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雅那边现在固然不妙,可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我刚刚着急去摸自己裤兜里的烟盒,却不小心把我周围的竹竿柴禾之类的东西碰到了,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立刻汗毛耸立,噤若寒蝉,唯恐白静雅的男人听到声音把我当成“奸夫”给抓出来!
我屏息了许久,大冬天的我的身上却起了一身白毛汗。我林昆不学无术,贪花好色,我有这些毛病都没错,但是让我被人抓奸我却是万万接受不了,我可丢不了那人,哪怕是在这个没什么人认识我的地方。
再说,我特么是冤枉的,我可一根指头都没碰到白静雅,这样被抓奸岂不冤枉?
可是现在当真是黄泥落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想到这我心脏砰砰直跳,满天神佛的一阵祈求,祈求他没发现我。
也不知道是我的祈求起了作用还是白静雅的男人没注意到这柴房的动静,我听到的还是白静雅男人打她的叫骂声和白静雅的哀求声。
他没有发现我!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再次紧张起来,这声音外面听不见倒也正常,但是和我同在一个柴房的那个傻小子没道理听不见!
他到现在都没吱声,但是他肯定知道这柴房里还有一个人!
我心顿时沉下去了,心想今天这奇特而又尴尬的局面到底如何收场?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外面卧室里传来的惨嚎声一声比一声大,白静雅似乎再也受不了了。
虽说我对男人打女人这种事情不以为然,但是白静雅被打也不算冤枉,见面就勾引我,似乎也是活该。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刚刚那截麻绳,我估计真的也和他滚了床单……
“嘶~”忽然一点极其细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之所以现在还能注意到这么小的声音,完全是因为最近我对蛇的敏感,这声音分明是蛇才能发出来的,难道这柴房还有蛇,而且还在我耳边?
想到这我一阵头皮发麻,全身上都是鸡皮疙瘩。
我立刻打起精神,警惕的朝着四周望去,试图找到那条蛇。
但是这柴房昏暗的很,我睁大眼睛也无济于事,一切都是黑乎乎的,只能靠自己的耳朵,这要命的玩意到底躲在哪?
因为处境尴尬,我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只能静坐在这里等待着那蛇的再次出没。
然而奇怪的是,这声音就响了那么一次,我屏息凝视等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发现。而这时外面的白静雅的男人似乎打累了,只有呼哧的喘气声和白静雅的哭泣声,刚刚的惨嚎的声音已经结束了。
我再次尴尬起来,心道这场面复杂无比,外面是可能会当我是奸夫的白静雅老公,柴房里还有一个真正的奸夫还有我这么个假奸夫,现在似乎还有一条蛇在环伺在周围,随时都会要我的命!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血光一闪,眼前似乎看到了什么,一片暗红色。
我却知道这不是因为我看见了什么,而是我的阴眼发动了!
上次发动阴眼还是很久之前,最近我的眼睛一切如常,我几乎忘记了我还有这么个本事。只是现在这屋子里算上我和傻小子还有白静雅夫妇二人,拢共就四个人,这次是谁要出事?
而且这屋子里似乎除了蛇也没什么特别的危险,能出啥事?
就在我想这茬的时候我眼前的血光终于明晰起来,我看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双目圆瞪,七窍流血,惨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至于他死的原因我大概也猜到了,因为他的鼻孔变的异常的大,足足有鸽子蛋大小!
而这鸽子蛋大小的鼻孔末端居然有一根五彩斑斓的蛇尾巴,并且不住的抖动。
显然,这蛇是从他的鼻子里钻进去,然后让他惨死在此!
这死人我见过不少了,各种各样的死法我也见识了,然而这种死法太过诡异,这蛇怎么可能从人的鼻孔钻进去,难道吃人脑浆子不成?
这惊诧之下我不自觉的手脚微缩,下意识的做出防卫的姿态。
要是换别的地方我这个反应也没什么,可我忘记我在柴房里面,这柴房里原本就横七竖八的放着好多竹竿和柴禾,我这么一动就和多米诺骨牌一般发生了连锁反应。
离我最近的一根竹竿发出骨碌碌的声音,紧接着我迅速感觉到无数的柴禾竹竿倒地的声音!
艹,想不到最后我还是要被发现了!
这会我可没心情关心那个小变态死没死,心里只是担心白静雅的男人发现了我。
然而紧接着的是那傻小子的一声惊叫声,“蛇,救命!!!”
我顿时心下了然,这傻小子大概是命好,我这阴眼是能预见死亡的,只要及时出手是可以救人性命的。我刚刚也没想去救这个傻小子,可是我的不经意碰到了这些竹竿柴禾之类的东西,似乎是惊动了那蛇,这傻小子居然没死,还在求救!
