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青几乎就要抓狂,“你放开我!”
东宫羡只凑到她耳边低语,“害怕了吗?”
她是害怕,没想到东宫羡这个变态,这种事也能做出来。
叶叶青闷声不语,眼中毫不掩饰的是倔强的抗拒。
她被揉进锦被里,东宫羡尤在轻叹,“叶儿的心真狠,明知这种东西用不得,还要雕来送朕。”
她只不过戏耍他,他不也要给她用吗。
被揉进锦被之后,东宫羡拿着木雕在掂量,没有对她多做什么。
叶叶青立刻理直气壮,“我是说送给你,有说皇上一定要用吗?明明你自己想用,还找借口借以惩罚我,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你还说朕高兴?朕让你看看朕今日怎么高兴。”
一国之君,自尊心被狠狠地踩在脚下,而且歪曲他取向的还是他的女人。
东宫羡怒气冲冲扯了她的裙摆。
叶叶青惊愕的睁大双眼,欲要翻滚两圈躲开,又怕压到了肚子,一时左右为难,犹豫了片刻的功夫,已经逃无可逃了。
眼看他就要一举攻入,腹中坠疼,叶叶青猛地抱住肚子,“不行,我肚子疼!”
孩子果然是关键时刻的保命符,可是哪儿这般巧,刚刚都不疼,这会儿就疼了。
东宫羡摆明了不相信,伸手往下探去,入手一片湿热,“叶儿不想朕?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告诉朕的。”
叶叶青抱着肚子,疼的直打滚,堪堪滚动了一点,又被两侧有力的手臂挡了回来按正。
她挣扎着想尖叫,出口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的,“孩子……我真的肚子疼……”
耳边的发都湿透了,东宫羡才从她的耳畔抬头,入眼叶叶青一张小脸毫无血色,痛苦的揪成一团,眼泪淌在脸上的疤上,更显狼狈不堪。
他抽回手,手上湿热的血红一片。
惊惧的翻身而起,东宫羡一路奔到门口,“快!传太医!”
回到床边,想把她的脸擦干净,伸手才发现那木雕物件,还紧紧被他抓在手里。
东宫羡烦躁的随地扔了。
他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希望借此收收她无法无天的性子,谁知道把她吓成了这个样子,东宫羡后悔莫及。
吴赫背着药箱,一路被青雀抗过来,落地脚下就是个硬硬的东西,一滚之下,差点把他的老骨头给滚散了。
青雀眼疾手快扶住他,“吴太医小心了。”
这皇后娘娘的病还没看呢,可不能就这么出事了。
吴赫抬起脚,看见那形状熟悉的木雕,直抽嘴角。
在东宫羡阴沉的目光中,也不敢过多言语,搭上叶叶青的脉搏,脸色瞬间一变,“快把老夫的药箱打开。”
药箱被打开后,吴赫倒了一粒药丸塞入叶叶青的口中,然后打开针包,一边施针一边道,“老夫忙不过来,这里有一个药方需要尽快熬煮给娘娘喝下,老夫来念,谁来写?”
小亲卫青雀抓抓脑袋,“属下来吧。”
他认识的字少,不知道能不能写的下来。
采采摊开宣纸,“我来写。”
身子被东宫羡挤开,只见他扎紧了衣袖,“朕来。”
吴赫边念,东宫羡奋笔疾书,及至收笔,又把药方拿给吴赫过目,确认无误,再把药方交给青雀,叮嘱他,“快去快回。”
叶叶青挨过了那阵疼痛,眼中慢慢有了光彩。
吴赫才道,“娘娘胎儿不稳,加之湿气入体,今日登基大典又受了惊吓和颠簸,才会有这小产之兆。”
一瞥地上的木雕,吴赫的脸色有点不好,“虽是夫妻情趣,可是娘娘还在孕期,皇上怎可给娘娘用这种东西。”
很显然,吴赫把叶叶青流血的原因,全部推给东宫羡了。
东宫羡也不是没脾气的,被冤枉之后,他不屑辩解,俊脸青黑道,“吴太医只管给娘娘看病,其他的事,本王自由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个屁!
他以为吴赫会信吗?答案当然是不会,但是他是皇上,吴赫做为一个畏惧强权的憋屈的医者,根本不敢顶撞回去。
青雀捧着药碗洋洋洒洒,叶叶青喝下之后,吴赫等了一会儿,确定胎儿保住了,才抹了额上的汗,“娘娘这胎未稳,要想平安生产,必须得好好养着,皇上可千万不要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
东宫羡拧眉,“不是说三个月,胎儿即稳吗?”
