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狐狸尾巴完全暴露出来的。
我问道:“你们的老板,就是那个什么红嫂的老公吧,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高个子和不胖不瘦没吭声。矮胖子则朝我眼一瞪:“问你个鬼啊,谁是红嫂?我们不认得。”
“哼,刚才送我们来的那一伙,就是红嫂的人,那个蒋八婆都跟你们唧唧咕咕了半天,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我现在真想入了红嫂这个娘们,一个女人家干什么不好,却要唆使一帮人来害我们,我是日过她奶奶还是日过她了,她要这么恨我!还有你们这帮子垃圾鬼,做什么不好偏要做一个鸡婆的帮凶,为虎作伥,不害臊吗?还腆着个黄种面皮冒充斯坦人,就不怕斯坦人的地下祖宗抓你们去坐地牢吗?”
他们仍然不吭声。
濮燕燕小声责备我:“不要总是日呀日的,文雅一点嘛。”
我大声说:“为什么要文雅,她就是个婊子,雌流氓,女阿飞中的战斗机,我就要骂死她,为什么要害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她自找冤家,就怨不得我们憎恶,骂她都是轻的,等她原形毕露了,老子连杀她的心都会有!”
胖子突然喊了一声:“别想得那么美,你杀不了她的,你算老几?”
这话可捅到马蜂窝了!
胖子啊胖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找,现在真的怨不得我了。
我慢慢走近去,看着他们问道:“看样子,你这个老胖是老大吧,是红嫂的什么人?不会是她的儿子吧?”
胖子一点不示弱,“你管我是谁的儿子,你他妈算个屁,现在都被我们弄到这里了,是死是活都由我们说了算,还想杀红嫂?下辈子吧!”
我低头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嘴里说:“好好,好得很,算你这话有份量,我杀不了红嫂,但我杀你是不是很轻松?”
“杀我?你是说杀我?我杀你才差不多,你不要忘了这是在哪里,戈壁啊,我把你杀了,随便刨个坑埋掉,谁会知道?”
“确实是的,你们杀掉我们,把我们往戈壁滩上一埋,外面的人无人知道,但你要想想,反过来不是一样吗?”
“什么一样?”
“就是我们把你们杀了,把你们往戈壁的砂土里一埋,又有谁知道?”
“你他妈胆子真肥,还这么嘴硬,看老子把你……”
胖子伸手就来揪我的衣领。
我先他揪住了,然后赶紧调节呼吸,吐纳起来。
现在看你怎么摆布我。
胖子揪着我衣领厉声骂:“现在让你知道到底是我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怎么知道乱说话要受什么苦!”
他左手揪我的衣领右手一拳就打过来。
在他的拳头刚伸出时我已经往前一靠,肩膀在他胳肢窝里顶了一下。
他啊呀叫了一声就噔噔连连后退,幸亏后面站着不胖不瘦的,他手一伸就把胖子给接住了。
我心里有数了。
胖子总算站稳,他看看我,对不胖不瘦喊道:“揍他,狠狠地揍!”
不胖不瘦却没有动,这个人的眼睛比较小,好像总睁不开一样。
其实我知道他属于典型的毒蜥型,据说墨西哥有一种毒蜥,见到人就眯起眼睛装出正在打盹的样子,好像挺萌无害,但趁人不备就会咬你一口。
这种人是最危险的,他不是像胖子那样摆出咄咄逼人的腔调,而是很沉静,但其实他不是没有进攻性,而是一言不合就可能直接朝你打来。
决不能对这种人掉以轻心。
他揽住了胖子,放开他,就站在胖子身边,好像要保护他。
我问道:“你们三个,高个的是大学毕业的吧,会说法语,红嫂请你来是冒充斯坦人,让我们以为你说的是斯坦语,但没想到我也会几句法语,一听就戳破你假斯坦人的做法。胖子嘛是三人小组的组长吧,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配当组长,可能你是红嫂的什么亲戚,不然怎么会选一个草包来领导?到于你这位不声不响的,就是个打手,看老兄应该有两下子,动武的事是交给你的,对不对?”
