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蛇吐出了信子,蛰在他的唇上,很快就中了毒。
信子在他的嘴里一顿胡搅蛮缠,令他猝不及防的同时,只得将她抱住,迎合。
她一边亲吻他一边替他脱掉湿透的衣服,呢喃,“我们一起洗。”
虽然穿了一身的湿衣服,可姜括很快被她撩得浑身火热,一边跟她纠缠,一边跟着她的手一起把自己的衣服褪去。
赤身相对,他吻着她,进了浴缸。
简蘅搂着他的脖子,喘着娇热的气,却不让他进一步动作。
姜括很快察觉,有点不可思议,“真只是洗澡?”
“嗯。”简蘅笑着点头,毋庸置疑,“湿衣服穿了这么久,我怕把你冻感冒了。”
她的狡猾也不是第一次领教,“感冒事小,你就不怕我...”
“姜二哥说话算话的,尤其是对女人的承诺。”她说着话,眼睛却颇为阴险的瞟着水面之下。
荡漾的水波里,可见他早已瞄准了自己。
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都到城门口了,非得我一炮轰进去?”
简蘅亲昵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转过去,我给你擦擦背。”
姜括倍感无奈,一脸苦笑,在她鼻尖上狠狠敲了一记作为惩罚,背对着她坐在了浴缸里,任由自家兄弟——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身后!
唯一的慰藉,好在水里有她的温度。
带着轻柔的水波,抚摸着他。
他的后背全是伤疤...
简蘅的手指指腹沿着疤痕在游走。
似乎是在走他走过的路。
唯一有她参与的是最新的这道刀疤,与其他的疤痕比起来还带着肉红,应该是结的痂刚脱落不久。
她凑过去,在那道疤上落了一个亲吻,然后伸出手臂环抱住他的身体,偏着脖子将头枕在他宽厚温暖的肩背上,闭上了眼睛。
只要和他在一起,以后的路会怎样她都不想去管了。
姜括怔怔地坐着,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坏女人,把他撩得快把持不住了自己却睡着了!
轻轻转过上身,扶着她沉睡的身体,自己先从浴缸出来,再将她抱起,胡乱擦了擦干净,回到房间,摊在床上。
白嫩的胴体像人工雕塑一样完美无瑕。
再低头看看自己...
哎!
下次再也不能出现让自己动手解决的情况!
***
薛重浔坐在办公室里,继续一根烟一根烟的抽,整个办公室都可以腾云驾雾了。
他呆呆地看着门口,希望有人推门而入。
然而,那个人久久都不来。
昨天晚上的那一声枪响后,他追了过去,一边请求支援一边和手下的两名兄弟追捕,最终将抢劫犯给抓住了。
第一时间就给简蘅打了个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他心一紧,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此打了好几遍,意识到可能是出了问题,恰巧同事过来反馈,在附近发现了人质。
那么,简蘅去哪儿了?!!
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般,他想跑出去寻找,却不知从何找起!!
漫漫黑夜,他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薛队,刚接到报案,附近...”
不容把话说完,他就立马叫了几个人,“路上详说。”
当他们赶到报案的现场时,一个个都被眼前的画面给惊呆了...
有几个还是未婚小青年,看到后当时脸就红了。
卧槽!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正在专心致志的“苦心研究”三个男人的尸首...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不知道被打扰了!
薛重浔认出这个女人居然是简蓉蓉,脸都黑化成碳灰了!
“马上通知人过来保护现场!勘察!验尸!”
他本想脱掉自己的外套,可手一滞,对身后的年轻小警察说,“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小警察一脸苦逼的懵逼,谁他妈愿意啊!
但是老大的话又不能不听,慢腾腾的解开自己的衣扣...
“快点!”薛重浔见他磨磨蹭蹭,异常火大,拿住队长的威严来。
“......”有本事你来脱啊!小警察只得腹诽,三下五除二赶紧把衣服给脱了。
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好像面前是一条猛虎,要把自己给吞了。
身后几个看热闹不嫌蛋疼的同事都忍不住的想笑,但是迫于队长的威严,都只能憋着。
这位小警察胆战心惊的走过去,一张脸被涨得通红,凑着衣服往前,却别过脸不敢去看那个女人...
