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弘颜突然飞升而去,弘成只看到弘颜的战甲在火光上方刷过一阵耀眼的光芒之后,便跳出了防火圈。
弘成想叫他都来不及了,弘颜将所有的人都保护在了防火圈之内,让这些敌军无法攻入,但他自己竟然是只身跳出,抵抗敌军。
那弘颜只身抗敌,必是以卵击石啊!
弘成一时心乱如麻,如果此时不叫大军出来迎战,弘颜便会有危险啊!
当下,弘成不敢耽搁,立即跑回了营帐,发动所有的将士立即迎战。
他刚刚返身,却眼尖地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从帐内窜出,此人并未听将军的命令在帐内待命迎战,十分可疑。
弘成上前,一脚便踢翻了那人,那人“唉哟”了一声,被弘成狠狠地踩在了脚底。
“转过脸来!”弘成喝道。
那人伏在地上,只听得他的头猛地一低,弘成顿觉不妙,赶紧低下身子查看,将此人的身子一转过来,发现他的嘴角边已经蔓延出了鲜红的血迹。
此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莫非他就是刚才那敌军头子嘴里的奸细?
弘成细致查看他的脸,这才发现此人他认识,名字叫做玉刚,应是一名锦衣御军。
锦衣御军怎会混在军队当中?
弘成心下生疑,但不敢有所隐瞒,当即便将尸体拖回了营中,等候将军处置!
却说弘颜率先跳出了“防火带”,双足稳稳地落在了敌军头子的马前,仰看着坐在马上的那人。
“弘颜,你可真是胆子大,竟是孤军迎战!我尔朱东齐还是挺佩服你这一点的!”尔朱东齐跨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弘颜,言罢,竟自跳了下来,“我们单独对垒!多年前,你打败过我,那今日,我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弘颜听罢,不禁莞尔道:“尔朱东齐,看来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争强好胜,如果此次再败呢?”
“怎么可能?”尔朱东齐甩甩自己健壮的臂膀,看看身后数万黑压压的大军,嘿嘿笑道,“这么多人要看他们的首领大败天盛,我是决计不会输的!不过——”
“不过什么?”弘颜淡淡回道。
“不过,和你对垒之前,我要见见尔朱镜离,不知这软媚的骨头去了哪里?他可真不像尔朱氏血脉所生,啧啧!”
“他已经改名为上官夏离,你又何苦挖苦于他?如果不是当初他让位于你,你会有今日的威风吗?”弘颜冷厉回道,有些不耐。
“尔朱东齐,”忽然一道低沉的男音插了进来,尔朱东齐只觉眼前一阵桃花漫天,合着近处火焰的舞蹈,一个长相妖冶魅惑的男子从天而降。
“你不是要找我吗?所谓何事?”正是上官夏离。
“将传位玉玺交出来!”尔朱东齐叫嚣道,“七年前,你说让位于我,自己远走天盛,但却私自扣下玉玺,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尔朱镜离,今日如果你不将玉玺给我,我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唉!”上官夏离轻叹一口气道,“不将玉玺给你,就是怕今日有这么一天,你表面服从,却在七年之后攻侵天盛,实是可恨!”
“废话少说!接招!”尔朱东齐突然一个虎爪扑着上官夏离的面门而来,弘颜一个横手而去,挡住了尔朱东齐的手,尔朱东齐瞬间觉得弘颜的手如铁柱子一般,和他的手相撞,生出钻心的疼痛。
看来,弘颜的内力更浑厚了。
尔朱东齐朝旁边一将使了个眼色,那将领会意,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几句。
尔朱东齐看着弘颜嘴角泛出一丝阴测测的笑:“弘颜,尔朱镜离,今日我要在此处将你们碎尸万段!”
只见他一个恶狠狠的黑虎掏心,落在弘颜的衣襟之上,弘颜冷哼一声,身子微微一侧,轻易就避过他的拳头,将手探在尔朱东齐的肩膀,一个用力,那尔朱东齐肩膀被他狠狠地摔了出去,一个狗啃泥般伏在了地上。
弘颜冷面走了过去,将手缓缓伸出去,凉漠道:“今日,我也必不留情,你这人带来的生灵涂炭,真是不可饶恕!来,起来,再战!”
