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我就感到胸口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着,很舒服。
当我睁开眼,却发现女孩的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她的胸就紧贴在我的胸口,我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她,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直直的鼻梁,嘴还吧嗒吧嗒的,看起来睡得很香,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来的,也许,她觉得这样抱着我会更安全吧。
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孩,险些被蹂躏,如果不是我昨晚恰好到了那里,后果真的就无法想象.....
我这辈子做的好事没几个,想一想,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一件,虽然我当时救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一想起昨晚她对我说过的话,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我一定要亲自去证实她对我说的话。
我突然感到一股尿意,就要把她的胳膊拿开起身。
这一动,她便睁开了眼,拿开了手,还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昨晚她有些害怕,才会下来睡的。
......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两个就动身奔着大道上去。
我们不敢搭乘公交,怕这样衣衫褴褛的样子被人看到,就打了一辆车,直奔她的出租屋,而且她对我说,我的手机就在她的那间屋里。
车子开到了出租屋门口,我看到出租屋的墙上已经被粉刷了醒目的一个“拆”字。
女孩掏出钥匙,我跟着她进了屋子,她匆忙去收拾一些衣物要带走,而我走到了床头,拿起了我的手机。
我发现手机的电池显示已快没电量了,而上面还显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而且还都是同一个号码,我想,这应该就是虎子给我打过来的。
我正要给他打回过去,却只听到“嘟嘟”几声,手机彻底没电了。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说:“真不容易啊,让我们等了你们一晚上了。”
听到这话,我猛地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就是那个寸头,他歪着脑袋看着我,两条腿就好像圆规似的站着,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相。
女孩看到寸头后,惊慌地跑到了我的身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在抖,她被吓坏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指着他的同时,一手就伸到了裤兜里。
寸头只是笑了笑,掏出了手机,然后就听他对电话里说:“蛇哥,人找到了,对,就是在出租屋里,两个人都在。”说完,还吹出了一个大泡泡,放下手机后,晃着脑袋对我说:“走吧,蛇头哥让我来接你们,你可真有面子啊。”
“去哪?”
我的话刚问完,女孩就拽着我说:“不,不要跟他们走,不要...”
寸头眼睛一瞪:“妈的,臭娘们儿,再废话信不信我让兄弟们轮了你!”
女孩紧张的躲在我身后,眼神非常可怜的盯着我看。
“你别怕。”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就对寸头说:“我可以跟你们去见蛇头,但是,我要你们放过这个女孩。”
寸头一听,就坏笑了下说:“呵,英雄救美啊?”说完,他还回顾了下身后的几个,那几个混混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跟着,寸头的脸一绷说:“现在,你小子算是他妈的红人了,蛇哥怎么就看好你了,你说话,当然好使,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会动她。”
“不要,你别相信他!”女孩双手紧抓我说。
我想了想,说:“这样,让她先走,等她走远了,我就跟你们走。”
寸头歪着脑袋,又吹响了个泡,说:“可以。”接着,又看向女孩说:“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把他伺候舒服的啊?让他这么向着你。”
我没有理他,赶紧推了女孩一把,让她赶快走。
女孩有些不情愿,我眼神尽量充满坚定的看着她说:“你放心,蛇头还用得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这样,女孩才看着我不舍的走向门口,当她走到寸头跟前的时候,就加快脚步跑出了屋子。
我们在屋里又过了五分钟,确定这时候女孩已经跑远了,才和寸头几个人离开出租屋,上了一辆灰色的面包车。
车子开到了一间洗浴中心的门口,原来蛇头已经在那等着我了。
蛇头一副懒散的样子上了车后,一看到我就说:“你小子是真有种,成虎的脸都让你给花了,牛逼!”
听到蛇头这么说,我的心头就是一紧,他说的应该就是昨晚上那个猥琐的男人了,他叫成虎?
见我表情有些紧张,蛇头一拍我的肩头说:“不要紧,有我在,量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一会儿带你去见老大,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我的手摸向了裤兜里的那把刀,冲蛇头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呢?”接着,蛇头看向寸头问道。
“是他要放了的。”见蛇头瞪着他,寸头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指着我说。
听到这,蛇头转身冲我笑着说:“近水楼台啊,你他妈不会是把她上了吧?哈哈。”
我没有心思理他,这时候,我正在想待会儿见到老大后该怎么说,虽然这些话已经在我的心里不知道念上多少遍了,但是,我不知道再次看到老大的时候,我还能不能够把情绪控制住。
还是那间院子,还是那条颓废的黑狗,老大正坐在堂屋,叼着他的墨绿烟斗等着我的到来了。
一看到我来了,老大就赶紧站起身,满面堆笑的对我说:“哎呀,奎子啊,你可回来啦!”
“是,老大,我回来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道貌岸然的老大,恨得紧咬着牙根,此时此刻,在我的心里像是有一股汹涌的暗流在涌动,随时可能爆发。
老大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捏了捏,“蛇头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做的好,老白那家伙打算敲我一笔钱跑路,妈的老子的钱哪有那么容易放啊。”说着又满面堆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着我说话。
“我做了他。”我说着话,掏出了带着血迹的折叠刀。
老大一只手接过了刀子,嘴里吧嗒着烟斗,又看向我,眼眉一挑,一副看似关切的口吻问我:“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哦,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我说着话,故意摸了摸我的下巴。
昨晚和成虎厮打落下的伤痕现在还在...
老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刀子,沉了下说:“好,好,奎子啊,你果然不负所托啊,你别怪老大啊,如果事先就告诉你的话...哎,老大也有老大的苦衷啊,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没问题的!你放心,他是外地的在逃犯,我会帮你把住口风的。”
妈的,都是他妈在放屁,如果不是蛇头在的话,你现在接到的恐怕不是沾着老白血迹的刀,而是我的手和脚了!还有,你这把住口风是什么意思?就是抓住了我的把柄,随时都可以卖我的节奏了!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虽然已经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我理解,老大,我都明白。”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两眼直直的看着他。
他看了眼我,跟着低头眼珠转了下,说“额...这样,我在火车站有一个托运站,那边的生意挺不错,就先安排你去那,正好虎子他们也在那,嗯,你就到那里去支你的两万块钱吧,就说是我说的。”
我没有再多说话,听到虎子也在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些触动的,虽然我没想过出来后再继续混,但不管怎么说,托运站也算是一个正当生意,而且还能和兄弟们在一起。
不过,当我真正到了那里后,情况却和我想象的大为不同。 英雄本色