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郑晚,被我发现了吧,你又在利用程少爷做什么坏事?!!”在我挂断电话后,李蓓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我晕,本来只是为套黄谊的话瞎掰了几句,竟然被李蓓听到了。李蓓这个人跟我说不上亲近,当然不会让她知道我的那些计划,干脆打死不承认得了。
我扬起那只没打针的手把额前的刘海拨到一边,故作轻松地说,“什么坏事?我都成这样了还能做什么?李蓓,怕是你听错了吧?”
“我没听错!你刚才在电话里跟别人说程少爷要和秦深深在这个月15号要去酒店滚床单,我倒是很好奇啊,你怎么连他们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
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还以为是多关心程凯、衷心护主呢,原来只不过是关心程凯的私生活。虽然我早就知道李蓓喜欢程凯,但是照程妈妈对秦深深那种趋附劲头,李蓓要想上位恐怕很不容易呀。
我笑了下,一脸坦荡,“因为是程凯亲口跟我说的啊,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交流一下‘感情生活’不算过分吧?”
她开始激动了,“郑晚,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吧?上次酒会程少爷就是因为你难过了好几天,你怎么还好意思说你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还有这次,你故意装病犯贱跑到他家来,不就是因为傍大款被甩又来贪图程少爷家的钱?”
听到程凯因为我难过了好几天,我心里像是被蜜蜂了蛰了一下,很不是滋味,也更加理解起程凯现在对我的态度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蓓说,“我承认,我确实很对不起程凯,但是呢,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身上缠着这么多条线是装病来着?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认为我郑晚是个傍大款的,你身上那条香奈儿的连衣裙和手上那块江诗丹顿手表加起来可值小几十万吧?”
说到连衣裙和手表,李蓓立刻站直了腰杆,细长的手指滑过连衣裙和手表上的商标,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啊,加起来总共三十二万,这可是程少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像他这么又多金又大方的男人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哦,对了,你看到的仅仅是他送给我的礼物中很小一部分,在我房间里还有鞋子啊,内衣内裤什么的,都是他送的。”
“嚯,看来程凯对你还真是舍得呢。”我冷笑着,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我傍大款,原来是自己心里有鬼,就把别人都看成鬼了。
“那还用你说?”李蓓白了我一眼,“我的人都是程少爷的了,老爷也同意让程少爷娶我,我们两个没准年底就要结婚了,陈老爷还说要从新建的中心城拨套别墅来给我们做婚房呢。我劝某些女人还是认清事实,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我感觉喉咙、头和肺部一片更痛了,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一手支起额头,淡淡地说,“哦,是吗?恭喜恭喜。”
“哼。”李蓓冷笑一声,双手环抱胸口,“哎,说真的郑晚,你这种女人其实是最没有竞争力的那种,虽然长得还行,但是脾气不好,性格特别不讨男人喜欢。我劝你呀,还是回乡下找个老实男人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别老想着进豪门、做人家孩子后妈,老是被赶出来多丢人,连我都替你觉得羞耻。”
这还有完没完了?!!
“呵。”我也冷笑,“未来的程夫人李蓓小姐,我跟你关系不熟,不麻烦你为我考虑来考虑去。哦,对了,我听说程凯他妈执意要让程凯和秦深深发展关系,这事你知道吧?啊呀,秦深深是皓深集团的副总,将来又要继承她姨妈石秋蕙的所有财产,和程凯可谓是门当户对,结合在一起那叫做强强联手,看起来简直是天作之合嘛。所以说,你先把程凯这张长期饭票拿稳了再来跟我在这里瞎BB,OK?!!”
我的话戳中了她的痛点,她顿时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直接冲上来打抓我的头发,推我打我。
我的手上还插着吊瓶的针头,无色透明的葡萄糖溶液源源不断地通过软胶管进入血管,看着李蓓气势汹汹、根本不管我死活的模样,我气不打一处来,做出了我有生以来最霸气的决定,直接拔掉针头和她撕打成一团。
“贱人,你还敢还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她看到我左手手背上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猖狂地笑着,拾起针头就往我手背上一通乱戳!!
