
廖宗棋用手把脸给捂上,都不愿意看我了,低下头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好了。”
我一愣,还合计你想夸就尽情奔放地夸呗,也没人挡着你,没想到他接下来说:“我在家上网时,总看到有人说,智商不在线上,开始还不明白啥意思了,现在看你总算明白了,我就怀疑了,我是不是娶了一个傻子啊!我站在你身边,你就算没灵力,它也不敢出来啊,大姐!”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能不能拿伞敲他,太气人!
“说重点!怎么对付鬼!”我暴躁地冲廖宗棋吼了一嗓子,把坐在驾驶位的陈浩东吓得一哆嗦。
廖宗棋被我一吼,也不瞎BB了,一脸正经地坐直了身子,清了一下嗓子,说:“你去他家住一晚,看看在他家闹腾的到底是什么鬼,一般天亮以后,太阳出来,鬼都喜欢躲在自己经常待着的地方,你看看他家的鬼,会躲在哪里。”
“可是,你不说我身上有你的鬼气吗?我去了,陈总家的鬼,嗅到鬼气,不肯出来怎么办?”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廖宗棋也愣了一下,好像他刚才也忽略了这里,一下卡壳了。
我切了一声,嘲讽他:“刚才还说我智商不在线上,你来时候智商充值了么?”
“别闹。”廖宗棋没心情和我贫嘴了,他好像在思考着破解的方法,然后眼睛忽然一亮地想到:“一会你去宾馆里,用艾草泡水洗个澡,多泡一会,你身上的鬼气就会淡很多,然后去陈总家时,穿一件带有她老婆体味的衣服,在用你平时敷脸那个面膜,把你脸挡上,应该能糊弄过去。”
我听了廖宗棋的话,嘴角一抽,终于明白什么叫糊弄鬼了。
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行的通。
把廖宗棋的法子和陈浩东讲了以后,他就开车带我到药店里买了很多艾草,然后又给我订了一家五星级宾馆,把我送到房间门口,他才下楼驾车回家去给我取她老婆的衣服。
长这么大,还头一次住这么高档的宾馆,摸哪哪稀罕,就是看着那个浴缸,有点皱眉,客房天天有人入住,这浴缸也不知道好好消过毒没有,看着它总觉得心里膈应。
但是又没办法,不将就也得将就了,我放好了水,把买来的艾叶统统倒进浴缸里,水面上铺满了一层。
要脱衣服时,看到廖宗棋还赖在浴室不肯走,就有些别扭地说:“本宫要沐浴更衣了,你能不能外面侯着。”
“又不是没看过。”靠在门上的廖宗棋眼睛瞟了下水面的艾草,觉得赖在这里,也占不到什么香头,就转身去了外间。
他出去以后,我将自己脱光光,然后溜到浴缸里,用艾草在身上搓自己的身体,艾草的味道,我一点也不喜欢闻,想着人家泡澡都是牛奶浴呀,玫瑰浴呀,我倒好,整特么的一浴缸艾草,也是没谁了。
连搓带泡的洗了半天,直到廖宗棋说差不多了时,才解脱一样,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围上浴巾,走了出去。
“你闻闻我身上,还有你的味儿么?”我把白藕一样的胳膊伸到廖宗棋面前。
廖宗棋拉着我的手,在我胳膊上嗅了嗅,一把把我拽到怀里,撤掉我的浴巾,把光溜溜的我抱在怀里,眼神迷乱地说:“全身都得检查一下。”
说完就把头低到我胸前,一下子含得我差点没化掉。
因为今天看到奶奶相片的事儿,对于我和廖宗棋,我心里还有点疙瘩,就抵触地想要推开他,眼神躲闪地说:“你别捣乱,我泡了半天,刚把你的气味洗掉。你这样,不白洗了吗?”
“在洗一次。”廖宗棋不顾我的推阻,就把我压在了客房的床上。
我越推他,他越来劲,完全压制住我的反抗,在我身上到处惹火。
意志淡薄以后,我就自我催眠,一个村的,都姓廖,也不一定是直系亲属,栓子的名字里还有木呢?听廖宗棋说,都已经是出五服的族人了。
(此处省略十万字!!!)
等我第二次泡到浴缸里,才泡到一半时,外面就有人敲门了,廖宗棋告诉我是陈浩东带他老婆来了,我赶紧搓吧搓吧就从浴缸里出来了。
陈浩东老婆进来,把她换下来还没来得急洗的孕妇服递给我,换上以后,衣服松松垮垮的,还是生人穿过的衣服,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对着镜子又敷上面膜,然后转身看廖宗棋,“这样可以了?”
“把抱枕塞衣服下就像了。”廖宗棋看着我的样子,忍俊不已。
我白了他一眼,带上为了做戏做的逼真,我还是极不情愿地把抱枕塞到孕妇服里。然后跟着陈浩东还有廖宗棋,就坐着电梯下了楼。
我假扮陈浩东的老婆,陈浩东的老婆就要住在宾馆里,虽然我们四个人,心里谁也不放心谁,但是家里的鬼还得抓,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回陈浩东家的路上,坐在车里的我,好奇地看着廖宗棋问:“大叔,我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为什么陈总他老婆能看见鬼呢?”
