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下来,她走出清都,走入中原这片大地,一路快马奔去,她想要绕开斛州,对她来说,斛州是个危险的地方,因为她在清都囚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斛州老将军的女儿,是当今皇帝的宠妃。
可她……到底还是没有逃过这些人的眼睛。千军万马从山上涌下来,她就好像看到泥沙崩塌了一样,不由皱起了眉头,随手打开一个盒子,将一只小虫子丢在地上,那只虫子立刻钻入了土中,消失不在。
“人在哪里?”冯栎的刀从她的脖子上划过,她笑而不语。
“我问你呢,她人在哪里?”冯栎再一次问道。
她摇了摇头,冯栎往她逼近了几分,她依旧没有闪躲,二人对峙许久,她问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踏入中原,没想到……你更担心的,还是你的那个妹妹,你可要知道,她是龙吟老掌门的弟子。”
“你南疆,素来安分,就因为你继任教主,才开始进军中原,你的野心有多大,已经不需要去问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冯栎道。
教主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冯栎,你可要知道……当时,你闯入我南疆的时候,是谁救了你。”
“我……”冯栎心虚,想起当年他只身一人闯入南疆,那一次,他是和朋友打赌,喝酒喝多了,受人一激,他就去了……当时,朋友说,只要他能够从南疆掳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出来,他们就服他是一条好汉。
他醉得连人事都不分了,晕头转向地就闯入了南疆,等他酒醒的时候,他已经在南疆的树林里迷路了。他分不清方向,手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伤口乌黑,显然是中毒了。腹中也疼痛难忍。
那一次,他以为自己会死。
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救了。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背着一个小背篓,背篓中装满了药材,她一句话也不说,抓住他的手就给他上药,然后又给了他一颗解药。
他看着那小姑娘很是出神,那天,他鬼使神差的说,“我娶你吧。”
那小姑娘抬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六七岁的男人,不由觉得好笑,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又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许久,仿佛是在认真确认这个人……是不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冯栎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起自己的名字,而是把他的手拿开,“小教主。”
“小教主?”冯栎笑道,“好奇怪的名字。”
“不是名字,是南疆的人都这么叫我,我师父唤我徒儿。”她说。
冯栎一怔,原来……是如此……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忘了自己的来处,但她知道自己的使命。
小教主……小教主……
不知道为什么,冯栎心中一疼,那天,她就这么从他的眼前溜走了。若是当时的他在理智一点,他也许应该立刻离开南疆,但当时,他就好像入了魔一样,溜入了南疆的秘教,进入了南疆的禁地,他看到她不着丝缕,躺在雾气腾腾的池塘中,那天,他也好像入了魔一样,觉得浑身燥热,他脱了衣服进入池塘,身体仿佛一条鱼一般游到那姑娘的身旁,手脚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心里住着的魔鬼在这时冲出了躯壳,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他。
他探索着那姑娘的身体,倾听着那姑娘的呼吸,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毒药,让他无法自拔。
他将姑娘的身体转过来,看到的是多日之前在林中所看到的那张脸,今日……她闭着双目,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样,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脯起伏的厉害。他的手摸到她的身下,让自己与她再一次靠近。
“不……不要……”她摇着头。
他却道,“我带你走。”
“你走……你快走……”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面色十分痛苦,脸色越发的红润,他控制不住自己,提身一|挺,将自己完全的送入她的身体。
“啊……”她的咽喉里发出一声说不出到底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手紧紧地扣着他的后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他步步逼近,将她逼到岸边,抵在岸上,疯狂的动作起来。
“你会死的……”她忽地一口咬上他的脖子,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我不怕,为了你,我死都愿意。”他说。
她道,“我父亲也比你大不了几岁,用我师父的话说,你就是一个畜|生……”
“那就让我畜|生一次。”他加快了速度,用力的动起来,一直到一股热流宣泄而出……他趴在她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叫冯栎。”她说。
他点了点头。
她又道,“我记住你了……”
她的话,仿佛催眠的药,他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就昏迷了过去,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中原了。后来他多次想要在进入南疆,但都失败了,每次都会在林子里迷路,多年下来,他从来没有找到过出路。
今日再见,他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就好像已经忘记了她一样。
她说,“你走后不久,我杀了我师父,因为南疆的教主只能是处子之身,所以……我在这个秘密还没有被公开之前,就对我师父下手了。”
“你……”冯栎想起当年事情,头痛欲裂。
教主往前走了一步,“后来我派人来打听过你,听说……你早已妻儿成群,今日我们既然已经在这里见面了,那你就告诉我,如果那个时候我跟你离开,我是你的第几房妾?”
