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天曜竟然是岳父的冤家对头?这倒是我没料到的。
是哪方面的呢?为什么他们成了冤家?
这方面恐怕可能性很多,有生意上的,有生活上的,一般像他们这样都是坐拥几亿甚至几十亿的老板,最可能结怨的方面就是生意上吧。
果然岳父对我说,他和濮天曜在年轻时曾经是一对好友,两人曾合伙做生意,在积累了一些原始资本后各自打拼,岳父成立了大能公司,而濮天曜建起了天曜集团,曾经也相互提携,相互扶持,关系很好,双方都从中获利不浅。
但三年前两人之间为了一个项目,引发了争执,而且争执愈演愈烈,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以前的铁哥们关系彻底崩盘,最终形成势不两立的尴尬局面。
岳父说道:“当初搞的这个项目,曾经他跟我一起竞标,他为了得到这个项目搞了不少暗箱操作,好在项目主办方完全公正,他那一套黑手段不起作用,最终项目被我拿下,他出局,于是他就在心里恨死我,跟我关系一刀两断,而且还扬言总有一天会跟我算账的,我就很担心他真做得出来。。”
我吃惊地说:“濮天曜都是大老板了,还会对你发威胁?这样的凶话他也讲得出来,不怕影响他的公众形象吗?”
岳父哎了一声说:“他本来是满好的一个人,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品性就越来越差了,都搞得像个黑道人物了,有许多生意拿不到手,就会使出阴谋诡计,甚至不惜雇人去干恶事,也就是跟人搞恶性竞争。”
这话我还是相信的,不说别的,仅仅是他瞒着老婆和女儿私下在湖中岛上买一套别墅,专门用来找小姐玩,就证明不是个好货色,男人嘛花心一点也正常,发了大财花几个钱玩玩女人,也不算弥天大罪,但做得有点过分了,只能说明他是个唯我独尊的家伙,眼里只有他自己的利益,连老婆孩子都可以渺视。
两个大老板之间的矛盾,怎么搞得好像街头痞子混混那种形式,濮天曜也太掉价了吧。
我问岳父,他有没有对你真的采取过什么行动?岳父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也可能是他还在找机会,不一定是不想干,而是机会未到,所以对这个人,他是很提防的,所以他出国这段时间是很担心家里的,怕濮天曜要对他老婆和女儿做出什么不利的行为来。
我说到目前,还没出现这种情况。
岳父说:“最近听说他突然得了急病,被送在医院抢救,如果是真的,那我也可以略略松口气,他病了就没有精力来暗算我家里人了吧。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可靠不可靠,我在国外也无法亲自去证实,所以委托你去证实一下,好不好?”
我差点就说,这个消息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因为我也听到了,而且不是小道传播,是濮天曜的外甥亲口对我说的,濮天曜发病后是由外甥送进医院的,我在濮家也看到濮天曜老婆接到外甥电话报告这事,我不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不属于添油加醋的道听途说。
但我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岳父既然托我去核实,说明他有个态度,在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不要把听到或看到的事情当成真,一切以核实后为准。
我就对岳父说好,我去核实一下。
不过我也诧异,岳父是从哪里得到濮天曜可能得病的消息的?他在国外从什么渠道得知?就算那里能上网,可目前网上并没有濮天曜得病进院的信息发布。
我问了岳父,他说是他手下那些人,最近有回国内一趟又返回工地,是他们之中的人带回的消息,但这个人也不是很确定消息真假。
这更奇怪了,岳父手下有人回国一次,是从哪里得知濮天曜得病住院消息的?难道是从院方吗?他有亲戚或朋友在第二医院当医生,是医生悄悄透露的?
不过此事我也不想打听了,反正岳父叫我去核实我就核实好了,完成这个任务就行,别的不管。
岳父又向我约好,明天他会继续打电话来问一下的,说明他是关心得紧。由于这个国家无法使用手机,只能打固定电话,所以我必须在家等他电话,而我要打电话找他是不可能的,他要开车去两百里外的小城打电话的,他新建工厂那边还没装电话呢。
怎么好像那地方像原始之地,非洲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吗?也许有。
这一趟电话属国际长途,短短几分钟估计要好几十人民币了吧,说不定要上百块呢,不过对岳父来说是小意思。
幸好岳父此时打电话来,正好是我在家,如果晚一点打来我就出去了,这样真好,提供了一个讨好岳父的机会。
我接受这项任务立刻就离开家前往医院。
按理我可以再给黑皮旦打电话,问问他姨夫现在情况咋样了,是不是苏醒过来了?如果醒了,就会从重症监护室移到普通病房里,我就能直接到病房一探究竟了。
不过黑皮旦这人还是不要相信,他可是连亲姨妈也骗的,人品那么渣,居然还想拉上我一起干,我还是不跟他发生联络的好。
我也可以打电话问一下濮妈,或者燕燕,她们的话才会真的,不打折扣,我只要得知濮老板眼下的情况就可以了。
但她们目前一定处在紧张焦灼中,我不要打电话惊动她们了,还是直接去医院看看。
到了住院部心内科,我找到护士台,询问有没有一位叫濮天曜的病人。
护士张口就说有啊,濮老板嘛,谁不知道,不用翻记录,就知道他确实在。
我问现在他情况怎么样?