他之前问过太医了,只要动作轻缓,便不会伤及胎儿。
吴赫又这般交代,他岂不是又要回到娶妻之前的日子。
吴赫边收药箱边解释,“寻常妇人,三个月的时间,胎儿的确已稳,但是娘娘却在有孕之后,不曾有过安稳的日子,要不是娘娘身体强健,这孩子可能早就没了。”
原来后果如此严重!
东宫羡不说话了。
送走了吴赫,采采给叶叶青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杏雨进来收拾,地上的木雕被捡起,被东宫羡发现了,“那个留下。”
杏雨脸一红,呐呐的看着木雕被东宫羡收回,装进盒子里。
叶叶青浑身干爽,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东宫羡守在床边,片刻不离。
一双眼睛落在叶叶青的脸上,他在想,他今日的惊恐,是有几分出自于真情。
不可否认,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体,都令他感到无比舒服,甚至对她腹中的孩子,他也是无比期待的。
但是拥有她就要失去白虎令,孰轻孰重,东宫羡根本不用比较,可是听她的意思,兵符现在在她手里。
“皇上,江尚书在勤政殿求见。”
游离的思绪被打断,他起身,“朕过去看看,你留下来保护娘娘。”
不等子应应下,东宫羡就离开了。
次日一早,叶叶青醒来,就听采采道,“雨妃娘娘正等在前厅,说来给小姐请安。”
叶叶青揉了揉睡的发晕的头,暗忖宫里何时有个雨妃娘娘,难道是东宫屿之前留下的妃子?
叶叶青不太在意,只问道,“之前宫中的嫔妃,皇上没说如何处置吗?”
采采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误会了,从水盆里拿出帕子伺候叶叶青梳洗,解释道,“是之前羡王府的江侧妃,在昨日小姐睡下之后回宫了,皇上已经下旨,封为雨妃。”
已经许久不见江初雨,就连听说都很少了,叶叶青差点都忘记了东宫羡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想到东宫羡顺利登基,江尚书免不了出了挺大的力,于情于理,东宫羡也该接她入宫。
在羡王府时,她处处跟她作对,叶叶青不愿意见她的,但是她都已经来了,叶叶青梳妆之后拍手,“咱们就出去瞧瞧。”
“臣妾拜过皇宫娘娘。”
一身碧绿长裙像水波盈盈,行礼也是规规矩矩,没有任何错处,至于神情,江初雨低眉颔首,她不能看个仔细。
叶叶青手拢在衣袖中,偷偷揉弄不大舒适的肚子,对一边的杏雨道,“给雨妃娘娘看座。”
江初雨立在殿中央,仍旧规规矩矩,“臣妾之前不太懂事,在羡王府冲撞了娘娘,臣妾此来是为给娘娘赔罪,娘娘不原谅臣妾,臣妾不敢落坐。”
青竹及时奉上手中的托盘,托盘上面放了个白瓷小碗。
又听江初雨道,“臣妾得知娘娘怀了皇嗣,苦恼于左右帮不到什么,特意煮了这碗燕窝,给娘娘补身子用。”
叶叶青不知道江初雨是被什么邪气附体了,大惊之下僵硬了片刻。
也就这片刻的功夫,采采已经把托盘接过来了。
江初雨见之行礼,“娘娘收了臣妾的燕窝,臣妾便安心离去了。”
说完再次行礼,带着青竹施施然离去。
叶叶青看着面前的燕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还是杏雨谨慎,“奴婢去唤太医过来查验。”
叶叶青虽然不相信江初雨众目睽睽之下会下毒,但是却不敢拿孩子去赌,尤其经过昨日,好不容易才把孩子保住了,如今更是受不得一点波折。
吴赫用银针探了探,又闻了闻,再舔了舔银针尝了尝,最终得出结论,“娘娘可放心食用。”
吴赫都走了,叶叶青尤在不敢置信道,“所以她送了这碗燕窝,真的是来赔罪的?”
明明在羡王府的时候,江初雨还很难缠,甚至还想抢王府的管家之权。
杏雨捧了碗中的燕窝,“正好娘娘尚未用膳,再等燕窝就凉了,娘娘趁热吃下。”
叶叶青吃了一口,感叹,“且不说是不是她亲手做的,就这味道,也能看出做燕窝之人是用了心的……可能是那有所误会的仇恨她想通了,这样也好。”
刚成亲那会儿,她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江初雨之所以改变,不还是因了余末迟么。
叶叶青忽然想起一事,“羌笛的伤势如何了?”
