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微漾...
在一起这么久,也做过几次爱,可这一次,简蘅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还没开始,姜括就满脸爱意的享受,且襟怀洒落的盯着她。
是的,这一次,该是见证她能力的时刻了。
简蘅觉得很难为情,“我没信心。”
他把这个头开得太好了,现在轮到她,真担心做不好...
囧。
赤红的脸,在水光的折射下娇艳欲滴...
而如此的卑微姿态让平日清冷且强势的她变得特别可爱。
姜括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想带给他别样的快活,所以才会这般惶恐...
手掌裹住她的红脸,“什么都不用做,你现在的样子就已经让我飘飘欲仙了。”
“......”简蘅心尖微颤,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一拳捶在他的肩头。
本来就很紧张很紧张了,还这样捉弄她!
姜括毫不犹豫的吻上她的唇,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似是漫不经心却又深情的眷恋。
“姜括...”
有了他无私的给予和指引,简蘅便慢慢的放下了拘谨。
随波逐流,迎波而上...
似是丢了魂,需要他给找回来,“姜括...”
女人在仙境的细微处,登峰造诣。
“我在。”一直都在。
用生命之火给他取暖,姜括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真美。”沾满水的手掌,反复摩挲着她颤颤的热脸,暗黑的目光静着深邃,沙哑的声线低沉,“里里外外都美。”
简蘅浑身湿透,也不知是水还是汗,紧紧与他相拥,痴痴地问,“喜欢吗?”
岂止是喜欢二字可以概括的?
姜括回答给她的是,“再来一次。”
有了他这句话,简蘅就放心了,彻底抛开卑微状态下的矜持。
将他缠得更紧致。
姜括几欲失去了灵魂。
与杜延维不同的是,他不与人争不与人抢,却在爱情和事业上的丰收,都是硕果累累。
******
杜延维决定找杜九鼎好好谈一次话。
他要问问清楚,他现在到底算什么?!
如果谈不拢,就别怪他...
还没走近书房就听到从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是杜延男的!
她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我不要回台湾!我也不要相亲!”
杜延维心头大震,回台湾?!相亲?!
杜九鼎轻声细语安慰,“延男,你是个女孩子,对你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个可靠的男人,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我不要!”杜延男哭吼,“我就是喜欢二哥!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就算过不踏实我也愿意!”
如鲠在喉,杜延维嘴里的口水都是带刺儿的,扎着他。
“当年你妈跟着我,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杜九鼎哀声叹气,言语中颇有后悔之意,“我不希望你步你妈的后尘,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把你放在台湾,没让你回大陆的原因。”
“台湾那边我已经叫人打点好了一切,这次跟你相亲的这个人,是台北大学哲学系教授,出自书香门第,年轻有为,是爸爸为你精挑细选的人,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杜延男哭着央求,“爸,就当女儿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心里只喜欢二哥一个人,爸...”
杜九鼎并没有生气,而是苦口相劝,“阿括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你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反正我不管,二哥最听你的话了,你把我嫁给他,好不好?”
“别胡闹。”杜九鼎宠溺有加,口气却不容置疑,“延男,我不可能把你嫁给青雀门的男人。”
杜延维突然如临当头一棒,将他最后存在脑海里的那点儿侥幸心理一棍子打成了碎渣渣!
我不可能把你嫁给青雀门的男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领养他?!
这么些年,他,他,又算什么?!!
“不要啊爸!”杜延男哭得伤心欲绝,“爸!女儿求你了!要是不能和二哥在一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现在还小,又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尽管女儿再怎么痛苦乞求,杜九鼎都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父亲的慈爱,“等你回到台湾,照爸爸的意思去相亲,认识新的朋友,自然而然就会忘记的。”
杜延男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怎么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
她只能一遍一边的重复,“爸,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啊!...”
