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把药方告诉了他,但我也知道他们拿去作用不大,就是因为那三味草药,在当地可能采不到,因为凉西周围没有原始森林,就算有绝壁能采到榧蒙果和白眼背蜘蛛洞里的块根,却肯定采不到松颈草。
而松颈草是最难侍候的,过了二十四小时就干萎了,即使采到也不能用。
偶尔采到了这三种药,也不可能大范围里用。
所以这个药方,作用很有限,救人的能力也就几十个而已,但病毒的势头很猛,有大范围爆发的可能性,所以还必须要有更有效防护措施,找到更有效的药。
而现在当务之急,是那十二个跑出去的病毒发作者,到哪里去了?
史队长早就吩咐监控科负责调看全市的监控,希望能查到这些人的行踪。但很可惜,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从防疫站跑掉的,都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陪着史队长到了防疫站隔离区,在三楼的楼梯间,仰头看到头顶上方有个洞口,这个洞是出在屋顶平台上的,上面有个盖,如果人要上屋顶,要用一驾八字梯爬上去,先把盖子向上顶起再移开,完全露出洞口后再爬上去。
现在那个盖子还盖着。
史队长说:“你看,这个洞口离平台有三米高,而普通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爬上去的,只能借助梯子,但防疫站的梯子是放在后面工具室,有专门的人保管的,那儿门口就有监控,我们查过录像,没有人到过工具室外,里面的梯子也放着好好的没动过,所以利用梯子爬上去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我问史队长,你是不是以前当过兵?
他说是的,当过兵,而且是特种兵,三年前转业才分配到刑警队的。
我说如果我们俩是一对特种兵,要爬上这个洞口,会怎么做?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他,他当即说道:“叠人梯。”
“那就来吧,你跟我一起试试吧。”
“你行吗?”
“没问题,我可以踩在你肩膀上去。”
“那你先上去了,我怎么上?”
“我会上去找工具。”
这话我跟他说过的,他当即同意。
史队长蹲下来,我两脚踩在他肩上,他站起身,我再从他肩上站直,就够得着洞口了。
我用手将盖子顶起移开,两手攀住洞口,一用力就把身子升到洞口上方,两手再改成支撑动作就把身子撑上洞口,坐在洞口边沿。
上去后我立马在屋顶平台上搜索,这里是不会有绳索的,我想找找有没有跟绳子类似的东西,比如粗一点的电线,但没有。
再要找的是竿子类东西。一眼看到平台中间竖着一根竿子。
这不是避雷针,是用来挂旗的吧,还有一根尼龙绳子,但这根绳子太细,只能用来拉起一面红旗。
好在现在不是节日,旗竿上没有挂旗。我抓住旗竿就往上拔。
旗竿是铝合金的,怎么可能拔得起来,但其实整根旗竿分成两部分,下面有个底座,是比较粗的,浇在平台水泥里的,上面露出一米以上的管子,而旗竿是插在这根管子里的。旗竿不是固定的,只有下面的底座固定,这是为了在旗竿被损坏后容易换。
我把旗竿拔出后,就从洞口放下去。
史队长在下面攥住一头,他有点不放心地问:“王宁强,你能不能把我拉上去?不要拉不住突然松手,我掉下来那可以摔伤的。”
“你放心队长,你顶多就一百三四十斤吧,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举起来,两只手怎么会提不了你呢。”
“老弟,你不会是吹牛吧?”
“那你抓紧了,我一只手提一提给你瞧瞧。”
我就用一只手往上提,方法是猛地往上一提,再一放手,乘旗竿还没落下去的当儿迅速往下攥住,再用力往上一提,就用接力的办法把他提到接近洞口,再用两只手把他拉上洞来。
史队长坐在平台上时,惊叹道:“真没想到哇,你王宁强还是个大力士,我服了,你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我看你也不要干别的了,到我们警队来吧,当我的助手好了。”
我乐了,说警察是公务员,我不是公务员身份,想当还高攀不上呢。
他说这好办,作为特招嘛,如果你愿意,明天就给你办好手续,因为特殊人才招进公务员队伍,政策上是允许的。
我说别别,我这么个普通刁丝,哪算得了特殊人才呀,目前处在无业状态,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几位好心人慷慨解囊接济我,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史队长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呢,你不是吕大能的女婿吗,这次是跟他女儿到凉西来,是帮他一起经营公司的吧,怎么说是无业人员,你老丈人难道还有没有给你开工资?