护士说还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不明。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个情报应该确凿无疑了。
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个消息报给岳父,他托我做的事,我已经轻松搞定,他一定会庆幸的,毕竟他担心老婆和女儿的安危,但只能明天等待他打电话过来,还只能用家里的座机,手机都用不上。
任务完成,我就要离开医院,走到住院部大楼外,迎面碰上了濮燕燕。
她一看到我就有点小激动,问我是干什么来啦,是不是来探望她爸的病情?
其实我不想碰上她,因为我虽然来探听濮老板病况,却不是出于对濮老板的关心,而是另有目的,不过既然碰上濮燕燕,我知道她希望我是来探望她爸的。
我说刚去过护士台问了,你爸还在重症监护室吧,情况有没有好点了?
濮燕燕看上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悲伤,只有些许的郁闷吧,她摇摇头说:“听医生说,情况没什么改变,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也就是生死不明。
我嘴上安慰她,不用太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爸是心梗,不是脑子里有问题,心梗恢复的机率远比脑子出毛病要高,实在不行还能做个心脏移植手术,一定可以救过来的。
濮燕燕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看我好像要走,就说能不能再陪她一会?她还有事跟我商量呢。
我问是什么事?
她说是演戏方面的。
我还以为听错了,她爸都这样了,她居然还一个劲惦记着演戏,演个鬼啊,你爸的生命重要还是一部垃圾剧重要,再说剧组没有你这个女主演,也不会就拍不成,南甸影视城别的没有,找个演戏的简直唾手可得。
不过也许她是因为在医院无聊,没事可做,让我陪她聊聊戏是打发时间,缓解一下郁闷焦灼的心情吧。
她说刚才麦导打电话给她,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去参加演艺会。
“你怎么回答的?”我问道。
“当然要去参加。”
“可是你爸这里……”
“没什么,有我妈在呢。”
倒也是,反正就算她们母女两个人呆在医院,也只是空等,如果她爸醒过来了,有一个人在病房陪着就行。
“我觉得,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要有敬业精神吧,没有这个精神是做不好事的,你说对吧?”她这样问我。
我连连点头,说她的话很正确。我也正好想摸摸她的心思,就问她现在具体是怎么设想的?
她一指我说道:“已经说过了嘛,你当男替身,我来跟你演那些热戏。”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有人反对我当男替身嘛?”
“谁反对?”
“人来疯。”
“切,他怎么会反对你当替身呢,叫人做替身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当初确定他演男主角,我演女主角,他先提出不跟我演那些热戏,要找个替身演,我也正好不想演,就索性也用替身了,怎么现在替身都找好了,他又反对了?为什么要反对,是他认为你的长相不配演他的替身?还是别的原因?”
我说道:“问题出在女替身那边,女替身是珠珠,她很漂亮。。”
“她漂不漂亮都不要紧了,因为我已经不要她当替身,有什么问题会出在她身上?”
我就把人来疯的想法说了一下。
濮燕燕瞪大眼睛呸了一声:“他想得美,看女主演的替身漂亮,就想亲自演那些热戏了?拜托,我不用替身了,珠珠不会演热戏了,这些热戏由我跟你演,也没他人来疯什么事了,他还是少操点心吧。”
我咧咧嘴说道:“他已经向我发出最后通牒,而且不是他嘴上说说,而是叫了一个人来的。”
“叫的什么人?”
“马彪,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就是那个放包子的货色吧?”
“对,就是他。”
濮燕燕问:“马彪找过你了?”
“找过我了。”
“他对你怎么样,动手了吗?”
“目前还没有,只是向我发出了威胁。”
我当然不会把马彪对我说的什么搞合作这些话说出来的,那不是自己作死吗,我只说马彪找我发了威胁,以此来作为我退出这个替身的理由。
其实我真想退出,就算珠珠依然当女替身,我也退,因为再不退就很麻烦,一个破替身有啥好演的,如果真要上珠珠,还是另找机会。
濮燕燕对马彪不以为然,叫我不用怕他,马彪算个屁,她见到他一定警告他别管闲事。
我提醒说,马彪是人来疯雇的。
“人来疯也算个球球,把本小姐惹急了,我都叫他们头破血流!”濮燕燕一脸的凶相毕露,好像马上就可以挥舞两把菜刀去找他们拼杀了。
富人家的女孩就是牛,一副雄霸天下的气势,穷人家的女孩绝对摆不出这个谱。
我说我已经害怕了,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夹在中间很为难,还是退出最好了。
她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想退?没那么容易……” 上门穷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