采采几日不出宫,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叶叶青挥手,“你去无花巷看看他吧。”
面对羌笛,采采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想想他的伤,还是出了宫。
天子易主,叶叶青也深居云霄殿足不出户,采采没想到再出宫,仍旧能遇上刺客拦上一拦。
无人的官道,数十黑衣人呈圈靠拢,采采抽出软鞭,“你们的主子,真是不死心。”
声音清淡如风,飘散在空中,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为首的黑衣人道,“姑娘插翅难逃,不如束手就擒,也好省些体力,更不用平添许多伤。”
采采和叶叶青同在北地住过,最不喜欢不战而降,要是每个人都是黑衣人那样想,每个人都怕受伤,那么家国谁来保卫?城墙上有谁能洒一把热血?
心里就算有所想,面色也不会有丝毫流露,采采一甩鞭子迎头而上。
她这般无谓的冲上去,并不是鲁莽,她还不想作死,只是她已经被包围,如果不冲破一个口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只有包围破了口子,她才有机会逃走。
长鞭被武的出神入化,众人只能看见残影,采采卷了一个人,用力侧面一甩,两个黑衣人抱做一团。
采采看准了机会,翻身就要逃出去。
“拦住!”
一声厉喝,包围圈变小,采采再次被堵在其中,猛地传来一声闷哼,面前的黑衣人被一剑穿胸而过,双眼大睁的倒在地上。
黑衣人抬眼望去。
就是此刻!采采趁着黑衣人没回神,一下滑出战圈,顺手把黑衣人后心的剑也给拔了。
黑衣人反应过来连忙去追,斜刺里蹿出一道人影,拉住采采就是左躲右闪。
采采发现来人是东宫羡身边的子应,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甩开黑衣人以后,子应问她,“你去哪?”
想到这个属下给自家小姐摆过脸色,采采交出手中长剑,施礼答谢,然后就离开了。
子应动了动手指,正是拉着采采的那只,原地一顿,尾随采采离开,一直送她进去无花巷,脸色不太好的离开。
羌笛坐在无花巷后院,交叠着双腿抖着双脚晒太阳,见到采采,双眸一亮,“采采姑娘来了,是来看奴吗?”
采采眼皮狠狠一抖,站住再不肯前进一步。
她向来不会把事情看的太重,心绪很少会起波澜,却每每遇见羌笛,那颗波澜不惊的心总得抖上一抖。
当下,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才是对的。
注意拿定,采采还往后退了三步,“小姐让我过来问问,羌笛公子的伤可好了。”
羌笛放平交叠的双腿,斜斜而坐,摆出自以为撩人的姿势,“采采姑娘脸皮薄,才以小姐的名义挡,采采姑娘当奴不知道吗?”说着抛了个媚眼,“有采采姑娘的关怀,奴的伤自然就痊愈了。”
“羌笛公子的伤好了,我也该走了,告辞。”
没有拖泥带水,采采说走就走,羌笛几乎从软椅上弹了起来,“等等。”
椅子倒地的声音,随后是一声哀嚎,羌笛痛的撕心裂肺,“好疼啊!”
采采回头,才发现羌笛摔到了,无奈不得不回来,抚了椅子之后又把羌笛扶了起来,“伤口摔裂了?”
羌笛委屈的摇头。
“摔疼了?”
羌笛还是委屈的摇头。
“那你叫什么。”
羌笛理整齐采采的乱发,凌乱的衣裳也一并帮她理整齐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羌笛平素娘里娘气的,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间,采采一时愣住了。
羌笛这才有机会把她看个仔细,指着她的左后肩,“你受伤了,等着我给你上药。”
采采呆呆的,“你的伤不疼了?”
羌笛正色道,“你就是我,你的伤就是我的伤,你疼了,我自然就疼了。”
采采震撼之际,羌笛继续哀嚎,“哎呀好痛啊,你可千万不要乱动等着我来给你上药,如果你不上药就跑了我可是会疼死的。”
采采忍不住想,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无耻的人呢?
不过羌笛殷勤的忙前忙后,不难看出他的伤当真没有大碍了。
采采离开无花巷的时候,子应就等在对面的青楼,见她出来,他也从窗户跃下。
采采道,“你在这里等我?”
子应面上有几分不适,闻言拱手,“属下奉命出宫办事,偶然遇到采采姑娘被追杀才出手相救,回宫的路不安全,属下送姑娘回宫。”
他是东宫羡的亲信,可以不向她行礼,但是她和叶叶青有姐妹之情,子应才会念及情面。
要是叶叶青知道了,必然会冷笑,当初可就是这个亲信,在春华苑对她很不客气呢。
采采淡然的行礼,“有劳了。”
采采进宫之后,在她和子应身后的小尾巴才回到无花巷。
羌笛摊软在椅子上,“送回去了?”