我叹口气说,我现在连自己都搞不清是什么身份,到底是哪家的女婿,反正这些事一言难尽,以后再谈。
接下来我们就检查起楼顶来。
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些痕迹。
在楼顶本来蒙着一层灰土,上面清楚显示曾被杂乱的脚印覆盖。
这些脚印有我几个,我自己可以辨别,其他不是我的,而且脚印很多,一看就有超过十人的规模。
而且那些脚印都是一个图案,说明鞋底都相同,这是防疫站发的拖鞋,之所以让他们穿拖鞋就为了防备他们逃跑,除非甩掉拖鞋赤脚。
史队长面对这么多杂乱的脚印,连呼不可思议,这些人真的上了屋顶,看来就是通过叠人梯上来的,最后一个是被上面的人用旗竿拉上来的。
“王宁强,你的判断力太强了,他们果然上了楼顶。”史队长惊叹着。
我说:“为什么你们警察叔叔没想到呢,因为你们把他们当病人,以为得了病就弱弱的了,就像医院里那些老弱病残一样,谁会想到得了这个病毒,发作了会让能量集中喷发,使人在短期内各方面的能力强于平时好几倍,老实说,这些人现在是无敌的,没有人打得过他们,因为他们有一些能力几乎超出普通人的范畴的。”
史队长说肯定是这样,病毒使人变得怪异,超强,所以现在连弄个病毒标本也相当困难。
然后我们检查他们是怎么下去的。
史队长看了一阵说,屋顶远比三楼要高,等于在四楼的高度,他们上了屋顶后又怎么办,直接跳下去?那不是要飞下去了吗?
我指着对面的一所屋子说,他们就是从那个楼下去的。
史队长说这不可能吧,两座楼中间隔着至少四米的弄堂,他们能跨过四米到达对面的屋顶吗?
对面那座楼的楼顶跟这边几乎一样,不过不同的是那边的楼不属地隔离区,这些人只要越过这四米弄堂,就可以从那个洞口下去,再沿着楼梯下楼。夜里楼中无人,谁也没注意到他们从天而降。
可是那四米的间距是怎么越过去的,真的他们每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说这里面至少有一个人是有这个能力的,可能本身就是运动健将,足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跳过去,但还有很多人是没这个能力的,但他们借助了工具跳过去的。
史队长问是什么工具?
我指了指旗竿。
他立刻明白了,“你是说,撑杆跳?”
“对。”
“撑杆跳确实可以跳得更远,但有一个跳过去了,那杆子不就要落到弄堂的位置吗,他怎么保证那个杆子在他跳到半空撒手的一瞬间不掉下弄堂?”
我说这很容易做到,第一个人撑杆跳时,是将杆子带过去的,到了那边后,他只要把杆子扔过来就行。
史队长觉得有道理。
“你是说,其他人都跳过去,只剩最后一人,他可以不借助杆子直接跳过去,是他留到最后一个,把旗杆插在底座上吧?”
“对,他们想得很周全,旗杆竖着,虽然没有挂上旗帜,不过从下面是望得见的,如果旗杆随手扔在屋顶,下面的人一看旗杆不见,就可能要上去检查,这样他们的行踪就可能暴露。”
“可他们既然跑掉了还担心暴露怎么跑掉的吗?”
“这就是他们的心理,以为是跟防疫站玩捉迷藏,如果马上就被识出怎么跑掉的,他们会觉得没劲,这是一种炫耀心态,如果他们跑掉后你们找不到他们,他们会很开心,觉得是胜过你们了,给了你们一个下马威似的。”
“看来他们有虚荣心,把病毒发作产生的能力当成资本,要向其他人叫板。”
胖子和濮天虹就是这样的,濮天虹跑到海南,明知我跟嵇彩慧在开车追他,他不回本城却去海南找琼芳,着实是将了我一军,因为琼芳是我老婆,他的意思你看着办吧,我是你老婆的亲叔叔,你能跟我作对吗?
现在这些人有相同心理,他们不仅心里充满恨,还要显示他们的各种能。
史队长说咱们能不能从这里跨过去呢?
我劝他算了,我们不是没这个能力,借助旗杆完全可以撑过去,但不必要冒这个险,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病毒发作,是脑残了才作死,我们可以从洞里下去,走正常的路到对面楼里。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