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婚礼前两天,宋家约了公证人员到家里来做结婚登记公证。
晚晚请了假,跟着宋修一起回宋家。
彼时,宋敏和楚元策都在。毕竟是结婚登记这样的大日子,几家长辈也都候在宋家。
宋敏特意打扮过,妆容精致。相较而言,楚元策就没有那般看重,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黑不溜秋被楚依责备。
楚元策也不恼,只说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晚晚也没有特别修饰,一件蓝白条纹的T衫,搭了条牛仔裤,仿佛只是想和闺蜜上街转一圈的装束。
宋修就显得正式许多,穿了件浅粉色的衬衫,搭了同色系的领带,眉梢嘴角漾了笑意,偶尔看她,眼神里也满含深情。
程序即将开始,晚晚莫名有些紧张。那一刹那,她忽然生了一丝犹豫。
她借口去趟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用力深呼吸,还没调整过来,手机就响了,向兰的电话。
“晚晚,轻轻不见了。”向兰带了丝哭腔。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晚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什么叫不见了?向兰一定是找过了,确认过,确定找不到才给她打的电话。
“我早上送她去的幼儿园,看着她进园的。刚刚老师来电话,问我怎么没送孩子去上学……”
“学校找过了吗?”这是大事,晚晚拿着包包闷头朝外走。
从洗手间出去,有扇通往花园的小门,她这时候为了轻轻要走,只怕束宋两家都不会放人。
“找过了,学校监控坏了,也问过小朋友,都说没有见到人。”向兰急坏了,思路倒还算清晰。
“我们报警吧。”
“刚刚报过了,警方说失踪不到48小时,不予受理。”
“我找找媒体,看能不能通过媒体发布寻人启事。你别担心,许是贪玩,独自跑出去了。”
安慰向兰的话,晚晚自己都不相信。一面出了宋家,一面自手机里找了之前合作过的媒体的电话,刚要拨出去,那边就有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显示着未知地。
晚晚眉头微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束小姐。”显然是经过变声软件处理过的声音。
晚晚冷声质问:“你是谁?”
“束小姐不必知道我是谁。下午三点,带三百万到济顺码头。”那人才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呼喊:“妈妈……干妈……”
晚晚眉头越发皱紧了些,轻轻被人绑架了,对方索要三百万!
“不要报警!”对方冷冷的警告:“下午三点,济顺码头,你一个人来!违反一条,准备替她收尸!”
“喂!”晚晚将手机往车里一抛,拉开车门跳了进去,踩下油门离去。
宋家庭院里,楚元策双手插在口袋,看着车子远去,眉头微皱。
束晚晚不像要逃婚,她的表情,像是遇到了急事。
“阿策,敏敏等你很久了。”楚依看着他手里点燃的烟:“你最近烟瘾越来越大了。这结婚之后,孩子是首要考虑的,也该忌忌口了。”
男人凤眸半眯,听见“孩子”二字,嘴角浮了一丝冷意。
“让工作人员回去吧。今天,我没心情。”男人掸了掸衣服上不经意间落下的烟灰,转身朝车走去。
楚依眉头微皱,喊了一声:“阿策。”
男人未做停留,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晚晚去了学校,接了向兰,简要说了被勒索的事,向兰脸色煞白,晚晚安抚道:“对方要财,应该不至于害命。”
“索要多少?”向兰握紧拳头,她和晚晚都不是有钱人,对方为什么会选定轻轻?莫非……
向兰捂着嘴,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个说不通,如果是那边的人,电话一定会打到她的手机上。
“三百万。”晚晚拍拍向兰:“我户头里还有些钱,不够的部份,我找陆子胜想想办法。”
向兰道:“我那边还有二十万。我转给你。”
晚晚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一定会解决!”
