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袁艳气得哑口无言,老子都被汤锅子给欺负了,你不仅没表示义愤反而还幸灾乐祸。
不过她说让我去找他,还是有道理,就看我敢不敢了。
汤锅子他妈的太嚣张了,我又没得罪他,他竟然这么对我,即使是马彪整我也是可恶,但马彪还有个借口是我借了他高利贷还不上,而汤锅子我跟他没一毛关系,就算我当了袁艳真男友,管他刁事,袁艳不是一直没鸟过他吗?他干吗把醋劲发到我头上来。
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现在兴致全无,好在是夏天没一会湿透的衣服就干了,我决定回去。
这里要回城只能乘公交车,而且公交站点在离这里公里外的大公路上,需要步行过去。我刚走出钓鱼场,看到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边,司机靠着车窗抽烟,不正是在城里想捎我的那个黑车司机吗?
来的时候我没有坐他的车,乘出租车时还看到他开车在后面跟,现在停着车似乎等着谁。
他看到我就向我打招呼:“老板,要车吗?我可以送你,价格实惠,服务到位。”
我走近去看着他问道:“老兄,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哇?”
“我能有什么来头?我跟你说过,在一家公司辞了职没找到更好的工作,暂时只能开开黑车带带人,搞点生活费养家糊口。”他一脸认真的。
我摇摇头:“你以为我相信你的话吗?要是真开黑车就是为了挣钱,哪会开空车跟着我?刚才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跟着出租车吗?难道空车不需要烧油?”
他知道这一点瞒不过去,我肯定是起疑的,只好承认他不是什么开黑车,而是受人雇佣的。
“谁雇佣你的?”
“汤老板。”
一听是汤老板,我马上想到是汤锅子,一问果然,就是汤锅子雇佣的他。
“他雇了你干什么事情?”我问。
司机指了指我,“他叫我盯你的梢,看你要去哪里,然后我就给他发信息。”
我总算明白他开车跟踪出租车怎么回事,原来是要弄清我去哪里,直到确认我是来东郊钓鱼场,就给汤锅子发信息通报。
汤锅子其实就在城里,接到他的指引就开着车来了钓鱼场,然后汤锅子看到我坐在垂柳下安安静静钓鱼,他就钻进芦苇丛,在里面捉到一条水蛇,悄悄地从后面接近我,再把水蛇从我后脖领子里丢下去,然后他迅速又躲进芦苇中。
我问他,汤锅子现在呢?他说已经开车走了。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啥,还要继续监视我?”
他摆了摆手:“我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在他这里算收工了。不过我又想到,你来的时候乘出租车,要回去时没出租车可以叫,你只能去乘公交车的,从这里要走一公里才有站点,我就在这里等你,顺路可以把你捎回去,我收你十五块好了,怎么样?”
我差点骂他脸皮太厚了,今天我受到汤锅子的暗算,就因为你盯了我的梢搞到我的行踪,暗中向汤锅子通风报信把他引来的,你是走狗奸细,还居然没事似地要顺路捎我,赚我十五块路费。
“走你的吧,我会去坐公交,你就算免费捎我,我也不坐。”我冷冷地说了一句后就向前走。
他却开着车在后面慢慢跟着,还把头从车窗伸出来跟我说话:“哎哎,一码是一码,我虽然受了他的雇,我又不帮着他做坏事,顶多就是做了个包打听,跟跟人而已,也是普通的劳务工作,你不要把我当成坏人啊,现在我跟他的劳务关系解除了,我正式开黑车了,你不坐我的车不是可惜吗,乘公交多麻烦,还人挤人的,坐我的车是专车,很方便啊。”
我对他说我不坐他的车,让他快点走。他只好开着车走了。
望着这辆车远去了,我心里说老兄,我记着你的车牌呢,你说你没对我干坏事?难道你的行为不算为虎作伥吗?你就等着吧,你那爱车可能某天要受点小小的外伤了。
一定要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让你明白不是什么“劳务”都可以接的,你那么小人凭什么我要那么君子。
我来到公交站点等车,站点上起初只有两个老人在等,很快就三三两两来了好几个,都是青皮仔,看他们穿着汗背心,个个都是肌肉鼓鼓,而且都有纹身,有的纹在手臂上,有的纹在肩膀部,还有的也许就纹在身上了,虽然纹身现在也不代表一定是不好的人,不过也往往代表这些人是可能不太安份,我自己也曾想过在身上纹个什么,但还没有下决心,现在看看这些人的神态,有点不敢去纹了。
他们起初在相互唧唧喳喳说闲话,不知不觉间就站在我旁边,我发现他们站成一个弧形,我被他们围在中间。
突然有人抬起膝盖在我屁股上蹭了一下,我被蹭得向前冲了几步,然后他们一齐嘻嘻哈哈笑起来。
我回头认出是一个尖下巴的,皮肤黑黑的。只听有人问道:“黑哈,你这是什么行为,要练你的膝功也不能拿人搞试验呀。”
他被人叫成黑哈,我觉得太形象了,这人一张脸就跟哈士奇太像了。
黑哈蛮不在乎地说:“我没有练膝功啊,我只是站着腿酸,想活动一下腿,可是偏偏他往后退一步,赶上我的膝头这么一提,正好就顶上他的屁股了。”
“怎么样他的屁股软不软?你这是名符其实的屁股顶吧?哈哈……”
“他的屁股当然软,要不你们也去试试?”