“不……不是那样的。”冯栎想要解释,可他又没什么可解释的,他当时……看着她,仿佛着了魔,可他也没办法否认,那个时候,他真的已经妻儿成群了。
“冯将军的胆子是真的挺大的,后来,我也派人调查过……你是与人喝醉了酒,打了个赌,才闯入南疆的。而且……其中与你打赌的有一个人,正是谢逸修派人假扮的,所以,此事我不怪你。”教主道,她反手一抓,捏住了冯栎的手腕,夺走了冯栎手里的刀,将冯栎的手反扣在背后,“冯将军,下令退兵吧,给我一条出路。”
“你要去中原做什么?”冯栎问。
教主一声轻笑,“自然是去找谢逸修报仇,此事……我会记一辈子的,这是我一辈子的耻辱,我……竟然还因为你杀了我师父……”
“你杀不了谢逸修的!”冯栎道,“他在中原横行多年,朝廷一直都拿他没办法,听说他已经控制住了龙吟门的老掌门,现在龙吟门中,就他最大!”
“那是你们中原人怕他,我又不怕。”教主扬起下巴,运起内力,对众将士喊道,“你们若是还想让你们的冯将军活着,就给本教主让开……否则的话,别怪本教主手下无情!”
她只身一人被包围在千军万马之中,没有丝毫退意,反倒勇气更盛。
“退下!”冯栎大声喝道,千军万马,无一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教主押着他,共骑一匹马,扬长而去。留下身后尘沙飞扬。
她押着他,一路跑出了斛州城,一直到剪梅山庄的山下,她才放开了他。
“你当真要一个人去见谢逸修?”冯栎问。
“当然。”教主道,“只是这山太高,路途太遥远,当时离开清都的时候,我告诉我的婢女,这一次只离开三天……可能,她现在已经很着急了。”
“你……是想要只身一个人杀了谢逸修?”冯栎不敢相信地问。
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的。
“这个,冯将军可管不了。”教主挑眉一笑,“不过……冯将军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可以去京城去给柳大将军送一封信,现在只要你斛州大军从斛州边境撤走,与柳大将军一起联手围攻龙吟门……我南疆也会站在你们这边。”
“斛州大军只要一撤走,南疆的大军就会拥入中原……到时候,中原,也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冯栎不傻,不是看不透她的想法。
可是,她却扬起手来,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冯将军知道吗?我南疆的每一任教主,都有一个信物,是一个镯子,银色的,如今……那个镯子在你的外甥女苏铮那里,她身上又有噬尸蛊……不知道这些事情冯将军是否都知情,不过,就算不知道,只要派人去打听一下,就能够确定真假了。我南疆清都教中,多的是人不服我,如今苏铮在清都,想要拥她上位的人多得是,将军只要稍微动一点点的手脚……这中原,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冯栎看着她,他才发现,从始至终,他从未看透过这个女人。而且,好像永远都看不透。
“将军,我言尽于此……你要如何选择,就看你了。”教主说道,她头也不回的往山上走去,她的速度很快,走着走着,便施展开一招‘飞花幻影’消失在了这条路上。
冯栎拔腿追上去,伸手去抓,抓了个空,只看到地上落着几片花瓣。 公主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