业火道,“是。”
羌笛咬着嘴,“她受了伤,我猜着她来的途中遇上麻烦了,所以不放心,如果不是我伤势未痊,也不会麻烦你。”
业火动了动嘴皮子,忍不住道,“就算属下不跟着,采采姑娘也不会有事,皇上身边的亲卫跟着呢。”
当今皇上是东宫羡,那他身边的亲卫,羌笛自然有印象,他咬牙,“我看中的白菜,可不能被随随便便的猪给拱了,东宫羡的亲信和东宫羡一样没安好心,我拯救不了小姐已经罪大恶极,这一次说什么也得拯救采采。”
“难道你就是不随随便便的猪吗?想守自家的白菜,还把小姐拉下水,”业火看他,“要不要帮你上药,你坚持身体只有采采姑娘能碰,我就走了。”
“哼!”羌笛的耳朵出现了红晕。
他不让业火帮着上药,所以业火离开了。
羌笛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拿出伤药,能抹到的都抹了,至于背后,随便拭几下就了事。
都是想留住采采,从椅子摔下来才扯裂了伤口,否则再过几日,他也可以送采采回宫了。
东宫羡登基之后,除去上朝和批阅奏折,剩余的时间很少了,尤其是陪叶叶青的时间更少了。
及至中午,东宫羡才得已抽身,回到云霄殿直接、间接陪妻子、孩子用膳。
见叶叶青一片安宁祥和,他挣扎着开了口,“叶儿,江侧妃回宫了,朕已经封她为雨妃。”
叶叶青冷冷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
就连燕窝她都吃到了呢,他却不知道,看来这果然忙于国事,分在她身上的精力远远不如从前了。
东宫羡看不出她喜怒哀乐,不明白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为何在他这里,无端就有些心虚。
心里莫名烦躁,“朕本没打算让她这样快入宫,但是昨日江尚书找了朕,她本就是朕在王府的侧妃,朕已经登基,应该给她一个妃位。”
叶叶青一头雾水的放下筷子,“皇上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为何解释的这样仔细。”
不知该从何解释,东宫羡烦躁,解释了之后叶叶青的淡然,又让他暗恼,想也不想就开口,“叶儿难道不生气?”
她已经见过江初雨了,就算生气也气过了,再生气的多了,伤了身子,最终连累的还是孩子。
叶叶青一副理所当然,“雨妃今日来看过我了,带来的燕窝,味道当真不错。”
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吃了她送的东西?”
“对啊,有什么不能吃的,她难道还会在人前害我?”见东宫羡的脸色不好看,叶叶青拿下他的手,“皇上放心,杏雨让太医来瞧过的,不会伤了你儿子。”
东宫羡怒意稍缓,点头之后突然又道,“伤了你也不行。”
叶叶青兴致缺缺,“哦。”伤了她不也是伤了他儿子么。
每次话说的好好的,动不动突然氛围就变了,东宫羡很是烦躁,“叶儿就不能不惹朕生气吗?”
叶叶青正被酸辣汤塞了满嘴,闻言不管热不热,一口吞了下去,烫的泪花都出来了,一边哈气一边道,“我哪儿敢惹皇上生气了,我一没提白虎令,二没提兵符,就连你接回宫的女人我也容忍了,你还有什么可气的。”
叶叶青说的对,她容忍有度,又识大体,他也没发现什么错处,有什么可气的。
可是就是这样与之前相比更好的妻子,让他就是忍不住生气。
除开白虎令和兵符不谈,就光说他接了江初雨回来,吃醋她该有吧。
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想回到云霄殿,就和她两看生厌,东宫羡退步,“叶儿陪朕说说话。”
叶叶青想了想,不能一次做的太过分了,不想拂了他,她问到,“东宫屿的那些妃子还在宫里,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她们都是妃子,不是正妻,甚至有些还留着清白之身,如果东宫羡愿意,她们可以留在后宫。
叶叶青偷眼打量,正对上东宫羡的视线,心中一咯噔,她连忙收回目光。
东宫羡把问题还给了她,“叶儿现在是朕的皇后,叶儿认为该如何处理?”
那些人那些事,叶叶青是很不乐意管的,况且就算那些女人留下来,也是东宫羡的,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叶叶青手捧着肚子,嚷嚷道,“我这胎儿好不容易才保住,皇上怎么可以让我为那样糟心的事劳心劳力,后宫的女人貌美非常,我一个毁了容貌的前去处置,这不是惹我伤心吗?”
摸摸脸上的疤,又揉了揉肚子,叶叶青道,“吴太医可是交代了,我这胎要仔细养着。” 娇妃祸国不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