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那一头就是山了,之前白天沈微还带我去过,山上古树参天,林子密不透风,白天视线都不好,更别说这会儿晚上。放眼看去阴影绰绰,就是一片巨大的黑影。
还跟不跟?
“凡事做最好的打算做最坏的准备。”
庄晓培的话忽然在脑子里响起,我决定不跟。没发现还好,要是万一被他们发现,动起手来,又是在这种地方,那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正当我放弃跟踪准备回去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他们没有进山,而是沿着石梯下了桥。
我愣愣的看着桥下,那里除了巨大的桥墩,就是没到小腿的河水,他们去哪里干什么。
空无一人的野外,隐蔽的地方……电光火山间,一个疯狂的词语突然跳出脑子。
野战?!
我震惊的捂着嘴,看着那两个已经消失在桥下阴影中的人,除了这个理由我再也想不出别的。
兴奋刺激着我的大脑,梦里寻她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
石桥下面,那隐忍难耐的呻*吟证实了我的猜想。
不能怪他们大胆,就算是白天有人躲在桥墩后面做什么都很难看见,更别说晚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如果要寻求刺激,这里真是最佳的理想位置。
下面有三根桥墩,从声音判断他们现在在桥这头的桥墩后,应该是想着完事儿了方便回客栈。所以我从他们下桥的地方下去,只要躲在下去的第一根桥墩后,就不会被他们发现。
我小心在桥墩后蹲下,按下录音键,将男女婉转吟哦的动情声录到手机中。
林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庄晓培的爹怎么能够满足她,就算能满足也玩儿不出这么多花样啊。
“啊。”
林琪忽然失声叫到:“不要,不要亲那里,脏。”
“这么甜美哪里会脏。”男人呢喃,说完还故意咂了下嘴。
林琪娇笑道:“讨厌……”
……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对话我眼前浮现出了实验室的场景,庄晓培将我压在门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狠狠摇了摇头,把那个画面从脑子里彻底甩出去。
在某论坛看过的一句话——在性上节拍一致和谐的男女不一定感情好,但感情好的男女必然会在性生活上高度和谐。
现在看来这句话前者是对的,但后者也不一定是错的,因为林琪嫁给庄晓培的爹本来就是冲着庄晓培去的。
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我低头看去,庄晓培!!!
惊得一下子往旁边倒去,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扔水里去。这动静太大,引起那两人注意。
林琪警惕起来:“谁?”
我紧贴着桥墩蹲下,大气都不敢出。
脑子疯狂转动,打定主意他们走过来我就往林子里跑,他们就抓不住我,大不了我在里面呆一夜。
男人不以为意:“这种地方还能有谁,无非是些野猫野狗,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啊,让你还有力气分心。”
话音未落,林琪骤然失声:“啊……”
顿时啪*啪声不绝于耳。
我暗暗松了口气,贴着桥墩慢慢站起来,才发现刚才那一倒身上大半的衣服都被水打湿,紧贴着皮肤很难受。虽然此时是盛夏,可风一吹,仍是凉意浸骨。
反正该录的都录到了,要不就走了?
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眼前一黑,一只大手迅速捂住我的嘴,黑影欺身而上把我死死压在桥墩上无法动弹。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脸,可那独特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我震惊得无以复加,竟是庄晓培!
他贴着我耳朵说道:“现在我把你松开,你不要发出声音。”
我怔怔的点点头,捂住嘴的手慢慢抽离,我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恢复自由的嘴巴发不出丝毫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再次凑过来耳语:“一会儿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不要让他们发现。”
刚才我要走的时候那头的男女激战正酣,正是最好的机会。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庄晓培,这一打岔,林琪他们已经结束第一场战斗,听动静此时正中场休息,酝酿下一场情事。此时一丁点动静就会惊动他们,要走已经不可能,只能等他们再次开战。
一个人听活春宫和两个人听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男人。
当那边战火重燃,耳旁的呼吸声也变粗了。我知道这代表什么,下意识的往旁躲去,却庄晓培一把拉住。
他的手僵了一下:“你的衣服湿了?”