听着他们放肆的调侃,分明是对我的侮辱。我走近黑哈质问:“你为什么要拿膝盖顶我?我根本没有后退,是你故意蹭我的,你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道歉?想得美!”黑哈两眼圆睁,向我举了举拳头,“我黑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从来不知道向谁道歉,你要是不服,直接说,想怎么打算,来文的来武随便挑!”
我看得出他们都有一付好身胚,不是练过健身就是练过武,而且个个剃着怪模怪样的头,都是惹事生非的角色,也许巴不得想打一架来逞逞威风,看我单人一个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这两三年受够了气,在马彪面前都是不敢顶撞,一付软骨头样子,那是因为我借了他高利贷,人硬货不硬,只能低三下四,自从当了吕琼芳的假老公,为了那些钱也处处忍气吞声,甚至在她的闺蜜面前也充当窝囊废,其实我骨子里是比较倔的。
这几个人是没事找事,我又不欠他们的钱,他们只是路人,却这样挑衅我,太赤果果了吧。
面对黑哈的威胁,我不想被他吓倒,呸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有几斤力气,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了吗?说好听点你是装腔作势,说难听点你就是个小混蛋,嚣张得不行,以为打遍天下了,我劝你还是回家去,让你妈妈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这些人可能向别人挑衅惯了,从没受过这样的回击,一下子像炸了锅似的,其他几个纷纷挑唆黑哈:“他在骂你呢,扁他,快扁他呀!”
黑哈像头被激怒的猩猩,嘴里呼呼狂喘着,抡起巴掌就朝我打来。
我把头一低让过他这一掌,而他起腿就朝我的左脸颊踢来,速度是很快的,如果我反应慢一点就被踢中,可能就当场晕过去。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从小反应比较灵敏,又躲过了这一脚。
黑哈顿时更怒了,他可能以为只需要一掌一脚就足以把我揍倒了,可居然被我让过了。他狂吼一声摆开架势,拳头左右开弓向我打来。
这次我避不了,挨了他狠狠的几拳,又有人在后面偷袭,一脚踢中我的腰部,我就向前扑在地上。
黑哈冲过来朝我身上猛踢!
我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怒骂他十八代祖宗,全家不得好死!
我越骂,他就踢得越狠,我感觉这次肯定要断几根肋骨了。
两位等车的老人看不下去,上来将黑哈拉开,连声喊不要打了要出人命了。
疯狂的黑哈才停止踢我。
我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连翻个身都那么困难,全身都不知哪里疼,都几乎麻木了。
而他们在嘻嘻哈哈,像看了一场好戏感觉特爽。有一个在对我喊道:“你姓王,是不是叫王八蛋?现在你已经成了王狗屎了吧?”
其他人哄堂大笑,我心里一愣,他们怎么知道我姓王?
看来他们这样主动挑衅我,不是当我陌生人,而是主动找我麻烦的。
我忍着痛打量他们,想再认认他们中间究竟有没有认识的,或者是以前在哪里见过的,看起来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帮人。
但就在这时,我无意中发现了那个高个子,就在离这里几十米的地方,他朝这些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这些人就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高个子的旁边停着一辆车,不正是曾跟踪过袁艳结果撞了树的两厢车吗?他钻进车里,车就开走了。
再看黑哈他们走过去的前面也停着一辆车,似乎正是那辆黑车,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向他们挥挥手招呼他们上车,他们一共五个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进车里,车也开走了。
两辆车走的不是同一方向。
我在两位好心老人的搀扶下站起来,鼻子还流血了,身上都是痛,会不会肋骨断了还不清楚。
我正感到气愤,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比较陌生,我以为一定是推销房子之类的垃圾广告电话,也不想接就掐断。过一会来了短信,我感到意外,竟是汤锅子发来的:
你是王宁强吧,我是汤郭,今天的事你尝到滋味了吧?你肯定很生气,但我还想警告你,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想找你当面谈谈,如果你愿意,明天中午在神龙山半云岭见。当然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这简直是汤锅子向我下的战书!
果然被袁艳说中了,我想躲也躲不开,汤锅子要跟我死磕了,我真的成了他眼里的情敌。
他这样对我完全没道理,如果他知道我只是受了袁艳雇佣,当了个出租男友,就不会这样恨我了吧?我是不是应该早点跟他解释清楚?
可是随即我怒火中烧,妈的老子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不管我是不是袁艳的真男友还是假男友,需要告诉你吗?你又有什么权力管我们?
不行,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一定要告诉袁艳,事情是因她而起的,你不能不管吧?
我再次打袁艳的手机。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