“没出息!”薛重浔大骂,“就他妈只敢躲在被窝里看!是不是!”
这一声骂让那个小警察更是难为情了,直接将衣服丢了过去,盖在了简蓉蓉的身上。
简蓉蓉登时抬起头来,一双欲壑难填的糜烂目光射向小警察,大概是看到了一个活物,她站起来就朝他扑来!
小警察受惊闪躲开,简蓉蓉扑了个空,趴在地上,正要起身...
薛重浔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过去,挥手斩在了她的后颈处,简蓉蓉直接晕在了地上。
经检验,简蓉蓉服用了大量的迷药,而死去的三个男人都是一枪毙命。
现场以及附近的区域都是被细心清理过的,除了这三男一女的指纹,再无其他。
薛重浔捏了捏眉心,将思绪理了再理。
脑海里出现了姜括的面容。
也就只有他了。
简蓉蓉用计将简蘅绑走,找人玷污她,被姜二哥发现并救走,最后来了一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好戏。
如果那三个男人真的是他杀的,在那种情况下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想要轮了简蘅。
薛重浔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是他的疏忽大意把简蘅一个人留在那里,不知道有没有酿成大祸。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十指紧紧的抓住头发,不住的捋,恨不能将头皮拽掉一层。
阿蘅,你在哪儿?还好不好?
突然,门被撞开。
薛重浔猛地抬起头来,沉迷的双眼登时一亮,但是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又暗淡了下去。
“薛队,简蓉蓉醒了!”
***
简蘅醒来的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顶灯依然亮着...
会心的笑了。
支起身体坐起来,手腕儿微有痛感,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儿和脚腕儿都被缠上了白纱布。
但是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蹦入自己的脑海里...
越想越觉得羞耻!
她都干了什么啊她!
重新躺回到床上,想到他差点儿要破门而入了,又觉得好笑。
便自顾笑了起来。
他也有拿她没办法的一天呢。
“你这思春的样子是在想我吗?”这一笑被姜括看在了眼里。
他站在门口,将她看着。
简蘅连忙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盖牢,傲娇的说,“谁要想你了。”
话虽如此,却又是一张白里透着红晕的娇脸。
姜括走过来扑倒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戳着她的胸口,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的身体,想我了。”
“......”简蘅拿起旁边的一个枕头就朝他头上盖了过去,“滚!”
姜括就在床上来回的滚啊滚,并且一边滚来滚去一边仰着脖子抬着眼睛邀请她,“要不要一起滚...”
简蘅被他这一出闹得很无语,便说,“我要穿衣服。”
姜括停止滚动,坐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别穿了,待会儿一起睡觉。”
“......”简蘅不想在床上待着,“睡久了头疼,我想出去走走。”
姜括这才下床给她去找衣服。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衣服找来了,但却不给她,而是说,“你的手受伤了,我给你穿。”
简蘅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这叫什么伤!
“不用,我自己可以。”这家伙又想揩油来了!
他很固执,直接将她身上的被褥掀开,命令,“乖。”
“......”简蘅条件反射去捂住自己的三点,“喂!姜括!你要不要这么恶俗!”
姜括见她窘迫气鼓的样子很有点女人的可爱,朗朗笑出声来,坚定的回答,“要。”
“......”跟他简直没法沟通!
他拿起文胸,“先穿这个。”
“......”简蘅被气得无可奈何,她双臂抱前,“不用穿,直接给我套衣服。”
好吧,她本来就不爱穿这种束缚人的东西,现在冬天衣服多,索性就不穿了。
姜括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想不到自己的老婆这么奔放,果断往后一扔。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东西,累赘,况且,“你穿不穿,都那么挺。”
“......”简蘅懒得看他一眼。
姜括便拿起一件白衬衫,“胳膊伸开。”
“先把扣子扣上,留上面三颗,再从我头上套下来。”这样就避免袒胸露乳了,套过头可以遮住一点胸部,再伸胳膊。
姜括却不然,“你认为我会做这种无用功吗?”
“......”
姜括将衬衫撑开放在她的身后,低头看她,“现在玩儿矜持是不是太晚了。”
“......”简蘅羞得脸都热红了。
是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光光了!
可你特么不能因为你看过了劳资就有义务持续给你看啊衰!