陈浩东听见我这个问题,也好奇地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看了一眼。
廖宗棋听见我的话,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告诉我说:“有几种人,即使没有阴阳眼,没有冥婚在身,也是容易见到鬼的,比如小孩火气弱,神魂不稳,尤其是五岁以下的孩子,因为转世投胎以后,神魂还没有完全和躯体契合,容易丢魂,也容易见鬼。还有重病的、身有孽债的人、心有怨恨地人,都容易见到鬼。陈浩东的老婆是孕妇,身上的磁场介于阴阳之间,也容易见鬼,很正常的事,有时候,机缘巧合下,有的孕妇都能看到是什么人投胎到她身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恍然大悟,原来还以为陈浩东老婆是不是阴阳眼啥的呢。
坐在陈浩东的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来凌城了,还是看哪儿哪都陌生,我忽然想起乱葬岗的楼盘就是陈总开发的,就扭过头看着前面开车的陈浩东闲聊问:“陈总,御丰苑那处楼盘开发的怎么样了,顺利吗?”
“哎,别提了。那处楼盘一期就闹心地了,状况不断,施工的时候,还出了事故,死了两个工人,二期就更不用提了,还涉及迁坟,按现在的情况看,开工的时候,还得做场法事,真是不信不行啊。”陈浩东说到这时,忽然话锋一转,说:“仙姑,要不开工时,超度亡魂的法事也你给我做吧!”
我连忙摆手,实话告诉他我不会超度,他听了有些失望。
我想起乱葬岗的纸鬼魂飞魄散前,说是罗门的人把它们藏在那里,又想起出租车司机说的为了开发那块地皮,另一家房地产公司,和陈总竞争的很激烈,那就说很有可能是陈总的竞争对手雇佣的罗门的人,给陈总使坏。
“陈总,我上次来,帮李大宝迁坟,听人说,另外还有一家房地产公司,跟你竞争御丰苑那块地皮的开发权,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叫什么名字,你有没有听说,罗门是怎么回事?”我问出这个问题时,廖宗棋也显得很感兴趣。
“罗门?”陈浩东愣了一下,说:“我倒是在酒桌上听人说过那么一嘴,好像罗门里的人,也会些道道,但是他们不是我们凌城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而且,跟我竞争御丰苑的那家公司的开发商,也不是我们凌城人,说起来,那家开发商还是你老乡呢?”
“那家开放商是我们那的人?”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嗯,那家房地产公司名字叫宏亿,在你们当地很有名,开发了很多个项目。”陈浩东说。
他一提宏亿是我们市的开发商,我自然就联想到了害死李国强的那家开发商,他祸害人的手段,和祸害陈总的手段如出一辙。
好奇心驱使下,我给赵繁在微信上发了条信息,问问拆迁李国强房子的开发商是谁,赵繁半天没有回复我。
车子快开到陈浩东家的别墅时,廖宗棋告诉我,他不能在往前跟了,让我自己小心点。
我拍了拍包里的五雷符,让他放心,他又晃晃手机,叮嘱地说:“记住,千万不能让鬼知道你能看到它,还有进到里面就拨通我电话,这样你一旦遇到危险,我就会第一时间冲过去。”
我点了点头,他才飘下车去,站在原地,看着陈浩东的车子开进他家的别墅。
陈浩东和他老婆出门时,家里的灯还没有关,我和他进了别墅以后,怕露出破绽,谁也没有说话。
一起上楼以后,走到他们两口子的卧房门口,陈浩东犹豫了一下,觉得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确实也不方便,就说:“要不我去楼下睡吧?”
他的话,正和我心意,果断点头同意了。陈浩东下楼以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坐在他们两口子的睡床上,想到这房间里有鬼,心就突突地跳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了,就拨通廖宗棋的手机,让我俩的手机始终保持在通话中的状态,然后放到枕头边,上床就把灯关掉了。
卧房里顿时黑漆漆一片,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时不敢睡觉,心里紧张得耳朵都竖起来了,听房间里有没有动静。
几次都觉得屋子里的墙角好像蹲着一个“人”影,胆战心惊地打开床头灯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心里越害怕,就越发毛,好害怕我睡着了,陈浩东说的那个鬼会拿着剪刀,把我肚子给剪开了。
可是瞪着眼睛,等了半天,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卧房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静得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
是不是我身上廖宗棋的气息洗得不彻底,这房间里的鬼又躲开了?我纳闷地在心里嘀咕,慢慢的神经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打了几个哈欠后,困得不行的我,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耳畔边有人碎碎念念地在叨咕着什么,然后一双冰凉的手,就抓住了我的脚腕,顺着我的腿,摸上了我的肚子....... 我的阴夫是怪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