他松开我,下一秒我大腿上一热,我再也顾不得暴露的危险重重的拍开他抚上我大腿的手。
“啪!”
巴掌声清晰可闻,我几乎是马上就后悔了,可后悔已经晚了。
声音再次惊动激情中的男女,林琪的声音响起:“谁?”
“我去看看。”
这下连那个男人也察觉到不对,水声哗哗,他在向这边走。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庄晓培忽然一把拉着我就跑。男人反应过来,开始追,庄晓培带着我跑进林子。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色,庄晓培拉着我躲在一棵几人粗的树后,男人从我们身旁跑过都没发现。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因为男人又从我们旁边原路返回,这林子太大,就算知道我们在里面他也不敢往里再走。
再也听不到一点脚步声,我混身一松,瘫软在树上大口呼吸,等听到耳旁同样急促的喘气声,下意识的就要远离他。
“别动。”
手臂被他扯住,庄晓培附耳过来:“他还在外面。”
我一惊,身体再次紧绷起来,连庄晓培松开我都没感觉到,直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拿去。”
本能的反问:“什么?”
“衣服。”
他说得若无其事,我脑子缺轰然一声,仿佛看见他光着上身站在去面前,全身血液齐齐往脸上涌。
咬牙切齿的推开他的手:“用不着。”
庄晓培说:“你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好丢脸的,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一会儿感冒,听话。”
见我不动,他转身向我压来:“或者还是我帮你,嗯?”
没想到他会突然压上来,一时没能躲开,他热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赤裸的上身紧贴着我,让我再次想起那天实验室的画面。
“用不着你假好心,我一会儿会回去换。”
一个激灵把他推开,往旁边跳开。
庄晓培讥诮道:“回去?既然他们都知道被人发现了,就不担心留下话柄?所以天亮之前别想离开,他们会在外面守株待兔,看看是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刚才就不用跑了,直接把你压倒你敢反抗吗?”
虽然他这话很欠扁,但他说的确实是真的。
那才那种情况下,他只需要将我压倒也做出男欢女爱的样子,他们就不会生疑。我们也不用跑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来。
从他手里抢过衣服,绕到树后:“换就换,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出现我已经走了,又怎么会这样。”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还有,转过去,不准偷看。”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我知道他此时一定再笑,心里越发觉得羞愤。
他轻笑道:“你觉得我长的是夜视眼吗?这么黑还能看见。”
身上都有手机,但却不敢拿出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一点光就能把我们暴露。
我摸黑换上庄晓培的衬衣,虽然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见,可一想到他就在旁边,就身体僵硬,手抖得厉害,连扣子都扣不好。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在他身上刚刚好的衬衣到了我身上俨然成了裙子。反正他也看不见,索性把裙子也脱了,这温度加上有风,要不了多久就能干。
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让我不自在,很是尴尬。
这叫什么事儿啊,想要躲的人避无可避,还被困在一起。
谁都没有说话,两道清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间或夹杂着奇怪的拍打声。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手掌落在皮肤上的声音,庄晓培在打蚊子。
脑补出他被蚊子叮出一身疙瘩的狼狈画面,只觉无比解气,笑意在脸上放大,不小心笑出声来。
“你很高兴?”
庄晓培的声音闷闷的,我越加幸灾乐祸:“是啊,堂堂庄总沦落到在野外喂蚊子,想想就大快人心。”
他哼哼:“别忘了我这是因为谁才会在这里喂蚊子。”
“我求你来了吗,要不是你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会儿正躺在客栈的床上而不是在这里喂蚊子。”
要是我有心脏病什么的,当时就被他吓死了:“再说了,我不懂我们真的有必要在这里喂蚊子吗?出轨的是林琪,她给你父亲戴绿帽子都不躲我们为什么要躲,真是奇了怪了。”
事发突然,惊慌之中只知道跑,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这会儿平静下来,才察觉到不对。
就算林琪他们知道有人发现他们偷情,那样他们不是会更害怕吗? 哪有动情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