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前任的婚礼就安排在周末,晚晚和楚元策冰释前嫌之后,直接去了承泽,一面是想见楚元策,另一面,自然是想替徐洋安排安排。
楚元策办公室外的秘书室,已经换了人。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干练女人,见到晚晚,露出职业的笑容:“束经理请稍候,楚先生正在谈事情。”
晚晚点头,脚尖一转,往成本部去了。
成本部的张总看一份报表看得头大,站起来看着窗外缓解眼睛的疲劳,就听助理说,嘉盛的束经理到访。
张总见了晚晚,眉头舒展着,邀她进去坐。俨然将她当成了好友。
晚晚原也打算来看她,是以给张总的孩子备了一套益智玩具。张总笑着收了,拉她坐下寒暄。
两人不知不觉就说到了上次失标的事,张总压低了声音:“这件事,还真的是内部的同事做的。”
晚晚哦了一声,张总说了事情的经过:“楚先生的秘书,爱慕着楚善的亲信陈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做出了这样的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难怪刚刚看秘书室换了人。”晚晚道:“递了辞呈?”
“开了。”张总摆了摆手。晚晚略微诧异,那天她还和楚元策求情来着。
“楚先生念及她在承泽服务多年,没有走法律程序,也没在公司公告,只高层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晚晚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倒是她当时一时心软,失了原则。思及楚元策当晚调侃她的,这般心软,将来怎么当楚家当家主母?
她眉头微皱,倒不在能否胜任楚家当家主母的角色,而在能不能与他比肩?
从张总那边出来,迎面就遇上徐洋。
“来找楚先生?”徐洋问,目光逡巡过晚晚的脸,一扫之前的沉郁憔悴,容光焕发,徐洋嘴角微扬,压低了音量:“叮当姐和楚先生重归于好,真是太好了。”
晚晚笑着道谢:“这次的事情,你帮了不少忙。对了七生。”晚晚将人拉到一边:“这周末,你有没有空?”
徐洋看向她拉着他的手,片刻后移了视线:“目前的行程来看,那天是有空的。”
晚晚双手一合,轻拍了一下:“那就太好了。到时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徐洋回眸看向楚元策办公室的方向,晚晚拉住他:“和你的工作无关,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楚先生也不行。”
“什么事我不行?”男人声音响起,晚晚愣了愣,一侧身,楚元策正从洗手间方向出来,晚晚原以为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和徐洋说话,却不料被楚元策听了个正着。
楚元策脸色不太好,很显然,他的女人和他的助理,背着他在密谋些什么,而这件事,连他都做不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时间,我周五再和你说。”晚晚拍拍徐洋:“不打扰你了,去工作吧。”
徐洋担忧的看看晚晚,又看看楚元策,晚晚又挥了挥手,楚元策语气也不太好:“工作做完了?”
徐洋微皱着眉头走开。
楚元策冲着女人道:“到我办公室说。”
一前一后跟进去,门一阖上,晚晚就被他压抵在了墙上。
“说说看,什么事我不行?”他气息喷在她颈侧,麻麻的痒传遍全身。
晚晚一面笑一面将人推开:“你像个孩子。”
楚元策不放人,头低下去,在她唇上惩罚性的咬了一下:“还不说?”
晚晚讨饶:“我说。嘉盛的行政小林,有印象吗?”
楚元策皱着眉头,没说有还是没有,反问她这人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晚晚把小林要参加前任婚礼的事儿说了,一面仰着头问他:“你觉得她和徐洋配不配?”
虽说嘉盛现在归入承泽旗下,楚元策作为嘉盛的大老板,也不可能每个员工都认得,何况还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行政人员,他微眯着眼,抬起她的下颌,在她唇上厮磨了一阵:“你说配就配。”
他眉峰舒展着,嘴角微勾。看来他家楚太太是自己太幸福,想着替人牵线搭桥了。
“你怎么这么敷衍啊?”晚晚不满,楚先生眉眼深深的望着她:“不是敷衍,是我说不好。那小林,我没什么印象。除了你之外,其余女人在我脑子里,都一个样。”
这话,能腻死人。晚晚竟无言以对。
转眼就到了周五,晚晚给徐洋打电话,跟他说了整件事,末了道:“小林平时对我颇为照顾,这次遇到这样的尴尬事儿,来跟我求救,我不好拒绝,想着你目前单身,就……你不会怪我吧?”
徐洋沉默着,晚晚很是忐忑,她那边都答应小林了……
手心一空,手机被楚元策拿去,男人沉声命令:“周末给你算加班,另外,如果做得好,给你发奖金。”
徐洋哪还敢再说什么,楚先生都发话了,再难也得硬着头皮去。
晚晚挂了电话,有些不安:“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还有啊,给他发奖金,这,有点公私不分了。”
楚元策一把将人捞了过来,揉在怀里:“如果他和小林真发展起来了,到时候要结婚,你说,你我要不要封个大大的红包?”