尔朱东齐低着头,俯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听言,头缓缓抬起,突然诡异地对着弘颜笑了一笑,弘颜心头突然一凛,还来不及反应,尔朱东齐身上一道金光一闪,瞬间弘颜感觉眼睛刺痛不已,双手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眸,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的黑发猛地被风吹乱,俊美无俦的容颜顿时被遮挡了去。
此时,敌军的几个士兵率先拿了桶水浇灭了“防火带”的一处缺口,所有敌军人马趁此叫嚣着立刻冲进了包围圈。
“弘颜!你怎么了?”上官夏离见状,立刻飘然而至,扶住双眼刺痛,几欲倒下的弘颜。
弘颜将手放下,上官夏离竟是发现两行狰狞的鲜血从他眼睛中缓缓流下。
“弘颜,你怎样?”上官夏离扶着他,看着敌军人马冲进了包围圈,声音不可抑制地染上了一层焦急。
“哈哈哈哈哈!弘颜你已经中了我的金眼蛊!就算活下来,也准备当瞎子吧!”尔朱东齐见状,得意忘形道,“尔朱镜离,弘颜,你等且受死吧!”言罢,操起了手上的刀,毫不留情地朝着背朝着他的上官夏离劈头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弘颜将上官夏离狠狠一推,一个精准的劈腿,刚好正中尔朱东齐的胸窝!
登时,他一阵惨叫,捂住胸口,倒退几步,大刀“咣当”一声落地!
旁边他的副将见状,立即上前替他和弘颜交战,弘颜两眸流血,眼前红雾一片,渐渐的,他的手落偏了方向,被那副将一拳击中了肩膀,一个不支,便倒在了地上。
那副将欣喜不已,一把就将旁边尔朱东齐的刀拿了起来,朝着弘颜胸口砍去!
“咣当”一声,大刀却被上官夏离踢开,上官夏离一把扶住弘颜,架在肩膀上,不敢恋战,当下轻足一点,扶抱着弘颜腾空而去……
他们的脚下,天盛大军和尔朱东齐的大军恶战在一起,厮杀声阵阵,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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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鱼在一片晨曦中睁开了眼睛。
一张男人的脸隐隐约约地在她面前展开了样子,白子鱼眨了眨眼睛,没错,确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头银亮的白发惊艳地垂下,隐隐遮住了右边脸颊上一个刀疤。
这张脸还是长得相当不错的,只不过看这一头白发,是上了一些年纪,看着是个大叔型美男。
“你好!”白子鱼咧嘴一笑,自穿到这古代,三天两头晕厥,反正醒来之时也总有人盯着她瞧好戏一般的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大方地打个招呼到比较符合她白子鱼的性子。
不过,只不过这次竟然是个会是个不认识的老帅哥。
“你醒了。”那人开口了,声音传来,白子鱼竟然没来由地惊了惊。
好生熟悉的声音,似乎哪里听过。
“姑娘,你怀孕了,”那男子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三个月了。”
这话一出,白子鱼被吓得差点咬住自己的嘴唇。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女的,还怀孕了?
白子鱼猛然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被人换了,此时她已经身着一身素朴的青色村妇装。
他又是谁?这是在哪里?军队呢?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个女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这般想着,白子鱼一个激灵,从床上半坐起,撑着床榻,惊声高叫:“你是何人?你要干什么?告诉你,如果你想伤害我腹中孩儿,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那男子看着她刺猬般的惊恐模样,嘴角到是起了一丝戏谑的笑。
“啊哟喂!”白子鱼忽然身子一低,无奈地叫了一声,“我说大叔,你抓我来这里干嘛来了?我只不过一介区区孕妇而已,我又奈何不了你,不如,你赶紧的,将我放了?”
那男子却抬起眸来,眸底闪过一丝刀刃般的光,默然。
“喂,跟你说话呢!”白子鱼看他深深盯着她的样子,不觉打了个寒颤,用手抖抖索索地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行不行啊,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不行。”男子转过他的头,拒绝得十分利索。
“那你抓着我这么个小孕妇想干嘛呢?”白子鱼有些挫败地回道。
“等你腹中孩儿死了,你才可以走。”男子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泛着冷得像冰渣滓。
“你说啥?”白子鱼登时两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去了一个上官夏离,又来了个白发怪大叔,不知是不是上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仇,声声喊杀喊堕的,这是要干嘛呢?
她白子鱼招谁惹谁了?
她一个卫生球白眼狠狠地剜了一下那男子,十分不客气道:“你上辈子是什么怪物投胎的?”
那男子显然没反应过来白子鱼这话的意思,只一字一句道:“不知。”
“你上辈子肯定是送子观音投胎的,”白子鱼瞪着她的眼睛嘲讽道,“因为你送了人家太多孩子,所以这一世就来杀别人的孩子。”
这话一完,那男子竟是凉凉一笑,微微点头,不以为意道:“你说的,可能是真的。”
白子鱼顿时泄气,便只能化身利猫,尖声高叫起来:“我和你说,我的孩子命大,肯定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杀了它的!”
“可惜,你在昏迷着的时候,已经服过一贴堕子药了!虽说堕子药要连服三天,”男子轻笑,“但服下一贴,或许你的孩子就已一命呜呼了!” 偷个将军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