晚晚早前的时候曾经得罪过不少人,有些人彼时被她送进了局子,算算时日,免不得有些人出狱了要寻仇。
“你自己千万小心!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向兰有些害怕。
“不能报警!对方特别强调,倘若报警,就……撕票。”晚晚说得有些艰难,她看着向兰:“放心,我一定把她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车子停在恒远楼下,晚晚和向兰一面往楼上走,一面给陆子胜打电话。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陆子胜亲自下来接了两人,晚晚不能浪费时间,拉着陆子胜就在恒远一楼的大堂里说了借钱的事。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陆子胜有些为难,他这段时日被老头子管得紧,有些余钱也听信狐朋狗友的话去做了投资,这话真不是托辞。
晚晚信他:“关乎人命,能想办法就帮帮忙。”
晚晚就要嫁宋修了,但有难了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陆子胜,陆子胜觉得这个朋友如此看重他,这忙他必然要帮。
“有多少时间?”陆子胜抬腕看表,晚晚道:“两点半前筹齐就成。”
陆子胜让两人等他,去了一旁打电话。
隔着一道落地玻璃,外面布加迪里的男人摘了墨镜,看着里头脸色凝重的三人,眉头微微皱着。
陆子胜不愧是恒远的小开,半个多小时就把钱搞定了。
晚晚在陆子胜和向兰的陪同下,去银行将钱全取了现,连饭都顾不得吃就要往济顺码头去。
陆子胜和向兰哪里放心她一个人,硬要跟着。三人一车才刚刚离开恒远没多久,那边就来了电话:“钱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你要钱而已,别伤着孩子。”晚晚冷声警告。
“你一个人来,否则,我手里的刀不长眼。”
“你……”
“嘟……嘟”
晚晚气得将蓝牙用力拔下就要扔了,吱的一声靠边停了车:“陆子胜,你照顾好兰兰。”
陆子胜就坐在副驾位,方才晚晚通电话的声音不小,他自然也听见了。
“你自己小心。”陆子胜扶了向兰下车,晚晚油门一踩,往济顺码头去了。
“我们还是报警吧。”陆子胜总觉得不安,“我有种预感,对方真正的目标不是轻轻,而是……”
向兰也有这种预感,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好友,她很难抉择。
陆子胜也做不了决定,两人站在路边一筹莫展,一辆熟悉的车开过来,在两人跟前停下,车窗摇下,露出戴着墨镜的男人的脸。
“楚先生。”向兰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楚先生能不能救救晚晚?”
“出什么事了?”楚元策摘了墨镜,眸色微深。
“轻轻被人绑架,晚晚一个人去交赎金了。”向兰急得想哭:“对方不让报警,我担心……”
“我觉得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晚晚。”陆子胜道。
男人握方向盘的手略紧:“地点?”
“济顺码头。”
话音刚落,车子已如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过了凌江大桥,晚晚手机又响了。
“过桥右转。”
“你什么意思?”临时改变地点?为什么?
“按我说的做!”
“我要听听……我靠!”
那边电话又被挂断,晚晚咬了咬唇,超了前面的车,变向右车道。
电话又响起,晚晚没什么耐心:“接下去怎么走?”
“前面路口等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晚晚愣了片刻:“楚先生,我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我让你等我!”男人低吼。
晚晚干脆挂了电话。
过江后右转,直行很长一段时间,那人都没来电话,晚晚简直以为自己被耍了,快到高速路口,正犹豫该往哪边走,对方电话打了进来:“上高速,甩掉后面那辆车!”
晚晚往后视镜里看,眉头微皱。楚元策的车,他是几时跟上来的?他刚刚让她在路口停车,是一直都在跟着她?他想做什么?
晚晚将车开上高速,给楚元策拨电话:“楚先生,我现在在做一件非常要紧的事,人命关天,麻烦你有事,回头再说。”
“束晚晚,你听我说。”男人的声音特意放缓了些,试图通过声音安抚她的情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对方在引你入瓮,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交给警方!”
“向兰于我有救命之恩,就算对方的目标真的在我,我也不能不去。”晚晚顿了顿:“楚先生请回吧,倘若再跟着,只怕对方会对孩子下手。”
“笨女人!”男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咒一声,他在高速路口停下,转而拨通了另一人的号码:“张冲,帮我查一查,早些年束晚君得罪过的人,近期有没有出狱的?另外,帮我个忙……”
沿着高速公路往前大约开了三十多分钟,已经到了凌城边界的一个县城,这个县城并不繁华,大多数人都去了凌城,城有些空,且多山,这样的地理环境,晚晚有些担忧。
正犹豫间,对方来了电话,命令晚晚在出口下高速,晚晚皱紧了眉头,只能照做。 束婚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