简蘅用一只胳膊护住前胸,将另一只胳膊穿进了衬衣袖子,收回交换护住胸,再穿另外一只。
如此便伸手要自己去扣纽扣...
“你现在的手不适合做强力的动作。”姜括便亲自上手了,将纽扣一一扣起来,只是在胸口的那一颗扣子处稍微做了一下停顿而已。
“......”简蘅无奈摊手。
上衣总算穿好了,他又拿起一条短裤...
简蘅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没脸了。
想哭!
这么骚情的事情!
他怎么都干得出来啊!
默默回答她的是,直接穿过了脚,往她的腿上拉,“屁股起来一下。”
“......”不等她坐起来,他凑过来的双肩架在她的咯吱窝下,将她拧了起来。
随后便是,裤腰的松紧弹在胯骨上...
他又给她穿了一件毛衣,一条牛仔裤,最后,套了件大衣,“等我一会儿。”
搞什么啊?
简蘅正纳闷儿,她准备下床,却发现没有拖鞋。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把轮椅被推了进来...
简蘅扶额,她怎么就成了残疾人士了!!
正要发飙,却见姜小野跟在后面,满脸思念的看着她,软糯糯的唤了声,“妈咪!”
简蘅的心忽地一柔,见孩子一双大眼睛闪着剔透的泪光,定是担心自己,又不敢靠近自己,生怕弄疼了自己一般,只敢远远的看着。
“小野,妈咪没事。”简蘅连忙解释,还准备站下地验证给他看看。
脚还没落地就被姜括横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要想早点好起来,就乖乖听话。”
“......”简蘅觉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点,便伸手去拉姜小野,苦口解释,“我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姜小野盯着她的手和脚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闷声低语,“妈咪,跟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很危险?”
简蘅微微一怔,忙去看向姜括,不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转念又想,这孩子从小跟姜括一起生活,所经历的事情本来就不同于寻常家的孩子。
姜括俯身摸了摸姜小野的头,“老爸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让妈咪再受到伤害。”
姜小野仰起小脸,伸出小手指,“拉钩。”
姜括笑着勾上,简蘅见这对父子为了自己做出承诺,也情不自禁的将手指勾了上去,“你们放心,我也保证,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一家三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姜括和姜小野夸张的推着轮椅,将简蘅推到了前院的一处休息区,并叫人准备了一些茶点。
姜小野为了保护自己的妈咪,便要展示自己的武力,在老爸和妈咪面前挥起了拳脚。
有板有眼的,小小的人儿很厉害。
简蘅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
不由得想到昨晚那瘆人的一幕,如果不是姜括及时赶到,现在的她,还会坐在阳光下,看到眼前这幅美好画面吗?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是先将宁潇的事情查清楚,再去处理简家。
但就现在来看,简家那对母女为了谋财显然是容不下她的。
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在简蓉蓉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个人想要她的命。
能制造一起珠宝抢劫案,并引她入局,后找人轮、奸,即便没有被轮死,视频流出去,任何一个女人都很难再活下去。
这个计划堪称完美。
不是简蓉蓉这个脑袋可以想到的。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或者说,会是青雀门里的谁呢?
杜九鼎?
杜延维?
杜延男?
还是...
简蘅看向姜括,他正在指导姜小野没有伸直的手臂。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失去反抗眼看着要被糟蹋了,他来了。
怎么会那么及时的踩点出现?
回顾之前,她在墓地,他说是猜的。
她跑去住酒店,明明已经确定他并没有跟踪,却还是找来了。
他对她的行动似乎是了如指掌。
如果真的是他...
便不难猜测,为了俘获她的心,特意制造这样的事情来英雄救美。
简蘅觉得头一阵一阵的发疼。
揉了揉太阳穴,不愿再想下去...
她希望自己的猜测只是一个无理无据的猜测而已。
姜括见她一脸伤神的样子,便走过来,“怎么了?”
简蘅轻轻摇了摇头,抛出自己的疑问,“简蓉蓉是你们青雀门的人?”
“不清楚。”姜括给她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她,“不过听说她在延维的一个场子里接客,就是上次你撞见的那个。”
简蘅接过香蕉,吃了一口,看着姜括,“我总觉得她背后有人。”
“别瞎想。”姜括揉了揉她的头,“谁都不能把你的命从我手上拿走。”
“如果那个人不是想要我的命呢?”简蘅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找点东西。
姜括一愣,皱了皱眉头,很快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不由失笑,“你怀疑是我干的?”
