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抓住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他似乎很是匆忙的样子,我也知道现在过去打扰很不好,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知道原黎到底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手术其实还没有结束,而出来的这个医生也不是主刀的医生,他出来只是因为紧急情况已经过去,暂时不再需要他。然而,这并不说明病人已经没了生命危险。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才算是亮了绿灯,接着带着呼吸器的原黎就被推了出来,在医院这个消毒水味道浓郁的地方还有另外一种味道,那就是血腥味儿。原黎一被推出来我就跑了过去。
不过却被护士拦住,我走向落在后面的医生那儿,胆战心惊地问着情况。医生却是一脸的无奈,告诉我原黎的情况现在虽然算是稳定了下来,但还是存在着生命危险,之后随时都会出现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想要彻底地治好的话,只能够到省城里去接受更好的治疗,那儿的医疗条件更好些。
我向医生道谢,就赶紧赶到了原黎被安置的病房,由于术后很容易感染,所以轻易地我进不去,我只能站在透明的玻璃外看着里面的情况,用原黎那微弱的呼吸来给我站立的力量。我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小黎没事吧。”不知何时袁宇出现在我的身边,而我记起在刚才原黎做手术的时候他就不在,不过我也不好多问,毕竟人家与我也算是萍水相逢,这样的关心也不可指责。
我朝他望过去,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袁宇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语,我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眉头皱的很深,中间就像是树了一把剑。
“云烟,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回到A市。”过了半晌,袁宇才说出了这样一句,我忽然觉得可笑,袁宇他到底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还是太过于天真。
我就像是往常和他谈话时一样,但又后退了几步,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袁宇,这就是你说的毫无恶意?”
“我没有……”一向是能言善辩的袁宇居然也会被我弄得毫无招架,我是不是该感到开心?
不耐烦把我给打散,我带着些许的厌恶拒绝听他给我的解释,我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没做什么,但你骗了我!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你是受了谁的嘱托而来?”
这些问题其实早就在我的心里回旋了好几次,但那个时候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而我又太过于珍惜这个异地相识的朋友,真的是舍不得问出口,但现在、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袁宇面色猛然一变,然后又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语气却还是无奈,有种被拆穿的狼狈和其他的什么情绪,他道:“我确实是有意接近你,但绝对不是不好的目的,我接到的嘱托就是要好好地保护你,但很显然无论这个嘱托多么的光明正大,出发点也是我的私心。”
“对不起……”袁宇弯下腰,朝我鞠躬道歉,但我觉得这非必要,或者是说袁宇他根本就不欠我什么,甚至是在很大程度上给予了我太多的帮助,两人之间现在说开了,反而是呼吸更加畅快了。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鱼篓大神?”我抽空打趣道,也是有心打破这样的局面,不管怎么说对于袁宇我还是心有感激,感谢他一开始的帮助和这个时候的不离不弃。
袁宇此时有些羞窘,一副难以面对我的愧疚样子,倒是让我看到了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那种单纯和直率,他说受人嘱托接近我是出于私心,看来也是个身不由己的人。
“除了接近你的目的之外,其他的我都没有骗过你,你相信我。”袁宇的耳廓红了,而这一次显然不是因为生理性的刺激了,我繁忙而枯竭的心也感受大了一丝流动和温暖,不过……
“那个嘱托你的人是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人不可能是我的仇人,但也不算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我不得不防着,而袁宇被派过来更多的更像是在帮着我,那么这个幕后的人百分之七十有可能我对他有恩、或者是他对我有愧!
而这个有恩或者有愧的人,我实在是没有多少可靠的选项……
十秒,二十秒……
袁宇没有给出我答案,但却给了我一个建议,他说这个人绝对不会害我,而且让我绝对不要一意孤行!说完,袁宇忽然就有些哀伤,看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着我,他又给我说如果我非要走的话,一定要告诉他,最起码在我走的时候他可以来送送我。
袁宇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想起来他说过圆台是一个给他灵感的城市,而他曾经愿意为了我离开这座城市……
袁宇他猜对了我的心思,我确实是要走,而且需要很快!原黎若是再耽误下去,我怕会来不及了,我不能再冒这个风险!