“你在偷换概念,红包是红包,奖金是奖金……啊。”
晚晚被扑倒,她很有些不满,这人,每每说不过,就用做的。
次日一早,晚晚就醒了。小林和徐洋的事,她还是很关心的。
微信问小林,说人已经到了,毕竟是要扮演男女朋友的,总要在婚礼之前碰个面,串个供。
小林提起徐洋,言语间很是满意:“长得俊秀,穿得得体,举手投足甩前男友几条街。”
一串语音发过来:“晚晚姐,他不会是你租来的吧?费用不要太高哦。”
晚晚安抚了一番,说是一个朋友。小林松了口气。
大周末,郑桨约了楚元策去钓鱼,楚元策要求下,晚晚也跟着去了。
钓鱼的地方,选在城郊的一个小镇上,算是凌江的上游,水质没被污染,环境也很不错。
楚元策和郑桨在一棵大榕树下置了钓钩,两人一面垂钓,一面说话。
晚晚在榕树下铺了一张野餐布,将舒姐给几人准备的食材一一摆好,期间时不时回小林一条微信。
单从小林这一边来看,徐洋和她,估摸着有戏。就不知道徐洋怎么想了,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只言片语过来,若不是对小林有意,就是全心全意在执行楚元策的命令了。
晚晚这边弄妥当了,小心翼翼的蹭过去看鱼儿上钩没有,就听郑桨说:“上次和你说的事,你倒还放在了心上。”
楚元策看着水里的钩,一派镇定:“你的消息向来可靠,哪能不听?”半晌没有鱼儿上钩,楚元策道:“只是可惜了一个好项目。”
郑桨道:“项目再好,ZF不支持也等于零。要说老余头在G省做出了什么贡献,只怕就是经济增长速度了。但他膨胀得太快,说到他,老爷子都免不得有几分可惜。”
“不会波及到吧?”楚元策问。
郑桨笑:“哪能啊,八杆子打不着。”
水里出现晚晚探头探脑的倒影,两人停止了话题。
“没动静啊。”晚晚有些失望。
“钓鱼要沉得住气。”楚元策笑,晚晚端了水果拼盘,喂给楚元策吃了些,又端去给郑桨,郑桨不怕死的也要喂,楚元策一个眼神杀过去,声音低了八度:“我喂你,如何?”
郑桨想了想:“算了,你还是看着你那鱼钩吧。”
别看郑桨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却也是个能沉住气的人,大约垂钩半个小时,就钓上来一条一斤来重的鲤鱼,把他给得瑟的,冲着晚晚大喊,让拿盆过来。
晚晚皱了皱眉头,他们拎了个小桶,那小桶装那鱼,也是够够的了,哪里还用得着盆。
楚元策笑,说郑桨这点儿出息也好意思显摆。
两人打趣一番,倒是动了比赛的念头。
楚元策运气不错,一下午下来,不只数量上超过郑桨,重量上也胜一筹。
郑桨趁势撒起泼来,说他钓得多,要上他那儿煮鱼汤去。
楚元策想了想,索性给楚小乔拨了通电话,一行几人开车杀了过去。
楚小乔这里有现成的厨师,现成的炊具,想要吃些别的,也方便得很。
郑桨说他惯会做甩手掌柜,一脸埋怨告状的语气,晚晚乐呵呵的听着,没有半份反驳的意思,反倒觉得他这是聪明人该有的想法。
郑桨被他们如此这般喂狗粮,哀叹一声,缩在后座不再讲话。
楚小乔有阵子没见到晚晚,几人才一踏入落日,就兴奋的拉了晚晚的手,到一旁聊天去了。
郑桨看着楚小乔,下巴差点合不上:“天,小乔那丫头?”
楚元策点头,楚小乔在大院呆的时间不长,和郑桨也算不上有多深的友谊,之后没有特别的事,楚元策也不会刻意提到她,郑桨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女大十八变啊这。”郑桨慢慢把嘴合上,仍然不敢置信。
落日的厨师手艺不错,加上这几尾鱼都钓自水源不曾污染的乡下,吃起来肉嫩汤鲜,郑桨边吃边感叹,自己钓上来的,吃着就是舒坦。
吃过饭,郑桨约楚元策去打一局,晚晚便留在了落日,与楚小乔聊天。
十点多,楚元策回来接了晚晚,车子才刚刚发动,晚晚手机就响了。 束婚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