不声不响的点点头,承认了,摆出一副就是这样你想咋样的牛逼姿态。
我想试试他的功夫底子,但不会主动向他发起攻击,我在说着说着时,突然向胖子趋近,一把抓住他的右手。
不胖不瘦立刻抬手由下往上格我的腕,他是要用铁胳膊把我的手震开。
我迅速抽回右手,一个旋转就到了胖子右面,右手反手在他前胸一撩,下面一脚就勾住他的右脚。
上撩,下勾,胖子顿时失去重心,一屁股就往地上坐起。
但被不胖不瘦一撩,将胖子的屁股抬住,胖子张开两手差点坐下去却坐在他脚背上。
我索性一个深蹲,左腿弯着撑住身体,右腿横伸从胖子两条小腿下面往上一抬,将胖子下半部往上抬过去。
胖子屁股坐在不胖不瘦脚背上的,被一抬脚就来了个颠倒,头部着地,两前凌空,就会颠倒扑了。
不胖不瘦急出左手就抓住了胖子前胸襟,硬是没让胖子后背着地。
我们好像比了个平手。
他确实有两下子,至少说明反应快,身子柔韧性好,手上也挺有力量。
胖子作为我跟不胖不瘦过招的道具,差点被我们玩残。
不胖不瘦把他扶起来,对我说道:“他没有功夫的,别为难他了,一点小伤就可能落下一生的,还是咱们直接吧。”
我说好,你接收我的挑战,我也接受你的挑战,但咱们怎么比?是随意打,还是讲点啥规则?
“我无所谓,由我决定吧。”他沉着地说。
“自古有两种打法,君子斗,小人斗,你比较偏重哪一种?”
“那你呢?”
“咱们无怨无仇,小人斗不值得,那就君子吧,点到为止,好不好?”
“你说怎么斗就怎么斗。”他真的好自信。
本来我想来个拧手吧,又一想这一招跟人使过了,不那么刺激,这个人不装逼但摆出的一副不惧天下任何人叫板的架势,也够叫人讨厌的,我要击败他,还要叫他顺便吃点痛,君主斗也是斗,是武斗不是口才。
“这样吧,咱们各打三拳,你打我三拳,我打你三拳,第一轮没决出胜负,再第二轮,一直到分出输赢,怎么样?”
“你是说,让我先打你?”他明明对我说话,但眼睛却看在地上。
“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为了公平,就你先打我吧,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更牛,让我先打你也可以。”
“这样吧,咱们先比比身高,体重,谁矮,轻,就先打高的重的,这样才公平,好不好?”
我发现他个头没有我高,可能体重也会比我轻一点,他这样说是同意先打我的。我说不用比身高体重了,你直接打我吧。
“那么打哪里呢?不会浑身上下都可以打吧?”他又问我。
这是在将我的军,如果我说哪里不可以打,就等于先承认哪个地方是软肋。
我说随便,你想打我哪儿就打哪儿,反正你先打了,我一会也按你的打法打。
他就说了三个不打,喉咙不打,头部不打,裆不打。
我说好,就这么定了,你来吧。
濮燕燕却非常担心,说你们还是扳个手腕什么的,不要打身子,打坏了怎么办?
我说别说打坏了,就是打死了也毫无疑问,谁被打死谁无能,赢了的随便挖个坑埋了吧,反正这鬼地方也不会有人来的,管它在国内国外。
他让我准备,我说不用准备,直接上吧。
话音未落,他一拳朝我的胸口打来。
我一动不动迎接他的拳头,但他并没有直接击中我胸口,反而拳路一变用拳背横向砸我右肋。
啪地一声我的右肋中拳!
我向左边歪了歪身体,但步子没有动,如果动了就输了。
他稍稍迟疑一下左拳就到了,打在我胸口,通地一声闷响,我的嘴像鼓气一样鼓了鼓,好像要喷出血来,但又拼命忍住。
“怎么样,忍得住吗?”他停下来看着我问。
我微微点点头。
其实我知道不能说话,因为那是他的诡计,故意问我行不行,如果我说行或不行,他就趁机第三拳打来,一旦我说话就泄了内气,再受一拳必受内伤。
应付这样的人就不能掉以轻心。
他两手垂下,似乎打累了似的,背对着我喘几口气,突然飞起一脚朝我脸部踹来。
连高个子都啊呀叫一声,好像说你们不是说定不准打脸吗,而且说好只用拳不用脚的。
但我明明看到他起侧脚,直奔我脸面,我却没有摆头让过,而是站着没动,那一脚踢到离我的鼻子尖一寸处停下。
然后他慢慢地把腿往回放,可是还没等脚落地,两个拳头一左一右朝两肋攻来。
砰地一声,右拳没有落在我身上,左拳仍打在我右肋上。
也就是一个部位挨了前后两拳。
我晃了晃还是没有挪步。
他的打法好阴毒,因为第一拳就在右胁,他的考虑是我已经挨过一拳,那个部位的防守就会转移,而他偏偏再来一拳,就是一招回马枪。
我站着不动,等他说话。
他终于说,现在轮到你打我了。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