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燕燕居然说我没有看透他,好像她对黑皮旦另有评价。“那你看透他?他是怎么样的?”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话是指哪样呢?能说具体点吗?”我有些不放心了。她到底掌握什么情况了?
她看了我一眼,把头扭过去。此时她是直挺挺躺着的,裙子都不穿,上面只有一条圆领汗衫,两堆饱峰高高挺起,我发现她其实并不黑,也许因为脸容易晒黑,其实她的腿很白。
所以当她把脸扭过去时,就显出特别的韵味来,一般的男人就这么坐着,谁受得住,一定会有动作的,而且她也好像期待我有什么动作。
但我不敢动,还是想引出她对黑皮旦的评价来。
她伸手把我的手轻轻拉了拉,然后说道:“他自以为聪明,但聪明总要被聪明误的,而且他是小聪明,能糊弄别人一阵子,不能糊弄人一辈子,如果不分别人还是自家人,都要下手,那他最后就会被别人抛弃,也会被自家人抛弃的,可惜他自作聪明总以为别人比他笨,有些事情做得过于精明,还是会有疏漏的。”
这话怎么好像一半是对我说的,难道黑皮旦的骗局穿帮了,被燕燕看破了?
如果看破了,她就认为我跟黑皮旦有合伙作案的嫌疑了吧?
不过如果燕燕不说破,我也不好主动承认吧,何况我不是主动跟黑皮旦合作,是他在电话里向她们提出让我送钱的,我本来也不愿意去,是她们母女求我去的。
她们当时只以为是绑匪收了钱,我去见的是个陌生的绑匪,难道她们察觉绑匪就是黑皮旦了?
但我跟黑皮旦的关系,她们怎么就怀疑上呢?我们给她们的感觉,是在医院里相识的,而不是送钱时候,她们会怀疑到我送钱是黑皮旦跟我提早编排好的吗,肯定不会,因为我去她们家不是我主动的,是被她们硬拉去的,说明碰上绑架是巧合。
我索性放宽心,无所谓地问:“你说皮旦耍小聪明,是不是就是跟他的师兄弟混得近,不靠真本事吃饭,而是要搞小动作?”
她把我手摇来摇去的,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算了算了,这事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你放心,皮旦心坏,你心不坏,你虽然跟他交了朋友,我也不会认为你就变得跟他一样坏了,他是墨,你也不会染黑的,这事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他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已经吃到苦头了。咱们不谈他,还是做我们的事吧。”
“我们的事,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呀?做游戏喽。”
“什么游戏?”
“结婚生小孩的游戏。”
我顿时很沮丧的样子,垂下眼皮说:“还是不要说了,结婚的游戏,我不是在做吗,就是跟吕琼芳,啊不是,是濮琼芳才对吧,可你也看到了,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我什么也没得到,只有烦恼,受欺负,招骂,到处碰钉子,整天都碰一鼻子灰。所以你一提游戏我就害怕。”
她侧过身来,轻轻问:“听说,男人心里有恐惧,这里就会软塌塌的,拨也拨不起来?”
竟然这样问,让我怎么回答,难道把裤子一扯说,小姐请亲自审验,确实是这样的?
好像又回到那次在温泉的情景了,袁艳要求我脱裤裤让她亲眼欣赏一下,把我搞得狼狈不堪。
多么希望躺在面前的是琼芳,管她是吕琼芳还是濮琼芳,反正就是她,然后她懒洋洋地命令我,把裤裤脱了,上来呀,那我的感觉一定像要飞起来,飞到峰顶上去,然后直跃而下,一个又一个的冲锋,那会是多么美妙的时刻呀。
这时我脑子里一动,找到了推托的灵感了。我把她的握紧一点,温柔地问:“燕燕,你说说,咱们是什么关系?”
“关系?现在?”
“对,现在,是谈恋爱的男女朋友吗?”
“这个……还算不上吧。”她只能承认。
“是正式的夫妻吗?”
“更不是了,咱们没有领结婚证,倒是你跟琼芳领过证,现在是正式夫妻。”
“对呀,现在你想明白了吧,咱们既不是恋爱,也不是夫妻,怎么能做不该做的事呢?”
她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现在就算不恋爱,只要两相情愿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情我愿,不是挺美吗?”
“那你想想,当初濮天曜跟黄梅,是不是你情我愿?”