杜九鼎不愠不火,“听爸的话,明天知行会送你去机场。”
“我就是不走!”杜延男拼死抵抗,房门突然被拉开,哭着跑了出来。
杜延维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门外,她居然都没看到!!直接从他面前跑过…
他看了一眼被自动关上的书房房门,拳头紧握…
“杜先生,杜小姐不愿走怎么办?”孙知行问。
杜九鼎惆怅的叹气,“那就强行带走。”
杜延维愤然离开!
杜延男跑出杜家之后,开上一辆车就冲撞在了大街上。
杜延维紧跟其后。
手握着方向盘,耳边却无休止的传来杜九鼎坚决的话语——我不可能把你嫁给青雀门的男人。
他怎么都想不通!!
车子戛然而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杜延男从车子里下来,车门都没关,直接冲进了一个酒吧。
也不顾酒吧里吵杂的人群和动感的金属音乐,她破开嗓子就喊,“姜括!你给我出来!姜括!!”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她的身上...
这...这不是杜大小姐吗???!!!
一个个都无比震惊!
杜大小姐哭了...
姜二哥干了什么事儿让杜大小姐哭了???
“姜括!”她一边火急火燎的穿梭在人群中找一边撕声高喊,“你给我出来!”
有人见她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好心提醒,“杜小姐,二哥不在这里。”
她也不问在哪儿,转身就出去了,开着车子去了下一个场所。
如此闯了好几个场子之后,终于在其中一个酒吧里看到了正在巡视的姜括,他隐藏在忽明忽暗的旋转灯里,身后跟着一群人,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杜延男顾不上任何人的目光,箭步直接冲上去抱住姜括,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二哥,我喜欢你!”
几乎是同时,姜括皱眉将她推开,很干脆的下达命令,“马上送杜小姐回家。”
并狠狠地擦了擦刚刚被她碰到的嘴唇,眼里迸出了暗火。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杜大小姐居然表白姜二哥!!!
杜延男像是一头失控的母老虎,又要扑上来去抱他,被常阿生拦住了,“杜小姐,我送你回去。”
“滚开!”杜延男瞪着可怕的双眼,双手狠命的去推常阿生,可怎么也推不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迫切的表达,“二哥!我爸要送我回台湾,还要让我去相亲!我不要走!也不要相亲!二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终于从杜延男转移到了姜括身上。
杜先生要送她回台湾?还要相亲?
姜括沉凝片刻,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都去忙吧。”
话毕,人都走完了。
他将杜延男带到了一个包厢内,面对面坐下,常阿生给她递了一盒纸巾。
杜延男抽了几张纸,擦了擦眼泪,好一会儿才平息了刚才失常的情绪。
“杜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姜括神情冷淡。
杜延男还在抽泣,泪眼朦胧的看着姜括,“二哥,刚才是我鲁莽,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喜欢你。”
姜括毫无动容之态,反而突然失笑,“杜小姐,如果你想拿我做挡箭牌,延维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我喜欢的人是你。”杜延男口气坚定。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姜括单刀直入,并一刀切断,“所有人都知道,我爱的人是谁。”
杜延男怎么也没想到姜括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目瞪口呆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脑一阵嗡响,女人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跌入谷底,被摔得粉碎!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这里有酒,你慢慢喝,等喝完了,会有人送你回去。”姜括说完站起身就走。
“姜括!”杜延男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腿,忍着怒气,“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论身份,论地位,论长相,论条件...等等...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警察而已!!
而她杜延男是堂堂青雀门门主的掌上明珠,多少人喜欢她,想讨好她,就连与她一同长大的杜延维,她都没正眼瞧过!
姜括并没有转身,只是淡然一笑,“我从不拿别的女人与她相提并论。”
在他眼里,她就是唯一。
有什么可比较的?
眼泪从杜延男的眼眶里直直的下落。
从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她,第一次尝到了因得不到而带来的痛苦。
小时候她觉得一个人好孤单,想要一个哥哥,爸爸就给她带了一个哥哥回来。
为什么长大了,她想要自己喜欢的人,却怎么也得不到?!