A市是我原来的城市,而且A市算是一个一线城市,那儿的医疗水平在全国都算得上是名列前茅,所以我想带着原黎回去看病,以及把李叔带回他最爱的那座别墅,好好地安葬。
走的时间很快就定下来了,我提前和医生打好了商量,我也提前和那边的医院打好了商量,只是需要我们赶紧过去,毕竟现在病位紧张,他不可能为了我等待太久。走的日期大概是定在半个月后,我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程,还闲下心留给了袁宇一封信,我实在是不想跟他当面道别,就让我们之间的美好不被破坏,没有结尾就好。
半个月后,我用着照看店里的理由把袁宇给支开了,然后和医院打好了商量,由两边的医院进行一个交接,好在原黎的情况是脑内有淤血,手术后半个月休息的很好,只要照顾得当就不会出现问题。
而圆台和A市路途也说不上远,所以也不会太为难。只不过才把车子开出了医院,还算是荒凉的路途上,被逼停的车子两边就围上了一群来势汹汹的人,我坐在后面看着躺着的原黎,心里很是焦急。
而这个时候那群人中领头的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然后眼神很是凶恶地盯着我,很显然目标就是我,但我却不明白,我要到A市的事根本就是保密,有什么会知道?除非是那些刻意打听我行程的人!
“你就是那个害我大哥吃枪子的婆娘?给我下来,看我怎么教训你!”我仔细地看过去,就见那个领头的大汉手里拎着根粗棍子,我就是傻了才会下车!但前面的司机已经被吓到了,被威胁了一番就已经下了车门逃走了,现在车上就剩下我和原黎两个人,我唯一的期望就是刚才下车的那个司机可以给我报个警!
就在司机下车的一瞬间,我立马到了前面把车门给锁了起来,那群人拉车门拉不开,只能给我干瞪眼,嘴里说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但暂时还奈何不了我,不过显然还是我想的太好,一记声响,前面的车窗就这么被砸碎了,些许的玻璃渣甩到了我的身上,我给原黎挡住了。我看了下原黎的情况还算是不错,我松了一口气。
我只能冷静下来和他们谈判,“你们是不是李沅沅派来的人,我可不相信那个替死鬼能够被你们称作是大哥!”
那群人一听到我说出李沅沅的名字,顿时面目狰狞,但我还是从中看到了一点点的惊慌,顿时就可以断定这群人就是李沅沅贼心不死、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后手,而得到的消息大概也是处心积虑打听得来的,可惜我没有想到这李沅沅如此的心狠手辣!
“你这个婆娘别给我瞎说!我们就是来给大哥报仇的!”随即又看了我几眼,摩挲了一下长满了胡子的下巴,笑的很是丑恶。
他从前面的车窗处伸进来一只手,够着要碰我的脸,我往后一靠躲了过去,就听他道:“别不识好歹!我看上你是你的运气,若是你伺候我伺候的好了,大爷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说着就站在外面,似乎很是笃定我会答应一样。
而我此时却是打好了主意,露出害怕的神情问他是不是只要我陪他,他就会放了我,那个大汉见此果然是松了警惕,笑的更加的丑恶,我见此立马往前去,而大汉竟然也没有怀疑我,大概是以为我有什么别的讨好他的想法,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一摸到方向盘,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原黎,手握紧、脚给克服了酸软,对准了一下子就踩了下去……
“我就知道这个臭婆娘没有安好心,居然敢暗算你大爷我!”我的头发被拽出了车窗外,车窗上残余的玻璃渣割破了的脖颈,一口唾沫砸到我的脸上,那个大汉一巴掌又扇了下来!我浑身都痛却又挣扎不得,但一想到后面等着治疗的原黎,我咬牙坚持。
大汉见了我这幅狼狈样儿,似乎更加兴奋了,直接就隔着车窗扯着我的衣服,鲜血顿时就留了一些出来,但大汉却是越扯越兴奋!我心里想着要是只能如此,那我就是死也要保住了原黎!
大汉见我已经不再挣扎就又把身后的兄弟叫过来,我回想起以前被那么多男人侮辱的事,浑身颤抖、心里冰凉。然而就在那大汉转头的一瞬间,我居然看见他被人勒住了脖子朝外拖去,他由于恐惧而睁大了双眼,我无力地靠在玻璃上,却在一抬眼看见了那个远处站着的人,一瞬间很多的事似乎都连了起来。
原逐月、和他长得相像的阿泽、袁宇,呵!这可真的像是一场梦,只可惜梦醒了,承担后果的只有那被蒙在鼓里的人……
一滴水落在了下面,也不知道是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债遇逃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