燕燕顿时一愣,坐了起来,神色有些灰心,“他们确实属于你情我愿,但是,不厚道吧,因为他们不是夫妻。”
“就是呀,不是夫妻却要搞在一起,然后呢,两对夫妻都受到影响,看起来是扯平了,其实最后结的果子是苦的,就是你跟吕琼芳,对不对?”
她好像想明白了,默默点点头。
我趁热打铁地说:“你想想,如果我现在也跟你搞在一起,万一你怀上了,怎么办?这样得来的孩子,是不是要比你和琼芳更惨吗?你和琼芳至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爹有娘,爹是名义的但总不缺,如果你生下个孩子,你连婚也没结,找谁来给孩子当爸呀?找我吗?我是吕琼芳的老公,如果她死活不跟我离婚,我是走不到你这里来的呀……”
燕燕慌忙摆手:“别说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们确实不能乱来,你讲得完全对,还是你冷静呀,我也要像你这样冷静,不要头脑发热,一发热容易出事,好吧,算你赢了,还是慢慢来吧,不要急。”
然后我才到隔壁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乘火车。
火车一路向西北飞奔,整整跑了近十个小时才到了凉西市。
下车就感觉这里有一股雄浑的气势,这里才是真正的地域宽广,火车站简直就像大地上扔着一颗芝麻,出了车站就有苍凉的大地扑进眼来。
西出阳光无故人哪,当年边塞诗人难怪要这么感慨,如今交通便利,很多人驾车旅游简直可以跑遍天下,这点路不算什么。
我们出了车站,有一条公路通往市内,路边停着一些出租车,也有一些机动三轮车,还有一些私家车。
这时有几个人围过来问我们是去市里吗?我们点头后,他们七嘴八舌向我们推荐乘他们的车。
对我们来说,私家黑车是肯定不坐的,机动三轮也不要,怕不安全,肯定要坐出租车。
一问价格,不打表的,进城每人一百五。
晕了,虽然这种地方可能贵一些,但比我们那里贵了好几倍。
这时有一个少女挤过来,拉着濮燕燕的手说:“来吧姑娘,你们是两个人吧,他们收你们每人一百五,我反正要交接班了,要回城里,算顺路捎你们一下,两个人给一百五吧。”
一下子价格便宜了一半。
我们当然很高兴,就坐进少妇的车里。
少妇开动车,跟我们闲聊,问我们到这里来旅游的吗?如果旅游,她可以给我们介绍旅馆,明天还可以当我们的导游,价格很实惠的,一定会让我们满意的。
濮燕燕说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找亲戚的,亲戚在这里投资办企业。
少妇啧啧几声:“原来你们的亲戚到这里来办厂的,那就是大老板呀,了不起!”然后问那家企业在什么地方,她可以直接送我们去,不加价。
其实我们只知道吕大能在凉西市里,还不知道他的公司具体座落在哪里,濮燕燕让我给吕大能打个电话问问。我含笑地问你不想打吗?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他是跟你联系的,理应由你来问他吧,我只是个附庸,跟着你来的,主角是你呀。
我就打吕大能的手机,吕大能问我来了吗?我说到了,已经在出租车里。他问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说两个人,燕燕也来了。他顿时很高兴,叫我们到南郊的万亩园区,那里是工厂集中之地。
我对少妇司机说在万亩园区呢,她说知道了,那个地方在南面,从这里过去有二十多里。
我问怎么会离市区有二十多里呢?不在市里吗?
少妇说万亩园区就是工业区,哪个工业区会跟市区紧相邻呢,总要离市区远一点,避免污染市区空气嘛。
说得也有道理。
车子一路向前飞驰,从柏油路开到一条黄砂路上,越开前面越宽广,那其实没有专门的路,只是大片砂砾地,车子颠簸得很厉害,不是路面坑坑洼洼而是石疙瘩多,感觉到了戈壁滩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叫万亩园区,是凉西市的工业园区,怎么连路都没有修到头,还是这样原始的砂地状?一般要建设工业区第一个要搞的就是修出公路来,有路才能运输各种建筑材料,虽然砂砾地上也可以开车,但太不正规了吧?
向前望去都是茫茫砂地了,我猛地觉得上当了!
“停车,快点停车!”我喊道。
濮燕燕忙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她在骗我们,肯定是有个团伙在前面等着,要打劫我们!”我斩钉截铁地说。
“大姐,这是真的吗?那边有人要打劫我们,你是负责拉人的吗?”濮燕燕问。
少妇朝我们扫了一眼,脸上冷冰冰的,“你们坐着不要动,那边确实有人在等着,所以你们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不然会吃苦头的……”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