不对,那蛇没弄死他,也就意味着这蛇窜了出来,那我岂不危险?
想到这茬我汗毛耸立,再也顾不得被发现了,立刻站了起来,惊恐的拼命跺脚,希望通过自己的动作吓走这该死的蛇!
“救我啊,救……”那傻小子大概也意识到了柴房还有我的存在,立刻哭喊起来,嚷嚷着救命。
就在这时,原本昏暗的柴房忽然亮堂了不少,一道白光射了进来。
这因为柴房的窗口被人推开了,卧室的光线照耀了进来。
“我就知道有男人躲在这里!”一个粗鲁的声音从窗口响起。
我心里一颤,心道最终我还是被发现了。
虽说我刚刚很害怕被他发现,可是事到临头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定了定心神,朝着窗户看去。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莽汉就站在窗口,铁耙一般的一双大手正作势要抓我出去。
我心道白静雅虽然是个骚哒哒的贱女人,可是倒也是娇小美貌,怎么和这么个莽汉是夫妻?
这个时候已轮不到我胡思乱想了,那莽汉一手就拉倒了我的衣领,作势要把我拖出去。
对我来说现在在柴房里有可能被蛇咬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被这莽汉暴揍一顿,当成奸夫游街都成,总比死在这还吧?
想到这我也不挣扎,顺从的从窗口钻了出来。
我刚刚探出半截身子就觉得肩头一阵剧痛,一股子大力传来,我立刻就栽倒在地,当然,我栽倒的是在卧室的地上。
我身子落地心里就是一松,这次挨揍总归被挨揍,总算捡回一条命来了。
“啪!臭婊子,果然背着我偷汉子!”这时那莽汉的大手就在白静雅的脸上扇了过去。
这莽汉看上去足足两百多斤,身形壮硕,娇小玲珑的白静雅哪受的了这么一下?立刻捂着脸栽倒在地,正好在我身边。
虽说我心里对白静雅也是极为看不上,但是看她衣服凌乱,露出原本白皙而现在青紫色的肩膀的模样立刻有些心疼。
这莽汉下手也忒狠了!
我下意识的就扶住白静雅道:“没事吧?”
谁知我这下关心惹了大祸,那莽汉一阵璨璨怪笑,妒火旺盛道:“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恩爱!”
说罢莽汉顺手抄起地上的长条凳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下来。
这长条凳我还是小时候有见一些小饭店在用,这东西一米多长,足足几十斤重,都是实打实的木头,这一下要是砸中了,我不死也是残废!
情急之下我再也顾不得其他,自然而然的鬼眼就发动了,两道寒光就射了出来,那长条凳立刻就被洞穿了两个大眼,居然就此折了!
“艹,你找的野男人还有几分本事!”那莽汉立刻后退几步,双目圆瞪着自己手里的半截长条凳喃喃自语道。
白静雅也猛的回过头盯着我,双目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似是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个本事。
就在我们三人僵持的时候,卧室的那扇窗户忽然洞开,一个小脑袋钻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那个傻小子。
“艹你妈的,你到底有多少个奸夫?你特么有多骚,老少通吃?”刚刚还僵立的莽汉看到傻小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理会傻小子,再次抄起半截长条凳对着白静雅砸了下去!
这次变化太快,我却是没反应过来,那长条凳笔直的朝着白静雅的长腿砸了下去。
以这莽汉的力气,我估摸着白静雅的大长腿只怕就要变成两截,下半辈子她只能靠着拐杖为生了。
谁知就在那长条凳即将砸到白静雅的时候居然停住了,生生的定格在那。
我顿时奇怪了,难道这莽汉只是看着莽撞,其实下手有分寸,真的要伤人的时候会收手?
我抬头一看,只见莽汉黝黑的面孔上似有什么东西在影影绰绰的游动。而他的鼻孔似乎也变的极大……
难道是刚刚的那条……
“蛇啊!救命啊!追……追出来了!”正在我猜测的时候傻小子终于从窗户里翻了出来,坐到在地,哇的一声哭喊了出来。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本刚刚在柴房被惊走的那条蛇应该是继续追着傻小子,结果傻小子有所察觉就从窗户钻了出来。
谁知道那蛇游动的更快,居然瞄上了新的目标——莽汉。
这莽汉忽然一动不动,难不成死了?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红光一闪,一个狰狞的面孔在我面前显露,正是莽汉的那张丑脸。
似是在印证我的阴眼一般,“咚!”的一声,莽汉直直的栽倒在地。
他双目圆瞪,面孔狰狞,鼻孔变的硕大无比,和我刚刚阴眼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真的死了! 镇水阴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