“是的。”简蘅坦白承认,也并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你有动机,让我死里逃生,感激你,爱上你。”
姜括没有丝毫的震惊与愤怒,而是将脸正经八百的放在她的眼前,反问,“那你爱上我了吗?”
“......”简蘅看着他坦坦荡荡的姿态,黑眸中尽显真诚,终是挡不住,挪开了眼,默了几秒钟后,她才又回过头来正面迎上他,“姜括,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情,你爱我吗?”
四目相对,没有一个人肯躲开,似乎都在比拼耐力。
姜括一张运筹帷幄的脸在这时才微有松动,笑了出来,“如果我现在说爱你,你是不是就会断定我的动机成立?我倒希望你在这个时候是不爱我的。”
简蘅哽了哽喉咙,尴尬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他,结果扯到爱与不爱这样一个叫人难堪的话题。
他却笑得更深,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很开心,你开始信任我了。”
将心中的疑惑毫不遮掩的向他吐露,与他证实。
这不是信任,又是什么?
说罢,拿起一个苹果抛在空中,起身接住后走向了姜小野,“练得不错,奖励一个苹果!”
姜小野接住苹果,“谢谢老爸!”
简蘅松了一口气。
如果姜括可以排除的话,那么,就剩下杜家的人了。
***
简蓉蓉醒来之后,对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字不提,并说自己被人下了药,一点都不知道。
“撒谎!”薛重浔板着一张暗沉的脸,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两个字!
这番凶狠吓得简蓉蓉直往被窝里躲。
在一旁守护的鲍雅丽看不过去,说起了风凉话,“你警察办案就办案,别把人给吃了,我女儿可是受害者!”
薛重浔冷哼一声,“你就不想查清楚是谁给你女儿下的药?”
“查出来又怎样?难道要让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蓉蓉遭人欺凌?”鲍雅丽说着就哭红了眼,“她小小年纪就遭这样的罪...”
简宗贺唉声叹气,将薛重浔拉出了病房。
薛重浔甩掉了他的手,嫌弃的在袖子上拍了两下,便要走。
一群烂人!
“重浔。”简宗贺却叫住了他,忍了忍才说,“蓉蓉毕竟年纪还小,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
薛重浔理都没理,直接走掉了。
死了三个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活的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案子要怎么查?!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找到简蘅!
薛重浔拨通了一个电话,“把姜二哥的家庭住址发我!”
当车子停在了湖边的一栋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从别墅照射出来的灯光证明里面有人,如果仔细听,隐约传来谈话的笑声。
薛重浔熄了火,却没有下车。
如果简蘅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做些什么?
把她带回去?
如果简蘅不在里面,他又应该做些什么?
和姜二哥谈谈?
既然人都来了,又何必在门口犹豫不决!
他果断的下了车,刚关上车门就看到有人从院门口走出来。
是姜括,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薛警官,”他走过来亲切的打招呼,“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鉴于上次的失败,薛重浔也不跟他玩儿口舌之争,开门见山就问,“阿蘅是不是在你这里。”
“是。”姜括不否认。
薛重浔一听就有点小激动,忙问,“她怎么样了?”
姜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位表哥对表妹多紧张,便安慰他说,“她没事,就是受了一点惊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薛重浔宽了一点心,不过为了确保她真的没事,“我想见她。”
人还是要当面看,有些话也要当面问比较好。
“薛警官不相信我?”姜括笑问。
薛重浔觉得这话还真有点搞笑,“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姜括点了点头,慢悠悠的问,“薛警官看到被枪打死的三个男人,不知作何感想?”
薛重浔一愣,“是你干的?!”
姜括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问问题,“如果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糟蹋,你会怎么做?”
薛重浔大脑一紧,上前就抓住了姜括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质问,“阿蘅到底怎么了?!”
“薛警官对自己的表妹似乎关心得有点过头了。”姜括并没有介意,也不反抗。
薛重浔一把推开他,“我的事你少管!”
说罢就要朝院子里进。
却被常阿生拦住了去路。
“让开!” 乖,听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