妈呀,这女人一定是疯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抱头鼠蹿,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吓人,“砰砰砰砰”的好像马上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一路往楼下跑,跑到客厅的大厅里,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他大概五十来岁,身高一米八左右,头发有些花白,但看起来精神很好。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卡帝乐鳄鱼夹克衫,宽阔的两肩把夹克衫撑出了一种西装的即视感。在我撞在他胸口上的瞬间,他不但没有往后退一步,反而因为胸前肌肉健壮,还把我弹了回去。
更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男人麝香味。
人虽老,“那啥”不老,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强撑着头疼、脸疼、喉咙疼、胸口疼、全身到处都疼的身子,我拖着几乎快说不出来的嗓子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
他扫了我一眼,面上流露出一丝狐疑,眼神越过我看向李蓓,声音沉沉地问,“这位小姐是谁带到家里来的?”
李蓓见了他就像古装剧里的妃嫔见了皇帝,不仅立刻变得毕恭毕恭,而且还有些嗲声嗲气的,“老爷,她是少爷带回来的一个‘病人’,听说是得了肺结核还是肺癌什么的去了,少爷特意托我照看她。没想到她生病了还是闲不住,非要跑出来到处乱看。”
”李蓓的“老爷”也就是程凯的老爸回眸来看我,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两道杀人的目光直嗖嗖朝我飞来。
“这不是胡闹吗!!得了肺结核还敢往家里送,找死吗他?!!马上把她赶出去,再告诉那个孽种,骗我去欧洲学医的事我还没跟他算完账,现在如果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我绝对不了他!!”
“是,是,是。”李蓓又是弯腰,又是点头,一口的应承。程爸爸的话刚好遂了她的愿,她的动作越发粗暴起来,她强行拖着我往门外走,想要把我丢到外面去。
我好不容易见到程凯,现在又见到了程爸爸,这意味着我离拿到那本假账本更近了一步,离我扳倒秦深深、夺回副总之位、夺回公司也更近了一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程家!
我使出了全身的劲甩开李蓓,转身往跑进大门里。
“贱人,你还敢跑?”李蓓跟着冲了进来,揪住我后脖颈上的衣领,制止我往大厅里走。她身强体健力气大,我生病难受还被她这样拖着,脖子上很快被勒出了一道淤痕。
看着程爸爸就要消失在楼梯尽头,我急得大喊了一声,“程叔叔,我是郑晚,我爸爸是郑鸿,你不记得我了?”
话音刚落,楼梯上程爸爸停下了脚步,李蓓也怔住了神,望着他的方向,等着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我当然是希望程爸爸认出我,念及我爸爸在他创业之初出了力,把我奉为座上宾,毕竟我爸爸当年从他的程氏建材公司购进了很大一批建材,让他用这笔资金扩大了生产线,现在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然而,程爸爸肩膀一抖,回过头,整个的神色一暗,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半晌,才说道,“哦,是你呀,都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年了你和程凯还有联系?他在欧洲学医然后骗我和他妈在学建筑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摇摇头,一脸坦诚地看着他。
“真的?”程爸爸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肩膀这才松了下来,“哦,你不知道就好,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背后是你操控的,别怪我不顾你爸爸当年恩情对你不客气。”
言语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看来他怀疑让程凯学医,让他家族企业后继无人是我主使的啊。我记得程凯小时候自己跟我说过不喜欢从商,不想学建筑,根本不是我误人子弟嘛。
“程叔叔,你放心好了,我从来都没劝过程凯学医,也从来不希望你的程氏建材公司总裁之位没有继承人。我倒是希望程凯和我做同行呢,我们关系这么好,到时候也可以互相帮助嘛。”我摆出一副笑脸,只为取得他更深的信任。
“谁和你关系好了?某些人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这样只会让别人从心底里觉得恶心。”一个丝毫没有温度的、强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然后就听见李蓓惊喜地叫了一声,“大少爷,你回来了!”
是程凯,他回来了。可是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摆着一副冰山脸,脸色那么臭,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真是个阴晴不定难得搞定的男人,我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呢?
“哼,孽障,你终于回来了嘛。”程爸爸重重拍了一下楼梯扶手,扶手“嗡”地震动个不停,然后指着程凯破口大骂,“肺结核的病人你都敢往家里带,怎么?是嫌你爸妈命长,想早点弄死我们吗?” 总是差点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