心,是被生生撕裂的疼。
她拿起酒就往嘴里灌,一瓶接着一瓶...
当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她竭力的睁起醉醺醺的双眼,好像看到了二哥,正朝她走来...
她笑了,“二哥...二哥...我就知道...你肯定,肯定...会...回来找我...”
“二哥...”杜延男咯咯笑,“你知道吗?杜延维说他喜欢...喜欢我...可,我...我喜欢你啊...”
“你跟他比...呵呵...比他强...比他好...”
“唔...!”热唇狠狠地压住了她。
杜延男很快迎合上来,交缠在一起,痴痴的呓语,“二哥...唔...”
想要索取更多,身体却又猛地被一把推开,摔倒在沙发里。
她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这袭高大的身影,看着他拿起桌上的酒,起开瓶盖,直接淋在了她的脸上。
浓烈又冰凉的酒水刺激了她的五官和神经,一个冷颤打来,她看清了这个人并不是二哥...
而是杜延维!!!
他又拿起一瓶酒朝她脸上淋!!
“杜延维,你...!”她有气无力的指责。
杜延维见她总算清醒了些,勾起一抹恶毒的笑,蹲下身来看着她,替她捋了捋黏湿在脸上的头发,关切的问,“延男,被人拒绝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杜延男要坐起来,可他却不让,将她摁在沙发里,继续柔声说,“我也不好受,我的心,像是被啃成了一块一块,丢在太阳下暴晒,都臭了,爬满了蛆...哪些蛆又钻进我腐烂的肉里,又啃又咬...”
“呕...!”随着他缓慢的话语描述,杜延男只觉心中一阵作呕,吐了出来。
这一吐,混沌的大脑又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她开始挣扎。
可杜延维就这样坐在她的腿上,将她牢牢的固定住,哪里能动弹!
“延男,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这样对我...”大概是愤怒到了极限,杜延维的声音说不出的轻柔,“还有你爸,这些年,我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尽心尽力的替他做事,可到头来,一场空...”
“你这个变态!”杜延男挥起双手要去打他。
他也没有去阻止,任凭拳头如锤子般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然后这才去擒住她的双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双手绑牢。
衣服被撕破,杜延男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杜延维!你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杜延维轻笑,又是一声撕裂的响声。
“你敢!!”杜延男厉声警告。
“我敢不敢,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罢将她最后的衣物扯掉。
杜延男惊恐无措,却根本无力反抗,心慌意乱之际,求助,“二哥!救命!二哥!救我!!二哥...呜呜呜...”
“使劲儿喊!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杜延维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片春景...
杜延男被看得满脸通红,身体也渐渐发热发红,拼命的求助令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哑掉了,也没了力气...
整个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声在回荡,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人会来救她,她只能低头示弱,“杜延维,你放了我吧,我...”
“求我。”杜延维冷冷的要求。
杜延男哽了哽喉咙,久久才不情不愿的低声乞求,“我求你...求你放了我...”
“哈哈哈...”杜延维狂笑,继而阴冷的说,“求我也没用,杜延男,这都是你跟杜九鼎逼我的!”
他如洪水猛兽,低头埋进她的胸前。
杜延男发出惨烈的哭叫,“我求你,不要...不要!!”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惧怕过。
杜延维红了眼,根本不管不顾,只知道大肆攻击。
杜延男的命,快没了...
******
姜括被杜延男亲了一口之后,总觉得嘴巴跟喝了一口毒药似的,浑身都不舒服。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回到家见简蘅在床上等他,也没像往常一样先去亲她一口,而是直接到了浴室去洗澡。
简蘅起初并没有在意,只不过等他从浴室出来之后呢,直接钻进被窝里就准备睡觉来着。
嗯...睡前一吻...没了?
这不合常理啊!
以往的哪一天不是黏着要跟她亲一亲才肯松开她啊!
简蘅掀开被褥,好奇的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姜括又把被子盖回来,敷衍回答,“没事,困了。”
“......”当她是姜小野那么好糊弄呢,简蘅不罢休,非要问个清楚明白,再次把被褥掀开,“不说清楚就不准睡觉!”
姜括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坐起来靠在床头,犹犹豫豫半天,“今晚,被一个疯狗咬了一口...”
“......!!!”简蘅睁大眼睛,连忙去检查他的身体,关切的问,“咬在哪里了?嗯?严不严重啊?有没有看医生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连急切好几个问题,姜括见她如此紧张自己,心中,暖暖的好舒服啊。
“咬在了...”姜括支支吾吾的指着自己的唇,“这里...”
简蘅皱眉,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了过去,气啊,“你敢耍我!”
“真的。”姜括却一本正经,又很苦恼的擦了擦自己的唇,“怕脏着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简蘅被他弄得郁闷死了。
姜括便把杜延男今晚突然跑上来亲他对他表白的事情...坦白从宽了。
简蘅听了之后是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矫情!!
故意埋汰他,“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少在这儿跟我装蒜!”
姜括拿眼斜她,“害得我不能跟你亲嘴!这...这有什么好乐的!!”
居然还结巴了...!
简蘅见他并不像之前那样顽劣,态度认真又端正,看样子这蒜,没装...
便大大方方的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至于么。”
这一口瞬间就把姜括亲好了,想乐呵的笑可又不能做得那么明显,是笑不是笑的,“你不介意?”
“我介意有用吗?”简蘅说,“你都说了自己是被强吻的...”
姜括暗笑,特狗腿的将她抱在怀里,“哎呀,我媳妇如此通情达理,宽宏大量,真是我的宰相。”
“少来!”简蘅推了推他,“赶紧睡觉。”
“好嘞!”姜括抱着她一起躺下。
这个夜,有些地方阴暗如地狱,有些地方温暖如天堂。
在天堂的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姜括是被电话吵醒的,他先是习惯性的看了身边一眼,简蘅已经去上班了,并留了纸条——“我送小野去学校,厨房里熬了粥,记得吃完,不许剩!”
一手拿着纸条嘴角勾起幸福的笑,一手接通来电...
电话是杜九鼎的贴身秘书孙知行打来的,说杜延男失踪了。
昨天晚上才见过的人,今天就玩儿失踪?
姜括有些狐疑的挂了电话,赶紧起床,来到了杜家。
除了他,杜延维也在,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神情恹恹。
谁都没有说话,书房的氛围很压抑。
杜九鼎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良久吐出,“估计是不想回台湾,躲起来了。”
昨天跟她谈的那些话看样子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杜延维...又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这两个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他的用苦良心呢?
再去看姜括...神采奕奕。
哎!
“延维,阿括,不管想什么办法,务必把她给我找到。”
“是。”
杜九鼎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让姜括留了下来...
“我听说她昨晚去找你了。”
“嗯。”姜括只是应声,没有多说。
“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杜九鼎说,“我不管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延男有多想嫁给你,我都不会同意。”
姜括微微一愣,继而了然一笑,“明白。”
“并不是说我有意要将她嫁给延维。”杜九鼎又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只希望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姜括很快意会,“我都明白。”
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杜九鼎怎么会不欣赏喜欢呢?
纵观整个青雀门,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深入交流,但就从行动上来看,也就只有姜括能跟上他的脚步,知道他要干的是什么事情。
只可惜...
他毕竟是个外人,城府颇深,还达不到推心置腹的时候。
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
从杜家出来,姜括就看到杜延维靠在车旁抽烟,见他来了,丢给他一支,“老头子跟你说什么了?”
姜括接住烟在手里把玩,看着杜延维,见他脸上脖子上有些不轻不重的伤痕,便如实回答,“等找到杜延男之后,送回台湾,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杜延维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开车离去。
姜括看着远去的车子,直到消失在了视线里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要开始风起云涌了... 乖,听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